第十五章 刀，杀戮也
“老夫问你一个问题，刀是什么？刀法又是什么？”莫问看着杨琼道 这…杨琼一愣，挠挠头，这她还真从未考虑过，毕竟她来到这还从未接触过刀和刀法，一直学习的是枪法和兵法，也就之前不久学习了马术。 “刀，就是一种兵器吧，刀法就是这种兵器的用法？”杨琼说道。 “对，但不全对。”莫问点点头道：“按你所说，刀者，兵之一也。这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刀也不光是只用作兵器，最早的刀也仅仅是作为生活工具罢了，比如说良庖岁更刀，割也，这里的刀同样是刀，但这里的刀是兵器吗？” 杨琼摇摇头：“不是。” “厨子手里的刀，是用来宰杀牲畜的工具；樵夫手里的刀，是为了砍柴；医者手中的刀，是为了切除病患；官兵手中的刀，是为了杀敌；刽子手手中的刀，是为了警示。这些都是刀，但是用途却不同，简简单单的一句兵器，并不能概括刀。同样，刀法也是如此，庖丁解牛也是刀法，刮骨疗伤也是刀法，不同的刀，就有不一样的刀法。”莫问缓缓说道。 “但是，无论是何种刀和刀法，都有一点相同，你可知是什么？”莫问又问道。 杨琼思考了许久，也没想到这些有什么关联，而莫问在一旁也不催促，只是安静的等待着。 “学生不知，还请莫先生指教。”杨琼行了一礼，恭敬的说道。 “这所有的刀，都有一点相同，那便是破坏，那便是杀。”莫问道：“所有的刀法，都是为了更好的执行。” “杀？”杨琼一愣，莫问说道：“不错，杀，杀牲畜，杀树木，杀病患，杀…人。” “作为武器的刀，使命便是杀死你的敌人。”莫问沉声道：“老夫的刀法，便是杀人的刀法。” “你可知为何战场上官兵为何近战时都要用刀？而不是用剑，也不是用斧等兵器？” “学生不知。” “战场上均是以戈、戟、矛、枪等长兵器为主，武器越长，就越不容易受到伤害。斧钺等重兵器，携带不便，纵使威力足够，但负重太大不利于携带；剑则是一种灵巧的武器，以刺、削为主，精妙但需技巧，战场上不是由得你单对单比试的地方。而刀则是以劈、砍为主的兵器，威力大，又不会太过沉重，纵使一个没有学过刀法的普通小兵，挥刀总是会的。” “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便是骑兵。纵横驰骋在战场上的大队骑兵，手执长剑向敌人冲击时，由于马速很快，想要杀伤敌人，主要靠挥臂劈砍而不是用剑向敌人推刺。这样一来，剑的尖长锋利的作用很小。虽然长剑两侧都有刃，但是劈砍时，只能使用其中一侧的刃，另一侧的刃不能发挥作用，同时由于两面开刃，剑身厚度不足，导致劈砍时极易折断。所以刀才在战场上被重视起来。”。 “而刀法，最基础的招式分别为劈、砍、撩、剁、挑、截、推、刺、挂、格、崩、点、削、戳这十四式。你且看好了。”说罢，莫问取出了那把被布帛包裹着的长刀，用手一抖，将刀从布帛中抽了出来。 杨琼定睛一看这把刀，刀长足有七尺有余，刀身近乎六尺，刀柄粗厚，有近两尺的长度，足以双手握持，刀身修长如禾苗，弧度极小。 莫问双手持刀，向前一跨，来到演武场中，以基础刀法招式进行演练起来。随即杨琼便发现，这刀的用法竟然与枪法有不少相似的地方，劈砍戳刺均有。 初时，杨琼还能明白的看着一招一式，但随着莫问招式不断组合，便让人眼花缭乱起来，但杨琼毕竟也算习武天才，更是练习枪法多年，也还能看的明白清楚。莫问瞥了一眼杨琼，发现她还能跟的上自己的动作，点了点头，确实是个不错的苗子。想到这里，不在局限于脚下方寸之地，开始加上了腿上的功夫。 只见到这刀法加上了步法后，顿时变得不一样起来。可谓是辗转连击、疾速凌厉、身摧刀往，刀随人转，势如破竹。 片刻功夫，莫问收刀而立。 “可看的清楚？”莫问道。 杨琼回忆着刚才的演练，过了片刻缓缓的点了点头，但又紧接着摇了摇头道：“先生手上动作看的清，但是如何发力却是不明吧。而且这刀…似乎与枪很类似，但又有不同，这刀用起来似乎很是重视步法。” “不错，这刀的用法与你师父教你的枪法有许多互通之处，这也是你师父请我来教导你的原因之一。而这刀法，若是单论刀法，虽也可谓是难逢敌手，但终究有局限性，不免限于一步一势，不精熟者，便不能领悟其中奥妙，但再加上这步法，刀法雄健凌厉，步法急速灵活多变，才可谓是我武国第一刀。”莫问呵呵一笑，不免有些自得。 “好了，看也看过了，那便开始学习吧，不管做什么，首先要动起来。”莫问道。 “是，先生。” … 虽天气已是秋天，但也只是早晚略有凉意，白天时候这天气还是依然炎热。 而在这烈日下，一柄细长的刀横在半空中，一只手握在刀柄正中位置，而刀尖正不断的打着颤，就像是打摆子一样。 当然，握着刀的人没有什么病，而且握着刀的还是一个姑娘，美丽，却满是英气。但此时这姑娘却显得十分狼狈，长发散乱的披着，却被汗水打的湿透，不时有汗水顺着头发和脸颊滴落在脚下的石板上。 她的不远处，两个老者正坐在屋檐下喝着茶，聊着天，下着棋，显得十分惬意，与这边的苦苦支撑有着鲜明的对比。 杨琼此时只觉得肺部像是火烧一样，每一次呼吸都让她觉得炙热难当。 “喝！”杨琼喝了一声，刀身横斩而出，随即又是一旋，再次以藏刀式端了起来。 这一上午，她已经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同样的动作，即使被评价为天生神力、天赋异禀的她，也感觉快要扛不住了。手上的刀，就像是有千钧之重，压得她不得不拼劲全力才能继续端着。 “力道太小，速度太慢，重来。”一旁下着棋的莫问头也没抬的道。仅凭这一刀挥出的风声，他就知道杨琼这一刀怎么样。“你这越练越差了啊小丫头。” 杨琼：“…” 感情这一上午不是你在一直练，简直站着说话…不对，坐着说话不腰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