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迷雾渐现莲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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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龙变第十八章迷雾渐现莲花身孟义山这番疯话将李清听得有些愣了。 她长到十八岁,听得多是些“小姐秀外慧中,雅致兰心,人间那得有,广寒宫里人”的话,那知今日孟义山竟向她求亲,说的竟是“清儿你长得好看!与我做老婆怎样!生养他七八个娃娃!” 李清的脸一下从颈子红到了耳根,还没等她发作,不知死的孟大捕头又把握着李清的手紧了紧,笑道:“嘿嘿,清儿你放心,嫁了我老孟好处不尽,要是等我混上了大官,你就是孟夫人了。我这人最重情义,就是今后纳妾,你也是正室夫人!” 连羞带怒的李清使力挣脱了大捕头的禄山爪,顺手抄起书桌上的两件家什朝着孟义山的面门扔去。 身弱体虚的大捕头只听“砰!”的一下响,一股带着墨香的液体自额头滴下,还没回过劲来,又有一物击在鼻梁上,鼻上酸麻痛痒诸般感觉齐上,孟义山失声痛叫,用手使劲揉搓面部,心中也不知李清用什么打了他? 李清见到孟大捕头脸上的形状,忍不住笑了。手撑着桌子努力让自己别笑出声。 孟义山拿手在面上一抹,只看手上满是乌黑墨渍,右手一蹭鼻梁,血红一片,鼻骨处钻心似的疼痛,原来李小姐发起脾气将桌上的砚台飞到了大捕头的额上,砚中墨水横流,把孟义山染了个大黑脸,又扔了一方青铜镇纸,险些将鼻梁都打得塌了。 见了李清的娇媚笑容,大捕头的魂也不知飞往了何方,连伤痛都有些忘了,一副癞蛤蟆瞅天鹅的蠢像。 正在色受魂与之际,李崇义穿着便装走了进来,一见孟义山一脸“盐酱”的坐在床头,女儿笑的腰都弯了下去,不知发生了甚事? 见了李大人,老孟还有些胡涂,还是李知府开口关切道:“义山醒了!你这脸上怎么?” 孟义山心里喊冤,花二十两买的女子,这般凶悍,把自己脸上打开了花,还被李大人撞见。 他前任黑虎大寨主,洛阳三班捕快总班头的脸子往那里摆啊!口里对着李知府岔开话题道:“大人,这是那里?我就记得在牢中昏了过去。” 李大人抚须笑道:“这是本府的书房,义山你这次可立了大功,护住府牢,捉拿了要犯花蝶儿。待我报上朝廷,不日便有封赏。”” “封赏!封赏好啊!”大捕头一脸憨厚的笑。 “你孟世兄的脸怎么搞的,又是血又是墨?”李大人对着女儿疑惑道。 李清两眼狠盯着孟义山对他爹道:“孟世兄日前发疯,余毒未净,女儿用松烟墨混了砭石之术替他放出血液,病便好了。” 李知府把头连点:“我看黄帝内经上确实有砭石医术,原来可以疗治癫狂!” 孟义山心道什么砭石,这小娘们用铜镇纸揍的! 没想到李清是李大人的女儿,知府的千金,想起刚才说的浑话,一时间怔目结舌。 李大人对孟义山打趣道:“这是小女清儿,这两日由她调理你的病情,幸喜世侄好转的快,没落个庸医害人。” 孟义山却不好声张,对着李清低头唱喏,抱拳感谢:“妹子,我老孟得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李清也娇娇柔柔的见礼,道:“孟世兄亚圣门第,今日得见,果然是位英雄好汉。” 两人虚情假意的互相见过礼。 李知府在孟义山身边坐下,对老孟说道:“义山,那花蝴儿口风甚硬,百般刑讯,仍是不招,打得狠了,就说自己是白莲教的,奉上命行事。” 李清惊讶道:“真是白莲教!还是借着这个名头?”白莲教在北方徒众百万,甚至很多官宦人家都是信徒,这是个棘手的马蜂窝。 孟义山道:“这白莲教我老孟知道,当年乡里的李二员外就信这玩意,整日信些“弥勒降世,普渡众生”的浑话,传教法师还说他有慧根,榨尽了这傻子的钱财!连老婆都献给了法师,后来家破人亡。” 李清儿听得惨然,道:“真可怜!” 孟义山骂道:“可怜个屁,这种傻子各地都有,白莲教就靠这个赚大发了!”心道发财比老子抢劫都快。 李知府叹道:“白莲教自洪武年间就兴风作浪,屡被镇压,又屡次作乱。” “义山,你再将养二日,等身体大好了,着人仔细搜捕一下,无论那yin贼所说真假,洛阳不允许有白莲教的堂口。” 大捕头是哄然应诺,又随口问了句那张伯端犯了什么大罪,被下在洛阳大牢? 李崇义摇摇头,道:“是锦衣卫镇抚司下令拿的人,这张伯端有关洛道上活孟尝之称,平日交纳四方之士,绿林亡命也曾有之,怕是因人获罪!” 孟义山点点头,“这姓张的到是个仗义人物!” 李知府心系白莲之事,待不甚久,对孟义山道:“你安心在此养伤,我去何府拜会恩师,问些刑部历年经手的白莲教案,心底有些脉络,才好应对。” 李大人叮嘱了女儿好生照顾孟世兄的话,便去备轿出门。 房中剩下李清儿与孟义山两个,气氛很是尴尬,还是大捕头先开口道:“妹子,原来你是李大人的女儿,真没想到。” 李清对孟义山逼问道:“你杀了马总兵,又到府衙来做捕头,到底有何图谋?” 孟总捕叫起屈来:“姓马的不是我杀的,捕头是你爹硬拽老子做的,图谋么……就是要你给老子生娃娃!” 清儿气得一跺脚,将食中二指一并,抵在孟义山的咽喉道:“你这狂徒,找死么!” 孟义山脖子略动了动,便感到一股真气封在喉头,压得呼吸不畅,饶是如此,口里还是不干不净:“我老孟是个孝子,虽说爹娘死的早,尽不上孝,但书本里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老子不能让我孟家断种绝传,自需寻个标致老婆!” 就在清儿火得玉容泛红之际,门外有丫鬟道:“小姐,夫人传下话来,那姓孟的捕快头又死不了,先扔在一边,快去见见伊王世子。” 李清儿正拿这粗坯没法,一听要见伊王世子,正好有个出气的人,便对那丫鬟道:“你让世子稍待,我一会便来。” 等那丫鬟去了,李清咬牙做出个凶狠的表情说道:“你要是想对我爹不利,我就毒死你!” 说完对孟义山看都不看,转身摔上门走了! 孟义山躺在床上,嫉火狂燃,连刀疤都气得抖了,心道:“什么姓孟的捕快头,死不了,先扔在一边!那伊王柿子是什么玩意,等老子伤好了,到要寻他相斗。” 心又一转,想道:“那李夫人看来是个势力眼,我这捕快头连品级都没有,自是看不入眼,他奶奶的!” 想了一会,有些饿了,喊人要酒要rou,虽在病中,他孟大捕头也是生冷不忌,狠吃了一顿,到在床上气闷闷的睡了! 等到二日天明,李知府又来探了一回,见孟义山体力渐复,便高兴而去,大捕头一人闷坐在床上,除了送饭的丫鬟来时闲扯两句,平时呆坐的无聊,便行起气机,周天搬运起来。 这次运功,大捕头越练越奇,竟没有了抽筋缩脉的苦痛,体内真气充盈满溢,十二正经存不下,不断散入奇经八脉,练至多时,八脉真气回灌,直冲丹田而上,轰隆一声响,自鼻中暴出一股白气,震得四面床榻摇动,两耳轰鸣。
孟义山知道自己功力增进,却又莫名其妙,心说“该找老云问问,别胡练搞出了毛病!” 他在打通十二条经脉后第一次练功,已经将无骨柔拳中暗藏的“猛虎过岗”心法练的入巷,运劲方式刚霸威猛,才有方才这般情况。 孟义山只是中毒之后体虚,在李大人的书房又待了一日,好转了八分,这般憋闷的地方自是不可多留,一大早便向李大人告辞,约定第二日到职,便回了尚书府。 见了老尚书,孟大捕头拍肩笑道:“你这舅公不错,没给老子告密,嘿嘿,小心要小柳月掏空了身子。” “不当人子!”把老尚书气得直抖。 大捕头才满意的去找云敖,寻了房里没有,才发现这老头坐在后园凉亭中,望着天上的归雁,久久不动。 云敖一见孟义山失笑道:“鼻子怎么了?” 大捕头被铜镇纸打破了鼻子,便在上面糊了块膏药,很是丑陋。 孟义山也不提这窘事,上前张口就吹:“老云,我内功成了,鼻喷劲气,是高深火候了罢!” 云敖眯起双眼,看看他道:“粗浅之至,不明真气运行的道理,内劲外泄才有此状况,但你内功确实强了,不然也无气可以外泄。” 大捕头有些失望道:“反正老子武功进展的快就是了。” 云敖道:“你被银针过xue,体内毒药相激,才将内功突破,暴增功力是好事,但你控制不好啊,就使刀来说,火候的拿捏,刀势的轻重,都是要苦练的,你纵有揭天内力,也如莽汉使巨锤,砸不中人。” 孟捕头学刀不过几日,之前握刀的姿势都是野路子,当下不再骄傲,用心听着云敖讲武,不再瞎嚷嚷了。 “你要练cao控内劲,苦学轻功是个好办法。” 当日云敖劫镖,孟捕头就见过这老头轻功也是很高,当下道:“老云,你有轻功传授?” 云敖点头道:“我盘王刀艺都传你,轻功算得什么!” “这门“飞鸟划”身法,我当年用二百名奴隶与苗人侗主换来的。此功注重提气轻身,以飞鸟的模样飞纵,实是一等一的身法。” 云敖将轻功的提气使力法门一一讲给孟义山,孟大捕头听得津津有味,等云敖讲完了基本要领,孟义山迫不及待的便使力练习。 接下这笑话可闹大了,平整的花园,孟义山练起轻功竟频频摔跤,次次都是头朝下栽倒在地面。磕碰了十余回,砸得他金星乱舞,方才掌握些规律。 练了足有半晌,云敖道:“行了,一天半个时辰即可,你身材高壮,轻功是弱点,必须尽心习练,与刀法相合。” 回到凉亭中歇息,孟义山知道这老头的江湖经验丰富,便将这几日的见闻讲出,云敖摇头道:“白莲教以前没在关洛立过法坛,这里是少林的势力范围。” “那个yin贼应该和白莲教无关,任何教门都不会收一个yin贼来败坏名声。” 大捕头点头应是,问道:“那花蝶儿在我手上,我再用些手段,将他的真话掏出来?” 云敖对孟义山道:“嘿,彩蝶翩翩,蝶舞七旋,那可是天下有数的轻功,你可以谋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