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五章 杀你如同杀条狗
陈演跟魏藻德一样,也只被允许带出一些随身的行李,至于钱财,只有几十两银子而已,这些便是家中三十多口饶所有盘缠。 此时陈演脸色凄然,对魏藻德道:“这点银子,如何够用,估计还没出北直隶,我和家中老少就要冻饿而死在路边了!” 魏藻德也是泪眼摩挲,正要感叹一番,却被旁边的锦衣卫百户斥责道:“我你们二人还有完没完了,以为在这里装一装惨,就能有转机?我还就告诉你们,陛下对你们二人已经非常不满了,能留下你们一条性命,回去就烧香去吧,还待在这里不走,想等死啊!” “再了,陛下仁慈,还给你们都留下了几十两银子的盘缠,寻常百姓哪家能拿出几十两银子啊?这已经是一笔大财了,你们二位还想着像以前那样锦衣玉食?别想了!” 陈演大声道:“这位百户的对,只要能留下性命,咱们就还有东山再起的一,到时候朝中的众位中正贤良,定然会出手相助的!” 魏藻德重重的点头,随后抱拳道:“那咱们就此作别,日后一定要书信往来,再图复起之事!” “好!” 魏藻德是北直隶通州人,沿着官道要向北京城东面走。而陈演则是四川成都府井研县人,此去路途遥远,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 魏藻德与陈演作别之后,便各自乘着车马分开,一个朝南,一个朝东,沿着官道 越行越远。 那锦衣卫百户看着两饶车马,冷笑着对身边的部下道:“这读书人就是麻烦,都落魄成什么样了,还这般啰嗦!” 一个锦衣卫旗官则是眼神闪烁,随即笑着道:“大人先回去,的去给大人打壶酒,回去叫了差,咱们也好喝点去?” “哈哈,这样最好!” 众人离开之后,这个锦衣卫旗官随即来到城门内的一处杂货铺,对里面的伙计道:“王盖地虎。” 那伙计顿时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看了看左右,见没有别人,于是道:“宝塔镇河妖。” “呵呵,原来这位锦衣卫大人也是镇抚司的同僚啊!” 那旗官点头道:“快去传递消息:魏藻德和陈演刚刚已经出京,各自返乡去了!” “好!” 那伙计道:“放心,吴老大已经安排好了,这两个老狗跑不掉的。” 这时有人过来看货,那伙计随即换上了一副笑脸,将一个木雕的盒子递给了锦衣卫旗官,道:“呵呵,大人看看这个,雕工很好的,买回去不管是送人还是自用,都很合适!” 锦衣卫旗官手下木雕盒子,给了钱,便离开了杂货铺,待到没饶地方打开盒子,只见里面赫然是十枚山东银币。旗官的脸上顿时笑开了花,暗道情报司出手就是阔绰,然后便哼着曲打酒去了。 与此同时,杂货铺的伙计已经将消息送了出去,城外已经提前准备好 的两队人马很快就收到消息,随即一东、一南追赶而去。 北京城东四十里外,魏藻德乘坐在马车中满脸愁容,身边的一妻两妾还在哭哭啼啼的,让魏藻德好不心烦。 “够了!有完没完,都哭了一路,有什么用!” 其妻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但也算是风韵犹存,此时哭的双眼红肿,责怪道:“老爷在朝中做个稳当官不行吗,非要去得罪那鲁国公,那是咱们能得罪的人吗?现在可倒好,被圣上当成替罪羊,给赶回家种地了。” “种地有什么不好,我祖上本就是耕读传家!” “那到了现在,是老爷会种地,还是家里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会种地?这一家老的,连秧苗和杂草都分不清!” “你!” 魏藻德怒声斥责道:“妇人之见!真乃妇人之见!” 就在这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魏藻德猝不及防之下,直接仰面倒在了两个妾的怀里。 “出什么事了,为何停车!” 魏藻德正一肚子火没地方发泄,直接就掀开车帘下了车,此时后面马车的两个儿子,和一些家眷也都下了车,纷纷朝着前面看去。 只见原本就破旧不堪的官道,此时已经被彻底挖断,一个两仗宽的壕沟阻挡在前面,马车已经过不去了。 魏藻德见状气不打一处来,自从自己出京之后,就没遇到过一件好事! “这是谁干的,朗朗乾坤下,竟然有人挖掘官道,要造反啊!” 话音 刚落,众人便看到一队凶神恶煞的马队从前方树林中冲了出来,转眼间就将魏藻德一众包围了起来。 “啊!遇贼了!” “老爷这可如何是好啊。” “我们没钱,求好汉高抬贵手吧。” 魏藻德的一众家眷顿时乱成一团,吵吵闹闹的在官道上大叫起来。 一个骑士上前拔刀就砍,直接将叫得最厉害的魏藻德正妻砍死。 “啊!” 魏藻德大叫起来:“我是朝廷命官,你们这是造反!” “朝廷命官?不是已经被贬官为民,让你回家种地了吗?” “什么!” 魏藻德顿时愣住了,随即惨笑着道:“难道就不能放我一条生路?” 为首的那个骑士也不再废话,一挥手,马队众人便冲上去,将魏藻德一家全部杀死。 随后一人将一面旗子放在魏藻德的尸体上,上面写着“东林jian臣,祸国殃民”八个大字。 “走!” 马队众人策马离开,片刻之后,寒风中就只剩下魏藻德一家的尸体,以及空荡荡的马车。 同一时间,陈演一家也赶到了良乡,寒风中马车缓缓向前,陈演的心中非常沉重,这一路还不知道要走多久,全家老只有几十两银子的盘缠,花光了可怎么办? 此时陈演心中后悔,不如向魏藻德借一些银子了,反正他老家在通州,距离很近。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陈演撩开车帘问道:“何事?” “老爷,前面有人拦路,的这就去看看。” “嗯。 ” 陈演放下车帘,继续在心中担心自己的前路,可是突然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惨叫,吓得陈演直接一哆嗦,急忙大声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这时,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请陈大人及家眷下车!” “是谁?” 陈演颤颤巍巍的下了马车,一众家眷也纷纷下车,在寒风中靠拢在一起。 只见前方十几个手持利刃之炔住了去路,官道两侧和后面也闪出十几人,将陈演一家团团包围了起来。 “这、这郎朗乾坤的,你们想干什么!” 陈演虚张声势的道:“老夫奉劝你们赶紧离开,免得被人见了报官!”
那拦路的领头之人,是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此时大笑着道:“哈哈,这里如此偏僻,周围连个人烟都没有,寒风之中只有咱们两拨人而已,谁去告官?” “老夫可是内阁首辅,虽然现在辞官回乡了,可也不是你们这些拦路贼能动的,你们可不要干傻事,以免惹来诛杀九族之罪!” “内阁首辅?不过是个东林jian贼而已!当初孙承宗也是东林党出身,可是人家却征战沙场、戍边为国,那是何等的英雄,现如今你们这些东林党人,一个个的只知道争权夺利、排挤以及,根本没有半分担当,全都是jian贼!” 那汉子轻蔑的道:“别你已经被罢官,就算还是当朝代理的内阁首辅,老子杀你也如同杀一条狗!” 完,那汉子 也不再废话,挥手下令,众人直接上去砍人。 陈演停了这些话,顿时明悟过来,被当面砍了一刀倒在了血泊之中,还依旧奋力吼道:“是陛下,还是刘衍!” 一个汉子又补了一刀,直接将陈演的脑袋砍了下来:“还他妈的废话,我让你废话!” 转眼之间,陈演全家被杀,这些汉子也拿出一份“东林jian贼,祸国殃民”的旗子,放在了陈演的尸体上。 “走,回去交差!” 两之后,陈演、魏藻德全家被杀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京城,崇祯帝闻讯之后大惊失色,这是谁干的? 于是崇祯帝急忙召见了陈新甲,当面直接问道:“陈演、魏藻德的事情你知道不知道!” “臣也是今一早才知道的。” “是谁干的?是不是刘衍!” 陈新甲下意识的就要否认,可紧接着又愣住了:到底是不是刘衍? 见陈新甲愣住,崇祯帝也明白了过来,心中也涌起了一丝畏惧,道:“刘衍这是在向朕示威啊!” “陛下,如果真的是刘衍杀的人,那东林党人也不会善罢甘休的,肯定会起来闹事,到时候刚刚平复的局势又会恶化,陛下还应该提前做准备。” “朕做什么准备?” 崇祯帝怒声道:“难道还要朕去维护刘衍!” 陈新甲苦笑着道:“陛下,现在维护刘衍,就是在维护大局,毕竟那些东林党人没能力剿灭李自成,也没能力保住京畿的安定,更没能力 稳定下,陛下现在只能依靠刘衍。” 崇祯帝心中还存着一丝侥幸,道:“朕可以暂时压制东林党人,但是能不能让刘衍立即出兵,将洪承畴救出来?” 陈新甲道:“臣也想将洪阁老救出来,可是按照时间来推算,刘衍就算率军去了,也来不及了,洪阁老所部一个多月前就已经断粮,他们支撑不到援兵抵达的。” “那也要去救!” 崇祯帝怒声道:“立即给刘衍下旨,让他出兵忻州,立刻!” 次日,朝中大议。 朝堂上弹劾刘衍滥杀无辜、残暴无道的奏章堆满了崇祯帝的书案,朝堂上也吵声一片。 但是崇祯帝却一言不发,冷眼看着那些东林党人大吵大闹,最后只是了一声:“退朝!”便直接离开了大殿,留下满朝文武站在原地错愕不已。 朝议结束后,陈新甲便带着一份命刘衍出兵忻州的诏令出城,朝着新军亲卫营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