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翠云楼

    陈精炜败下阵来后，武当比武之事在一夜之间不胫而走，没过几天便已传遍大江南北，少林更加大发放武林贴的力度，当各路英豪赶到时，比武已逐渐进入尾声。此次盛会空前绝后，武林“百事通”青松子亦上山记录此次盛会，此次比武一来可以选拔后进佼佼者，二来可以看出自己武功达到何种境界。众英杰好汉闻得这消息，纷纷向武当山赶来。

    武当山一时成为比武圣地，牛头山各位当家听闻比武之事，异常兴奋，即使不能在比试中一举夺冠，能结交江湖上的知名人士亦是美事一件，于是，吴骠派军师等五六人前去。武当山下无相道长带着众弟子迎接一批又一批上山的英雄好汉。

    武当山下，集镇之中，幌子随风飘荡，不觉间已到了腊月寒冬。可山脚下的人却熙熙攘攘，一点也没有入冬的迹象。只是集镇上赶集的人穿上了厚厚的皮袄，虽是寒冬，比武依然继续。比武擂台上高手云集，众人或拿棍棒或拿刀剑，还有一些拿着铜刘、挝和镗等怪异兵刃，袁峰就手拿长挝上擂台，对手是巴蜀青城派人称“青云剑”的顾青云。

    顾青云长剑挥舞，袁峰长挝朝着顾青云扫过来，颇有五代时第一猛将李存孝之风。顾青云见如此怪异的兵器，先是一惊，铁剑挥出抵挡袁峰扫来的挝。来回五六十回合后，挝被长剑斩为两段，袁峰败下阵来。正当顾青云准备再次出招时，了印禅师丢出佛珠道：“比武较量点到即止，我佛慈悲，施主不可赶尽杀绝。”顾青云看少林方丈出口，便收起长剑，走下擂台。

    袁峰虽受皮外伤，但禁不住无尘再三邀请便与清虚等人到武当厢房内休息。只是手中兵刃已断为两截，不觉让人唏嘘。无尘道长送袁峰去休息，忽听武当山下牛头山的军师王六及二当家何利兴、三当家刘忠于等六人欲上山，急忙派清平、清净随无相下山迎接。

    王六见状，内心不得不佩服武当山不愧是有“天下第一山”的称号，待人客大气豪爽，不是牛头山那些富商能比。军师、二当家等人到擂台之外，擂台下人山人海。当二当家何利兴挤进人群时，早看不见军师与三当家刘忠于的身影，正在牛头山土匪挤进人群看热闹时，擂台上已比过十场有余。袁峰与清虚在厢房听清平和陈精炜描述着比武经过，心中激动不已。

    袁峰和清虚及受伤众人每日听着清平和清净讲着比武场上的那些事，时而大笑，时而紧张，时而激动。这一日，陈精炜随同清平上山看望受了伤的几人，受伤的众人中有的听过陈精炜这个名字，有的看到过陈精炜出手。传闻陈精炜轻易不出手，出手必沾血！陈精炜见众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便说道:“各位都是武林前辈，在下没有三头六臂，更没有铜头铁额，与各位一般无二，只是有点运气罢了。”说罢，向受伤的几位前辈敬茶并聊起了天。

    擂台上，又一场获胜者点苍派莫中云正准备走下擂台，牛头山的军师王六使一杆判官笔跳上台来道:“莫先生且慢，我王六来领教阁下高招。”莫中云看眼前这个落魄秀才，心想:“这穷酸秀才也来送死，我一招便能打倒他。”于是，使出兵器，这兵刃既不像刀，也不像枪，却结合刀枪为一体，无尘道长看了看惊道:“恕贫道眼拙，此兵刃与当年隋末名将宇文成都所使的凤翅鎏金镗同出一脉，应属镗类兵器。”突然无尘喝了一口茶后说道:“此兵刃四百年不曾有人使过，之后便消失了。本以为已销声匿迹了，却又出现在这里。真是造化！造化！”

    判官笔落，定生死。月牙镗起，鬼神惊。判官笔直点莫中云面门，莫中云使镗来挡。判官笔还未到莫中云面门，王六便被月牙镗刺中右臂，武当弟子见状，急忙对他简单包扎后，送往厢房休息。比试继续开始。

    经过半月有余的比试，终于在了印禅师及各位掌门的共同见证下，选拔出六位晋级决赛的高手，分别是涯龙寨夏侯元、青城派顾青云和峨眉派胡媛媛及点苍派莫中云、武当派清陵、崆峒派的刘宏音六人，此刻只有华山派没比试过了。只见铁笛秀才收起铁笛，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而对手是飞虎庄庄主柳枫，手使流星锤。柳枫率先出手。只见他掷出流星锤从章鸿飞面门攻来，章鸿飞使剑格挡。趁着流星锤收回时，一剑刺中柳枫腰间，柳枫瞬间败下阵来，而章鸿飞则进入决赛。

    决赛的日子定在了四月初三，被选中的各派弟子积极备战，而躺在床上休养的几人每日听着陈精炜等人说着比武盛况，心中就像有一团火在燃烧，激动万分。过了十多天后，距离决赛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可此刻铁笛秀才找上陈精炜和清虚两人，一起下山喝酒。三人偷偷摸摸下得山来。集镇之中，商贩们吆喝着，章鸿飞等人找来找去，停在了翠云楼外。

    翠云楼上宾朋满座，好不容易找了座位坐下，小二立马端上茶来，三人边喝茶边聊天，“最近魔火神宫那班倭寇没来sao扰东南边境，才有今日的武当比武，所以我们要开怀畅饮，喝他个一醉方休。”清虚说道。酒楼内有说书的、演杂剧的、耍杂技的看得人眼花缭乱，说书者乃是一年过花甲的落魄书生，只听他说道:“话说当朝天子被严嵩小人迷惑不理朝政，荒yin无道。其实不然，严嵩的那点小九九，其实一点也瞒不过天子的眼睛，只是天子还有事情需要严嵩去办，就像北宋徽宗时的六贼，宋徽宗也不过需要他们。”

    说书人这边打着快板，演杂剧那边演着，只听说书人道:“各位看官诶，且听小老儿慢慢说，话说这比武大会上，热火朝天地比着武，且看他们的兵器有刀、有剑、有月牙镗，月牙镗真奇妙，像枪像铲生小齿，三招两式定输赢。”接着说书人抽起了旱烟，众人怀着好奇心看向他。

    待说书人抽着旱烟之际，演杂剧这边，正演着鲁智深打山门这一段。看到鲁智深醉醺醺地走出来时，众人喝彩连连。说书人抽完后，向天空吐出一个烟圈，说道:“这次武当办此盛会，志在试试比武者的实力，看能否有抵抗倭寇的实力……”众人正听得兴致勃勃时，说书人道:“各位看官，还要听小老儿说什么的，明日请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