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登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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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7年的二月，康斯坦丁尼耶，托普卡帕宫，塞利姆正在书桌前发愣，喃喃自语：差不多，就是今天了吧。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一个白人男仆推门而入，塞利姆轻笑一下：“保罗，不用这么急。” 男仆停下脚步，嗫嚅道：“殿下，可是……。” “我知道叔父已经驾崩了，” 塞利姆淡然道，紧接着缓缓起身。 “走吧，该我做帕迪沙阿了。” 主仆两人朝着宫外走去，大维齐尔优素福帕夏一干人已在外等候。 从托普卡帕宫到艾郁普苏丹清真寺并不远，塞利姆坐在船上，想起了自己的叔父哈米德一世。 老实说，叔父对他不坏，相较于帝国历史上的穆拉德四世等灭族杀手，哈米德一世不仅让他自由出入托普卡帕宫，还让他接受教育，允许他与各国君主，大使通信，简直主打一个贴心。 但塞利姆并不会为叔父的死而过度悲伤，因为前面还有更多的事值得忧心。 比如即将到来的俄土战争，他不打算阻止这场战争，往后的改革没有光环加身是无以为继的，但这场战争必须做好准备。 “只可惜多争取的时间还是太短了。” 塞利姆在心中叹息着。他站起身来，高大的身躯在太阳下显得格外挺拔。 而站在船尾的优素福帕夏恰在此时把目光投向了此处，恍惚间，他仿佛感觉眼前的这位已是一位苏丹。 船渐渐靠岸，优素福帕夏走近道。 “殿下，请随我来，大穆夫提和乌理玛们已经在等候您，谢里夫将会为您佩戴上奥斯曼之剑。” 塞利姆微微点头。 对于这个每一任苏丹上位必经的流程，不说别的，至少强过浑身涂满圣油，塞利姆在心里鄙夷了一下做作的西方君主。 加冕仪式不算太久，不过，坐到大萨拉基里奥宫对他而言还只是开始。 如何把这个位子坐稳，坐好才是后续的任务，塞利姆可不想像原主一样被弄死。 “保罗，去请大维齐尔与哈桑帕夏过来。” 男仆听到主人的命令，一路小跑着出门，不多时，优素福帕夏缓缓从门外而进，哈桑帕夏则在外等候。 “陛下，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显而易见，优速福帕夏有些疲倦，对这位将近八十高龄的老人而言，从哈米德去世到塞利姆继位，这一系列事情已经耗光了精力。可是苏丹传唤，能不来吗？ “亲爱的优素福帕夏，我希望你明天主持一次迪万会议，我将亲自参加”。 塞利姆温和的说道。 “陛下，会议的内容是？”。 优素福忐忑不安的问到，要知道自苏莱曼大帝起，就再也没有一位苏丹亲自参加，而是由大维齐尔主持，苏丹在一旁暗中观察。 “主题是关于与俄国人的战争，叔父的话放的太早了，以帝国那腐败的军队与后勤，可打不过俄国人。你说对吧，帕夏？” 塞利姆略显随意的话语却让优素福一阵心惊。 “陛下，我们确实需要一场改革，但不是现在啊，毕竟您的父亲与叔父都。。。。” “不，不，我的大维齐尔，我只是想让你确保二件事，一是开战后，，帝国军队能够得到充足的补给，二是绝不允许军队临阵而逃。我相信你能做到，对吧，我的大维齐尔。” 优素福缓缓放下了提着的心，他确实没有现在就改革的心思。 但苏丹的这两个要求他自问还是可以做到的，尽管这本就是官员们的义务。 “对了，还有一件事，之前帝国不是去法国招募了军队教官吗，我记得里面有个叫拿破仑的，照会法国政府，把他请过来吧，按最高待遇对待”。 塞利姆补充道。 “是，陛下”。优素福一边恭敬的回应着塞利姆，一边在心里腹诽着前任苏丹哈米德二世，这又不是你儿子，平时放养也就算了，国家机密也是照谈不误。 然而优素福也明白，这位苏丹确实不同于过去的苏丹们，毕竟翻遍奥斯曼史，也没有谁能像他一样在上代苏丹还活着时，就可以自由出入科斯坦丁尼耶。 “或许帝国真能在他手上复兴，毕竟自苏莱曼大帝以来，帝国可谓江河日下啊。”优素福帕夏在心中默默盘算着。 “让哈桑帕夏进来吧”。尽管两人都已高龄，但相比优素福的老态龙钟，哈桑则看上去老当益壮。 “陛下，不知您有什么吩咐”。“帕夏，请坐，叔父生前对俄国人的举动已注定奥斯曼将与沙俄之间一战，最迟不超过今年夏天，叶卡捷琳娜这个篡位者必然会宣战，您认为帝国的海军能够将俄国人卡在黑海沿岸吗？” 塞利姆忧虑的问道。 “陛下，给我一点时间准备，您会看到我把那群异教徒沉进海底的”哈桑有力的回道。 “那就希望如此了。”塞利姆缓缓道，“保罗，送两位帕夏出宫吧。” 在召见了两位帕夏后，塞利姆开始琢磨起了后续的局势—一位贪婪的沙皇，一位古老的君主，再加一根搅屎棍。 塞利姆又在心里暗笑了一下，“民选的皇帝倒是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了，毕竟人都要被我薅走了。” 塞利姆坐在椅子上，面对着阿亚索菲娅清真寺上的新月，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