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天不灭曹
马上就是一阵乱战，马上就是血雨腥风。连进来后一句话也没有说的延禧公主赵茵也明白今天是彻底完了，没有谁再顾忌她的面子，甚至连一句话也不让她多说。这就是皇家的无情无义、血雨腥风。 “报告圣上，大事不好！皇后－－－－－－” 正所谓人不该死天照应，这句话说的真是不假。不论是对宋徽宗赵佶还是对长士青夫妇来说这句话这个场合都该是有效的。看来这宋徽宗赵佶运数尚未到头，也算是天不灭曹吧！在宋徽宗右手里的杯子就要摔下的时候突然从左后侧门跑进来一个太监，一面急不可耐磕头请安一面张口结舌地大声喊叫着。那幅惊慌失措的模样说明肯定出了什么重大变故。只是话才说了一半他才发现紫宸殿里非同一般的杀气，所以吓得把后半句话硬是给生吞了下去似地结结巴巴地停住了。然后小心翼翼地走到宋徽宗的跟前耳语了哪么几句。 “不就是那些帝姬们暂时走丢了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用得着如此大惊小怪、惊慌失措！几乎误了我的大事。你先退一边去！等朕办完大事再说不迟！” 这应该是长士青的杰作东窗事发了。只是结果却令长士青大失所望。原以为一定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毕竟十几名帝姬的失踪可不是件小事。没想到这宋徽宗赵佶确实不同凡响，自己亲生女儿出了这等大事都能无动于衷，先不管他内心到底怎样想的，至少在表面上能做到如此处变不惊就令人刮目相看。事实证明长士青对他的了解还是太少，这帝王也真不是人当的，简直就是铁石心肠！十几个公主的失踪他都能不屑一顾，如果是一两个公主的话能恐怕他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报！八百里急报！江南紧急军情。” 还有更有意思的事呢！这第一个报信的还没有说明白又是一声高呼紧接着跑进来第二个太监。这次看来问题更大，不仅是因为他高呼的江南紧急军情，单看宋徽宗脸色突变，一幅凝重的样子就可想而知事件非同小可。谁都可以感到宋徽宗几乎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一国之君在如此关键场合、如此失态除非有天大的事情发生。 “禀告圣上！北边紧急密报！” 就在第二个报信的太监也被面前的这种剑拔弩张的阵势吓得站在原地、不可所从的时候，紫宸殿又来了第三个不速之客。只见那个原先叫马植、后来叫赵良嗣的家伙拿着一封书信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也该这宋徽宗今天命不该绝，这一分神不要紧他竟然忘了将自己的右手中的茶杯甩出，反而像被定住了一样一动不动了。而长士青的那一记中冲剑也硬生生地被收了回来，不然这么近的距离加上如此出其不意，任他有何种防护，先不说别人也不说长士青夫妇到底能否全身而退，第一个送命当然是宋徽宗赵佶，大宋王朝史上的的宋徽宗马上也就会被那个叫宋钦宗的倒霉蛋取代了。因为事出紧急，长士青已经判定冲上去抓住宋徽宗赵佶做人质的想法将是愚蠢和不切实际的，所以决定铤而走险、打算先灭了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然后趁乱才冲出紫宸殿、冲出皇宫。 就是这三个几乎是无足轻重的小角色的突然出现使一切得到了改变，也使得历史仍然以它原有的轨迹继续延续。毕竟宋徽宗作为一国之君、真命天子，其生死运数应该早就定好了的，何况他作为阶下囚的使命也还没有完成，如此轻易的死去对他简直就是一种造化和解脱。冥冥中的力量在如此关键时刻显示了一下它的威力，也使得整个局面得到了缓解。 “北平王乃国之栋梁，朕之股肱更有手足之谊，岂可与这帮不争气的臣子一般见识！他们也就是出于好心才胡说八道、多有冲撞，望北平王不必在意，朕替他们请罪了。我赵佶再不济也不会做出这种自断手臂、自毁长城的蠢事不是吗！你们几个也听着，北平王大人大量不与你们一般见识，你们也要将功赎罪争取尽快把北平王的人找回来还给北平王！” 这小子脸变得还真快！刚才还剑拔弩张的现在马上就雨过天天晴了，只是右手中的杯子至今还举在空中，估计是生怕引出误会的原因吧！ 能上能下、能屈能伸，赵佶的心理素质可真够强的。难怪历史上这家伙虽贵为皇帝但被女真囚禁后还能乐不思蜀，可见是个极厉害的角色，有谁敢对他稍微轻视必定会吃大亏。长士青心里开始禁不住地暗暗吃惊。 也是,宋徽宗赵佶何等人物！虽然以花花花公子自喻但也是个善于察言观色、审时度势特别是玩弄阴谋诡计的高手，不然又如何能占据朝堂几十年。看到紫宸殿突然进来这三个不速之客他马上就明白朝廷里出了大事，而且这些大事很可能都与长士青或多或少有关,弄不好他根本就是始作俑者。现在必须先弄清楚一切才能再作打算，至于对付这个家伙的事情只能留待以后了。还好他留了一手，右手里的茶杯还没有摔下，这也使一切还有缓和的可能。如果真的已经动起手来，一切就真的无法收拾了。 不过，即使如此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雨过天晴而且还能信誓旦旦说得和真事一样，也只有像宋徽宗这样的无赖才能做到。 “赵佶老小子到底是演的哪一出？难不成是在演敲山震虎对在下进行试探还是有什么重大变故让突改初衷又要与自己握手言和？”长士青一面严阵以待一面悄声地与延禧公主交换着意见。 “鬼才知道皇兄他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反正咱们也不用管他三七二十一、三十六级走为上、趁此机会先脱离险地再说！”延禧公主赵茵此时也如坠五里雾中。 “恐怕没有这么简单！他现在突然停止对我们动手而且连人都同意放了，显然是被迫的也肯定有他的条件，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不是嘛！”长士青当然知道宋徽宗后面的话才是重要的所以自然停下了向外冲的脚步。还没有来得及递出去的那一记中冲剑也让他硬生生地给收了回来。 “皇兄纠集你一帮喽啰亲信到底是在玩什么把戏？是想试探我们夫妇的胆量还是别有用心？反正不管如何我们夫妇都不陪你玩了！我们可不想被乱刀分尸。这就告辞！王爷，咱们走！”延禧公主赵茵终于找到了开口说话的机会，语气中自然充满怨恨和不满。 “夫人说的不错，我们完全有理由甩袖而去、不再奉陪！但圣君皇帝能如此宽宏大量、严于责己和高瞻远瞩也算不易，我们虽不必感激涕零但也该表示佩服。毕竟你我夫妇能全身而退总要比被人剁成rou酱好得多不是！虽然都说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完全有理由针锋相对，以牙还牙，但在下还是愿意像道君皇帝所说的那样大人大量、一笑泯恩仇。还是那句话，只要道君皇帝能让你的手下交出我的人，我们之间的君子协议仍然会有效。刚才的一切也就算什么也没有发生。待你的那些帝姬们的订婚仪式的一结束我们就自行打道回府了！道君皇帝再见！各位后会无期！” 不管他赵佶出于什么原因哪怕只是因为公主们的失踪一时乱了方寸，反正只要他现在不翻脸就是万幸。长士青不打算再与他纠缠一切等自己先离开这里再说。当然也应该适当表示愤怒，不然多疑的赵佶可定会怀疑长士青另有所图甚至会以为自己软弱可欺。 “北平王请留步！国有难事朕正想问政于各位重臣，岂能少了北平王了在场！至于帝姬的订婚仪式却是小事一桩，何况因为突出变故已经不能按时进行了。执事太监！让那些王公贵族和皇亲国戚都回去吧！帝姬们的订婚仪式因故推迟，宣各部大臣入宫议事！”赵佶马上就打断了长士青的话，显然是执意要他留下来。 这是今天发生的又一件出乎长士青预料的事。公主失踪毕竟是私事再怎么说也不至于让群臣进来讨论，因为这种不怎么光彩的事最应该在自己的小圈子里讨论决定，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才对。不过宋徽宗赵佶可是个特殊的人，常有不同寻常之举也在情理之中。 “道君皇帝既然要留在下，我自当恭敬不如遵命！但我有一个建议，你看道君皇帝你的右手就这样老在半空中举着个茶杯又是怎么回事？你就不嫌累得慌吗？如果你害怕引起误会就请先将布幔背后的侍卫兵马撤出去得了，反正在皇宫大殿之内而且又是为了举行帝姬的订婚仪式断用不着如此兴师动众不是嘛！”都这个时候了长士青当然得给他一个台阶下。 “既然北平王夫妇对紫宸殿内的守卫颇有微词，你们就都退到外面去吧！有诸位爱卿护驾，更有北平王夫妇在此朕的安全绝对无虞！”赵佶看来也是出于无奈只能借坡下驴了。 “我夫妇二人进宫是为了参加各位帝姬定婚仪式的！至于问政什么的我看就没必要了吧！众所周知，我家王爷对朝廷大政本就不感兴趣更不愿也不便发表什么意见。这不也是原来的君子协定说好了的嘛！皇兄手下谋士如云也不少我们这样一个外人！”延禧公主赵茵继续发挥，有话在心里憋着可不是自己一方的选择。 “御妹说哪里话？北平王乃国之栋梁又是皇亲国戚怎么能说是外人呢？至于君子协议则不足为虑，所谓此一时彼一时也！现在朝廷确实遇到了难题，而这些难题哪一项离了北平王的鼎力相助都无法解决。所以朕确实需与北平王群策群力。” “北平王夫妇不是外人，你们三个也就不要再藏着掖着了，有什么事就直接禀报吧！”赵佶也不再让别人插话就直接向那三个仍然站在旁边的三个报信家伙吩咐道。 “遵旨！太后派人来报，嘉德帝姬赵玉盘、荣德帝姬赵金奴、安德帝姬赵金罗、茂德帝姬赵福金连同十几名帝姬突然失踪，大内侍卫找遍的禁宫的各个角落都不见踪影。皇后娘娘请示这订婚仪式该如何开始？”第一个上来报信的家伙在大声地禀报。 “什么？帝姬们几乎全部失踪？这真是天大的笑话！什么人能在守卫森严的大内皇宫将十几名帝姬一并绑走！玩笑开得也太大了点吧！这事要是传了出去我大宋国威何在？皇家颜面何存？传大内总管让他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底下的群臣还没有说话呢先是宋徽宗赵佶开始气急败坏了。刚才还装得一幅无动于衷的样子，现在终于露出了真面目。也是！这都是些什么事？简直也有点太不可思议了！ “回圣上的话！这事说来实在太过蹊跷。为了准备今天公主帝姬的订婚仪式我们可是特意加强了京城的防卫，整个禁宫更是森严壁垒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只是因为属下人等主要精力都集中在紫宸殿这边了，所以详情如何属下也不是太清楚！”说这话的是刚进来不久的大内总管王振和他的副手。 “禀告圣上！据那些和帝姬们在一起蹴鞠的宫女太监们的供述，好像是茂德帝姬一开始与一个自称叫童三的童大人府上的管家发生了争执，接着双方开始斗气商定由帝姬公主与他们童府的下人举行一场蹴鞠比赛什么的！几位帝姬一气之下就随着那个叫童三的出宫去了，说是用不了一个时辰就赶回来误不了订婚仪式的。那些宫女太监又哪能劝得住自己的主子。就这样她们就去不复返了！”那个刚才进来禀报的太监头目在解释着。 “胡闹！简直是胡闹！皇宫大门的护卫是干什么吃的？那么多人出去竟然没有注意也不阻拦，这还了得？”赵佶越听越气，开始株连到了皇宫门口的侍卫。 “启禀圣上！皇后娘娘知道情况后已经派人做了调查。据东华门执勤的官兵们报告，两个时辰前确实有十几个身穿蹴鞠服装的年龄大小不一的女孩子跟着童府的管家出去了。看门的官兵们还以为是那些为了今天仪式助兴征召了的一般的蹴鞠艺人，估计是因为水平不怎么样才被打发走的所以也没有详细地盘问就放行了。有几个卫兵还确实看到他们上了三辆童府的马车走了！”又是那个太监头目在答话。 “既然是到童爱卿府上去了，哪赶快去找不就是了？还用得着如此大惊小怪！”宋徽宗看来也是气糊涂了竟和一个太监在这里一唱一和。 “圣上说的是！得到这个消息后我们在第一时间就和大内侍卫赶到了童大人的府邸。那三辆马车确实在童府院墙外发现了，可是帝姬们的人影也没有见到。童府的人更是一问三不知，包括童大人家的管家童三。皇后娘娘这才让属下赶来禀报圣上！”小太监头目立即回答道。 “什么？我的管家会干这种事？童贯对圣上忠心天地可鉴，绝不会也不敢做出此等事来。肯定是有人陷害！请圣上为我做主！”童贯一听这件事跟自己有关马上就是另外一幅神色赶快辩解，脸都有点发白了。毕竟这么多公主丢失可不是件小事，诛灭九族都嫌不够。 “童爱卿不必惊慌！朕绝不会怀疑你的忠心更不会被别人的挑拨离间。说别人我信，说童爱卿会对朕不利我无论如何都不信。现在关键是找人你就不要添乱了！”果然是铁哥们！宋徽宗竟然不为所动并一下子将童贯摘清了。 “童大人你就不要在这里赌咒发誓、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常言说得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既然不是你干的你怕什么？有必要这样马上出来澄清和矢口否认吗！再说皇兄你也够大方，十几名帝姬失踪了作为亲生父亲不仅对最可疑的人没有丝毫怀疑，竟然仅凭他自己的赌咒发誓就妄下结论，这是不是有点过分了。要知道人心隔肚皮，小人就是小人，他们习惯于背后搞小动作、玩弄权术和阴谋诡计，天长日久自会由得意变成习惯甚至成为病态，一天不做出点下三滥的动作都会感到不舒服，谁能保证他们不会一不小心累及主人呢！皇兄现在该知道什么叫被自己养的毒蛇反噬的滋味了吧！” 延禧公主赵茵可不是个省油的灯，终于找到了机会发xiele哪还能憋得住！言谈语止之间显然就是想趁机将童贯置于死地。 “北平王妃你、你、你说话可要有根据！再说我这样做又有什么目的和动机呢？”童贯气得脸色惨白但又不好意思发火，所以你、你、你了半天也拿不出有力的理由反驳，就差破口大骂了。 “你看气急败坏的都想跳墙了不是？我又没有肯定就是你指使人干的，只不过你的嫌疑最大而已？至于动机嘛这就难说了。巩固自己的权势、为自己准备一条后路甚至是挟天子以令诸侯都说不定。反正争权夺利都是你们男人的事我一个妇道人家也就是就事论事，结论还得皇兄自己下是不是！”与延禧公主辩论哪简直是不自量力，玩死你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行了，御妹你就不要再火上浇油了！既然一切目标都指向了你的身上，无论如何这件事情童爱卿你都脱不了干系。所以你就不要在这里站着了，赶快吩咐禁军和开封府封闭城门，严格盘查，无论如何也得把帝姬们给我找回来！” 宋徽宗赵佶终于明白了状况。这件事确实是来者不善，更不会那么简单。他也明白童贯是不会干这种事的，一定是有人栽赃。所以第一个反应就是让童贯挂帅赶快找人。 “圣上所命童贯粉身碎骨也不敢推辞！只是此事既然属下有嫌疑就请圣上另请高明，至少应该以北平王为主进行调查和寻找。这样做一是能证明属下的清白同样以北平王的能力和睿智，此事离了他恐怕谁也不能胜任。还请圣上恩准！” 童贯这小子也不是个傻瓜，知道不能再纠缠下去更知道利害关系。所以趁着宋徽宗赵佶为他开脱的机会立即借坡下驴、反守为攻。一方面把长士青拖下水同时一语双关将目标指向长士青。毕竟这里面最有可能干这件事的就是他了！尽管没有证据，尽管从表面上看这件事也很难与他联系起来。毕竟偶然的因素太多，再说十几个帝姬呢除非立即杀人灭口，藏起来都是问题。 “你看、你看！我说夫人所谓言多必失、因言获罪你知道吗？你少说两句多好！就因为你救人心切多说了几句话这就引火烧身了。其实这都是人家君臣自己的私事我不敢也不想牵涉进去，童大人就更不要累及无辜了。我家夫人说得对！你是这方面的老行家，论玩手腕和江湖末道有什么蟊贼会玩出你的手心。再说这也是你向你的皇上表示忠心和证明自己无辜的好机会，我就不跟你抢功了！相信用不了几天你一定会破案并找回那些帝姬！”这种麻烦长士青是绝对不会接手的，所以赶快一推六二五。 “北平王不必客气更不要推脱！作为皇亲国戚和帝姬们的姑丈也好、作为我朝柱国之重臣也罢于公与私你都义不容辞。此时此刻你不出面帮忙谁还能有谁担此重任？再说你家夫人丢了的时候朕可没有袖手旁观并立即答应帮忙的！来而不往非礼也！北平王也不忍心让我一人为难吧！”宋徽宗赵佶何等人物立即就明白了童贯的意思，所以开始一唱一和、逼长士青上套。 “你们君臣该不会是商量好算计我的吧！我该作何理解呢？这是在下不能推辞的条件还是别的什么？如果道君皇帝一定要我勉为其难，我也得表明自己的态度。第一在下只负责为你们打听消息，具体寻找和营救则由童大人负责！第二我只答应帮忙但绝不保证能完成任务。毕竟在大宋的地界内朝廷的信息渠道和手上可以利用的资源要比我多了不知多少倍，你们都难以破得案让我一个外人来办也不太现实不是！最重要的是这一切的前提是圣君皇帝履行自己的诺言，三天之内我要见到我的那三个女人!” 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把红玉丫头她们找到再说，实在不行大不了自己一走了之并顺带告诉他们那几个丫头的藏身地点就算一了百了。反正与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了以后。 “帝姬们失踪虽然事关重大但毕竟是家事，你们先吩咐下去抓紧寻找，等有了消息咱们再议！现在还是看看江南又出了什么事了！”总算宋徽宗赵佶还没有混账透顶还记得有重要军情。 “禀告圣君皇帝！江浙前线急报，魔教逆贼方腊突然在清涧洞举事，声称要打到汴梁救出自己被绑架的两位女儿。叛贼得大量流民之助声势浩大，兵锋所指，所向披靡。现已连克十几座城池。更有甚者贼首方腊竟然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称帝，俨然要与大宋分庭抗礼！地方政府纷纷告急，请朝廷火速派兵清剿！”第二个前来报信的家伙开始禀报。 该来的还是来了。这方腊也不知是怎么搞的这样沉不住气！明明说好的要韬光养晦、谁知还是出尔反尔、忍不住闹事。这小子真不是个省油的灯。看来命中注定他要在1120年魂归西天，虽然长士青做了那么大的努力还是无法改变。这才真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谁也管不住了。长士青才不信他会因为方金枝和方玉叶被绑架才怒而行兵的，提出这种借口本身就有点不可思议，更会让人笑掉大牙。这再一次证明这小子与宋徽宗赵佶至少在对权力的看法和铁石心肠上是差不多一类货色，至于是否会因此将自己的亲生女儿置于更加危险的境地他估计丝毫不放在心上。只是他这么一闹腾势必打乱宋徽宗的整个部署，不仅使红玉丫头和方金枝、方玉叶的性命危在旦夕，使长士青更加左右为难。 不对！还是不对！方腊应该知道自己目前肯定就在汴梁处理人质事件而且也知道长士青对联合女真人灭辽和正大光明教起事的态度，何故他还是要仓促举事呢？难不成这小子还有另外一层用意？是想借刀杀人又或者是想将长士青逼上梁山，迫使他与赵宋朝廷翻脸并最终与他一起起兵造反？长士青的后背有点发凉也对方腊有点彻底失望。这小子也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狠角色，比起宋徽宗赵佶来一点也不逊色。 凡此种种再联想到宋徽宗赵佶刚才演出的那一出，长士青突然从内心里生出一种前从未有过的敬畏和莫名其妙的恐惧。冥冥中已经决定了的东西恐怕永远也改变不了，即使像长士青这样具有超自然能力的角色在这种历史定数面前也显得哪么苍白无力。也许自己能对一些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比如自己的那些女人们的命运有所帮助，但对历史上一些有名有姓的大人物、尤其是牵涉到王朝兴替的人恐怕自己的努力根本就无济于事。方腊是这样、宋徽宗也是这样。 想想看！如果半个时辰以前宋徽宗的右手中的杯子摔了下来而同时长士青的那一记中冲剑递了出去，在如此近的距离和他们根本就预料不到的情况下势必会将他的脑袋穿出一个洞，历史上也许就没有了什么靖康之变，更不会有徽钦二宗同时被俘的悲剧，因为就在现在1119年的时候宋徽宗赵佶就该一命呜呼了！同样如果方腊能不哪么野心勃勃和刚愎自用没有在这个时候举兵造反，一旦宋金战争开始、宋朝大军损失殆尽又哪还有力量对付他们？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段历史恐怕真的可以重写了。由此类推，自己费尽心机了十几年会不会也将会是徒劳无功？最后会不会被一个也不知叫什么的小人物或变故将历史拉回到原来的轨道？果真如此自己折腾了半天又有什么意思呢？ “魔教反贼果然贼心不死、再次兴兵作乱！高爱卿速调集兵马准备围剿！至于统帅事宜容朕考虑后再做决定！”这次赵佶反应的还算恰当，毕竟军国大事需要从长计议。 “启禀圣上！女真大酋长完颜阿骨打派人送来密函。女真人对辽战争已经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辽国北部已尽归女真人所有。现在他们正倾其全力进攻辽国南部重镇并与辽国南院大王萧峰带领的大军进行激战。双方互有攻防和胜败，目前进入僵持状态。如果没有新生的力量的投入短期内无法取得决定性胜利，所以完颜阿骨打来函催促大宋迅速履行合约、派兵北伐，如果到年底大宋仍不出兵的话女真人将视大宋不愿意履行合约云云！” 这次是那个叫马植的家伙在汇报。 “什么？女真这个蛮夷小邦也来给我添乱！他们的事情先不要管，攘外必先安内，先剿灭方腊这帮逆贼再说！”宋徽宗非常爽快和果断地答复道。 “圣上英明！只是臣就是担心万一女真人真的因此产生不满而不再承认合约，那么咱们的燕云十六州怎么办再进一步万一女真人真的自己灭了辽国并占据了北部有利的地势，他日兴兵南侵又该怎么办？常言道小不忍则乱大谋！还请圣上三思！” 与女真人结盟灭辽这件事可是这个已经改名为赵良嗣的马植得以飞黄腾达的主要的、甚至也是唯一的途径，他当然不想就这样放弃所以还在不识时务地建言。 “赵爱卿勿需再言！太宗皇帝早有训诫！边患乃为癣疥，内乱才是根本。癣疥之患无关大局，最多丢点土地赔点银子；内乱则牵涉到大宋之根基和朕身家性命，不可一日不防！所以要谋靖边必先除内患，朕的身家性命都丢了要这个国家还有何用？正所谓攘外必先安内是也！” 乖乖！这种软骨头的卖国的理论原来在这里找到了出处！不是身临其境长士青还真不敢相信一切汉jian卖国贼竟然都可以奉宋徽宗赵佶为鼻祖。从慈禧的宁亡外患、不亡家奴到蒋光头的攘外必先安内，从汪精卫的曲线救国到某某的韬光养晦直到后来的那些一天到晚嚷着要和平崛起、要和谐整个世界的奇谈怪论无一不是同出一辙。更有甚者有人竟然自称为是一支和平的、善良的狮子。自己吃转基因玉米把骨头吃软了竟然想把狮子的本性也改变过来。说实在的与他们拿几万亿美元交给美利坚做保护费相比，这宋徽宗拿50万岁币、100万匹绢给人上供还真是小巫见大巫。正所谓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他们采取这些国策的所有根源都让宋徽宗一语道破，那就是他们自己的身家性命才是至高无上的。 “互有攻防、互有胜败？说的比唱得还好听！看来女真人是遇到对手了！据北方快报，虽然漠北大部确实尽归女真，但那大多是些空旷无人的不毛之地，辽军及其游牧部落一旦兵败撤退自然再无障碍，一切变得唾手可得。但一旦继续南下遇到险关坚城女真人的骑兵机动灵活的优势就大打折扣，所以直到现在关键的战略要地如辽国的南京、东京和西京仍牢牢地控制在辽军手里，女真人的几次进攻均被击退不说他们的后方也频频受到南辽骑兵和机动部队的攻击，顾此失彼、苦不堪言。估计这才是完颜阿骨打来信求援的主要原因吧！” 又是章楶在说话。趁着这一会功夫等在大殿外的重臣们已经陆续到位了。论起对战略态势的分析老臣章楶自然是高瞻远瞩、高屋建瓴。 “章大人的分析真是一阵见血！我朝正遇方腊逆贼捣乱朕正愁无暇内外兼顾呢偏偏女真与辽国的战事也进入了胶着状态，这真是天助我也！朕正好先派兵剿灭方腊然后再说北上时宜。不过赵爱卿也别闲着，我方既要在北边虚张声势摆出一幅马上就要出兵北伐的样子同时更要与完颜阿骨打虚与委蛇，让他相信大宋一定会按时出兵并继续坚持与辽国大军的决战。如此他们双方势必拼个两败俱伤，不仅大宋北边可以无虞，我也恰好坐收渔人之利！” 论阴险恶毒这宋徽宗赵佶还真有这一手。这可是今天长士青领教的又一个出人意料。 “我们君臣在这里议论了半天怎么也不见北平逍遥王说句话？难不成北平王是想效法徐庶在曹营又或者因为这两件事北平王都是利益攸关者，尤其是与逆贼方腊的关系让北平王左右为难了吧？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北平王与方腊可是有着翁婿之谊，逆贼方腊更是以解救其爱女而号召教众起事。前不久北平王不是还要求圣上将人交给你吗！怎么样？如此生死存亡之际北平王也该表个态了吧！” 童贯这小子又开始发难了，看来他还在念念不忘如何对付长士青。当然了也许他根本就不打算放过长士青。 “我说童大人你一会不拉上在下垫背能死还是咋的？关于我家金枝和玉叶两位夫人的社会关系我想我已经交代过了，旧事重提有多大意思？如果童大人记性足够好的话也应该记得，我旁边站得这位夫人可是道君皇帝的御妹，我与道君皇帝也算是有姻亲。即使如此不久前道君皇帝右手里的杯子还不也差一点摔了下来，我连同他自己的亲妹子不也差一点成为了rou酱吗？童大人是深谙此道的角色自然知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道理，更熟知政治权术的无情和政客们的冷血，所以也就没有必要一定要把在下当成敌人和人云亦云！我想连你自己也不会真的相信方腊是为了营救他的爱女而起事的吧！” 事情刚刚平息下来又被人给盯上了，长士青虽没有多少好气但也无可奈何。你说这个方腊这不是添乱吗！也不知道这小子是怎么想的，如此仓促起事别说救不了他的两个爱女简直是将她们两个推上死路。难不成以他的精干和狡猾连这一点都想不到？不对！当然不对！不论这小子是想借刀杀人还是想把长士青逼上梁山用心都不可不谓毒也！毕竟处于这种跳进黄河也说不清的状况下长士青想不与宋徽宗赵佶翻脸都难，而如果万一宋徽宗赵佶真的不放人或者干脆将人杀了就更没有回旋的余地、只能兵戎相见了。这小子的真实的嘴脸终于露出来了！长士青恨得牙根都有点痒。 “童爱卿就不要没事找事乱加猜疑了！我相信北平王一定会以大局为重与朝廷站在一起的！至于那两个女人嘛既然是北平王的夫人、既然北平王宣布与逆贼没有任何关系，这也就是说北平王算是当着我们君臣的面公开承诺他和他的属下绝不会对逆贼予以任何道义和物质上的支持，更不会或明或暗地援助他们或与他们遥相呼应，所以我们之间的诺言和协议自然有效！两个女人当然会尽快还给北平王！怎么样北平王！朕说的是不是你的意思？既然童爱卿他们有所疑问北平王就趁此机会表个态吧！谁让这两件事都与你息息相关呢！” 宋徽宗赵佶更是厉害，看是替长士青解围实际上语义双关地将自己的要求提了出来，逼着长士青表态。换句话说如果长士青现在不公开表明与方腊脱离关系和承诺不策应他们造反，哪就是变相承认自己就是方腊的盟友也将成为天下共诛之的对象。这对君臣配合的也真够默契。 “童大人舌枪唇剑，道君皇帝顺手牵羊不就是想让在下再表个态吗！这个容易的很因为这本就是在下的意思！在下一向言出必随，信守承诺。我与道君皇帝十多年前就有过协议，本王及其属下对大宋其他地区的事务将信守不干涉、不支持的原则，既不会对他们的行动给与任何支持也不会参与对他们的镇压。这十多年来本王的所作所为想来已是有目共睹。还是那句话，把我的人交给我其他的一切都与我无关！至于你们的北伐事宜，何时开始朝廷只需把行军路线提前通知在下即可！” 没有别的办法了！既然方腊这家伙居心叵测长士青也不能顾及太多，何况对他来说现在第一是自己安全脱身；第二是救回红玉她们三个丫头。至于其他的也只能忽略不计了。 “有北平王这几句话朕就放心了！朕也坚信只要北平王能信守承诺、朝廷大军不日即可荡反贼。然后我大军在乘胜北伐，光复燕云十六州指日可待！” 宋徽宗赵佶开始信心满满，也不知真是这么认为还是在给自己的臣子们打气。 “道君皇帝如此浩气在下也很感动！不过为天下百姓计、为大宋江山社稷计在下还想再说两句！合不合时宜诸位自己思量。能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自然是好事，如果认为我是信口开河，我行我素也行！记得在讨论向北边女真人继续纳贡的时候有人说过，我大宋富饶海内，纳贡之数仅为九牛之一毛、沧海之一粟云云！我想大家应该都知道自重和元年（1118年）开始，中原大地、甚至包括两淮已经连续两年大旱和蝗灾，颗粒无收，赤地千里。不是本王辖区早有准备情况早已不堪设想。但本王控制区以外情况却大不乐观，饿殍遍野，易子而食司空见惯，简直惨不忍睹！方腊等人所以能在短期内号召数十万众根本原因在哪里？一个王朝不能让自己的臣民安居乐业，即使能将各地的反叛暂时剿灭恐怕也是治标不治本，本末倒置吧！” 长士青毕竟是得道高人、悲天怜人之念始终不改，明知此时此刻说这话是对牛天琴但还是想做最后的努力。 “北平王就不要危言耸听了！区区天灾何足道哉？救济灾民自有户部和各地官员办理，现在讨论的是军国大事你就不要用这种鸡毛蒜皮节外生枝了！”蔡京一听长士青将话题转到了天灾上立即出口堵截，不知是有意对宋徽宗隐瞒还是这就是赵佶的主意只有天知道了。 “蔡太师此言差矣！立国之本在于民，民安居乐业则国基稳固，民不稳则何谈社稷永固！不说现在饥民遍野，叛匪四起，更可怕的是民心全失。古人云水能载舟也能覆舟，一个朝廷除了让自己的臣民安居乐业、衣食无忧外还需要让他们有归属感、自豪感，让他们感到自己才是这片土地的主人。如果统治者不把他们当成人又如何指望他们拼却性命去保卫朝廷！古人云以德柔中国，以刑畏四邻就是这个意思！偏偏自从韩非、李斯之流倡霸术以来，后世诸君断章取义非要实行什么外王内霸，对自己的臣民严刑峻法，对四周的蛮夷则大行王道，最后竟然成为行动上毕恭毕敬，称臣纳贡；心理上谈外色变，崇洋媚外。对付自己人本事大得很，一遇外敌便狗屁不是！国家的军队训练也主要是为了对付国内百姓而不是外部敌人，一见到外敌就像绵羊见到虎狼一样四散逃命！这种军队在对外战争中到底能起多大的作用恐怕在座诸位自己心里也有数！” 长士青最反感的就是那些见了外国人就成了孙子和狗一样额摇尾乞怜的汉族败类，他们天生就是汉jian胚子和具有根深蒂固的恐外心理，对自己国人却自以为高人一等，为所欲为。结果自然是天怒人怨，很少有人把国家当成自己的归宿也自然不会有什么同仇敌忾。甚而那些受尽欺凌的百姓对于外敌来颠覆骑在他们头上的什么天子、高官反而有一种有人替自己出气的感觉，最多只是看热闹而已。在那些同仇敌忾、实行土匪抢劫式战略的北方少数民族的进攻下，这样国家和军队想不亡都难。 “北平王又在这里长篇大论起来！难不成要我们对于治下的贱民手下留情心慈手软，又或者听任让他们取而代之？”蔡京最老jian巨猾所以立即将矛头指了过来。 “蔡太师何必对号入座、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在下也就是就事论事、述一家之言。试想一个朝廷、一个政府如果不能保证自己的百姓三餐温饱，如果不能让自己的百姓有最起码的尊严又如何得到他们的拥护和赞同。同理如果天下百姓都不认同这个朝廷是自己的保护者并和与自己一条心，一旦遇到外敌入侵指望什么让他们同仇敌忾、牺牲身家性命保护朝廷？有谁真意为可以靠少数世大夫和精英就能保家卫国那无疑是天方夜谭。百姓是善良的，除非没有活路很少有谁会铤而走险。所以在下还是那句话：施民以柔而不是一味杀戮，让他们安居乐业并让他们知道朝廷也把他们当成人才是一劳永逸！言尽于此望道君皇帝三思！” 看到最后宋徽宗脸上呈现了不耐烦的样子，长士青干脆虎头蛇尾不再多说。看来没有什么用，只能随他去了。 “北平王说了半天朕也累了！这样吧！还是那句话，帝姬的事情就多劳北平王费心！至于童爱卿你就专心考虑对付逆贼方腊的事情！就这样吧，退朝！” 宋徽宗赵佶终于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不再允许别人说话了。看来长士青确实是对牛弹琴了，又或者他是在担心朝中再有人站出来对长士青刚才的发言表示支持就难于应付所以才赶快打住。毕竟这小子干的好事谁都知道他自己心里更清楚，想让让他改弦更张简直就是与虎谋皮。 对长士青夫妇来说今天能全身而退无论如何说都是一件奇迹，毕竟大庭广众之下如果宋徽宗真的要动手的话结果很可能是两败俱伤。自己逃出去倒不是没有可能但肯定是九死一生，何况接着还有如何冲出汴梁城的问题。自己手头又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力量，而宋徽宗赵佶手里却有几十万禁军。何况还有延禧公主在身边、还有自己在汴梁城中的那些坛坛罐罐、更重要的还有红玉那三个不知身在何处的丫头。 “夫君打算就这样放弃吗！真的对方腊他们不管不问由他们自生自灭？当然了让你在这两者之间做个选择也真够难得了！”刚出皇宫延禧公主赵茵就开始提问。 “我的好夫人！为夫现在还有的选择吗？我们都已经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还顾得上别人？你难道没有劫后余生的感觉？不是因为突然发生了那些变故你我说不定现在还在浴血奋战呢，如果运气再差点可能已经阴阳两隔、甚至是一起在黄泉路上溜达都不一定！现在已经没有别的退路了！咱们先入逍遥客栈躲开跟踪的人，然后兵分两路，如此如此！” 此时用不着再多解释，长士青已经决定要快刀斩乱麻了。 两人简单商议了一下进入了逍遥客栈后，延禧公主赵茵除了呆在逍遥客栈为长士青作掩护外，就是迅速通知在汴梁的逍遥产业负责人抓紧实施前些日子已经定下来的转移和进入地下的决策，同时通知丐帮汴梁分舵梁舵主准备人手负责接应，一旦有可能尽速撤出汴梁。毕竟有了今天的这一次交手长士青已经对宋徽宗彻底失望也对童贯等个人的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有了新的了解，自己继续立于危墙之下当然已不合时宜也不是自己的风格！毕竟虽然与朝廷暂时又达成了交易但要想恢复原来的信任几乎没有了可能。对此双方都已经心照不宣，现在只不过是相互利用和暂时的风平浪静，随时都有可能翻脸和兵戎相向。 也正因为这一点尽管宋徽宗赵佶答应尽快将人交出来，长士青也不能完全相信和掉以轻心，他需要的是尽可能的绝对把握。何况既然知道了这一切都是童贯搞得鬼，不管他行事如何机密，长士青还真不相信只要自己盯紧了童贯本人会找不出蛛丝马迹！ 所以在逍遥客栈溜了一圈并换了衣服装束、稍微改了一下容貌后长士青就翻身回到了皇宫。根据监视皇宫的丐帮弟子消息童贯等人并没有出宫，也就是说这帮人还在密谋着什么。长士青决定自己将一步不离地跟着童贯，即使再次冒险入皇宫也只能如此。不过这次他是运用自己的身法潜进来的，大白天的连延禧丫头的功力他都不放心，可见出事后的皇宫包保卫措施是何等严密！ 不过再严密的防守也不可能是无懈可击，何况对于长士青这样的绝顶高手。相反，如此多的守卫和大内好手再加上童贯和王振为了便于控制和防备内鬼特意从各方面调集了互不统属、有些根本就不认识的警卫力量，反而让长士青有机可乘和浑水摸鱼。至于目标也非常清楚，那一定是宋徽宗上朝前或者散朝后有重大问题需要与自己亲信私下商量时惯用的地方睿思殿了。 “启禀圣上！微臣至今还是不明白今天怎么会这样轻而易举让北平王走脱？放虎归山的后果圣上难道不知道吗？” 睿思殿内传来了一个急躁的声音，是童贯在说话。听口气就是他们自己圈子在讨论问题，连语气都显得那么不拘一格！听起来根本不像一个臣子与皇上的对话，而是朋友间在责问。 “说的也是！都到那个份上了只要圣上发出信号刀斧手一起出动，任他有三头六臂也难逃被剁成rou酱的下场！如此一了百了岂不万事大吉!圣上却白白浪费了这样一个大好机会,一切还得从头开始，而且咱们已经打草惊蛇,再想拿住他就难了！”是高俅在说话，意思也是一样。 “童、高两位爱卿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当时情况下朕的右手里的杯子摔下非常容易，但一旦真动起手来也就再没有le回旋余地了！大家想过没有，由于逆贼方腊突然举事东南富庶之地已经动荡不安，如果两淮、山东、河北和三晋大地上那些比方腊力量强大不知多少倍的力量同时向汴梁压来我们又该如何以对？果真陷于四面楚歌的境地、各地勤王的力量又远水解不了近渴朝廷能支撑多少天？到那个时候别说恢复燕云十六州了连支撑下去都难？” 宋徽宗赵佶一面摇着头一面不耐烦地解释着。看来北平王说的不错，这帮小子搞点阴谋诡计在行，真的谈起谋略和大局就是狗rou上不了席面了。 “话虽如此！臣还是不相信我们离了他就玩不转了！他与方腊逆贼的关系本就不清不白，除掉他就等于是断了方腊的一个强援更为将来北伐扫清道路。何况一旦除掉了这个灵魂式的人物所谓的自治区也将是群龙无首。臣还是以为此时此刻当机立断利大于弊！”这是蔡京在说话，看来今天这帮小子早就达成了共识非要将长士青置于死地而后快。 “朕也正是考虑到他与逆贼方腊的关系才改变自己决定的。各位爱卿想想，以方腊的为人和情报渠道不应该不知道北平王就在汴梁，更不可能不知道朝廷对他与北平王之间勾勾搭搭早有察觉。他为什还要这个时候兴兵造反而且还公开宣称造反的原因是要报复朝廷绑架了他的两名千金、也就是已经成了北平王妃的方金枝、方玉叶，司马昭之心不已昭然若揭了吗！方腊应该很清楚他这样做是在害他的两位女儿。他所以这么干除非有更大的图谋否则就是犯傻。这个图谋应该就是把北平王牵进来成为他的真正同盟者或者干脆借刀杀人让我们替他除去这个竞争者，为此牺牲自己亲生女儿都再说不辞！这也说明这个北平王要么对方拉的支持是有条件和保留的，要么他们之间根本就是某种既合作又竞争的关系。如此雕虫小技方腊都能使出来也太小看朕了吧？再说，朕能看出来北平王又何尝不是心如明镜，他们之间的裂痕也只能越来越大！也正是因此可以断定北平王袖手旁观的表态是可以相信的！” 宋徽宗赵佶还在侃侃而谈，一幅不屑一顾的样子。 “圣上如此深谋远虑、洞察一切的大局观和敏锐的反应实在令臣等望尘莫及。也对！北平王与方腊都是枭雄级的人物，常言道一山难容二虎，他们之间的明争暗斗也像他们之间的合作一样无时无刻不在，甚至前者还要多一点。方腊所以将两个女儿一起嫁给他恐怕就是为了拉拢他或者弥合二人之间的分歧作出的和亲之举！只是连圣上都说过这个人高深莫测，指望他能遵守诺言哪也就太天真了！多年来他一直拥兵自重处于事实上的独立地位，如果那一天他翻脸不认人，我们岂不更加被动？ 梁师成最善于拍马屁，连讨论问题时也不忘恭维一下宋徽宗赵佶。 这一点各位爱卿不用太过担心！此人一贯标榜最重承诺和言出必随，这也是他这些年立身之本和能有今天成功的主要原因，朕所以逼他在朝堂之上当着群臣们表态就是将住他的军，如果他将来有朝一日食言自肥公开支持逆贼方腊或干脆起兵造反就会失信于天下人，其形象也就会荡然无存！所以朕可以断定他至少在表面上会遵守自己的诺言、既不会公开支持方腊也不会对他进行实质上的策应，最多是暗送款曲或者接纳一些方腊的残兵败将而已！” 宋徽宗显然非常得意，还在像教小学生一样对自己这些虾兵蟹将循循善诱。 “圣上教训的是！也许我们是想的太少了！也许是我们有点轻敌。”是王黼在拍马屁。 “王爱卿说的不错！你们大概看到了，当我要将茶杯摔在地上的时候北平王夫妇也已全身真气鼓荡、蓄势待发，以他们两人深不可测的功力再加上困兽犹斗、弄不好就会是一场鱼死网破。虽然有宫内高手保护和近百名刀斧手的围攻，虽然我们有保护机关但我们君臣能否全身而退还真的不好说。所以他的问题还是等剿灭方腊后再解决不迟。何况还有与女真盟约的因素，还有十几位帝姬失踪的因素，千头万绪不能再生事端了！” 看来宋徽宗考虑的还真不少，难怪在哪里愣了半天才下定了决心。 “既然事以至此再多争论也无益！征讨方腊也就罢了，一旦大军出动我就不相信那一帮乌合之众能撑几时！倒是帝姬们的失踪、生死未卜确实让人伤透了脑筋。开封府和御林军已经几乎把汴梁翻了个个，不要说是几个大活人就是一只耗子也该被发现了但直到现在仍然是踪迹全无！臣等深感罪孽沉重，束手无策，还望圣上示下一步该怎么办？” 又是童贯在负荆请罪。言谈语止间事想将难题交给宋徽宗自己。 “问题出的实在蹊跷！十几名帝姬光天化日之下、在不到一个时辰间从戒备森严的皇宫大内被绑架并人间蒸发，说起来谁能相信？什么人如此神通广大、能如此配合严密、设计精巧、神不知鬼不觉地做到这一点呢说实话不仅你们想不明白，朕也百思不得其解！常言说得好，无利不起早。要追查真凶自然应该想到谁会因此得利？从这方面看一是北平王，二是方腊等逆贼，第三就是北方的辽国和女真人了？至于其他的小毛贼不说没有这种胆量，他们恐怕连这种想法也不可能有过。” 既然被人捧到了天上，赵佶也不能掉了架开始有模有样地在那里分析着。说来说去还不都是些废话。 “圣上说的是！问题是没有任何证据说明是方腊等一帮反贼干的，毕竟要想完成这样的绑架肯定得有大量人手和相互配合，无论是开封府还是皇宫侍卫在这前后都没有发现有大量陌生人出现过的迹象，更没发现到过有大量人员出城。至于北方异族就更没有可能了！不说他们真的出现在汴梁立即就会发现，何况他们正在相互激战、自顾不暇，哪还会没事找事，自找麻烦？毕竟此时此刻激怒大宋对他们没有好处。如此说来最有可能的恐怕就是我们一直说的那个人了。只有他最有可能和动机，嫌疑也最大。只是属下也实在想不明白他一个人单枪匹马而且今早一直呆在皇宫又怎么能做到这一点的呢难道还有别的什么人在配合他？那这些人现在又在何处？” 又是蔡京在绞尽脑汁。 “太师说的有道理！也就是因为没有证据朕才没有多说什么。何况据除非是铁证如山他如果也给我们来个死不认账我们又奈若何？就像他断定是我们绑了他的三位夫人又拿不出证据才低声下气地和我们打交道一样，我们也没有好的办法不是！朕所以一定把他拉上参与此事的调查就是想让他知道我们心里的想法不至于轻举妄动。如果真是他干的至少也能保证帝姬们的安全。” 谈起自己女儿的事赵佶多了些犹豫和考虑 “如果真是他干的哪不就好办多了！他不就是想要回那三个女人吗？反正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圣上也打算要将她们放了，干脆就和他交换不就得了！”这次是高俅在说话。这小子看来真是个草包，除了踢球外其他一无是处。 “交换？亏你想得出来！如果这样做不就等于公开承认是我们绑架了他的女人了吗？放是肯定要放只不过既不能着急也必须做的不露痕迹才行！至于帝姬我想如果他的用意真是交换人质的话，他也不会公开承认是他做的，一定是等我们放了他的人帝姬们很快就会回来。大家都心照不宣，既不撕破脸面又将问题圆满解决岂不是更好！” 对于高俅童贯是无论如何也瞧不上眼的，所以听到高球在胡说八道当然立即出来反驳。 “童爱卿说得有理！这件事情要做的不露痕迹才是最重要的。这样吧！干脆还是童爱卿挂帅南征，荡平方腊。高爱卿你就负责调集军队和后勤支援。至于寻找帝姬们的事情就由王总管负责吧！记着随时将有关信息通知给北平王让他知道这件事他是有责任帮助完成的就行了！至于童爱卿手里的那三个人你自己决定何时释放、用什么方式释放吧！” 谈的够多了，宋徽宗赵佶打了个哈切要收工了。虽然千头万绪这老小子现在也无暇他顾，他脑子里现在想的是该到李师师哪里还是到赵元奴那里放松放松！也是，没有如此好的心理素质又怎么可能被女真人俘虏后还能躲进小楼成一统、乐不思蜀呢！ 再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了长士青也打算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既然已经确认人确是被童贯的手下掌管着，也可以百分之百地肯定不在宫中，所以再待在这里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交代完负责监视的丐帮弟子注意童贯出宫后的动向后长士青就直奔童贯府邸。他要在那里好好地搜一搜。说不定能有什么发现，即使没有也可以在他家守株待兔看看童贯这小子会有什么异动。毕竟只要想处理人质问题就得向什么人交代，总不能什么都事必躬亲吧！何况这么多天监视他的人从未见过他到什么别的地方去过，就是两点一线。宫中到家里，家里到宫中。有时偶尔到一些其他政府办公部门或开封府，实在没有什么疑点。所以长士青才相信他一定是通过什么手段或者某个特定的人来传达信息的。 然而一切都是想当然和一厢情愿，长士青施展身法和功力在童府找了半天还是一无所获。这老小子本身就是个阉人也没有什么别的嗜好，除了弄几个夫人充点门面和过过眼瘾、手瘾外实在没有什么其他弱点和可乘之处，遇到这种货色长士青真有点无计可施。 “老爷回来了！赶快准备开饭！”一个管家摸样的人看到童贯的马车来到一面打开大门一面大声地招呼着。 “我说童三天你小子今天可把我害惨了！整个童府都差点被你报销！不是老爷我深得皇上信任和能言善辩、当机立断，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没事你今天跑到皇宫干什么？难不成你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有人要设计陷害你、非要打扮成你的模样深入皇宫绑架那些帝姬们？” 一看到自己的管家童三童贯顾不得喘口气就是一顿指责。他也知道这件事与其说是针对自己这个铁心的管家还不如说就是针对自己的，但能让别人承担的责任他童贯从来都不会自己承担，再说这也才算是恩威并举让这个手下对自己更加死心塌地不是！ “老爷说哪里的话？天地良心，我童三除了中心为老爷办事外可不敢有任何轻举妄动，更不会无端结识仇家哪会有人报复？再说今天一整天我连大门都没有出过哪到过皇宫呢？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今天过午后又是大内侍卫、又是刑部、又是开封府都来了好几次了，恨不得把我们童府翻个底朝天，小的也差一点就被他们带走了。这不，我还一肚子怨气呢！再怎么说我家老爷也是地道的二品朝廷大员，他们怎么敢这样？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叫童三的管家听到童贯的话后也开始喋喋不休的诉着苦。 “行了！你就知足吧！不是圣上知道我忠心耿耿和明察秋毫马上就明白了这是别有用心之人的栽赃嫁祸，我现在都不知道在哪里呆着呢！弄不好你就得到刑部大牢看你家老爷了。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得说说你，你童三跟着老爷我也算挣足了脸面，有家有室，有妻有妾。以后行为也要检点一些，哪些**和歌妓出没的地方要少去。即使去了也不要搞得太过分，知道什么是该收手时就收手，更不要仗势欺人免得让人说我童府治家不严，因小失大！”一面进入大堂坐了下来一面在和童三对话，后面竟然是数落。 “老爷教训的是！小的一定不去和少去！即使去那些场所也会照老爷的吩咐夹着尾巴做人！” 接着就是童贯在丫鬟的侍奉下更衣、用膳，再就是沐浴和与那些妻妾们打情骂俏的声音。这小子的生活倒也单调，看来他今天的任务应该是完成了，而长士青还是一无所获，估计今天也不会有什么突破。 有点失望的飘出童贯府后长士青又围着童贯府邸的围墙转了一圈。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人到底藏在哪里呢？童贯又是怎么和那些看管人质的人联系呢？ “吱纽”一声门响将长士青从沉思中拉了回来！原来是童府的大门开了，一顶小轿从里面抬了出来。 “有情况！”这是长士青的第一个反应。 随之他自己也为自己的这一大惊小怪哑然失笑。看来想解救人质想得走火入魔了把什么无关紧要都想成有用的线索了。因为等他跟踪这顶轿子有两刻多钟来到一个去处并发现里面的人时，他才知道自己是多么愚蠢。因为轿子里出来的不是别人就是刚才在童府见到过的那个管家童三，至于这个去处更让人不敢恭维，它不是别的而是汴梁有名的潇湘馆。换句话说这是一个男人们、特别是汴梁军官和达官贵人**的场所。通俗地说是一个官办得**，而且类似国军在台湾或者是日本人办得那种军人慰安所的地界。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童贯善于阳奉阴违、两面三刀地糊弄他的主子宋徽宗，童贯的管家就以同样的手段对付童贯，这也算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吧！刚刚还受到过主子的训斥，这一转眼又来这种场所逍遥快活了！早知如此长士青就不跟着这个孙子了，回去陪陪延禧丫头也好。 “今夜你家三爷就不留宿了！叫上几个丫头给我唱上几曲、跳跳舞让你家三爷喝得尽兴就得了！” 一进潇湘馆更有意思，面对着**子虚假的热情童三竟然不为所动，一上来就像在交代什么似地吩咐着。 看来真让自己说准了！这小子身上没有什么油水。因为也就半个时辰左右童三还真的起身离开了潇湘馆。长士青虽然有点不死心但还是不得不跟着他离开这里。毕竟这种场所自己是不便涉足的，不单是人山人海、鱼龙混杂，主要是自己有家有室他可不想让自己的女人受委屈，更不想让她们有话说，同样他也不愿意沾染这种说不清的风气。尽管对于那些流落风尘的女人有一种先天的同情和理解，但同情和理解是一回事身体力行又是另外一回事。这也叫人各有志吧！为防备童三虚晃一枪长士青当然是要跟着他回到童府，至少要看到童三的轿子进入童府大门才行！总不能功亏一篑不是。 “哧溜！”一个物体快速地从自己的后面飞来，可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主要的原因是长士青一方面不敢靠得太近但又不想放过任何有关信息所以自然打起十二分精神注意着前面的轿子，结果竟差点遭到别人的暗算。好歹长士青神功无敌关键时候身形一扭躲过了这一攻击。 怪了！对方好像不是想真正攻击自己，不然那个东西也不会快到长士青身后时竟然慢了下来。可见对手功力和手法都堪称一流，最重要的是他发出这一攻击后立即借着夜色和房屋的掩护逃之夭夭。 接过射来的暗器一看，长士青又一次有点哑然失笑。因为根本就不是什么暗器而是一块外面包着一层纸的小石头，不过等打开纸条一看，由不得长士青不大惊失色。 “潇湘馆失火，快救人质！”原来是好心人在报信！长士青还在这里疑神疑鬼呢，真有点狗咬吕洞宾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