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乱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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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步工业化是需要长期投入的项目,塞利姆对此并不急躁。 更何况那个威尼斯人已经将珍妮纺纱机与蒸汽机运到了埃及与康斯坦丁尼耶。 唯一不确定的就是马修-博尔顿是否会答应苏丹的请求。 塞利姆着走到窗边,将日历上的一页撕了下来,已经到了七月十四号了。 黄色的格里高利历纸页掉落下来,旋即被一阵风卷到了窗外,在空中肆意飘扬。 这是路易十六在一次书信往来中送他的礼物,现在看来,这张纸页就像此时路易十六的命运一样,被革命的大风裹挟着,不知将去往何处。 在塞利姆略微为路易十六伤感时,西方的巴黎已经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五月五日在凡尔赛召开的三级会议并没能缓和法国各大阶级之间的矛盾。 当诸多与会者来到凡尔赛宫时,此地却找不到一处能够容纳近千名与会代表的房间,人们秩序混乱,四处抱怨,这似乎已经昭示着会议的失败。 而路易十六那奢靡的宫廷生活更是让目睹这一切的第三等级代表感到震惊与厌恶,但这并没有到达法王的下限,他还有更为卓越的cao作。 与会的三级代表被要求只能着黑衣入场,他们的装扮在教士的法衣与贵族那招摇炫目的绫罗绸缎及天鹅绒面前相形见绌。 整场会议更是没有出现丝毫的亮点,国王的讲话冗长而沉闷。 曾经受到法国民众推崇,被视为经济救星的内克尔的发言则是一场灾难。 他只是一味控诉着法兰西糟糕的经济状况,却不提出任何解决办法。 但当来自普罗旺斯的第三等级代表米拉波伯爵奥诺雷-加布里埃尔-里克蒂起身时,一干与会者却全都提起了精神。 他们以或怀疑,或警惕,或期盼的目光望着这个奇丑无比,脑袋硕大,满脸疤痕的男人一步步走上演讲台。 其实肯定会有人对此感到质疑,作为一名贵族,为何米拉波伯爵却是第三等级的代表。 这其实是由于他的性格,米拉波伯爵是个嫉恶如仇的人,为此他经常与普罗旺斯当地的贵族发生冲突。 在普罗旺斯的第三等级们选择代表时,米拉波伯爵在他的演讲中说出来这样一句话。 “好吧,我是条疯狗,这给了你们更多选我的理由,我的尖牙能快速解决专制和特权。” 过于坦诚的演讲使得米拉波伯爵轻而易举的成为了普罗旺斯地区艾克斯和马赛的第三等级代表。 而在这一次三级会议中,他主导着将第三等级更名为国民议会。 可是路易十六似乎并不在乎第三等级的激进行为,尽管有史料记载他吓得要死。 五月二十三日,路易十六在御前会议中宣布,未来所有的投票不在依据人数而是只看等级,且三级会议只可讨论税收问题而非特权问题。 同时,法王强调,未来所有的改革都应当按照国王的意志,而不是民众的要求。 在宣布完这一切后,法王像只骄傲的孔雀一样离开了议事厅,只留下面面相觑的第三等级代表。 七月十一日,内克尔被免职。 尽管在凡尔赛宫开会期间表现糟糕,可他仍然被视为一个能够创造奇迹的人。 因此当消息传到巴黎时,人们惊愕不已,股市暴跌,证券交易所关闭,暴乱在整座城市蔓延。 后世被誉为近代思想发源的法国大革命开始在巴黎爆发,并渐渐向外省传播。 这下,路易十六真的害怕了,他召集了军队(共有16个团,其中大多数为瑞士雇佣兵)来维护秩序,但他们在路易十五广场遭到如骤雨般的石头攻击。 在杜伊勒里宫附近,一支骑兵队还遭到了花园椅子的轰炸。 同一时间在王宫外,一位名叫卡米耶·德穆兰的年轻律师号召民众拿起武器,设置街垒。 他将栗树叶扭成一个简单的帽徽,将其插在自己的帽子上。 此举很快就成为一个象征,此后,巴黎的市民若想走在街上不被人吐口水的话,就得戴上这样的帽徽。 而更加危险的事情正在发生,有着优良传统的巴黎市民们冲向荣军院,拖走了至少10门大炮和2.8万杆火枪。 7月14日清晨,他们向巴士底狱进发。 建于14世纪的巴士底狱,最初是百年战争期间用于保护巴黎的军事堡垒,1在417年被宣布为国家监狱。 尽管此时,整个监狱里只有十几名犯人,但这里终究还是巴士底狱。 它阴郁地矗立在巴黎市中心,如同一片巨大的雷雨云,时时刻刻提醒着人们国王所拥有的权力与威严,向那些胆敢冒犯他的人发出可怕的警告。 到上午10时左右,巴士底狱外已经聚集了约900人。
监狱长洛奈侯爵只有两天的食物补给,且监狱内没有水源。 他清楚自己根本可不能抵御围攻,但他拒绝交出由他负责看管的枪支和火药,而是等候着来自凡尔赛宫的指示。 然而作为革命老区成员的巴黎市民并不打算继续等待。 午后,攻击者冲进巴士底狱外面的庭院,局势一片混乱。 洛奈侯爵别无选择,只能尝试进行投降谈判。 可当他在谈判时,吊桥突然掉了下来。 兴奋的巴黎市民冲进来抓住他,一把将他拖到外面的街上,随即有人对着他的腹部刺了一刀。 看着已经奄奄一息的洛奈侯爵,巴黎市民本着气氛已经烘托到位,你再不死就不礼貌了的心态,于是直接将其斩首。 可怜的洛奈侯爵,脑袋被人割下来,用长矛戳着在巴黎游街示众。 没有人进行抵抗了。巴士底狱陷落了。 至于路易十六,他这一整天都在打猎,丝毫没有感觉慌乱。 在返回王宫后,面对官员想要汇报的意愿,路易十六选择直接上床睡觉,主打一个健康生活。 次日早晨,路易十六终于得知这一消息。 “是发生叛乱了吗?“ 路易十六睡眼惺忪地问拉罗什富科公爵。 “不是,陛下,“公爵回答道,“这是一场革命。“ 陡然间,路易十六似乎意识到了情况的严重性。 他从床上跳起来,以非同寻常的速度穿上衣服,匆匆赶去通知国民议会,下令从巴黎和凡尔赛宫撤军。 国王的这一决定受到了在场人士的热烈欢呼,一个由90人组成的代表团立刻带着这一好消息前往巴黎。 不久前的美国独立战争的英雄,拉法耶特将军,向聚集在市政厅前的人们大声宣读了国王刚刚在凡尔赛宫发表的讲话。 他被任命为民兵队司令以便维持巴黎的稳定,没过多久,民兵队又转变成为国民自卫军。 他们被要求戴上代表巴黎的红蓝双色的帽徽,后来又增加了一道象征国王的白色。 然而,在初步的稳定下,一场乱流正在更深处涌动,它不仅将席卷法国,更将席卷欧洲,席卷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