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虽千万人，吾亦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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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何等的绝望呢？ 李维亲眼目睹了梅西助跑后，将球射入球网的画面。 布拉沃一定很想扑到那个球，哪怕球队无法再得分，至少球队还能以平局保留一丝体面。 西班牙人和完全体的巴萨之间本就有着明显的实力差距，每一次进攻和防守都要顶着被一座山压住心脏似的强大压力。 更何况，还蒙受了种种不公正的对待。 裁决者一旦心有偏袒，那被偏袒的一方就是既秉持裁判权，又保留了参与权。 他看着眼前的巴萨球员，他们正在庆祝，身穿着红蓝色衣衫的球员们冲过来簇拥着梅西。 哈维在揉着梅西的头发，而布拉沃倒在网窝里久久无法起身。 贵宾包厢里的拉波尔塔一跃而起，李维仿佛看到了他的身影。 客队坐席上的几百个巴萨球迷的声音第一次盖过了五万多个沉默的人。 这座城市，有无数的巴萨球迷正在透过荧幕欣赏他们的球员又在客场取胜的英姿。 全球，这样的球迷更是数以千万计... 没有人在乎对手怎么输掉比赛，人们只记得胜利者。 谁来记得此刻西班牙人球迷是怎样的心情，曾经的切尔西球迷又是怎样的心情？ 或者，未来的巴黎球迷... 蒂亚戈-席尔瓦吃到了一张黄牌，挺立整场的他第一次倒在了地上。 连李维都感觉到自己的腿肚子有些发软。 但有什么办法呢？ 比赛还有八分钟，他们还一球落后。 总得做些什么吧？ 李维笑了笑。 ... “比赛已经结束了，我可以这样说吗？” 徐阳叹了一口气。 两位解说在巴萨进球后陷入了久久的沉默，因为他们都知道，说多错多。 “还有时间吧，还有八分钟...西班牙人还要开球，球员们看起来无精打采...看看他们...看看李维能做些什么吧。” 迭戈-科斯塔开球，回传给李维，领先后的巴萨球员激发出前所未有的斗志。 他们此刻不想要小胜了，八分钟面对一支毫无斗志的对手。 时间还够一场惨案。 “我觉得吧，西班牙人这场比赛从头拼杀到最后，精神还是非常可嘉的，李维的表现也非常出色，但缺乏和他同等级的队友配合。来撑起场上的局面，这支西班牙人的年轻球员天赋都不错，但磨合还不够...” 亚亚图雷凶悍地阻截着李维左右腾挪的步伐，在看到李维尝试突破未果后，不得不将球传回给加比时，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这场比赛之后，这小子该知道谁才是巴塞罗那的主人了。” 拉波尔塔站在包厢的栏杆边，手中还举着一杯饮料，小指遥遥的点了点场上李维的身影。 发出爽朗的笑声。 在比赛开始前，身材丰满的巴萨女菩萨，玛利亚-拉佩德拉在社交网站上发布了一则消息。 如果巴萨本场在莫祖锡球场取得胜利，她将全裸在诺坎普球场走秀。 巴萨球迷们都很期待，马上他们就将如愿以偿。 “加比想要再传，但被巴萨的前锋们拖住了，看看能不能摆脱。” 埃托奥庞大的身躯和加比在贴身缠斗，加比几乎要被掀倒在地，他腿软了一瞬，球权几乎要被埃托奥夺回去了。 加比咬着牙，湿透的额发粘连在脸上。 梅西此刻也赶来协助埃托奥防守。 “加比要丢球了啊，这个时候再丢球权，巴萨可能还能再进一个呀...” “李维从前场赶了回来，罗曼-马丁内斯也在附近...加比稳住了，把球传了出来！传给李维，梅西逼抢！” 两个进攻球员本场比赛的直接对话并不多。 近距离的攻防对战更是第一次。 “李维起速！不管不顾的快速冲击！他体力也太充沛了吧，高强度比赛进行到这个时间段居然还能跑！” 李维得球后扣球转身，梅西已经落位到他身前，尽力的试图抢下这个球。 “看看李维这次想怎么过梅西！最懂突破的人是不是也最懂怎么防御突破！” 怎么过？爆趟！ “李维拿球前冲！西班牙人的球员们全线压上！萨巴莱塔在边路活动，迭戈-科斯塔和科恩特朗也在沿着空档向巴萨的禁区猛冲！” “加比的传球好像吹响了反攻的冲锋号！西班牙人还没有放弃！” “反击，反击啊！” 突然起速的李维直接将球趟向一侧，梅西起速也非常快，两人几乎同时在追这个球。 前方的伊涅斯塔也同时从对向，冲着球奔来。 “快速移动的两名巴萨球员正在不断地压缩李维的空间，这样处理球的难度会越来越大！” 李维在奔跑时伸出胳膊阻挡梅西的追随，但能感到这个阿根廷小个子下盘居然异常的稳定。 对抗能力不输好些大块头。 但好在他腿长，先一步够到了球的表面，伊涅斯塔已经不到两米外倾斜身体放铲。 “李维先够到了球！这球要被断吗？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了什么？！” 李维在前有白后有梅，几乎陷入死局的前一秒，突然间触球、转身、拉球。 整个人如胡旋舞般鬼魅般的转动，横向从伊涅斯塔身前划过。 “马赛回旋！马赛回旋！” 梅西的前追的身形一顿，也变向过掉了倒地的伊涅斯塔，再跟上来。 “梅西还在追，这是他今天参与的最长距离的一段回追！他不愿意放弃巴萨目前的战果！” “但李维更快，他还在加速，梅西都有些追不上他了！” 两个人好像竞速的两匹赛马般疾驰，无球跑动的梅西几次想要超车来卡李维的身位，但李维大步流星地趟球，不断地变幻脚下足球前进的方位。 终于在一次卡位失败后，梅西短暂的失去了重心，继而被李维拉开了两个身位。 其实李维此刻也很疲倦了，这时候的极限加速更像是回光返照。 他在透支自己的体力，来给这支暮气沉沉的西班牙人重新注入信心。 “他在带球，但他不是一个人，队友们正在帮李维带走防守球员。” 巴萨的整个阵线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动扰乱，出现了本场以来最为惊慌失措的一次混乱。 李维像是一只闯入沙丁鱼堆中的鲶鱼。 迅疾如风般钻过巴萨球员之间的空隙，紧随其后的梅西、亚亚图雷、哈维、甚至回防的亨利。 一个个球员在他的身边身后猛追，竭尽全力地想要阻拦他。 “亚亚图雷有些不敢上抢，他怕李维随时会传球给其他队员，一旦失位马上就会形成空档！” 阿比达尔阻挡在他身前，目光中带着一丝迟疑，额头留下汗水。 “飞快的变向动作，连拨带扣，过去了！！！阿比达尔不是他一合之敌！” “哈维想要卡住他的身体，被带倒在地！” 普约尔看着飞身而来的李维，久经沙场的他这场比赛第一次感觉到慌乱的感觉。 这一次他没有出击，而是坚守在禁区。 皮克急促的呼吸了两声，感觉到心脏正在砰砰跳动。 “前方就是巴萨的最后防线，普约尔有些迟疑！” “结局是什么？狭路相逢勇者胜！是巴萨再一次成功防守住李维的突破！还是李维成功打入这一球！” 长时间比赛之后，所有人的体力都已经在临界点上，这时候比拼的就是毅力。 “挡不住啊！挡不住啊！” 贺炜前所未有的兴奋，这样可遇而不可求的盘带表演，下一次再见到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如果世界上有一个检测肾上腺素分泌的仪器，此刻一定会显示全球有数以万计的人数值正在一路飘红！ “最后的防线！最后的防线！巴萨最后的后防线能否挡住李维的脚步！” 皮克和普约尔动了起来，下沉身体拦截李维的前进路径。 巴尔德斯跳动着，寻找最好的扑救位置。 最后的后防线，严阵以待！ “李维来到禁区前，普约尔上抢，看看往哪边走，往右侧带，阿比达尔快回防到位了。” 普约尔伸出脚，断向皮球，这是赌博！ 他赌输了！ 李维左右大幅度的晃动身体，在他出脚那刻，将球拨向另一侧，猛地晃过了普约尔的身体。 普约尔失位后转身。 皮克已经被李维过掉。 巴尔德斯，和李维之间的，1V1男人大战！ “李维直面门将了！他过掉了皮克，我不知道他此刻是怎么想的！但我想...” 抬脚假射，巴尔德斯动了一瞬又发觉受骗，下意识地下蹲封锁位置。 球已经从他裆下穿过！ 凌厉而精准的推射，巴尔德斯的反应不可谓不快，但就是慢了一瞬间！ 喧天动地的欢呼声淹没了球场上的所有声音，每一个脸上写满了艰难的西班牙人球员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布拉沃冲出球门，猛地跳起来拥抱蒂亚戈-席尔瓦，但巴西中后卫几乎连撑住他身体重量的力气都没有了。 迭戈-科斯塔、科恩特朗以及萨巴莱塔冲过来。 四个人簇拥在一起，发出最撕心裂肺的怒吼。 煎熬般的九十五分钟，众人苦战到了现在，终于换回了一场平局。 “球进了！球进了！球进了！” “连过五人！这一刻的表现几乎是球王级的表现！” “千里走单骑！眼花缭乱的盘带，摧枯拉朽般的突进，在比赛的最后时刻彻底的撕碎了巴萨的防线！扳平了比分！” 贺炜高喊出声，嘶哑的喉咙能听出此刻他呼吸是多么困难，他的声音通过荧幕传到了无数人的耳朵里。 令无数巴萨球迷心碎的声音！ 令无数皇马球迷雀跃的声音！ 令西...华国没有西班牙人球迷。 笑容不会消失，只是转移到另一些人的脸上。 波切蒂诺在边线外狂奔，握着拳头，漫无目的地狂奔！ 这些天来巴萨像是一团阴云一样笼罩在他头上，但此刻天光倾透乌云，隐隐有了拨云现日之象。 这是压抑整场的情绪最为肆意妄为的发泄！ 摒住呼吸的西班牙人的球迷们畅快的呼出一口气来，甚至忘了怎么欢呼。 只是不可思议的喃喃自语。 “皮克是怎么想的，已经无关紧要了，也许梅西此刻正在心想，为什么马拉多纳的精神，没有眷顾他的弟子，而是附体在了他的对手身上。” 李维没有选择庆祝，他越过了跌坐在门口的巴尔德斯，西班牙人已经扳平了比分，球迷们正在狂呼庆祝。 旗帜在飞扬，不少激动到涨红了脸的现场球迷将啤酒倾倒在自己头上。 他们目睹了天神下凡的一幕。 但李维此刻不这样想，比赛还没有结束，还有时间。 这粒进球已经将场上双方的士气彻底扭转，在这样的苦战之下，双方的心理和身体负荷已经到了极限。 接下来完全是体力和精神的博弈。 谁能在短短几分钟之内，将人类的潜力压榨到极点。 谁就能创造奇迹！ “他捡起了球，把球递给了伊涅斯塔，他在示意巴萨开球。” 解说已经来不及冷静的叙述场上的局势，此刻只有情绪的即兴发挥。 “他还想要反超比分吗？” “一个人的速度即便再快，也追不上时间！” “可如果比赛还没有结束呢？一切都没有结束，在球场上，我们总是能将希望寄托给一些天才球员，他们只需要0.5秒的时间，就可以改变这座球场！改变比赛的结局！乃至改变历史” 巴萨开球，所有的人都发现，原本冷静精密的中场控球。 竟然有了一丝迟疑和彷徨。 巴萨感觉到了羞辱，巴萨想要反超！ 哈维和伊涅斯塔在控球，他们的体力也已经在将要耗尽的临界点。 此时的控球竟然显得有些迟疑和笨拙，而对面逼抢的西班牙人球员同样如此。 每个人都需要命令自己的大脑集中注意力，才能使有些散乱的眼睛重新清澈。 这是最为返璞归真的博弈，就像是远古人在丛林中的搏杀。 “谁会创造奇迹？此刻的时间只够再打进一个进球！巴萨在全员压上，他们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屈辱。” 此时，亨利接到埃托奥的传球后，迟疑了一瞬。 突然从禁区外抽了一脚远射，托雷洪用尽全力去封堵球的路线，弹飞的足球落在哈维的脚边。 哈维第一时间想要自己也来一脚，但这位中场大师似乎在此时保持着冷静。 “伊涅斯塔前插，他突入了对方的腹地！” “这个位置非常危险，伊涅斯塔可以直接打门！他会是巴萨的英雄吗！哈维传球给伊涅斯塔！” 伊涅斯塔用劲最后的力气杀进禁区，灵巧的向外侧拨球晃开了格雷戈里-贝兰热，后者不敢用身体去直接接触伊涅斯塔。 只能尽力跟着封堵他直接起脚的空间。 “巴萨的球员都插进禁区内了，必须马上解围啊！” “亨利就在禁区外侧，埃托奥也在伊涅斯塔身后，梅西也跑到了附近，巴萨的攻击点几乎倾巢而出！” 伊涅斯塔张大嘴巴呼吸，迟疑了一瞬选择拨球给一侧的梅西。 阿根廷人精准的左脚有很大可能在这个位置直接推射球门死角。 “梅西的机会！西班牙人刚刚扳平不久，巴萨又迎来了杀死比赛的机会！” 就在他传出球的瞬间，伊涅斯塔身侧传来刺耳的摩擦草坪的声响。 梅西的目光紧盯着滚动的足球，天生的极佳球感赋予他对足球无与伦比的掌控力。 即便还没有解触到足球，他也知道自己怎么用力，用脚的哪个部位去解除足球。 会让这个进球如愿以偿洞穿门将的防守，滚入球网。 但球突然消失在他的视线中，一个人的身体滑铲过来，将足球踢飞出去。 马丁内斯侧身滑铲。 铲球后他的脚尖重重地戳在草皮上，随后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看看这次！马丁内斯的解围！破坏了梅西的射门！马丁内斯立功了！” 所有人刚刚平复的情绪顷刻间再度被点燃，巴萨球员不可置信的望着飞出的皮球。 球场上最后一次响起喧腾而炽烈的欢呼声，犹如大潮东来、倾天覆地。 “李维拯救了西班牙人，但西班牙人不只有一个救世主！” “这次铲球重新将西班牙拉回了平等的战场，厮杀还没有结束！” 短短几分钟内双方数次交换球权，足球在一群大汉的争抢中反复易手。 “科恩特朗尝试推进！被阿尔维斯拦截住，两个人谁能抢下这个球！阿尔维斯带倒了科恩特朗，球飞出去了，谁能争抢到！” “巴萨不想要放弃这个机会，连皮克都上来了！” 瓜迪奥拉在场边肆意的指挥着，将自己的激情倾注在最后的几分钟比赛时间。 皮克此时已经压过半场线，巴萨为最后的反扑投入了最大程度的兵力。 试图让局部的人数优势成为压倒西班牙人的最后一根稻草。 “皮克拿到了球，与中前场球员相比他的体力更加出色，他是一个出球能力很强的中后卫，能不能让巴萨的中场调度变得更加顺畅。” 目视着前方，皮克第一时间竟然有些迟疑该将球传给谁。 每一个巴萨球员身边几乎都有一个西班牙人的球员在一对一进行盯防。 他们将“兑子”战术发挥到极致，目的是撑过这最后的时间。 但梅西突然摆脱了科恩特朗的盯防，跑出了一个空档。 “梅西没有处在越位位置，长传找到他，他马上可以直接单刀球面对门将！” 李维从皮克的后侧猛冲了过来。 “皮克这个球要传给谁，李维已经上来了，不能迟疑啊皮克！” 瓜迪奥拉双手摸着头，眼睛几乎要把皮克的每一处肌rou的运动轨迹给剖析出来。 长传啊！长传啊！ 下一秒，所以希望皮克传出球的球迷们都愤怒地摔下了手中的东西。 球从皮克的脚下消失了。 李维用一记凶狠而精准的铲球再一次破坏了皮克脚下的足球。 皮克闭上眼睛，怒不可遏地甩了一下胳膊。 同时转过身去面对裁判示意这球犯规。 裁判还没跑过来。 皮克再转身回来时，正对上李维那张盯着他，露出轻蔑表情的脸。 “要起冲突了啊！” 情绪有些失控的皮克差点伸出拳头，举在半空中突然想起裁判。 附近的加比也已经先行冲到了皮克旁边，皮克举起的拳头不敢落下去。 手臂突然一痛，李维伸手拍开了他的胳膊。 “不敢打你他妈瞎举什么？” 李维的声音像是炸雷一样，短时间竟让皮克有些心颤。 他不是普约尔那种硬茬，也不是德容那种恶汉。 他只是一个关键战中不是冒顶就是用眼睛看穿的二世祖，你能指望他能在这种硬仗中有多大难耐。 “我...” 皮克想骂人，但一时间竟然有些语塞。 “你什么你？” “再他妈过半场！把你腿铲断！” 后场罗曼-马丁内斯得到了这个球权，蒂亚戈-席尔瓦插上，协助马丁内斯将球从逼抢中摘出来。 李维和皮克的纠纷暂时得到了解决。 裁判这场比赛做出了几次争议判罚，此刻场上的火药味太浓，只能各打二十大板，双方都吃到了一次口头警告。 蒂亚戈-席尔瓦拿到了球权。 眼睛紧紧地盯着前场。 “李维又动了！这是一条绝佳的传球线路！蒂亚戈-席尔瓦能不能塞过去！” 李维再次启动，而身后则跟着一脚长传，球员和球之间的同方向移动。 这极其考研球员对落点的把握。 “这也是本场的最后一次机会！” 贺炜看了一眼时间，高喊出声。 “又到了西班牙人的进攻回合，几分钟前李维的一次飞车杀的巴萨人仰马翻，这一次！” “他要杀将！” 一次传球，从后场发动。 迅捷而精准，沿着草坪飞翔了大半后，在地上跳转。 “巴萨被刚刚那个进球打蒙了吗！阿比达尔愣了一下才准备追，他想截住李维！” 李维还在跑，斜向跑来插到他身前的阿比达尔拼尽全力想要拦住。 阿比达尔此时已经顾不得铲球还铲人，他只想要拼尽将李维阻拦在球门十码线开外。 “阿比达尔铲向这个球，这一脚太凶了，李维把球传了出去！” 李维边跑边向前挥手示意，紧随在阿比达尔身后的萨巴莱塔想都不想，直接前插。 球紧随其后。 阿比达尔的脚慢了一瞬，传出球后的李维没有再向前奔跑，而是横向直接跑向弧顶，堪堪避开了一次凶狠的断球。 “迭戈-科斯塔在禁区内，面对普约尔和皮克的纠缠，萨巴莱塔沿着底线突进，会不会横敲门前！” 李维和科恩特朗也杀入禁区内，在这一瞬间巴萨的禁区内西班牙人的攻击点占据了人数优势。 “巴萨中场球员在往禁区里面赶，萨巴莱塔横敲门前！机会啊！” 迭戈-科斯塔突然间摆脱了普约尔的纠缠，失去重心的同时向着萨巴莱塔的传球方向迎去。 来了一记... “铲射！又是巴尔德斯！” “如果此刻的巴萨还有一位勇士，那这个人的名字一定叫做巴尔德斯！” 时刻防范着这一球的巴尔德斯在这一刻将反应力提到了最高，做出了最合适的判断。 双手举过头顶，两脚延伸封锁贴地球的姿势看起来很狼狈。 像极了投降的法国人。 难看，但有效。 球斜飞了出去，科恩特朗迎球赶上，抬脚一垫。 球再次向着球门飞去。 “还有，科恩特朗再来一脚！” 但这球窜出去的角度太过刁钻，科恩特朗千钧一发之际触到足球已是不易。 “巴尔德斯再次下地，用拳在空中将球击出！” “时间到了！比赛要结束了，比赛要结束了！” 比赛时间已经几乎走到了尽头，只需要几秒。 漫长的几秒！ 那这场比赛就将以平局收场。 冲入禁区的亚亚图雷用尽全身力气向足球顶去。 此时他内心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将球尽可能的顶离禁区，结束这场该死的比赛。 拿下平局，从莫祖锡球场带走一分。 君子报仇，诺坎普不晚！ 皮球从空中下坠向禁区外。 直接越过了皮克的头顶，正处在皮克面前的李维扭身向禁区线外跑去，就在李维过线的一刻。 皮克这才鸡贼的一把扯住了李维的球衣。 比赛马上要结束了，他不敢相信李维还能做些什么。 李维蛮横地摆动手臂。 球衣没揪稳，皮克被一股力量挣脱，踉踉跄跄间手指一松。 李维和球门之间隔着十码的距离。 以及皮克、普约尔和巴尔德斯。 球从他脑后坠落向地面，势如陨落。 李维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足球。 “李维起跳，后仰，倒挂金钩！”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他在这一刻做出的判断所折服，瞪大了眼睛。 主裁判坎塔霍莱已经将哨子塞进了嘴里。 但这一瞬间他忘了吹响。 李维灵活的身躯借着腰力在空中扭转，修长而柔韧的腿在发力的一瞬间绷得笔直。 在足球下坠到最合适的位置时，触到了球的侧下方。 力量并不大！足球下坠的轨迹被强横的截断，折返向禁区。 一记飘忽而诡异的弧线球，带着明显的下坠趋势！ “巴尔德斯扑救！球进了！球进了！” “命运没有再一起眷顾巴尔德斯！他在这一粒绝世的倒钩射门面前，再也无力回天！” 巴尔德斯仰面坠落在网窝里，无神的眼睛盯着从他头顶滚落下来的足球。 “巴尔德斯在今天曾经数次成为巴萨的英雄，但他面对的是比他表现更加出色的对手！” 凄厉的两声哨声响起。 曲终人散。 李维倒在草皮上，许多巴萨的球员也已经跌倒在地上。 视野内是莫祖锡球场圈起的一湾夜色，而围绕着这片夜空的，是无数振臂高呼的人群。 “比赛结束了！！” 他很累，很想就此躺在草坪上，休憩片刻。 但他随后一跃而起。 他杀死了比赛，但没能消解心中的怨气。 “李维今夜还没有做出过庆祝的动作。” 他跑向球迷看台，体力已经透支到极限，甚至无法保持身躯的挺拔。 “李维跑向了球迷，仿佛要第一时间将喜悦与这些人分享，五万人的目光沐浴在他的身上。” “目光中有着许许多多的情绪，喜悦、惊讶、钦佩、甚至是难以理解...现实往往就是如此的魔幻，而这正是足球的魅力。” “如果要从今夜的巴塞罗那挑出一个英雄的名字，那我想结果毋庸置疑。” 李维边跑，边脱下自己的球衣甩在身后，露出被汗水浸透的身躯。 赤裸的胸膛在球场的灯光下闪闪发亮。 “李维向全场展示他被汗水淋湿的胸膛和脊背，此刻在他的胸腔中，有一颗坚韧的心脏正在砰砰跳动。” 贺炜的眼中也同样充满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无法理解那是一颗怎样的心，从声名鹊起的那一刻，他永远能从困局中脱颖而出，他是真正的大场面先生，一个坚刚不可夺其志的领袖。” “也许未来我们可以说出这样一句话：在比赛结束的哨声吹响前，你永远无法彻底的战胜李维。” 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李维将五指并拢。 撮在一起放在嘴边，做出了吹哨子的动作。 他有很多话想说，但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那就是： 去你妈的！ 站在远方的梅西忘了一眼那个桀骜的背影，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迭戈-科斯塔冲了过来，科恩特朗冲了过来，罗曼-马丁内斯也冲了过来。 越来越多的西班牙人球员穿过颓败在草坪上的巴萨球员。 冲到李维身边和他拥抱在一起。 最后，波切蒂诺也加入了进来，所有人都围成一个紧密的圆形，身边响彻球迷们的掌声。 这支被命运扭结在一起，年轻的、缺乏考验的球队。 翻过了他们这赛季遇到的第一座大山。 “最后，让我们将掌声送给李维，也送给这支坚强而不屈的西班牙人，无论这赛季他们能达成什么样的目标。” “只要想想今夜的胜利，这就是勇气为他们留存的冠冕。” “世间至勇者...” 贺炜笑了笑，人群中的李维还在做着那个吹口哨的动作。 很多人都读懂了其中的意思。 贺炜也没有明说，只是淡淡地吐出一句话。 “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很多读者反应了这章先抑，扬的不够爽，我补了四千字进去，现在它是一个八千字的大章。稍微休息一会，今晚更新的内容凌晨会写出来，一个字也不会少的，打会游戏...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