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烫手山药
既然小梁太后有问题，那么这五个家伙恐怕也不是原装的。长士青不敢怠慢，立即数指并用点住了这几个家伙身上的大xue，不管毒药起没有起作用小心总没有大错。 等翻开这六个人一看长士青更是大吃一惊！因为不仅小梁太后根本就不是她本人，而是不知从哪里抓来的一个风尘女子只是穿的衣服与小梁太后的一模一样而已，而那五个男人中哪又有卫唯他们的影子！估计只是从一般士卒里面找来的几个替死鬼而已。 看到这种情况长士青知道一切都为时已晚。至少原来打算立即追上这五个家伙恐怕是不可能了。既然这些家伙有备而来、而且部署的又如此严密，所以肯定也防备着长士青会紧追不舍。也怪长士青太过大意，从离开西夏以后就没有注意赵宋皇室已经加大了对自己的监视力度，并显然有高手在后面指导，这才是一步失算、步步失算。更没有想到的是卫唯他们在华阴如此兴师动众竟然只是在唱戏，为的就是让长士青呆在这里。如果他们来到华阴后稍作停留就跑了，再加上这两个多时辰的宝贵时间，快马加鞭少说也跑了上百公里了！ 为今之计要想救人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出其不意。但愿他们会顾忌长士青的威胁、也但愿他们还不知道小梁太后的身份！不过这后一条长士青是不抱什么希望的，弄不好他们就是因为知道了小梁太后的身份才只绑架了她一人。不过话又说过来，他们知道她的身份也好！至少他们自以为奇货可居而不会伤害她。而对于长士青来说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就不愁救不出人来。 只是长士青现在比较困惑的是到底该如何做出反应？ 在太行上他是将那些伏击自己的家伙全部斩草除根的！但那时做的一切都比较隐蔽，谁也不能平白无故地把这件事猜到自己的身上。至于发生在信阳马家的遭遇长士青也是把他们全部打扫干净了的，本来他也是这么打算把华山云台宗也连根拔除，所以也才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没想到自己在这里故作神秘，对方竟然对自己的一切了如指掌。最重要的是现在如果像最初哪样大规模的杀戮，肯定会被别有用心的家伙、特别是官府给扣上一个滥杀无辜的帽子，也势必会影响今后的信誉和一切。 但现在这种情况如果没有任何反应、特别是不向官府和主持这一行动的人发出一个强硬的信息的话，他们就会更加为所欲为。但今天这种情况杀光云台宗的人也没有用了，官府对这些利用完的工具根本就不会在乎的。估计唯一可以传递信息的就是这些守卫的士兵和衙役了，当然也包括那个华阴知县。要说他们怎么也算是帮凶，灭了他们也不为过！最重要的是他必须向算计他的人传递这样一个信息。 想了就做，长士青到底克服了自己的犹豫开始动手了。毕竟对付那200来名厢军士兵和几十名衙役、而且又是中了悲酥清风的伤号自然不用费多大力气，只是长士青有意把这件事做得更像经过激烈搏斗的样子所以才费了一阵功夫。而为了增加恐怖效果长士青还特意在这迎宾客栈大厅里留下了几个大字：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帮凶的下场！”名字长士青是不会留的，他们要猜测哪是他们的事，长士青反正会矢口否认。自己的目的就是要给他们一个警告，让他们以后不敢再用这些下三烂的手段。想来想去最快和最现实的也就是这个办法了。 当然了，这还仅仅是开始。 半个时辰过后，天刚蒙蒙亮，华阴驿站突然来了一个青年，手里还提着一个人。这个青年不是别人就是刚刚处理完迎宾客栈现场后的长士青，手里的却是华阴县的那个胖知县。 “干什么？干什么？天还没有亮就来叫门，急着报丧还是咋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一个显然是值班的家伙骂骂咧咧地迎了过来。 “说报丧也不算错！不过对于你们来说我想主要还是办好你们自己的本职工作！想让你们给朝廷送一份八百里加急快递。看到这个人了吧？你们应该认识，他就是华阴知县。我需要你把他给我通过你们驿站的渠道快递给朝廷。可以送给你们的那个九王爷赵佶、也可以送给那个叫赵茵的公主，再不行直接交给哲宗小皇帝也行！如果你照我说的办我自然不会伤害你。如果你敢拒绝哪我当然也把你们几个照此处理、再找下一个驿站将你们一起寄到东京汴梁！怎么样？这笔买卖你们接吗？” 长士青像谈买卖似地和他们心平气和地交谈。因为他知道这驿站是官办的机构，负责传递到官方情报、主要是军事情报的。 “咄咄怪事！哪有快递一个大活人的？何况还是地方官呢？我说你开玩笑是找错地方了吧！”驿站的那个家伙显然意识到了问题严重性，嘴里不敢再不干不净了。 “谁说我要寄活人的？我寄的是一具死尸！不！具体地说是一封信，只不过这封信是写在这个帮凶的身上罢了！”长士青平静的娓娓道来，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在说家常似地。 “我说大侠！你这不是要难为小人吗？这件事我无论如何也不敢干！小人一家老小的性命可都会因此而彻底完蛋。求求大侠饶了我吧！”这个只负责传递消息的驿站的执勤人员自然不是什么大人物，早已经吓得战战兢兢、不知所以了。 “这一点你放心！只要你找我说的办，不仅我不会伤害你。而且我敢保证赵宋皇室也不敢伤害你！如果你害怕受牵连，我这里有一千两银票，你拿去找个地方安度晚年就可，但前提是先替我办完这件事！”总得给他一条出路，否则这件事还真不好办。 “如果是这样小的愿意听从大侠差遣，保证按照大侠说的办就是！”驿站管事马上就是另一幅面孔。 “你将这个人给我装到里面，按照你们这一站的程序以最快速度快递东京汴梁！记住！一定要打上绝密和加急的字样，并确保下一站看不出疑点和让东京最高统治者尽快看到这件东西！至于收件人你看着办。不行就直接寄到朝堂上！”长士青开始交代，只不过他也搞不清楚这宋代的情报传递方式，所以才让这个驿站的管事自己决定该怎么办。 “这个简单！我只要将他包装严实、以边关军情为由快递到下一站即可！东京总站得到后自然也不敢怠慢立即向上逐级传递，最后到谁的手里不知道，但皇上肯定能够得到这一消息！只是这么一个大活人又怎么送信呢！”管事毕竟精于此道，立即就有了自己的建议。只是还是没有弄明白长士青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你看他不已经死了吗？”长士青一面说着手上微一用力，华阴县的那个胖知县的脖子就已经被拧断了。 接着他先是拔出尖刀在他的前胸后背上写了几个字表达了自己的意思。既然是送信当然得写几个字了，不然不能只送一个胖知县这个载体吧！接着亲眼看着驿站的管事将这个家伙打包装箱并绑到驿站的快马上、传递出去后才离开这里回到陈景元所在的客栈。 “长小兄弟这么晚才回来看来事情办得不太顺利吧？”陈老道看来功力恢复的也有两三成了。一看长士青的脸色和一个人回来的样子马上就想到了结果。 “老神仙所料不错！怪我太轻敌，再加上在华山耽误的时间太多，接着又在这小小的的华阴县让卫唯摆了一道，竟然让他们鱼目混珠、金蝉脱壳！现在估计他们已经过了潼关，所以原计划在他们到达东京汴梁前赶上他们是没有希望了！只能从长计议、先回华山救其他的人再说！但愿他们投鼠忌器、为了自己的目的不会伤害她！” 长士青只是简短地回答了这一句。他可不想解释自己向官府传递消息的办法，毕竟这陈景元乃修道之人、让他指责半天也划不来。 “如果让他们将人解到了东京，要想救出来恐怕就更麻烦了！长小兄弟看我老道有什么可以帮上忙的？我一定再说不辞！谁让那些不屑的弟子们参与了这件事呢！我也算是帮他们赎罪吧！”老道看起来倒是一幅虔诚的样子。不过从他呆在这里没有擅自离去这一点就可以断定这个人本质还是不错。至少心底不哪么坏。否则估计他也不会修炼到天人合一的境界。 “谁说不是呢？但问题是已经来不及了！所以我只能采取了些非常手段警告一下赵宋皇室，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伤害我的亲人。现在先要赶回华山处理一下中毒的人等，然后再赶往东京寻求救人之策！”长士青也就这样应付了一句。 陈老道当然明白事情刻不容缓，需要立即起身。 “我说长小兄弟，看来咱们缘分不到，暂时不能谈经论道了！如果你放心放老道前去，我可以先到东京汴梁探听一些消息，说不定对你有用。至于华山你还是自己回去得了！那些弟子们你就看着办！老道我也没有什么话说，谁让他们自作孽呢？如果长小兄弟能手下留情放过那些没有参与这次行动的六代弟子，老道就感激不尽了！”陈老道看来也像自告奋勇要帮忙的样子。 “让老神仙再入尘世、为晚辈的这点俗务劳神费力，在下实在感到于心不忍，只有谢谢了！至于那些六代弟子只要他们不试图找我报仇，我自然会既往不咎，老神仙放心就是！” 既然人家伸出橄榄枝长士青也不能没有表示。反正那些六代弟子也不知道内情，也不怕暴露身份，长士青索性送他一个顺水人情。 等长士青赶到华山的时候已经快接近中午了，华山上那些云台宗的弟子们也已经剩下下的不多了。尤其是那些六代弟子们连吓带跑的最多也就剩下十多名比较中心的家伙。至于那些剩余的五代弟子主要是因为中了长士青的生死符，希望到解药，再就是摄于长士青的威胁和这些丫头们的武功这才没有走开。 “好了，你们表现的不错！现在我有事情要办，你们出去给我好好站岗放哨，完了我自然会给你们每人一粒解药。至于你陈霸和张臣哪就对不起了，你们两个留下，因为你们的使命就到此为止了！”长士青来到华山第一件事情当然要给那些中毒的丫头们解毒疗伤了。 “我说大哥！母后她到底怎样了？有什么消息没有？”率先问话的是银川和晓蕾。 “士青你怎么自己回来了？太后jiejie呢？”这是林如兰的问话。其她几个女人显然也都是一幅急切的样子在等着长士青的回答。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你母后现在应该还没有什么危险！现在我先为你们解毒，然后咱们再从长计议！我保证一定完好无缺地救出你的母后!”长士青三言两语解释完毕，马上就要开始为她们解毒疗伤。毕竟现在可没有时间浪费，需要先解除后顾之忧才行。 有钟灵和林如兰两个人护法长士青自然没有什么顾虑，何况外面还有站岗的那些华山派的五代弟子呢！ 长士青先是将陈霸和张臣的内力用了一刻种的时间吸了个干干净净，然后一掌将他们毙了免得麻烦。接着自然是从木婉清开始直到晓蕾，一连花了三个时辰的时间才最终帮她们全部解了毒。不过为了彻底解决后顾之忧，长士青最后又索性花了两个时辰为银川和晓蕾打通了任督二脉，并为她们二人各输了五十年内力，加上这一段时间大家不断切磋，这两个丫头自然马上就进入了超一流高手的境界，差的只是交手经验而已。 “各位夫人听好了！现在咱们的处境不妙，大家要处处小心！我们现在起就恢复以往行走江湖的安排和方式，因为不仅要隐蔽我们的行踪、防备被人暗算，而且还要准备对付整个赵宋皇室，救出小梁太后！”长士青简单地交代了几句话后就抓紧让她们自己恢复功力，毕竟他们身上中的毒刚解不久，特别是银川和晓蕾更需要一段时间巩固功力。也怪长士青这一段时间太大意，光顾着享受了，再说了一直在赶路还没有来得及给她们三个新人输功，如果早点这样做也许小梁太后身居一流功力以后，其面临的危险就会小得多。不能再犯这一错误了，所以长士青决定先赶快补上这一课，而且暗下决心一旦救出小梁太后也立即先帮她提高功力再说。 “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咱们事不宜迟，马上出发救太后meimei要紧！”甘宝宝在催促了！ “既然大家都准备好了！我们现在就出发。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咱们兵分三路。第一路由宝姐负责、棉姐、星姐和灵儿、婉儿、兰儿一起，你们几个人都是孕妇、不敢行动的太急，再说有灵儿这个不怕任何毒物、毒药的跟你们在一起，再也不会有这次中招的危险。你们这一帮人扮作三个家庭，跟在后面；另外一队则有敏仪带队，由梅、兰、竹、菊四剑和银川、晓蕾组成，她们几个是新面孔，正好女扮男装在前面探路!而我则由阿碧妹子陪着，扮成一个书生和书童居中策应。咱们三更后动身，大家先做准备!”长士青仔细考虑后作了安排。 “云台宗的六代弟子都听好了！从今天华山云台宗就算是消失了！你们就不要再住在这里了，各自去拿些盘缠和应用物品，现在就赶快下山各奔前程！我看在你们师叔祖陈景元的面子上留你们一命，你们不要再想报仇，更不要再承认你们是华山云台宗的弟子，除非你们不想要命了，因为我需要对外造成一个整个云台宗被斩草除根的假象。如果你们谁想继续修道练功哪就去投别的地方，甚至到你们的分支道门也行。反正就是一个原则，华山云台宗从今天起就算是结束了！”长士青先把那些六代弟子打发走，毕竟答应过陈景元的，不能把他们全杀了。 “至于你们剩下的这十几名五袋弟子，因为你们身上已经中了生死符，我也不怕你们反悔！如果你们想按时得到解药就照我说的办。立即给我放火将整个华山云台宗的驻地和建筑、除了山半腰的那个云台观之外全部给我烧了！然后按照我说的办法撤出华山，两个月后你们可以赶到少林寺找我领取明年的解药。如果完不成任务你们就自生自灭吧！”长士青又下了另外一道命令。 “阿哥你这是干什么？这么多的大好建筑就这样烧了，这些老道们该怎么办呢？”这银川就是心善，看到这些家伙要放火烧自己的驻地马上就开始提出疑问。都这个时候还关心这些帮凶呢！ “银川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这样做就是要有意要保持一种威慑，让敌人胆颤心惊，以防他们对你母后动手。不瞒你说，为了这一目的我已经杀光了帮助卫唯逃跑的华阴的厢军士兵和县衙的衙役三百多人，并且派华阴知县去朝廷送信了！何况烧这几间房子？与你的太后jiejie相比这些东西根本就不值得一提！为夫这样做就是要向赵宋皇室传达一个强烈的信息，敢动老子的家人老子就会跟他们拼命，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了我会让整个赵宋皇室陪葬。什么大业、什么大局，老子全都不会在乎！” 长士青突然语气变冷，冷得连在座的自己人都感到可怕。只是现在这个场合谁都不敢再言语罢了！何况大家的心里都一样，而且大多数又都是江湖中人，为了救人谁都不在乎采取什么手段。 这场大火烧得也真够痛快的！华山云台宗数百年基业在这场大火中作为燃料为长士青夫妇们下山照清了道路。而留下的那十多名天台宗的五袋弟子则成了最好的宣传队和广告员，他们将向整个江湖和官府宣布，他们华山天台宗就是因为助纣为虐、参与绑架了他长士青的夫人，结果惹恼了这位杀神，害的整个门派全部被屠杀。其他武林门派中至少应该有相当一部分胆小怕事的人，从今天起都将自觉和不自觉地离官府远一些。最重要的是长士青还想通过这种手段和在华阴大开杀戒告诉赵宋皇室，他长士青说报复就真的会报复，说到做到，绝不手软！ 长士青当然知道在气头上作出的决策有些不妥，尤其是屠光华阴县的厢军士兵和衙役之举，再加上将华山云台宗几乎连根拔起这件事势必会被别有用心者大肆宣扬，也肯定会对将来的图谋造成损害，但问题是既然自己被激怒了也就无法保持那么冷静。人都是这样，如果一直哪么冷静、哪么谨慎，哪也就不会出现犯错误的机会了。何况他也真的没有好办法向官府传递消息，弄轻了他们会无动以衷、甚至会动手杀了小梁太后也不一定！哪岂不让自己遗恨终生？现在这种场合即使错了也得干下去，有多少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例子，自己现在再怒一次也不多。 三更天了，趁着云台宗驻地的大火照的山路通亮，在那些云台宗的数十名六代弟子拖家带口地离开华山大约一个时辰后朦胧，又有十几个人也悄悄下山了。如果有人注意，他们会看到这几个人中主要是些女人，好像只有两三个男人的样子。这些人一下华山之后立即上了云台宗门派在山下准备好的马匹向东疾驶而去。从人数和行事方式来看，这些人应该是长士青他们了。 又过了一个时辰，从隐藏的山洞里又出来一行人等。这一行人分成三批陆续下山。 长士青所以搞得如此神秘主要还是防备有人监视。毕竟这次因为大意吃了这个大亏再不敢稍有任何疏忽。他有意搞出混淆视听的安排，而且前后保护就是希望能够避免再次被人暗算。如果能将尾巴抓出来哪自然是再好不过。只是他的行动目标好像根本就不是东京汴梁，对于小梁太后的事情除了吩咐丐帮弟子密切打听有关消息、一有动静立即想法通知丐帮总舵之外，竟然没有任何新的部署和计划。 “阿哥我们这是干什么？难道我们不去救母后了？我们干嘛不朝东走，而是向南行！”银川毕竟母女连心，自然第一个提出这个问题。 “就是！相公难道真要放下太后meimei不管了吗？”这是甘宝宝的话。 “你们不用再多说，这件事我自有思量！现在什么都不要说、也不用问，只管照我的话说就行！咱们现在的关键是隐藏行踪，只有让他们摸不到咱们的行踪才能对他们构成最大的威胁！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也有利于咱们救出小梁太后！”长士青只能这样給她们吃个定心丸了。 又是一天过去了！ 东京汴梁大宋皇宫内，文德殿上。 这个几年前曾经被长士青烧掉的大殿早已经整修好了，而且还是充当皇宫里的办公大殿。 又是那般例行公事。先是由一个不男不女的家伙嘴中喊出什么有本早奏，无本退朝之类的例行行话。 尽管大宋现在面临的内外局势都不容乐观但由于哲宗皇帝身体欠佳，所以本来繁忙的国事也顾不得认真处理了，底下的人更多的心思在考虑哲宗后的时代，一切军国大政也都流于形式。很多情况下都由大臣自行处理，然后简单汇报一下主要情况后就算完事，这种例行的朝会也就延续了不到半个时辰要散朝了。 “报！”突然一声只有在紧急情况下才有的急报声从大殿外传来。 “启禀皇上！开封府有一份急报。从华阴县用八百里加急传递过来一个莫名其妙的东西，而且收件人中竟然有当今皇上。开封府不敢怠慢，立即让信使马不停蹄赶来直接禀报！”负责今天值日的殿前行走曾布在转述着开封府转来的信息。 “既然西北边境战事已了，还有什么事能如此兴师动众？难道又有什么紧急情况需要动用八百里加急？”一听到这一情况本来没有多少精神的哲宗小皇帝也马上警觉起来。 “启禀皇上！这件东西是一个大箱子。收件人写明了要面交九王爷或者是延禧公主赵茵，最后一名收件人竟然是陛下你！开封府担心事关重大，不敢轻易拆封，这才抬到了宫外！至于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还真不清楚！”还是曾布在答话。这个家伙自从高老太后死后重新得势，除了醉心于报复旧党人士之外就是围着哲宗皇帝推行他的新政和处理一切大小事务。 “什么古怪的东西搞得如此神秘？这倒有点意思！既然如此就交给九王处理吧！如果需要江湖方面的协助就顺便通知一声延禧公主一齐参与就行！有什么结果请立即告诉我！”对这种古怪的事年纪还不大的哲宗皇帝虽然很感兴趣，但实在是身体不争气，不然他很可能会去亲自见识一下。 “启禀皇上！大事不好！我还以为是什么珍贵的东西呢，却原来是一具尸体！箱子里有一个便条，表名死者的身份乃华阴知县，而且他的前胸后背上用利刃刻的几个字更是让人感到莫名其妙！”不一阵的功夫九王爷赵佶就翻身回来汇报。 “搞什么古怪？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惨杀朝廷命官、还把具尸体送到宫里来了？死人尸体上到底刻的什么字！皇弟不妨说出来让大家一起参详参详！”哲宗皇帝果然好兴致，这次早朝竟然坚持了这么长的时间。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像是江湖人士复仇之类的词句。没有落款，也没有地址。字数倒是不多：‘立即放人，我只惩罚五个当事人；否则在下必将报复所有主谋和帮凶！华阴有鉴，勿谓言之不预！’言语稀奇古怪，匪夷所思！”九王爷着急地在哪里信口开河，一幅毫不知情的样子。 “什么人敢如此放肆和张狂，这简直是对皇室权威的蔑视和挑衅！传旨下去，全力寻找始作俑者，我要灭他的九族！”宋哲宗一听到这几句话自然是大发雷霆、气得全身直哆嗦。 “皇上千万不要激动！太医一再吩咐过过分激动对陛下的身体不利！再说这点江湖上的小事又何劳陛下cao心分神！以臣下估计，这次事件肯定与陛下前些日子下旨密切监视和注意的那个帮助西夏的人有关。只是臣下也不知道细节，不知道何故又会发生在华阴。不过，这件事情也简单，既然此事是由大内总管负责的只要把大内总管王振找来一问，什么事情不都一清二楚了吗！”说这话的是另外一个新党首脑章犉。 “原来还有这种事情！何故陛下一点也没有对臣弟透露过？臣弟一直认为，对付这样的江湖人士要么就是除恶务尽、要么就是不要打搅，免得惹上无聊的麻烦。虽然我堂堂的大宋皇室并不怕他这样的一个江湖人士，但问题是如果他真像留言中说的那样躲在暗处、专门与官府和皇室作对哪就有点得不偿失了！”九王爷赵佶果然非同凡响，连这一点都想到了。估计和那次在大名府被绑架有关吧！不都说一日被蛇咬、十日怕井绳嘛！ “什么大不了的人物如此狂妄？难道他有三头六臂不成？不就是个江湖人士嘛,王弟难道怕了他们？来人！传大内总管王振，看看他到底有何话说？”对于一直待在深宫里的哲宗皇帝来说世界上当然没有什么比他这个大宋皇帝更厉害的人了。现在有人敢酹虎须，哪还了的？ “报－－－－－!”又是一声高呼，显然又有紧急情况来报。 “启禀陛下！渭州知府八百里急报。两天前在华阴境内发生了两起惊天巨案。一夜之间先是驻华阴的厢军士兵和县府衙役近三百人全部被杀，连华阴知县也不知所终；接着是华山云台宗一百多名弟子也全部被杀，连云台宗的数百年基业也一夜之间灰飞烟灭。杀手只留下了几个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帮凶的下场！”又是曾布在传述渭州知府的奏章。 “果然和第一封快报有联系！看来贼人这是给朕下战书来了！如此残忍的手段他到底是想干什么？又为什么要在华阴开刀？传旨下去，令有关部门快调集人手给我围追堵截，一定要把凶手缉拿归案！”哲宗小皇帝今天看来是受够了刺激了，已经气急败坏。先天性心脏病就差一点就要复发了。 “启禀皇上！大内总管王振奉召来到！”哲宗小皇帝还在发火呢！大内总管王振已经来到了殿前。 “启禀皇上！臣以为这件事既非同小可，又牵涉太多机密，敏感蹊跷，不宜在朝堂上公开讨论！是否请皇上移驾睿思殿、只留几个重臣和有关人员再详细探究？再说了！皇上既然有旨命延禧公主总理天下江湖事物，这件大事也应有她出席，也好借鉴一下她的看法。章大人！传谕御医随时做好候驾的准备，以防皇上龙体欠安！”九王爷赵佶看来还真有头脑，至少在当王爷的时候还是很有见的的。 “九王爷所言甚是！众卿就散朝吧！移驾睿思殿并传延禧公主一起来参与讨论！”哲宗皇帝大概也考虑到了对这种敏感的问题举行这种大规模的讨论不妥，所以自然顺水推舟。 “王卿家既然来了就说说你的看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是什么人干的呢？”喘息了一会，情绪有点稳定的哲宗皇帝开始问话。 “回皇上的话！臣等奉皇上旨意负责了解和监视那个在宋夏战争中帮助西夏人的人，并在华阴发现了他们的踪迹。臣下刚刚收到负责这件事的卫唯副总管飞鸽传讯，他们在云台宗的配合下已经得手并将此人的一个女人抓获，估计今天就应该赶到汴梁！据卫唯副总管传书，此女人非同小可，很可能是西夏国曾经最有权威的小梁太后。所以臣恭喜陛下，如果抓得真的是这个女人，哪就不仅是报征西大军副帅章楶被伤和中毒的一箭之仇，更会收到奇货可居、掣肘西夏之效果。”这王振已经有点兴高采烈了，显然在等待着哲宗皇帝的奖赏。 “果然是你们干的好事？你们要惹这个煞神就要一击中的，现在只是抓了他的一个女人，让主谋逍遥法外，你认为这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吗？简直太幼稚了！先看看发生在华阴的一切，我看你王大总管还能不能笑得出来！”九王爷赵佶看来心里有数，或许是心有余悸，或许是突然想起了在北京大名府被擒和太行山上与那个绑架他的人达成的协议，反正显然对王振的这一行动不是十分赞同。 “九王爷此言差矣！想此人既然敢帮助西夏人对抗我大宋军队、通敌卖国，又害得我朝干臣章楶如同废人，整日生不如死，此等大jian大恶之人即使诛九族也不为过，又如何能够轻易纵容！要我说王总管和卫唯副总管干得好！终于可以找到这个家伙的罩门了！难道我泱泱天朝还怕他一个江湖草莽？要我说九王爷不要长他人的志气，只需认真应付，我章犉就不信不能将此人绳之以法！”这次是章楶的本家章犉在发表意见了。显然对九王爷赵佶的话不以为然。 “好！好！好！既然你们都是这一看法我多说也无益，但愿你们面对的不是此人！是我过分担心了！如果果真是那个我和延禧公主在大名府遇到的角色，就怕大家后悔都来不及！到不如干脆把那个女人放走了事！”九王爷赵佶显然在说着模棱两可的话。很明显他是不打算坚持自己的意见的，现在这场合、这个时候，他需要事韬光养晦，可不应该出头，更不应该得罪任何人。只是事关重大如果不表示点意见也会让人说自己不能堪当大任。 “章大人说的不错！为了大宋皇室的威严当然不能对此人轻易屈服和让步，但九王爷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现在敌暗我明，对付这样一个高手哪可是防不胜防。各位大概没有忘记文德殿被烧的事件吧？高太皇太后还因此仙去。如果这个人也是此等功夫并要存心报复，还是要不得不防！”这次是另一位重臣吕惠卿在说话了。这家伙显然比较油滑，说了半天好像是面面俱到，实际上是两面都不得罪。 “这个人到底是何身份？为何你们谈起他来都如此如临大敌？这件事情怎么也从来没有人跟朕说起过？”这次是哲宗皇帝在莫名奇妙了。 “这件事情其实直到现在也都还是个谜！他的真实名字我们也不能确定，我们也只是从征西大军副帅章楶的嘴里一直不停地念叨着一个叫长士青的名字才推测有可能是这个人的。虽然有些东西也都是些蛛丝马迹，虽然章楶已经几同废人，不仅什么也说不出来，什么也记不清了，更不要说是动脑子了！但是他除了知道自己的名字之外，就只是念叨着一个名字－－－－－长士青。所以臣下推测这个帮助西夏人的人很有可能应该就是原来有些人力主收为己用的那个江湖人士。也才有了刚刚发生的我们根据圣上的旨意设计的在华山的那一场伏击！现在看来果然极有可能是这个人，这真是养虎遗患！养虎遗患哪！”这章犉看来对这件事情是比较上心的，弄不好他恐怕就是主谋。 “章大人是否有点太想当然了！就从一个几同废人的嘴里念叨着一个名字就断定此事与此人有关？而且不惜竖一个强敌也要采取如此不智的行动！现在麻烦真的来了，要想应付恐怕可就难了！本王一再坚持，对付这种人除非一击得手、决不可轻举妄动，更不要动他身边的人！因为我们的威胁不是他身边的人而是他本人！在没有把握消灭他本人之前惹怒他、和他撕破脸，让他成为我们真正的敌人绝非上策！”这次九王爷也真的是急了眼，所以有点口不择言了。 “如果我们收集各方面的消息准确，此人非常难缠更不可小视。据说他曾经收服有几十万之众的丐帮，成为丐帮中和帮主具有同等权利的超级护法；同时又是辽国南院大王萧峰的结义兄弟，并曾经助辽国皇帝耶律洪基平叛，坚拒厚封，悄然离开；他还是大理太子段誉的兄弟和师傅；这次更成为西夏国具有重大影响的人物。有传言还说，他与辽东现在实力越来越盛的女真部大长老完颜阿骨打也交往甚厚，据说还救过他的命！这样的人物，虽然有可能是我们的对手需要认真应付，但这种应付也应该保持在高级的层次和水平，而不是动他身边的人，打草惊蛇！”。看到众人没有话说赵佶进一步在危言耸听。 “九王兄说的不错！从这方面得到的消息和我的推测此人很可能与河北和山东的自治力量也有关系，那些领头闹事的也很有可能是他的门生或者朋友，至少他很可能向这些人推销过这种理念。不瞒皇兄说，上次在君子山庄相聚时他就亲口对我讲过类似的话，并声言他将效法圣人周游列国之举，到处鼓吹这一理念，希望有人将之实施，造福万民云云！如果他真的与我们为敌，将这些四分五裂、毫无关联的势力从中串联整合，互为援手，则我大宋江山危矣！” 刚刚赶到的延禧公主赵茵说的话更加让人感到恐怖了。当然，这种话也只有赵茵这样的女人可以说得出口，一是仗着她与哲宗皇帝的关系亲密，而是她对于皇位和社稷没有多少利益，那些亲王们也好、哲宗皇帝也罢，谁都对她不加提防。 “王爷和公主大概是危言耸听了吧？我就不信他一个江湖草莽能有这么大的能量？肯定是江湖上以讹传讹、夸大其词罢了！再说如果这里面说的真的就是他这一个人，而且有这么多的关系，哪我敢肯定他这样做肯定是处心积虑，早晚有一天会做出大逆不道的事，这次在西夏前线的事就是证明，哪我们就更不能对他心慈手软！何况我大宋精兵百万，难道还怕他一个无名小卒？”又是章犉在说话，显然是想给哲宗皇帝打气。 “即使他有天大的本事、即使他是三头六臂，这样明目张胆地向大宋皇室权威挑战，也容不得他为所欲为！”哲宗皇帝终于又鼓足了勇气大发雷霆了。 “皇兄乃千金龙体！哪犯得着为这一个江湖草莽劳心费神、大动肝火！再说这件事情本来就应该交由臣下处理。只是臣妹认为这件事情出现的实在不是时候。不说我们对河北和山东的自治实力武力征讨没有效果，妥协谈判正在陷入僵局，而且南方魔教实力也是如火如荼，弹压起来极其困难。此时此刻再凭空竖一强敌，臣妹认为无论如何都是不智！望皇兄明鉴！”看到哲宗皇帝仍然不为所动，延禧公主索性又加了加码。 “公主这样说倒也是实情！但这些都是明面上的敌人，也容易对付，无非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倒是此人却透着神秘，如果正如公主讲的此人所图非小，哪么此人与这些势力的结合是必然的事！我们也就更应该趁早对他采取行动，而不是等他部署完了再放马后炮。”章犉还真是个谋士出身，竟然以延禧公主之矛攻起她的盾了。 “章大人的话当然不无道理。问题是此人现在确实没有表现出来有大逆不道的现象，不管他是有意掩饰还是深藏不露我们都没有理由主动出击。何况从在我和他的交往和言谈中发现，此人好像无意朝堂、更不屑与日常俗务，倒颇有出尘修道之人之风，而且他的政见颇含怜天忧人、仁者爱民之念，所以我倒认为此人不应该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更不会擅自有兴兵动武之念！我的看法还是要从长计议，谋定而后动！”延禧公主还是在和章犉在理论。 “延禧公主这是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了！果真如你所说，他又怎么会先是帮助西夏人坏我征西大计、现在又使出狠毒手段、把数百名士兵和衙役杀了，甚至连华山云台宗的上百好弟子也被赶尽杀绝，我看他已经准备公开与官府为敌了，朝廷如果再这样姑息纵容只能是愈发不可收拾！”章犉倒是有理有据。 “章爱卿所言甚是！此人的所作所为表明他已经死心塌地要与朝廷做对了！我说皇妹和御弟，你们就不要再心存侥幸！”哲宗皇帝看来要为这场辩论做个结尾了。 “以臣妹之见，他这样在华阴一闹恰好是他有意妥协的表示；如果他不声不响哪到是真要出问题，因为如果他真要不计后果开始报复，并打算成为我们真正的敌人，他绝不会这样大张旗鼓。他这样做正是要向我们传递这样一个信息，放了他的夫人一切都不会再计较，也不会与我们正式成为敌人。所以臣妹同意九王爷的意见，对付这样麻烦的角色上策当然是收为己用；中策则是继续保持这种不友不敌，若即若离的关系，至少不能成为敌人！最后才能用强，即使决定用强也一定要慎之又慎，确保一击中的，如果不能一击成擒或击杀就不能动手。最好保持这种不即不离的关系、尽力避免成为公开的敌人。如果打草惊蛇，势必成为极大的麻烦！”延禧公主看来也是颇负心机，不由的人不佩服。 “皇妹说的也有道理！难道你认为这件事还真有谈判的余地？此人还有可能为我所用？又或者与他不用兵戎相见？”哲宗皇帝又犹豫了，毕竟自己的皇妹和御弟都主张暂不动手，他也不愿意就这样一意孤行。 “启禀皇上！是否真能够让他为我们所用我不敢保证，但我敢保证只要我们不公开对他动手，他也就不会公开与我赵宋皇室为敌。不知道王总管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你们就没有汲取以往的教训，想当初在通往大名的路上哪么多炸药都无济于事，在太行山的伏击更是毫无见功。不仅如此，前两年在信阳参与围攻的数百名武林人士和几十名少林高手一夜之间尽数消失，那些在太行山中参加伏击的数十名各派高手也无一生还！可见此人的智力武功、特别是应变能力简直非常人能及！对付这样的人更得小心、再小心，如何能这样轻易公开与他为敌？”延禧公主这是在继续指责王振他们。 “公主说的不错！此人确实是个难以对付的角色。但这个人虽然厉害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哪就是女人！有了这个弱点任他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出我们的手心。正是因为我们充分估计到了此人的危险性，我们才找到了他的弱点和罩门并做到了有的放矢，这不就得手了嘛！不仅如此，我们还歪打正着、抓住的人很可能是原来西夏国的小梁太后！这下我们可就赚大了了！”王振显然有点得意忘形。 “你也不想想，你们抓个过时的太后有什么用？只要正主没有被抓到或者杀死，就可以认为什么都没有干成，反而是弄巧成绌！华阴县的实践就说明这个家伙可以随时随地进行肆无忌惮的报复和杀戮。换句话说，如果此人真的像你们说的那样大逆不道，他就决不会如此将自己的弱点暴露于天下，更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如此大动干戈，影响自己的宏图大业。同样的道理，如果他对这件事如此反应激烈则正好佐证了这样一个论断，那就是此人不过是个江湖草莽，或者干脆说是一个会武功的书生，跟本就难成大器。对于这样一个家伙也许根本就不需太在意！最重要的是，如果他真的明目张胆地来和我们拼命，虽然他本事通天、那朝廷的千军万马自然不惧他，如果他躲在暗处专门搞暗杀和绑架，以他的本事我们又该如何应付？如果他在执行这些行动时又得到了上述各方面的势力支持，在座的诸位还能笑得出来吗？”延禧公主还真不是吃素的，不仅各方面的消息搜罗的如此丰富详实，而且提出的问题也让人真的不好回答。 “不论此人何等难缠、但他坏我征西大业，更将我重要谋臣、征西大军副帅章楶害得的如同废人，我们都与他不共戴天！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个机会，无论如何都不能被他的表面现象吓到，更不能对他和他的人心慈手软！何况既然此人的最大的弱点是女人，我就不信抓了他的女人，他不会因为愤怒而采取出格的行动，甚至会应对失错，让我们有机可乘。华阴发生的事情就是最好的说明。他敢屠光整个华山云台宗，各地云台宗的分支乃至整个道教道道门都会对他心怀敌意，毕竟引起众怒对他来说有百害而无一利。所以我还是坚持卫唯他们是办了一件好事！”又是章犉在说话。 “章大人乃国之重臣，章楶副帅的遭遇我们也很同情，但你们必须承认你们此次行事太过鲁莽！我一直主张对付这个人一定不要能由官府出面，没有想到你们还是沉不住气。前几次你们伏击他虽然失手，但也给他造成了极大的损失，最重要的是那都是由江湖人士出面的，他最多是杀光了他们，虽然怀疑有官府背后主谋但也是有苦说不出来，只要你们不让他抓住把柄他就没有咒念，哭都找不到坟头！他也就不可能公开地和朝廷为敌。何况他与江湖各门派结缘越深就越有利于咱们从中渔利，最终调动起整个江湖对付他！这不也是我们召开武林大会最好的因子和动力吗。而且，好运不可能总是罩着他，风水轮流转，时间长了、机会多了，他总有马失前蹄的时候。本来这是一件最好的办法，只要坚持下去总有理想的效果。没想到你们因一时义愤竟然赤膊上阵，搞乱了我的大计！”又是九王爷赵佶在说话了，一幅可惜的样子。看来这小子确实不是个好鸟，原来打着这样的坏主意。 “九王爷说的确实是高招，微臣是没有想这么深远，加上确实是因为章楶被害有点急火攻心，这才支持王总管他们动手的。现在看来也许是有点欠考虑了！不过，如果真的如你们所说的，此人不仅功力深不可测而且又精于计谋，那岂不是我朝的心腹大患？如此人物，如不尽快斩草除根难道还有更好的办法？”章犉看到九王爷赵佶的意见要占上风，所以也开始见风使舵。这朝中的事情就是这样，要想混下去就得眼皮活才行。不过，他可不想轻易放弃自己的想法和复仇的机遇。 “章大人说的不错！这个威胁当然需要认真面对并彻底清除，但实现这一目标需要的是正确的策略和手段。也正是因为此人非同一般，所以我们才应该采取特殊的战略。还是我上面说的话，既然此人是江湖中人我们就用江湖的手段对付他！不错！此人的武功造诣匪夷所思，现下的武林各派和高手恐怕很难有他的对手。不过，江湖之上卧虎藏龙、能人异士肯定不在少数，比如那位在登封救过公主一命的无名子，还有王振总管的师门长辈出尘子陈景元居士，甚至那位与大内总管多有联系的灰衣人、原来的丐帮帮主乔峰等人恐怕武功都不在其下。常言说的好，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趋炎附势者、人为财死者还不蜂拥而来？再加上许多帮派与此人有血海深仇，猛虎都怕群狼！我就不信等武林大会召开了，合天下武林之力了还对付不了他一个人？只要我们秉承一个原则，让他们自己去斗，不论谁伤了、死了都会削弱反抗朝廷的实力！”赵佶的如意算牌打的还真不错，武林大会的主要目的也出来了。 “九王爷真是高见！老臣知错了！只是此人在西北破坏我征西大计，害的对西夏战争几乎无果而终，现在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要挟他的机会无论如何也不能就这样轻易放过她！”章犉显然还是不服输。 “我当然相信章大人一定会以大局为重，而不是一味纠缠在为自己本门子弟报仇这样的狭隘的事情上。不过我想告诉大家是，这件事情说起来非常复杂，通过我派人了解情况并与征西大将军狄平的亲自交谈，事情好像与章大人说的有点出入！此人只是一人独闯征西中军大帐，制服了大帐卫士后发表了一席宋军应与西夏停战言和，不应把军力浪费在错误的地方，而应集中力量防备和对付北方的威胁等等！这种书生谋士之见无非是哗众取宠，充当说客而已，属于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虽然与章楶大人的见解相冲突，双方话不投机但也未必就是敌人，也未必就一定是要帮助西夏人。也正是如此，狄青将军才遵守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原则放他出城。只是不知何故章楶大人却擅做主张、坚持要除恶务尽，调动数百名弓箭手埋伏在城门外想一举擒住此人。没想到弄巧成拙，不仅数百名弓箭手白白丧命，他本人还被人搞成重伤！如果不是他们擅自行动就不会徒招此辱！更不会有以后的愚蠢举动了！”这延禧公主还真不吃素的，调查研究竟然搞得如此详细。 “章大人也是为我大宋社稷考虑，行事虽然欠妥，如果成功了却未必不是大功一件，只是他还太小了看这个家伙了，只派了数百名弓箭手所以才让他有机可乘。不过现在不是追究谁对谁错的时候，关键是如何应付目前困局。照你的说法，此人竟然能在我征西大军的数百强弓硬弩下安然脱身，哪也太不可思议了吧？不过，有了这一次前车之鉴就不愁找不到对付不了他的办法。只要你们计划周详、多派人手，他一个人能有三头六臂不成？”哲宗皇帝也算年轻有为，不是身体有问题也许真能成为一个有为皇帝。 “皇上说的不错！我堂堂大宋皇室，雄兵百万，难道还让一个江湖草莽给吓着了？在我大军万千包围之下，任他有孙猴子那样通天的本事也逃不出如来佛的手心！”章犉看到哲宗皇帝显然是站在自己一边的，底气马上又壮了起来。 “不错！如果他敢与我大军作面对面的冲突自然没有胜算，但问题是你们已经打草惊蛇，如果他再不上当，专门用冷箭来对付我们，朝廷该如何应付？如果他联络各种势力，真正对大宋开战又该怎么办？不说朝廷现在对山东、河北自治军数次进攻受挫，我们正在进行的谈判招安无法进行，而且如果辽国大军突然南进我们又该如何应付？更有甚者，有情报显示此人与摩尼教的数位高级人物也颇有渊源。考虑到上述种种，这就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问题了。各位都是军国重臣，自然知道什么是轻重缓急，什么是大局为重，就更不该为一己之愤而鼓动圣上轻举妄动！”又是延禧公主在说话。 “延禧公主打理江湖事务多年，对有关江湖上的一切自然最有发言权！果真如她所说哪就不是危言从听了！这件事情还真给圣上找了个不大不小的麻烦，看来这个女人本身就是个烫手的山药！如果一着应付不慎，皇室中人面临威胁不说，生灵涂炭也未尝不会出现！”这是九王爷赵佶在吓唬众人了，也不知是出于何种心理。 “臣下认为九王爷和延禧公主说的很有道理！望圣上对这件事认真应付，切不可轻举妄动，招惹更大的麻烦！” 这是负责特特务和刑狱事务的蔡确在发言。这宋代也不知怎么了，高级官吏竟然都是一窝一窝得出。像章犉和章楶；蔡确和后来的蔡京，还有最臭名昭著的靠笔头功夫显赫一时的三苏什么的，还真的是应验了那句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的谚语，甚至比两晋的门阀都厉害。后世的国人一天到晚讥笑人家高丽半岛上的金氏家族父子世袭，君不知自己国内还不是**执政，实际上最多也就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说一千到一万，还是老人家好哇！ “王总管你倒是说说，这次对此人的伏击计划到底是谁的决策？我这个总理江湖事物的人不知情也罢了，连九王爷这个负责军国大业的亲王都不知情，你们也太不把我们放到眼里了吧！现在这件事情进展如何了？你到说说看卫副总管现在人哪里？人质有又在那里？我可告诉你，这个人非常重要，不仅要看住她，而且决不能对她无理，更不能让她受到虐待！否则你可真就成了我大宋的罪人了！”危言耸听这件事想不到延禧公到运用得竟然如此巧妙。不仅显然上升到了私人关系的地步，尤其到了最后显然已经是在威胁王振了。 “启禀公主！这件事下臣可是奉皇上圣旨的原则自行决断的。加上时间太急根本就来不及向皇上和亲王、公主禀报。现在卫副总管已经将人质关进了刑部大牢，为防万一卫副总管正亲自带人对人质进行严密保护。这一点请各位放心！我们深知此人重要，所以自然不敢怠慢！”王振看到这延禧公主有点怪罪自己的样子，而且连九王爷也有不满的神色，所以敢快出来摘清自己。 “老臣也以为公主和九王爷说的有道理，请皇上一定三思，切不可因小失大！”吕惠卿看来也是个两面派，难怪他和姓蔡的后来都得到了宋徽宗的重用，原来是这时候站队站对了。 “你们说了半天还是莫衷一是！问题是现在这件事情已经这样了，难道就这样放了她不成？如果被他这么一恐吓就示弱，我皇家脸面又何存？”听了半天哲宗皇帝终于又有了说话的力气。看来是有些被属下说动了，也在开始考虑善后。 “这件事情既然已经出了，虽然是个烫手的山药但如果就这样放了人质也不是最好的办法！以臣妹之见这件事情就限制在今天的范围内，一切由臣妹出面处理，而且还要吩咐卫唯那些人要善待那位人质，切不可擅作主张！必要时必须转交给臣妹处理，如果必要甚至考虑舍卒保车！臣妹尽力将这件事情压住和平息，尽量做到在不损害皇家脸面的前提下争取和此人握手言和，哪怕是继续保持这不即不离、表面上非敌非友的关系也好！也请皇上传谕中央禁军、特别是大内侍卫加强对皇宫和各位亲王住所的防卫，以防对方钻了空子。同时命令卫副总管严密监视此人的行踪！有新情况，随时来报！”又是延禧公主赵茵的话。 “这件事情就交由皇妹全权负责处理了，九王可以调动一切力量全力配合！不过还是原来的原则，如果能够利用这此机会将这个家伙彻底铲除最好，也不枉他们如此折腾了半天。不过皇妹可要记住，我可不想做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愚蠢买卖，你可要把握住自己！我可是听说皇妹自从上次登封中毒之后，功力大增也就罢了，而且还常常心不在焉地想自己的心事。难不成是被人掳去了芳心！”哲宗皇帝到底是一国之君，这样一句话就算是为这件事画上了个句号，临了还没有忘记调侃延禧公主一句。 “皇兄可不敢这样开皇妹的玩笑，而且还当着这么多臣下的面！臣妹为了大宋社稷到处奔波，你当皇上的就这么报答我,也太不够意思了！”这兄妹之间的玩笑开得也够可以了。 “启禀皇上！大内副总管卫唯有要事禀报！”门外执勤卫士传来通报。 “真是说曹cao曹cao就到！看看卫付总管又带来什么消息了！”这赵佶看来还是心里不顺，所以不阴不阳地说了这么一句。 “禀报圣上和各位大人！卫唯奉命来报！负责监视那个家伙的人报告，自从华山大火之后，此人不仅再未动手挑衅，而且突然失去了踪迹。我们派出的探子多方探查都没有发现他们的行踪。”这一句报告更让大多数人脸色微变。 “怕什么偏来什么！如果他真的立即赶来报仇问题就简单了，就怕他不这样做！”延禧公主赵茵有点失落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