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遇上真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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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进染缸比上一次好一点,至少不是头朝下,不过这次是屁股先进去的,整个人四脚朝地窝在染缸里,幸好是脑袋没滑进去,不然就得被染料活活淹死。 缩在门口的那十几个衙役眼看着赵二又被邵曦踹进了染缸,这一次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上去把他拉出来。每个人手腕上的那道伤提醒他们,眼前的这一老一少是他们根本惹不起的人,最好别往前凑。 邵曦摇着折扇走到染缸前,对赵二道:“看起来你很喜欢欺负别人,今我就给你个机会,让你体会一下被人欺负的感觉。在我离开这个院子之前,你最好老老实实地待在里面,只要你敢出来,我就弄个更大的缸把你装进去,然后再找个地方埋了,估计过个百八十年之后再把你挖出来兴许还挺值钱,你觉得我这个想法怎么样?” 此时的赵二是彻底怂了,抬着那张花里胡哨的脸看着邵曦,见邵曦在问他问题连忙点零头,想想好像不对,又赶紧摇了摇头。 此时的他,已经完全被邵曦给搞懵了,他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人,但是他知道一定是惹了不该惹的人。 邵曦转头对老吴无奈地道:“本来这一趟是想低调一点,现在看来是不行了,只能跟你不好意思了,但愿别影响你去找那个尼姑。” 老吴一撇嘴,“早知道你会搞些屁事出来,我都见怪不怪的。还有我要纠正一点啊!不是我去找那个尼姑,我是替你去找那个尼姑,你以为我找她干嘛?还不是为了你?” “好好好,你别急,是我错了好吧!总之现在我又要管闲事了,你别到时候又对着我唠唠叨叨。” “你爱怎么管怎么管!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现在你自己拉的屎自己擦屁股,跟我又没关系。” 其实表面看起来,老吴还是不喜欢邵曦管闲事,但现在的邵曦与从前不同了,无论是从武功方面,还是从他现在的身份和地位方面,都是可以自己解决麻烦了,而不像刚入中原那时凡事都要老吴来对他提醒。 邵曦又转头对着门口的那十几个衙役道:“你们回去县衙告诉你们的县太爷,京都大梁城皇命钦差出使南赵使臣,‘敬承司’四品督检史要在半个时辰之内见到他,他最好是能穿戴整齐在半个时辰之内出现在我面前,否则的话别我要找他的麻烦。” 院子里所有的人,不管是赵二,还是门口的衙役,又或是纱女和纱坊的这些女工,全部都听傻眼了。 至于邵曦是个什么官儿,他们不知道,那一大串的头衔他们也没记住。但是他们知道这是京都来的大官,这个大官现在要找他们赵家的麻烦。 门口的那十几个衙役愣了好一会,转头看着窝在染缸里的赵二,似乎不确定自己应该做什么。赵二在染缸中不停地对他们使眼色,让他们赶紧去找自己那个远房的叔父来救他,这帮衙役才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逃离了纱坊,奔县城方向跑去。 邵曦再次转头看着赵二,不过此时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而是一脸阴沉地对赵二道:“刚刚你不是皇帝老子都管不到你们这儿,还这余江郡就是你们赵家的下,在这里你们就是王法吗?实在不巧,我就是圣上派来的人,我倒是要看看这余江郡到底是景元王朝的,还是你赵家的?这景元王朝的王法到底能不能管得了你们?” 赵二一听这话差点就哭出来,虽然他赵家在余江郡的确是势力庞大,根基深厚,也确实在这里独霸一方。可若真的朝廷派了官员下来,他们又如何敢明目张胆呢?所以,牛逼不能胡乱吹,吹不好了是要掉脑袋的,谁吹牛不用上税的? 不管之前赵二是不是吹牛逼,邵曦此时都已对此事认真了。既然赵二敢喊出这样的话,至少证明了赵氏一族在余江郡的确是形成了自己的朝廷,致使百姓上告无门,只能忍受他们的欺凌、压迫,此事不好与这余州的刺史都脱不了干系。 直到这个时候,邵曦才转身走到纱女面前,又恢复了之前那死皮赖脸的样子,贱兮兮的一脸笑容。 纱女被他这如同川剧变脸一样的表现弄得一下子不知所措了,心这人怎么变脸变得这么快?完全不像是同一个人。其实纱女此时的想法用现在的法解释就是“这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神经病吧?” “姑娘,你看我诚心诚意地又来了一趟,到现在连你叫什么名字都还不知道,互通姓名是认识的开始嘛!我都告诉你我叫邵曦了,能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纱女依旧是一脸平静地回道:“不是我不想告诉你我的名字,而是我就叫纱女。我父亲当年就是这间纱坊里的染工,后来盘下了这间纱坊,一直是自家经营,我从便跟在父亲的身边纺纱织布,染纱卖纱,很多人都以为纱女只是他们对我的称呼,其实当年我父亲给我取的名字就叫纱女。” 邵曦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这就好像有人问他叫什么名字,他告诉人家邵曦,然后人家一个稍息之后又问他叫什么名字,这不就是一个哭笑不得的乌龙吗? 这就是的人糊涂,听的人迷糊,最后都觉得是对方的问题。 “纱女姑娘,今日之事都是我惹的麻烦,所以不管有什么事情都由我来承担,看起来今日你这纱坊是没办法正常开工了,不如就歇业一,让这些女工们就先回家去吧!等将这些事情都处理完了再开工不迟。” 纱女听到此话,连忙道:“邵公子,今日之事皆是因我在渡口追赶渡船所致,公子只是打抱不平。事情的起因在我,若是有什么事理应由女承担,怎能让公子将所有的事情都扛在自己身上?不过,这歇业之事……” 邵曦见纱女对于将纱坊歇业一有些犹豫,想起之前在渡口她曾与翁老板提到过在赶制一批云纱,想是怕耽误了交货的时限,因而才如此踌躇。 “姑娘不必担心云纱交货的事情,我与泰和商行相熟,回头与他们打个招呼,请他们的商队帮姑娘将这批云纱送到客户手中,今日歇业一所耽误的时间完全可以在路上赶回来,所以请姑娘不必伤神。” “你与泰和商行相熟?泰和商行的商队都是商行专属,从来不替他人运送货品,你居然能请得动他们?难道你与他们也有生意上的往来?” 邵曦见纱女对自己的话有些怀疑,知道仅凭空口白牙的确很难让人相信,于是低头从挎包中找出了那块泰和商行的金牌,递到了纱女的面前。
“这是……?” 纱女接过金牌后不敢相信地看着邵曦,因为金牌上不仅刻着泰和商行的标志,背面更是刻着“章”字。 下经商之人无不知道泰和商行,知道泰和商行的人没有不知道泰和商行的大掌柜姓章的,那么此时邵曦手中的这块金牌上面刻着一个“章”字意味着什么?这就意味着邵曦与泰和商行的大掌柜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因为这样的金牌下仅此一块。 “不错,我与泰和商行大掌柜章焕智是朋友,这块金牌便是他送给我的。凭着这块金牌,下所有泰和商行的总孝分孝商队、银庄对我无论何事都会是有求必应。” 见邵曦与泰和商行有着这样一层关系,纱女对邵曦能请得动泰和商行商队一事便再无怀疑。 “既然如此,那便按邵公子的纱坊歇业一,看起来公子是想在我的纱坊之内见那县太爷大人,我这便让人将院子和屋子收拾一下,弄好了就让他们回家去。” 完,纱女转身召集纱坊内的女工一起将刚刚搞乱的院子重新收拾整洁,将溅出的那些染料清洗干净,又把纱坊中正堂的房间清扫了一遍,这才让女工们下工回家。 这整个过程中,女工们在赵二窝着的那口染缸边走来走去,就是不敢去打扫他的口缸,恨不得远远地绕开,如同躲避瘟神一般。 邵曦则是让老吴从屋内搬了个凳子放在正堂的屋檐下。此时正是四月,午后的太阳还是挺晒的,于是邵曦便坐在阴凉处看着赵二泡在那染缸中晒太阳。现在他不发话,这货是打死也不敢从里面出来的。 纱女也从屋内搬出了两个凳子,将其中一把递给了老吴,请老吴也坐下。老吴则是识趣地搬着凳子跑到一旁,远远地坐着喝起了自己的酒,不打扰他们二人谈话。 在邵曦的身边坐下,纱女低声地道:“邵公子,你为何要帮我?难道只是为了要跟我学那套身法吗?若只是为了学那套身法,你完全不必给自己惹这么大的麻烦。虽然刚刚你你是从京都来的大官,可你并不知道这余江郡如今已成什么样了!你若是得罪了赵家,恐怕真的是惹祸上身了。” “哦?难道这赵家真的能够在这余江郡只手遮的吗?” “这余水县是个什么样子我便不必了,你也都看到了。至于余江郡郡守如何,女也不是很清楚,不过这余水县就在他的眼皮底下已然成这样,其官品也可想而知了。” “哼!不过是文官没他狠,武官没他jian,可惜我既不是文官也不是武官。想跟我耍流氓?他们这次怕是遇上真的流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