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社员护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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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社员才想起,那块地属于两交界,一队同样也有一亩多的。 要石圪节公社各村的田地,塬川沟峁俱全,几乎都处于支离破碎的状态。很少像平原地带,有那种几百上千亩的地块。能有三四十亩面积,已经算比较大的了。 二队现在近七百亩田,零零碎碎分了二三十处,很多地块和一队呈犬牙交错的状态。 这些知青们来罐子村不到一年时间,平常虽然跟着社员们出工,也知道各地块的大概位置,但并不会详细了解两队地界。 所以就这样,他们忙乎一晚上,稀里糊涂把一队的糜子也给割回来了。 听到王满军的叫苦声,众人哄堂大笑。 几个正洋洋得意的知青,则很是尴尬。 这下好了,原本想在公社广播里露脸,现在变成露沟子。 “连顺叔,你咋办?不能糜子收到二队场里就算你们的,咱们要分清楚。”王满军不依不饶的开口询问。 一亩多糜子少百来斤。如果他轻轻放过不提,一队社员们肯定要在背后大骂了。 “啥咋办,人家知青们当先进,关我啥事儿,”王连顺强忍着笑意回答。 现在两块地糜子收一起,还真没办法分清你的我的。 “走,咱们找赵干事评理,这事儿他必须管。”王满军见问题解决不了,只能往上捅。 至于赵建海那边,刚把罐子村的先进事迹写成稿子,准备稍后送到石圪节,争取上公社广播通报的。 结果,便见两个队长齐齐找上门。 等听完,他也傻眼了。 明明是一件好事,咋又整出这一出。 “要不这样,等二队把糜子打出来,给一队称一百斤送过去。”赵建海挠挠头,冲两个队长开口道。 他本人自然希望大事化,事化了,最好别闹得十里八村都知道。 “那咋行,今年干旱。一队那块地,糜子稀得跟兔子毛一样,最多能产五十斤。”没等王满军开口,王连顺已经连连摇头拒绝。 “啥,一百斤你都不想给,我们那块地最少能产一百五十斤。”王满军也恼了。 “球,能有一百五十斤我头朝下走路。”王连顺撇撇嘴,又道,“赵干事,要不我个公平的。二队有三亩二分地,就按满军的,一亩地扣一百五十斤。我们扣完三亩二分地的,剩余多少都给一队,咋样?” “你想啥呢,扣几百斤,哪还有我们一队的货……” 两个队长在大队部里不断叫嚷着,很快引来不少人围观。 这时,得到消息的王满囤终于赶来了。 了解过事情经过,他直接一锤定音:“都别吵,二队划分一亩三分糜子地,让一队割了。就几十斤粮食,有啥好吵的。秋收忙得要死,有这功夫,可以带着社员们割几亩地了。” 闻言,两人都不吭声。 其实王连顺心里也清楚,一亩多糜子二队肯定没办法占去。他之所以吵吵,就是想让赵建海难堪。 事情解决,两个队长开始召集社员布置任务。 就像王满囤所的,秋收才是大事儿。 糜子这种庄稼有个特点,不同品种成熟时间能差半个月。另外就算同一株上长出的颗粒成熟时间也有早有晚。所以收割的时候必须规划好,早了会造成减产,晚了容易掉粒。 也因此,有些村子收糜子比较精细,只让社员们用剪刀或者刻刀子只收糜穗,这样不容易掉粒。 不过在王连顺这里,直接拿镰刀割省事。 另外知青们割过的几亩地需要返工……这些家伙大晚上瞎忙乎,能把糜子穗割干净才叫见鬼呢。 他刚才已经看过,地里零零碎碎还有不少糜子穗,最少能割两大捆。 秋收比麦收好点,至少气没那么热,而且时间也不会赶得太紧。 男劳力们割糜子,女社员们则有人带着收豆子。 一上午功夫,几十号劳力不过割了两块地。 期间倒碰到不少野兔,可惜现在村里没了土狗,人们只能看着干瞪眼。接连追了几次,连根兔子毛都没摸到。 下午上工,王连顺特意让人带来兔子网。 这次好点,临收工终于捉了一只野兔。剁吧剁吧对上半锅南瓜,勉强够每个人喝一碗兔rou南瓜汤。 看时候不早,众人纷纷收起镰刀准备回村。 这时,王连顺又拦住交代道:“大家先别走,趁现在咱们安排今晚护秋守夜的人手。排个班,每家都要出一个人。” “守夜的事儿,赵干事不是早安排好了,一直让知青们做吗?”王满银疑惑的来了句。 赵建海怕村里人监守自盗,早在半个多月前就开过会,明确让知青们护秋的,村里人一律不得参与。 “王大哥,你拿我们当牲口呢。昨晚忙了大半夜,没落到一声好,结果被一队长训斥。今晚还想让我们守夜?反正我不去,谁愿意表现谁去。”尚志民直截帘拒绝。 “就是,我也不干,要好好睡一觉。”谢连生跟着摇头。 再看其他知青,同样哈欠连。 之前他们晚上护秋,好歹后半夜能回来睡觉。昨晚为了一顿饺子,忙乎了一整夜,早上又被喊着上工,就算是铁打的也受不了。 虽然守夜这活儿轻松,有工分拿,但是他们实在不愿意再干了。 得,这下王满银也没再多啥。 “我先一下今年咱们二队护秋的规矩,每晚上四个人,大家互相监督。但凡发现有人往家里偷粮食,一定要向队里报告……谁敢动心思,偷一斤我罚两斤,看这些日怂害怕不害怕。今晚上,由延强带个头,先选三个人出来。” “满银,还有树峰和秋生吧……”王延强瞅了一圈,立刻开口道。 听到自己的名字,王满银第一时间想要拒绝。 等看到王延强冲自己使眼色,王满银心里带着疑惑,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等众人在村口分别时,他才拉着对方低声问:“延强叔,选我干啥,你知道我不想守夜的?” “你子听我的,这是个好差事,”着,王延强挤了挤眼睛。 好差事?听到这话,王满银心中立马有了猜测……无非是“拿”。难怪之前王连顺宣布重新组建护秋队时,有社员脸上带着欢喜。 看来这种事情,二队很多人心知肚明的。倒是前身去年没有加入任何生产队,所以对此不太了解。 当然,王满银门清。 知道人家是好意……不过,他真不需要。空间里粮食多的吃不完,自己何必贪恋那三核桃俩枣。 万一被发现了,要惹得一身sao。 有这功夫,不如晚上搂着婆姨睡觉呢。 不过这些话他没办法和王延强,只能无奈点头答应。 偷生产队的不算偷,现在已经成为有些社员心中的潜规则了。 当然,也有些点背被发现挨批的,甚至有觉得羞愧自杀的。 不过大家心里还是有底线,不偷私人自留地的东西。 毕竟,谁家日子都苦。 后世有位大作家在《我是农民》一文中写到:“农民,几乎没有不偷盗的……或是夹带在身上,或放在箩头里,上面盖上草;或是白掰下来丢在地上,夜里再回来拿……” 等王满银赶到家时,兰花已经把饭做好。 咸鸡蛋,黑窝窝,炒的是南瓜菜…… 王满银干半活,早饿了。随意洗了把手,就坐到炕桌前。 来这里近一年时间,王满银已经习惯了黑窝窝的味道。里边加上咸鸡蛋,吃起来既营养又美味。 他顺便把自己守夜的事儿告诉婆姨,交代对方晚上锁好门,早点睡,不用等自己了。 吃过饭没多久,王延强就带着其他人过来了。每个肩上背着一捆柴禾,手里拿着铁锹镰刀。 “延强叔,这不冷呀,晚上还要烤火?”王满银很不解的问。 “等下你就知道了……” 王延强也没多解释,见人凑齐,立刻开始分配巡逻任务:“两人一组,树峰和秋生守西边田地,我和满银守村南边的。” 到地头,王延强选了个安全的位置,便将带来的柴火点燃。 而后,他又从地里掰了几穗玉米道:“满银,晚上守夜时间长,咱们不能饿着肚子。你招呼着烤熟了,我再去沟里割点艾蒿,晚上摸脚蚊子多。”
吃几个玉米棒子,王满银心里早有准备,也没放在心上。他拿着铁锹斩了几根树枝搭成烧烤架,又串了玉米放在上边烤。 很快,王延强抱着不少艾蒿归来。 两人坐在火堆旁不停翻烤着玉米,听着周围阵阵秋虫名剑 烤玉米也是个技术活,千万不能心急,否则很容易烤的半生不熟。 王满银还是第一次吃烤玉米,很是新奇。 入口焦糊,嚼起来带着出的劲道绵软,接着满口清香,倒是别有滋味。 两个玉米棒子啃完,看柴火不多了,王延强又拿起镰刀,在地头割了两捆青草藤蔓。 火大没湿柴,很快柴禾又熊熊燃烧起来。 和王满银所想的一样,王延强完全没有巡逻的意思,只是守着火堆瞎聊。 大概感觉铺垫的差不多了,对方才斟酌着开口道:“满银,你以前没在村里,可能不知道……咱们村子现在这个情况,年年都缺粮的。不想点办法,社员们要有几个月饿肚子……” 王延强云里雾里一大通,迟迟没有进入正题。 王满银有点不耐烦了,直截帘开口道:“延强叔,别那么多废话了。我也是二队的社员,你咋办就咋办……咱们掰玉米还是割高粱?” 听到这话,王延强松了口气:“你子既然门清,那就好。咱们一人弄点玉米棒子,也别太多,十几穗就协…另外现在不能拿回去,先找个隐蔽的地方埋起来,等收罢秋再往家拿。到时候玉米棒子掰净,多掺点土,就从老鼠洞里挖的,一般人也不会在意。” “嗯,”王满银只能点头。 今晚他既然来了,心中早有准备。 这玉米棒子也算投名状,自己是非掰不可了。 两人离开火堆,各自选一处进入玉米地当中,互不干扰。 王满银象征性掰了两穗,随后便深一脚浅一脚朝崖沟深处走去。 走出二三百米远,他闪身进入空间。 看到主人突然出现,大黄第一时间有了反应。这家伙迅速从窝里窜出,直冲到跟前,一个劲儿围着欢剑 这家伙在空间里待了半个多月,每由王满银送饭,日子过的挺滋润。 那边的游隼也发现了人类,不住闪动翅膀,发出声声欢剑现在外边一片漆黑,王满银没办法带这家伙出去,只能走到跟前出声安慰。 在空间里待一阵子后,感觉时间差不多了,他才重新返回外边。 *** 对受苦人来,秋收有干不完的活儿。田里的庄稼一波一波,按部就班的成熟。 收完糜子,接着开始割谷子荞麦。 高粱红了,玉米也结出沉甸甸的棒子,二队还有十多亩稻米……总之,一都不能清希 车辆没办法进地,大部分时间都需要人肩扛手挑。 王满银力气大,自然又被安排装车跟车的任务,半衣服不知道湿了几次。 至于刘向阳,则是雷打不动的手扶拖拉机驾驶员。这活儿轻松,也算王连顺对他的特殊照顾了。 等手扶拖拉机往回开时,王满银一路慢吞吞跟在后边,防止中途玉米棒子跌落。 走了几里路,他突然感觉有些内急,便给刘向阳打声招呼。让对方先开着走,自己寻摸一个崖沟走下去。 借着蒿草遮挡,王满银很快解决完个人问题。没等提上裤子,听到路上传来一声:“吁……” 他赶忙伸头,就看到王福长所赶的驴车稳稳当当停下。 对方朝四周看了看,突然抱着几个玉米棒子朝崖沟里走来。 王满银原本想起身打招呼的,此刻只能将身体继续躲在圪崂里。这情况弄得,好像自己做了什么事情,生怕被对方发现。 经历过护秋后,他哪里还不明白王福长想做什么。直到王满银腿蹲麻了,才见对方重新返回路上。 等驴车走远,他凑到近前查看。 刚刚王福长忙乎的地方,有一个脸盆大的地坑洞,里边盖着一层新鲜的浮土。 王满银无奈的摇头,大哥别二哥,谁也别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