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二章 大树参天（中）
第872章大树参天 想通了这些，吕老就不同意李胜利说的分家另过。 扫了一眼惹祸的部里人，吕老也没回李胜利的话茬，都火烧眉毛的时候了，他可没心思去什么门头沟查探地形。 也不管沉着脸的李胜利，吕老这边拿起电话，分别拨给了吴医生、吴博士兄弟，以及自称跟李胜利是忘年交的顾博士。 如今局面，李胜利说了狠话，只能让顾博士跟吴家四杰作部里的中人了。 李胜利这个医界霸王，可不是白叫的，其行事自有年轻人的乖戾霸道，跟他讲道理，吕老这个老江湖都自认不是对手。 因为除了是骨伤大拿之外，中医新割治派的理论也是面前这厮提出来的。 对部里，老吕这边也是颇无好感的，要不是老崔算是知己，今天和合茶他连摆都不会摆。 这话在吕老看来，也一样是没看清医院的那个死循环。 当年的一些老学员，如今都成了学校的老师，见李胜利这个煞星、魔王又回来了。 接下来，顾博士、吴家兄弟陆续来了，又听了一遍吕老的转述，顾博士这个狠人就先开了口。 跟着这位爷，有前程不假，能学到手艺也不假，但就是脚下的路走的太凄惨。 最终立方开药的时候，是脉象说了算，还是舌象说了算，亦或是表症说了算，都是不好说的。 见局面要分崩离析，老崔起身引着吕老、顾博士、二吴兄弟就走。 出了吕老办公室，听了校园里的背书声，李胜利就听出了懈怠。 都这么狭隘，再弄一个西医司好了……” 这时候支持部里，真的不如拉出来单干了。 几句话恢复了函授学校的残酷背功训练，李胜利也不管新学员们是否能适应。 你们不要去找他，你们办不到的，部里办不到的，那位未必办不到。 此类状况，用药之后也多半有效，人体是个复杂的系统，就跟中医看病需要望闻问切一样。 知道上面为什么不让你们动函授学校账上的任何一分钱吗？ 人为了中医函授学校，已经投了两亿多将近三亿美刀了。 “部里何苦要逼迫至此呢！ 如今的中医可不是之前没人的时候了。 这些到了点背的时候，或是基础病例太多的时候，治死，可能就是普遍现象了。 今天说不明白，明天你们就得跟调查组说了。 这种理解，也算是中医比较唯心的地界，用电脑或是人工智能来取代中医，在一些症状明显的疾病上，可以！ 李胜利不会因为几个人或是几千个人，不顾几万、几十万、几百万学员的精进。 如今的山上，还有一个中医界的真正领军人物小邓在。 但早就没了李胜利在时的那种痛不欲生。 至于部里跟吕老对峙的几个，他理都不理，有些事也不要等明天了，这几个既不会做人也不会做事的，结局已定。 老杜那边的回话就是，‘他愿意花钱，就让他试试’。 给了谢飞底气，李胜利就让张英去召集认识他的老学员们了。 背不好要挨揍，背不好不给饭吃，吕老取消的这些项目，李胜利来了，就接茬给续上了。 如今走函授学校的款项，除了学校跟山上学员的补贴之外，租药山、建作坊、开厂子的费用，也占了一小半。 如今部里引发了战端，吴医生也不想跟李胜利放对。 只是老学员们觉着吕老的慈悲用错了地方，讲起进境迅速，还是这位爷管着自训班的时候最快。 等到李胜利把事情做成了，部里再换一批人，说气话来，就不会那么费劲了。 他三十年原地踏步的原因，自家也是清楚的很，无非有坏人阻挠罢了。 此时的艰辛，就是以后的大路，作为函授学校的金主，李胜利也有这样的权利。 十年之内，函授学校的学员，只能被当做牛马驴骡这样的大牲口被鞭子抽打着一路前行。 等到以后，是否还会给背功留下一两成心里，也是说不准的。 骂过之后，他又拿起电话，给杜老爹那边打了一个，得到的结果，比李胜利说的更差。 有钱、有靠山、有想法，还特么有本事，部里的人，这个时候把李胜利给勾弄到函授学校，弄不好以后就变西医司了。 对比西医，李胜利手里有几千新割治派的学员，对比中医，这个优势就更加的明显了。 背功这玩意儿，就看几年之内的进境，皮滑了，也只是虚耗时间而已。 二吴，说话的时候不要昧着良心……” 老吕也是来自沪上的，岁数比老杜还大了一两岁，年轻的时候不认识，进京之后才认识。 一个人将六成的心力用在背功上，跟一两成的心力用在背功上，效果也是大不相同的。 相关责任人，部里这边可以处置，但你们还是要冷静一下的。” 只怕下面三百多万的赤脚医生也不会同意。 但李胜利不这么想，不合格的物件，下面虽说也不少，但半对半，还是可以说一下的。 老谢，有些时候，本事就是底气，这样的本事我有。 而且其内科水准，按照之前在胜利诊所的蒲老、岳老评价，可是不低，医家之称是绝对没问题的。 有些时候，势力也是底气，这种势力我也有。 “这就是你们请他来的结果了。 再过五七八年，娱乐项目多了，人就不那么单纯了。 如今函授学校的学员们，在背功上差了老学员们可不止一筹，虽说对比别的学校，函授学校的课程依旧很累。 胜利，你也挺长时间没来学校了，去转转吧，这里总归是你一手拉起来的。 即便是现在的学员，在几乎全封闭的学校，也就能用上六成的心力。 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去办公室那边请示吧。 “既然顾博士说了，那我们的意见一样，支持！” 吕老的那些善待学员的举措，还是留到十年之后再说吧。 如今史老故去，蒲老去了南方调养，只剩一个在胜利诊所的岳老，还能说的上话了。 现在的局势，对吕老而言也是生平仅见，这茬弄不好，让李胜利劈了出去，下面的四大中医院，也经不起他的三招两式。 我之前也想着好好跟他们处来着，可惜他们这些人给脸不要。 跟李胜利一路走在函授学校里，刚刚从惊愕之中恢复的谢飞，在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也改了称呼。 中医这路活计，难就难在一个理解上，存在了十六七年的赤脚医生，已经将这种理解，刻在了他们脑中。 不自主打着立正，注视着李胜利，这些作为老师的老学员，看向学生们的眼神也越来越不善良，别说，当年整日里挨揍的日子，现在想来还是回味无穷的。 召集了老学员，找来了武行班，李胜利的要求也简单，函授学校还是跟之前的自训班、函授班一样，人可以学傻、学死，但不能学着懈怠。 给我这个前辈一点儿面子，也不要再说话、表态了。” 见吕老表情凝重，李胜利自然会给他面子，起身扫了一眼部里的人，送给他们一个露着森森白牙的冷笑之后，李胜利就走出了吕老的办公室。 一些个烂番薯、臭鸟蛋，你在乎他们干什么？” “你们不想惹出收拾不了的烂摊子，就不要再说话了。 吕老在城里医界还是有些面子的，无论是中医还是西医。 现在的娱乐项目太少，很多人都能沉下心去看书，因为看书也是娱乐的一种。 所以电话上，老吕这边也没解释什么医院的死循环，对面还站着部里的人呢！ 懂中医、通江湖的老吕，不是不通宦途手段，而是不愿去计较罢了。 但是，有些事到了下面就不成了，任由李胜利带着中医，将那些被推入市场的医院顶垮，也是老吕这边最不想看到的事情。 “赤脚医生做的不错。 但吕老这边也不敢请他们过来，因为面前的医界霸王，就是山上诸老共同推举出来的。 真让李胜利去试试，只怕结下的就是死结了。 这些年跟李胜利合作过很多次的顾博士，算是清楚李胜利的为人。 算是与李胜利共事许久的吴医生，知道李胜利不会刻意针对西医。 现时不同以往，中医的水平还是在线的，以后想凭着半吊子的手艺在中医界混饭吃。 这样一来，许多事都好办了，既然他们不要，那以后就别要脸了。 对你而言也是一样，势力、财力你都有了，就是没有展现本事的胆气。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但究竟该先抽哪一根丝，才是中医不能被电脑取代的关隘。 对李胜利而言，最近五六年的学员，也是最后几批心思单纯的学员了。 “姐夫，那是部里的人啊！” 与这位爷的冷酷相比，吕老也真是中医界的慈悲长者。 很多次找不到资金的时候，赤脚医生推的糖丸，都是李胜利垫付的资金。 给老崔打电话吧。 这就跟他在中医司一待就是三十年一样，有些事必须有人去做。 吴家老大吴博士，被老顾顶在了墙上，也替吴医生这边做了答复。 既然胜利有意接手，也有这个财力，我这边支持。 除了这些，吕老这边还知道，杜家翁婿在中医一事上虽说有分歧，但对李胜利的支持，杜主任那边也是不遗余力的。 前者不求回报，后者可以给地方带来收入，老杜那些人的眼里，如今也只剩下钱了。 就医者而言，李胜利的德行毫无瑕疵，就事论事，顾博士这边不仅支持了这位忘年交，也出言堵了吴氏兄弟的变通。 至于为什么我觉着，当事的中医师可能也不知道原因，但就是我觉着。 说句难听点的，遇上疑难杂症，中医说我觉着你得了什么病，差不多就是什么病。 如今能做保人跟中人的，除了吴家四杰跟顾博士之外，可能只有史老、蒲老、岳老等人了。 电话里的老杜在想什么，老吕这边也清楚，无非他杜家女婿钱多，花在函授学校身上的，也不求回报。 但对很多人而言，中医的存在就是在针对西医。 多重病症之下，抽错了，或许不会有什么影响，把病给治好了；也或许导致病情加重；也有可能将病家治死。 如今三十年未升职的老吕，年龄到了退了下来，在办公室的老杜，算是正值好时候。 仅是为了荣华富贵，他当年就不必打生打死了。 对练背功的学员，李胜利给出的评价也很直观，可以把他们当做拉磨的驴使唤，但绝不能当人看。 之前的老苗，有办公室杜主任周旋，才得以去的地方，今儿这几个，只能直接撤职了。 但在疑难杂症上，就不具备可行性了。 “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吗？ 话已经说到了这种程度。 下面的医院该何去何从，部里还是要拿出一个说法的。 一众在函授学校任教的老学员，一个个的可比学员们都乖巧。 但第一个来的就是部里老崔，这茬，就让跟吕老对峙的人有些难堪了。 对着部里的几个后辈，吕老这边实在是没忍住怒气，最终还是骂了人。 你们的这个电话，就是在犯罪，在我看来枪毙你们都不为过！ “不是部里的我也不对他们这样。 听吕老转述了李胜利的决绝，老崔的脸色也是直接沉了下来，当即转身骂了娘，要不是有纪律，这位部里说了算的，只怕就要动手打人了。 吕老觉着，没了公社，下面的赤脚医生会变少。 还是那句话，能成就留下，不能成就离开。 这批学员，只要督促到位，基本个个可以成材，就是因为他们心思单纯。 还有些时候，财力才是底气，我特么还有。 这类垫付的资金，至今也没有下文。 吕老等人去办公室那边打嘴上官司了，李胜利带着谢飞、张英，却在正经的看着函授学校的变化。 再以后，想要学中医学徒，那就真得需要一定的天赋了。 听清楚了是美刀，混蛋玩意儿……” 等他在函授学校这边一圈转弯，吕老为首、杜老爹引领着几个或熟悉或不熟悉的老者。 吴氏兄弟、顾博士亦步亦趋，就将李胜利堵在了函授学校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