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太后逼问
令狐默面露杀意,阴狠毒辣的口吻竞像对待仇人一样威胁警告自己的儿子们,安佑笙不禁心里一阵胆寒。 她担忧的用眼角的余光瞧向令狐靖麟,心里为他焦虑,又感到困惑,不是说今晚除了皇后不会有其他人发疯吗? 这是怎么回事? 不一会儿数名太医赶到现场,上前替萧皇后诊脉,顿时面露惊恐,跪地禀报:“启禀皇上,皇后娘娘中的乃是一念煞,此毒无色无味,入口即溶于血液之中,会导致人神经错乱,行为失常,出现幻觉处于疯癫状态。” 台下替其余女眷诊脉的太医们也开口禀告:“皇上,诸位郡主小姐们中的只是刺激神经的一般疼痛药,并无大碍,不过是计量大了看上去很严重,实则吃两服药调养一下就好。” “中毒?”为什么所有出事的人唯独他母后中的是一念煞?令狐靖宇扶着萧皇后,目露狠戾,咬牙道:“父皇,下毒之人居心叵测,手段狠辣,您一定要替母后做主!” 说着,令狐靖宇的视线冷冷扫向一旁安好无事的贤妃。 顺着他的视线,令狐默也看过去冷眉审视贤妃的表情。 贤妃当即吓的双腿一软,跪倒地上哭诉:“皇上,臣妾素来敬重jiejie,以礼相待,平日更是恪守本分不敢逾越,这等下毒之事臣妾怎么能做出来?” 眼泪吧唧掉落,用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抓着令狐默的衣袍哭诉:“皇上,臣妾是何人您难道不清楚吗?下毒害人的事情,就是借臣妾个天大的胆子臣妾也下不去手啊!况且,臣妾也没有任何动机要害皇后娘娘啊!” 贤妃哭的凄惨哀鸣,令狐默听的烦躁,一挥袖皱眉冷然下令:“先送诸位娘娘回宫!传令下去,从今日起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开自己宫殿!” 一声令下,诸位没有中毒的女眷妃嫔都被遣送回宫,而中了毒的则被统一安排医治。 大殿内要处理朝堂之事,安佑笙自然也被赶出来。 出了殿,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回太尉府呢,远远的就瞧见桂嬷嬷朝她走来。 到了跟前,有些严肃道:“三小姐,太后有请,还请您随老奴走一趟吧。” 到了徐太后住的长乐宫,宫内装饰朴实无华,殿内摆放了一些关于佛家的经书典籍以及一些小饰品,渲染出一种宁静,淡漠的佛学气息。 安佑笙走进里殿,见徐太后侧卧在一张贵妃榻上,脸色还略微有些苍白,显然还处于惊魂未定的状态。 她沉了沉眸,先是恭敬行礼:“奴婢见过太后。” 她低着头,僵硬着身子跪在地上等了片刻也未听见徐太后让她平身,于是只好硬着头皮就这样在冰冷的地上跪了良久,只感觉头顶有一道犀利的眸光在不断打量她。 那种感觉就像夏日暴晒在毒辣的阳光下,被强烈的光线灼烧皮肤一般。 许久之后,徐太后终于开口,但声音却很冰冷,质问她:“刚刚宴会上你出去做什么了?” 她心一惊,眼眸转了转,扯谎:“奴婢去如厕了。” “如厕?呵!”徐太后冷笑一声,似笑她的愚昧,怒气道:“如厕要多久?你以为哀家没有注意到吗?你刚出去不久,老九就跟着你一起出去,而你们回来不久宴会就出了中毒的事。” 如果前几句只是不满她与令狐靖麟在一起,那最后一句明显就是带着试探了。 难道太后是怀疑此次宴会投毒的事情与令狐靖麟有关? 安佑笙心里有些紧张,大脑高速运转想着应急对策,灵机一动,随即马上压低了几分身子,故作被拆穿撒谎后惊恐的模样伏地磕头:“奴婢……奴婢是出去见了寒王……太后娘娘,奴婢是真心爱慕寒王,故而在寒王敬酒时暗示他到外面与奴婢见一面。” “娘娘明鉴,奴婢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假,奴婢只是想更靠近寒王一些。” 她故意用哭腔,且有些颤抖的声线讲出这几句话,模样诚恳卑微,徐太后也就信了七八分。 伸手按揉着太阳xue,幽幽道:“你是什么身份自己应该清楚,老九毕竟是哀家的孙儿,虽然皇帝不太喜欢他,但哀家宠着,别的不好说,女人哀家还是给得起!” 徐太后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嘲讽,鄙夷她卑微低贱的身份,暗讽她污秽不堪的名誉,言语里已经明显强调她是不会同意令狐靖麟娶她的。 安佑笙心里有些发凉,微微的刺痛感折磨神经,她其实不想哭,但为了让徐太后相信她与令狐靖麟出去真的只是谈儿女私情,她任由眼泪夺眶而出。 没有哽咽,没有哭泣,只是无声的落泪,她用哀伤悲痛的语气磕头,缓缓应下:“奴婢知道该怎么做了,以后……以后不会再纠缠寒王的。” “难得你明事理。”徐太后的语气终于缓和一些,也想起让她起身了。 跪了许久,双腿有些发麻,安佑笙站起来时腿麻的一个趔趄又跪倒地上,这一下膝盖重重的磕到地上,痛的她狠狠咬住嘴唇才没有喊出声。 后来连她也分不清,是演戏,还是真的因为委屈,总之眼泪就是突然如断了线的珠帘流落不停。 而她这个样子在徐太后眼里看来似乎更符合得知不能攀龙附凤,不能摆脱低贱身份,不能与心爱人在一起该有的难过,悲伤的表现。 因而似乎也就完全消除了对令狐靖麟的猜疑。 徐太后也恢复了她那一贯慈爱,却感受不到任何温暖的笑意:“你以后就留在哀家这,跟着桂嬷嬷学习,只要你老实本分,在哀家这保你平安无事。等到了出宫的年岁,哀家再为你找个合适的人家嫁了去,你后半辈子也算有着落。” 听听这慷慨仁慈的施舍者的口吻,连后半辈子都替她安排好了,安佑笙心里觉得嘲讽至极,也觉得心寒刺骨,但还是要以受恩者的姿态,感激涕零的道谢一番才离开。 出了殿,在桂嬷嬷的带领下,她来到了一间小屋内,这屋子看着就是普通的给婢女们住的房屋。 一张宽大的床铺上已经铺好了三张床铺,显然这屋子里除了她还有其余三人。 桂嬷嬷指着角落里的一个衣柜,公式化开口道:“那里有你的被褥,以后你就在这住,从明日起开始工作,有什么不懂的多问问其他人。” “是。”她应下,悲凉酸楚的感觉像是把自己卖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