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六章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2）
这一句话把司徒慕云心中对她仅剩下的一点同情也扫的荡然无存了。 “你还敢说我是贱人，你还要我走开，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现在是什么你现在就是一个怪物！！你没有资格说我，你这个垃圾，怪物，人渣！！” 陈妃手舞足蹈方无已，司徒慕云马上用两只手按住她的手，说道：“你现在知道怕了，你觉得我是什么？？” “你、妖怪，你是妖怪！！！” “哈哈，真好笑，你居然说我是妖怪，被一个妖怪说成是妖怪，哈哈！！” 司徒慕云仰天大笑，这是她听过的最好笑的事情了。 “你说我是妖怪，那好啊，我告诉你我就是妖怪，我何止是妖怪呢我还是一个千年老妖，你知道普通妖怪和一个千年老妖有什么不同吗？我杀不死啊。 而且我不仅是杀不死我还有勾引男人的本事呢，你看我从地狱里面回来了又把你的男人勾引走了还坐到更高的位子呢，你说话啊你怎么不说话？ 哦，对了，刚才听到你的声音很奇怪，你的嗓子是哑了吧？！！可惜了我觉得你唯一的优点就是你的嗓音还不错，你说说看你现在连声音也没有了还有什么啊？” 陈妃的梦好像变成了现实一样，司徒慕云从她的梦中走了出来，披着一身完好的皮肤在她的床边带着魅惑的笑容看着她。 陈妃瞪大了眼睛，实在是不敢相信她为什么还活着，一定是妖怪，一直让她煎熬着的妖怪现在就在她的眼前，陈妃挥舞着手一拳打过去。 司徒慕云伸手轻轻地一抓便把她的手又控制在手中。 “就你这个病怏怏的模样还想要揍我，简直是异想天开，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丑啊？” 陈妃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司徒慕云知道她的心里实际上是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的，但是她不愿意去面对，自己一个人沉静在自己的喜悦之中难以自拔。 司徒慕云冷笑着，第一次她觉得欺负一个人是这么的大快人心，特别是这个人还是陷害过自己的人。 谁说以德报怨才是最好的方式，她觉得这句话简直就是放屁，她不能够像个圣人一样心胸宽广。 她原本就是一个小偷，也从来不想转行做圣人。 “你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子对不对，不过你没有看过吧？要不要我帮一帮你啊？” 陈妃呼吸急促，冷静了一会儿的她又开始手舞足蹈，一下子挣脱了司徒慕云的制服，指甲在司徒慕云的脸上划了一道痕迹。 不大，也不深，但是皮还是被划破了可以见到一点血迹。 司徒慕云摸了摸她的脸，然后说道：“你这么像把我的脸划花啊？也对，在你的记忆里面我就是一个被烧成了焦炭的尸体，没有皮肤更不会有脸对不对？ 不过事情往往不能够得偿所愿的，你永远也不能知道下一步即将发生什么事情。” 司徒慕云起身走到房间的另外一边，拿起梳妆台上的一面小镜子，她很喜欢这面镜子，红木的精致雕花，和点点金丝边镶嵌的装饰，细致打磨的镜子倒影着一张被划了一道小伤痕的脸蛋。 她微微翘起嘴角，心道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也变成了一个残忍的人了。 只是这种残忍她现在却是很享受的。 司徒慕云把镜子被在自己的身后慢慢走到陈妃的跟前然后坐下，看着她惊恐万分的样子她笑道：“你别怕，我只是想让你认清楚事实而已，作为一个女人，还是深宫之中的女人不认清事实对你可不太好。 以前我就是太摇摆不定了，如果我那时能够狠一点，能够明白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道理，我也就不会承受这么多的东西。 你想知道我承受了什么吗？ 因为你和你的家族还有那个不知名的人，我不得不改掉自己的姓名到外面闯，还好有小四陪着我，虽然我嘴上不说可是我心里知道如果没有人在我的身边我一定会很寂寞很难受。 可是即使是这样我还是被中南越给套牢了，你眼睛眨了，你很好奇这件事情吧，我可以告诉你啊。 在外面的时候我还做了一段时间的南朝太子妃呢，光荣吧？幸运吧？世界上能有多少女人可以像我一样在两个国家受到当权者的青睐啊。” 司徒慕云抿了抿唇角，眼神黯淡下来，继续说道：“可是你知不知道这让我付出了多少代价。” 她卷起自己的衣袖，绳索的痕迹在上面如同毒龙一样爬满了她纤细的手臂，在白皙的肌肤上如同有生命一样在蠕动着。 “你现在看到只不过是我承受的一部分，现在该换做你来承受了。” 司徒慕云把镜子从身后拿出来对准了陈妃的脸。 陈妃不愿意看，把脸转向一边，司徒慕云却不想如她的意，硬是抓着她的头发把她的脸正对着镜子。 陈妃挣扎了几下，直接在司徒慕云的手臂上又留下了一些东西。 她也不介意，因为陈妃的头最终还是被她转向了镜子这边。 陈妃倒还不笨，马上就闭上了眼睛。 司徒慕云冷冷说道：“你不想看是不是，可惜这也由不得你啊。” 她冷不丁的朝着陈妃的腰间戳下去，她吃痛立刻叫了起来眼睛也睁开了，沙哑的声音中含着痛苦和恐惧。 她看见了，看见镜子中的女人披头散发，面无血色，从前那张如花似玉的脸早就已经物是人非了。 若是要形容，陈妃只能用人不人鬼不鬼来形容自己。 静静地，眼泪瞬间就从双眼中涌出来，流到她颤抖地双唇中间侵染着她干裂的嘴唇。 “怎么样，很恐怖吧，我戒毒的时候比你这个还要恐怖呢，我的身上还会发出一阵阵恶心的臭味，可是你知道皇甫锌是怎么做的吗？ 他还是来看我，还是会到我的身边，而且他还和我同房，就在我满身臭味的时候，你生病到现在时日也不短了吧，他对你如何？” 司徒慕云知道这才是陈妃的致命伤，她想要得到的无非就是皇甫锌的垂帘罢了，司徒慕云现在就要做最残忍的事情，让她连心中仅存的一点希望和幻想也破灭。 陈妃回忆自己生病以来皇甫锌也看过她，可是想想也只是寥寥几句的安慰和慰藉的话而已。 突然陈妃想到了什么，颤抖着抬起手臂，手腕上带着一个镯子手里拽着一串粉红色的珍珠项链。 司徒慕云看了两眼，再看看陈妃，她的眼神里面又重新闪烁着光芒。 这个女人心中的希望还真是永远不破灭啊，好吧，既然如此她就让这些希望荡然无存。 “你想说这个是皇甫锌给你的，证明他很喜欢你吗。”司徒慕云轻蔑地笑道：“你还真是个傻丫头，这种样子的货色宫里到处都是，他随意地抓一两个塞到你手上你就以为是圣宠了？？你就以为是被人挂在心头了？？你别犯傻了。” 司徒慕云的话又戳到了陈妃的痛楚，她自己不是不知道这样的东西在皇宫里面根本就不值钱，是成把抓的。 可是她一直是自动的忽略了这些，自动地经这些都蒙蔽了。 陈妃眼中的光芒又黯淡了下去，司徒慕云散漫的说道：“还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你，你也应该自动。 还记得太后寿辰值钱你准备了一艘金丝做成的大帆船吗？” 陈妃一抖动，司徒慕云笑道：“你记得是吧，我就想你不可能不记得的，那艘金丝大帆船是被我给偷了的，我连夜到你的房间外面忽然看到你们在讨论这些东西。 所以我就特别地留心了一下，我很喜欢这些东西的，爱财如命说的就是我这样的人。 然后我就放了一点迷香在你的房间里面，一不小心放多了一点，你和你的仆人就昏昏欲睡到了天亮，我顺手就把你的金丝大帆船拿走了而且我还在你的脸上画了一点东西，以前我不知道，可是现在我知道了。 我能够绕过那么的侍卫和眼线，并不是因为我习惯了偷盗，而是因为有人在罩着我，头上顶着一个老大给你的光环还有什么是做不了的。 你明白我的意思对吧，没错，就是皇甫锌默认了我这么做的，不仅仅是默认了甚至还帮助我就这么做了，我能在这段时间里面混的如鱼得水真的是要感谢他。” 陈妃闷不吭声，当时的那个耻辱她到今天还是记忆犹新的，皇甫锌看着她的脸时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而现在当她知道真相的时候她宁可现在已经成为一具尸体。 “你该知道的事情都已知道了，我只想最后跟你说一句话，我是希望你消失的所有害过我的人我都不希望再见到。 你自己觉得你要这么活着还有意思地话你就这么呆着吧，我只来这一次以后也不会来了，我想以后也没有人愿意踏足这里了。” 树倒猢狲散，陈妃这棵大树终于还是倒下了。 在这后宫之中没有皇帝垂帘的人任凭身份再高也同下人没有差别。 孤冷的寝宫从此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本热闹了。 陈妃慢慢闭上了眼睛，以前的种种如过眼的云烟，可是她的心中却是极其喜爱这过眼的云烟的，那是她这辈子的梦想啊。 可是这辈子的梦想在瞬间就被摧毁的连碎片也消失地无影无踪。 三天以后，在大年初三那个下雪的夜晚，陈妃终于闭上了她的眼睛。 宫中还是一片喜庆的气氛，没有人因为陈妃的驾鹤西去而感到悲伤和异样，因为活着的人是不会因为死去的人耽误自己的前程的。 司徒慕云身穿着厚厚的貂皮大衣紧紧地裹在身上，只露出一个爽眼睛和一个挺立的小鼻子，她看着高高挂起的红灯笼心中却莫名的感到感伤。 陈妃死了，在大年初三的晚上死了，可是皇甫锌没有让陈大人认领陈妃的尸体，也没有像正常的方式下葬她。 借口是现在正在过年，不吉利，只是答应会把陈妃的尸体冻灾冰窟里面，等到十五过完就能够领出来下葬了。 她可是有名有份的妃子啊，作为这个时代的女人身份的高贵是不能言语的。 死后却被人把尸体冰在冰窟里面，无遗是一种无声的亵渎和侮辱。 可是没有人敢说一句话，怕的是引火上身。 不明所以，她自己都觉得可笑。 皇甫锌从她的身后一把搂着她问道：“难过什么，已经除掉一个了，接下来只剩下一个了，司徒慕云你应该开心才对啊。” “我觉得我那天做的过分了一点，如果我不说那么过激的话也许她还能多活几天，也不至于现在躺在冷冰冰的冰窟里面了。” “朕觉得恰恰相反，你反而是让她趁早解脱了，要是依着朕的意思，还要让她在里面多受一点折磨才对。” 皇甫锌没有去取回那条项链和那个镯子，本来就是害人的东西，就让他们跟着陈妃的尸体一起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司徒慕云，别想这么多了，今天是初三，母后还等着我们呢。” “嗯，我先去补补妆，我能要求一件事情吗？” “不能。” 皇甫锌毅然决然地拒绝了，看着司徒慕云嘟着嘴不情愿的坐在镜子跟前他心里就觉得很开心。 放眼天下只有她敢对他露出不满不屑的表情了。 自从回来以后她的身体已经不似以前那么好了，太医说她的体质比较虚受不得寒气入体，所以他才会让她穿的像个球一样，就是怕这漫天的大雪让让她的身体更加承受不住。 皇甫锌穿着一身明紫色的衣服身后牵着一个毛茸茸的圆球，这便是司徒慕云了。 她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地走着害怕一不小心就摔了一跤，这一跤下去她可会在地上转上好几圈才能停下来。 因为太圆了要是摔倒的话一定会在地上滚几圈才能停下，到时候就真的要上演一场“雪人”滚球的戏码了。 皇甫锌也知道这点，所以他走的格外的慢，一边走一边说着：“这一次李家堡的人也会去，那个风流公子和李岳受到邀请也来了。 见到他们的时候别紧张，有朕在你旁边呢。” 司徒慕云白了他一眼，谁说她紧张了，以前对着他们两个人不会紧张现在也不会。 说实话，她就只记得李家堡少堡主那张酷酷的脸，能够和她眼前的这个男人有一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