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是巴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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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斯队长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很含蓄的笑了笑:“十年前,唉,感觉就像是不久之前才发生过的事一样。我记得当时莫妮卡队长你们刚好跟着一支商队来到索尔镇吧。” 听到高斯提起自己,莫妮卡不知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有些阴沉,抿着嘴点了点头。 “那两年还真是来了不少商队,也不知道为什么,往常一两年也未必能有一支的。”高斯队长的视线落在小安娜身上,“对了,巴布,我记得这个孩子也是那时候被你们父母收养的,好像也是不知哪只商队留下来的吧,嗯,应该也是外面的人,具体的就不清楚了。刚被收养没多久,你们的父母就……也是可怜的孩子啊。” 巴布低头看看对外界一无所知的女孩,伸手戳戳脸,马上就被咬了一口,终于老实了。 “的确像莫妮卡队长说的,那段时间镇上连续发生了好几次边缘震荡,最危险的一次情况比今天还要严重,已经进入最后的第四阶段,不光各种怪物进入现世,很多镇上的人也都已经变成了怪物。对了,那次也像今天一样是戛然而止的,否则真不一定能撑得过去,当时大家已经绝望了,结果震荡突然就停了。”高斯停了下来,想了想补充道,“不过,具体是不是和你们说的节点有关我就不知道了,毕竟对面边缘的事,我懂得不是很多,只能你们自行判断了。” “我那时候刚刚成为边缘旅人,跟着一支商队旅行了不足一年。”莫妮卡脸色很不好,但还是接下去解释道,“结果就在这片现世的边缘,不小心一头撞上了二级节点,队伍损失惨重。最后逃出去了几个人,不知道是不是成功活下来了,我因为受伤无法逃离,反而幸运的被镇上的拾荒队救回来了,捡回一条命。” “我的确没有明确的依据说这两次不正常的边缘震荡一定是二级节点造成的,但是十年前在同一时间段内,同时满足了存在二级节点和发生不正常的边缘震荡两个条件,又刚好在二级节点被解决的同时边缘震荡也停止了。十年后的今天,事件又一次发生了,而且同样是那两个条件,二级节点,边缘震荡。” “看来你是亲身经历过,难怪昨天反应那么大,非要连夜进去确认呢。”巴布叹了口气,“也许你的推断真的没错,两者之间存在直接相关的确是最大的可能,必须尽快把节点解决,否则……” 看了看怀里的女孩,巴布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大家其实都明白,这次是镇子运气好,刚好拾荒队的人都在,而且诡物集中攻击的位置,刚好是巴布几人所在的位置,如果他们没有在场呢,还能坚持下来吗?如果诡物出现的时候,巴布没有在安娜身边呢?安娜能逃过诡物的毒手吗? “否则结果不堪设想。”莫妮卡很自然的把巴布的话接了下去,“今早……啊,应该说昨天早晨回来的时候,我看节点的情况像刚刚升到二级,以为时间还很充裕,但我错了,因为谁也不知道下次边缘震荡什么时候会发生,时间……早就没有了。” “我明白了,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巴布猛地站了起来,突如其来的动作把小安娜吓了一跳,慌张的抱住巴布的胸口把头四处乱晃,试图从空气中分辨危险的气味,直到巴布按了按她的头,小安娜才安静下来,缩进巴布的怀里一动不动了,只有那双无神的双眼眨啊眨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也不能太急,不做准备就去破坏节点,与送死没什么区别。”莫妮卡想了想说道,“就明天一早吧,明天一早在总部集合,大家一起出发,要是连今晚都撑不过就又出问题的话,那就算咱们倒霉。怎么样,巴布,你没问题吧。” “随时都可以。”巴布摆摆手,抱着安娜转头朝外走,“那我先回去了,明天……” “你先等等,巴布,怎么突然这么急。”莫妮卡赶紧叫住了他,“有事先走也行,今天找时间去一趟总部,先带你熟悉一下。” 巴布做了个没问题的手势,便转头离开,目送他的背影,莫妮卡的眼神里只有疑惑:“这是突然想起什么了?啊,对了,高斯队长,我打算找你临时借几個人,拾荒队人手……” 把声音关在门后,巴布抱着安娜走出了治安站,刚一出门,脸上的轻松愉快就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一片迷茫。 他本来没打算这么快离开,毕竟心里还有不少疑问想和这个女人聊一聊,但聊了没几句,他就发现自己的情绪似乎越来越不对劲,才不得不赶快离开,独自调整好情绪再说。 从刚才他差点被触手穿胸而过时他就发现了,他不仅一点没害怕,反而感到格外兴奋,尤其是之后讨论即将到来的危机时,明明危险已经迫在眉睫,整个小镇都有可能就此覆灭了,他却感到心跳加速,似乎已经迫不及待的去面对危机了。 “总觉得自己像个心理变·态啊,我到底是什么人。” 巴布拍拍自己的头,努力想要记起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前的经历,但和以前的多次尝试一样,还是什么也想不起来。如今危机随时可能爆发,越是了解这个世界,越是直观感受到危机的严重,心里承受的压力也就越大,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迫切过,迫切的想要想起过去的记忆,说不定能从里面找到应对危机的办法。 “我到底是谁?那些危机,我真能应付吗?我真能保护自己,保护安娜,保护那些熟悉的人们吗?我该怎么做?” 巴布越想心里越烦躁,但就在他情绪即将爆发的时候,突然感到怀里一阵蠕动。 低下头,巴布就看到了小小的安娜正挣扎着从他的怀里滑向地面。 巴布心里轻轻叹了口气,这具身体十年前的事同样还是一片模糊记不起来,但十年来和小家伙朝夕相处相濡以沫,每一件事都记得那么清晰。他无法确定是不是身体残留的意念在影响,但女孩的一喜一怒,都会让他的内心深受触动,就像他本人早已把这孩子看做了自己最亲近的人一样。看到她,不管什么样的情绪都会化为乌有,最终只剩下深深的怜惜。 似乎也感受到了清爽的晨风,小家伙挣扎着滑到地上,牵着巴布的手摸索着向前,虽然几步走的磕磕绊绊的,却显得格外兴奋,苍白的脸上泛起一片红晕。 然而一旦旁边有其他人经过,小家伙抽抽鼻子,立刻变得像受了惊的鹌鹑一样,跌跌撞撞的冲回巴布的怀里,藏在他的腰后面死活不出来,直到陌生的气味远去,她小心翼翼的探出头,闻过几下之后,才又露出开心的笑容,牵着巴布的手继续到处乱撞。
被这个小东西拽着,两人在城里一阵疯跑,一抬头,不知何时已经又回到了市中心。 天已经大亮了,经过昨晚的突发事件,街上的人有明显的减少,但那些摆摊贩卖的摊贩和路边店铺的主人还在坚持,货物依然都摆了出来。 小家伙顺着气味,抓起路边一朵野花攥在手里舍不得放开,时不时的放在面前闻一下,用这种方法感受世界的美好,但没过一会,她的注意力就被分散了,拉着巴布的手又是一阵猛冲,冲到另一个摊位前闻来闻去。 只是最普通的烤土薯而已,但买给她之后,女孩却抱着土薯笑的相当灿烂,她拉着巴布随便找了个台阶坐下,自己坐进巴布的怀里,抱着土薯吭哧吭哧啃得开心,开心的让巴布都忍不住要抠一块尝尝这种只存在于记忆里的食物。 然后就被咬了,留下的小牙印还挺痛。 敲敲女孩的头作为惩罚,巴布抱着她望着路边来往的行人,一时有些出神,恍惚中,感到女孩脏乎乎的小手正在他的额头上揉来揉去,蹭的他满头都是土薯残渣。顺手把小手从额头拉下来,但女孩的手马上又会固执的返回原位,执着的在他的额头上…… 不对,巴布突然反应过来了,小家伙不是在捣乱,也不是随便乱抹。 低下头,果然,女孩正仰着小脸对着他,虽然目光空洞无神,但表情里充满了怜惜,纤细的手指正轻柔他的眉心,努力试图抚平那里的皱褶。 这也太敏感了吧,而且,我居然被这个小东西怜惜了。 在自嘲之余,巴布心里升起一股暖意,握住了抚平自己眉头的小手。小手在他的手心里正飞快的划动着。 “心事,告诉,我。” 巴布愣了愣,下意识的写出了他内心最在意的问题。 “我是谁?” “巴布。” 理所当然的回答,却让巴布在理解的那一刻呆住了。 对呀,我是巴布呀。 我管灵魂以前是什么人呢,我管身体以前又是什么人呢。 我就是巴布,崭新的巴布。 我管自己以前会怎么应对呢,那是以前的事,我现在就是崭新的巴布,我想怎么应对就怎么应对,我以前能活的很好,现在就不能了? 与其被那些事困扰,不如放开束缚,活成全新的巴布。 “没错,新世界,我巴布来了。不就是危险和挑战吗,尽管来吧,冒险才是男人最终极的浪漫啊。” 嘀咕着不明所以的句子,巴布突然一阵大笑,深吸一口微凉的空气,迎着初升的朝阳挥挥拳头,随即把安娜一把举到自己脖子上,在旁人惊悚的注视下沿着街道一路狂奔。肩上的女孩似乎也感应到了巴布心情的变化,兴奋的手舞足蹈,发出了无声的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