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非议
之后几日,皇上再未出过勤政殿,只是与往常相同,他并不专注于朝政,反而是将皇家科学院的院士们拉进了皇宫,三五成群讨论着如何响应欧洲的革命。 贤贵妃得知这个消息时,有那么一瞬间,整个人都石化了。她从未听说过统治阶级会主动放弃自己的权威,而皇上的所作所为虽然利国利民,但却对皇权是非常打的打击。 随着这几年引入的外国大能,大丰境内早就不流行的墨家等技术性学派再一次流行起来,而这群人对天赋皇权与神灵的存在一点都不感冒。 若不是皇上接二连三推行的善政,也确实让民间的百姓获得实惠,她一点都不怀疑有人拉起队伍想要自立山头,或者开展新的政治主张。 这日,贤贵妃呆在书房里看书,皇上从窗户外爬了进来,见女人根本不理他,便自顾自的摸到屏风后打着哈欠睡了起来。 贤贵妃躺在书房的躺椅上,合上手里的与这两本书,一本畅想在人心的阴暗处,一本却刻画出一种只能存在于梦境中。 皇上受委派出去的学子影响,现在对资本主义非常在乎。而根据她的分析,皇上所图甚大。尤其是资本主义中提到的君主立宪制,不仅最大程度让皇权在未来的变动中得到保全,也最有可能万世千秋。 而且,明面上的退让,绝不等于私底下毫无准备。凭借她对皇上的了解,皇上手里不仅有内监军,还有专注于暗杀和刺探的其他情报人员。 抬头瞥了一眼书桌上放着的一堆名单,名单上被勾红的人名,俱是见了阎王,而这一部分人,俱是明里暗里与她或者皇权敌对势力有牵扯的家伙。 虽然有相互利用的成分,但被人如此打脸,尤其是被她自以为很放心的人打脸。贤贵妃觉得自己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好在小圆子这一趟外出也做了些成绩,否则她真要找皇上闹上一闹。 其他不谈,光是将她手上那些把柄丢出去十之一二,便足以皇上拜服在她的花裙子下!毕竟,皇上与她不同,她实际掌控有自己的航队,但凡觉得活不成了,她便会带着自己人偷渡去其他国家。 而天下这么大,尤其是澳大利亚、美洲、非洲的证实,更是让她坚定了这种心思。若不是兄长被皇上放在明面,她早就要求兄长带着队伍出去建国了。 “娘娘,皇后请您去椒房殿用膳,说是今日大皇子进学有收益,要表现一番。” 菊花打开房门,然后看了眼躺在躺椅上的主子,随后凑了过去,将袖子里藏起来的书信递给她,轻声道,“来人说,看完即焚”。 贤贵妃点点头,将纸张收好,朗声道,“皇后与大皇子的事儿,本宫才不管呐!你出去看看小厨房今日准备了什么东西,我瞧着那日做的素面挺好”。 语罢,看了看躺在不远处的皇上一眼,又道,“虽然这两年因着新作物,百姓也能得已果腹,但既然还有闹饥荒的地方,我也不能做那朱门酒rou臭的烂人,咱们的日常用度够用就行,多出来的便都拿出去送给海商会卖掉,然后用得来的银子去灾区施粥”。 男人支着耳朵听了听,半响,翻了个身继续睡。心中想的却是若贤贵妃当真无颠覆朝堂皇权的打算,日后便是留她一命又何妨? 这天下间,有如此胸襟的男子已然不多,更何况女子。想到这里,他又叹了口气,他与嬅儿终究是越来越远了,其他不谈,光是嬅儿势力做大到能影响朝政和地方政策实行的地步,便由不得他不动嬅儿。 只求日后嬅儿能顾念他三分,念在这些年的恩宠上,对他接下来的作为能有所理解与支持。 贤贵妃扣了扣躺椅的把手,对着菊花扬了扬眉毛道,“皇上今日得闲居然不研究他的科学,这可真稀奇。”冷哼一声,对着不远处的桌子踹了一脚,“往后这看门的人你可得给我选好了,可不能什么人都能爬窗子进来,不然被人知道了,还以为我背着皇上偷人……” 皇上听贤贵妃说得愈加不像话,不得已起身走了出来,“嬅儿,虽你我于政见上有所不同,但你不用总这么刺激我。便是日后如何如何,我现在总归是以你男人的身份来看你的”。 贤贵妃冷笑,世人都说男人最是现实,此言从未虚妄。这个社会对女子的要求与男子不同,但她却偏要做些东西出来,至少也要让更多的女子知道,她们还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皇上,这些日子前朝后宫的闲言碎语您也听了不少。不知道您有何高见啊?您这种贵人可是无事不起早的,臣妾才不信你会闲来无事到我这儿溜达。” 皇上闻言,面色一白,而后面色尴尬起来,良久斥退菊花后,坐到嬅儿旁边道,“丈量土地的事儿,我本就不赞同。眼下宗族与那些不好惹的家族求上门来,你让你的人也消停一下……” “陛下,这不消停的可从不是臣妾啊。您瞧瞧这宫里都说什么了,先不提那不下蛋的鸡是怎么回事。便是说我的人趁着丈量天下土地的时机收拢人心这事儿,我可是不认的。” 皇上闻言,笑了。只要嬅儿还跟他我来我去,便证明她并未生气到赶尽杀绝的地步。“这各地的事儿都有内监军与司礼监的人看顾着,便是宗室那群酒囊饭袋,也不见得都是蠢货。既如此,他们都没有上折子说这些事儿,你又生那些捕风捉影的假消息做什么”。 贤贵妃不去看他,这男人只有有事求上门的时候,才这么没脸没皮。尤其是在他做掉神权后,这种苗头就出来了。 “你有什么事儿,直说。我是什么性子,你一早就知道。” 男人闻言,颓唐道,“你也知道我最近压力大……” 贤贵妃点头,皇上最近压力是挺大的,光是他撒出去研究新航船的十万两银子,便够他rou痛了。 “最近太多人上折子陈情,我与你不同,你就是煮不熟捶不烂的铁疙瘩,但我总归是要估计文人的笔杆子。所以想请你演一出戏。” “说吧。”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