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不回家，带我去酒店
护士包扎的手法干净利索，很快就把他车祸受伤的手和脚的伤口处理完毕。 “你背上的伤，暂时血止住了，但是伤口过大，需要医生帮你缝合，你稍等一下，医生待会过来。”说完走了出去。 凌雪瑜办好了一切住院手续，回到他的身边。 两人四目相对，共同经历了生死，感觉陌生又熟悉，一时无语。 “疼吗？”凌雪瑜问。刚出口她又后悔了，被人扎了一刀，怎么可能不疼。 “不疼。”他说。深邃的眸子直视着她，眼神坚毅而肯定。 她不由得就信了。 “我帮你办好了住院手续。” “不需要，等缝好伤口包扎好我就走。” 他不习惯接受别人的恩惠。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她皱起了眉头。 “我曾经是军人，这点伤，算不得什么。” “你曾经是军人？你别骗我，我还没见过皮肤这么白皙的军人。” “这是天生的，晒不黑。”陆亦航无奈的笑。 “那我送你回家。”凌雪瑜退而求其次。 “我没有家。”陆亦航的眼神黯淡下去。 “每一个人都有家，为什么你没有？” “曾经有，后来没有了。” “对不起。” “没什么，习惯了。”陆亦航苦笑。 正说着，医生走了进来，凌雪瑜只能退出急诊手术室。 他是什么人？为什么没有家？在他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他的家人呢？ 他说那个凉亭是他的家，那个长椅是他的床，她还以为那是他的一种搭讪的方式，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她犹在怔怔的想着，急诊科的手术室打开，他已经穿好了衣服走了出来。 “我们走吧！”她说。 “好。” 他们开着车在路上。 “这是去哪里？”察觉到不对的陆亦航问。 “去酒店。” “为什么去酒店？” “因为你没有家。” “送我回凉亭那里。” “不可能。” “为什么？” “因为我失恋了。” “啊？”这个答案是陆亦航没有想到的。 “我失恋了，需要人陪。”凌雪瑜不可辨驳的说。 “你回家吧！” “我不想回到那里去，更不想见到我的家人。” “所以你才喝那么多酒？” “对。” “你喝那么多酒对事情有帮助吗？” “别劝我，你要是够义气就陪我一起喝。” 陆亦航想了想，只说了一个字，“好。” 沿着来时路，凌雪瑜开着跑车回到了城里。 路边，挂着大大的“酒吧”这样的招牌，她将车子停在了路边，和陆亦航走了进去。 原来门口是一个向下的楼梯口，这个酒吧开设在地下室。 才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越来越大的音乐声，里面五颜六色的灯光闪烁。 舞池里，一群青年男女尽情地摇摆着身体，更有很多人用力地摇晃着脑袋，有的人还拎着啤酒，一边摇摆一边不时仰头喝上一口。 一对男女在对跳，发出嘻嘻哈哈的笑声，有的人眼波迷离，摆动着腰肢沉醉在旋律中。 他们的穿着颇为大胆，袒胸露背。 舞池周围是一圈沙发和高桌，一些男女就窝在沙发里亲吻。 坐在高桌上的年轻人则大多数在摇色子喝酒，他们的桌面上花生壳、空啤酒罐、水果皮和烤串竹签等杯盘狼藉。 看此情景，凌雪瑜皱起了眉头，以往她都是去高档酒吧！这种底层人去的酒吧！她还是第一次来。 陆亦航更是拉着她说，“看起来并不是什么好地方，不如我们走吧！” 凌雪瑜瞥了他一眼：“我们的目的是喝酒，不是跟他们一起私混，难道你怕啦？” 陆亦航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不再说话，他们找了一个高桌坐下，马上有侍应生走过来。 “先生小姐点些什么？”侍应生礼貌的询问。 “给我来两瓶伏特加。”凌雪瑜毫不犹豫的说。 “就你们两个人吗？”侍应生瞪大的了眼睛。 “对，有什么疑问吗？”凌雪瑜抬头看他。 侍应生被她看得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没事，稍等，马上就来。”他说完，往吧台走去。 “阿城，那边9号台要两瓶伏特加。”侍应生说。 阿城往那边瞟了一眼，“两个人要了两瓶伏特加？”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侍应生道。 阿城好奇的往那边细细看了一下，咦？那两个人不正是刚刚干过一架的那两个人吗？真是冤家路窄呀！ “妈的，终于撞到我手上了。”他恶狠狠的把杯子往桌上一砸，怒道。 原来这个调酒师正是跟他们打了一架的高个子，名叫阿城。 “打不过我还不能加点料吗？本来这包东西是给我们玩的，现在就便宜你了。”他眼睛盯着陆亦航，似有所指地道。 他冷哼一声，从兜里掏出一包白色粉末，打开一瓶伏特加，悄悄的加了进去。 他将酒递给侍应生，侍应生托着托盘把酒送到了凌雪瑜的面前，倒进了他们的杯子里。 凌雪瑜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看得陆亦航目瞪口呆，这可是60度的烈酒啊！这个看着柔柔弱弱的女孩子居然像喝白开水一样。 陆亦航轻轻的抿了一口，这是他第一次喝伏特加，一股浓烈的酒的味道在口腔里炸开，不苦不涩，也没有甜的口感。 原来这就是伏特加的味道，他把酒杯端起来仔细的端详，没有颜色却是如此的浓烈。 这时他才发现凌雪瑜盯着他看。 “你不能喝烈酒？”她问。 “不，我能喝。”他说完，不服输的一饮而尽。 杯口朝下，没有一滴酒剩下。 凌雪瑜见状也倒了杯酒，一饮而尽，同样杯口朝下，并示意他继续。 就这样他们你来我往，不知不觉，两瓶伏特加已经见底。 “再来……再来一瓶。”凌雪瑜打着酒嗝，半趴在桌子上，醉眼朦胧冲着侍应生说。 “不要……不能再来了。”陆亦航朝她摆摆手，“结账。” 侍应生走过来，站在他的身边等着他结账，然而他掏了半天也没掏出钱来，无奈的指了指她：“让她结账吧！我现在没有钱，之后由我请。” 侍应生狐疑地看着他，只好转向凌雪瑜。 “我……我来结账。”凌雪瑜掏出手机扫码结完账。 陆亦航走过来，扶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