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知道不知道,只有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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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2日。 终于有了些进账,重回百万富翁的钱才,又迎来一个噩耗:矿泉水厂滤水消毒设备已经调试完毕,吹瓶和罐装生产线就要进场,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按照钱才的要求,要用pet材质的矿泉水瓶,要生产550ml和3.3L两种标号的瓶子。 钱才全程参与了水瓶的设计,21厘米高,瓶底直径60mm的直圆柱体设计,侧面设计了更加贴合手掌的纹路。 没有使用通体包裹的包封标签,而是把标签贴于一侧,印上蔚来超市设计的红色虎头卡通标志和六龙山形状图案。 右下角一条飘逸的下划线上写了两个字:蔚来。 经过设计人员的优化,整个贴标图案显得比初稿还好看了很多,背面印刻了凹型的广告词:我只喝蔚来的水,也等着未来的人。 这一套设计和吹瓶罐装生产线又花了60多万,超市那边的会员费暂时无法动用的情况下,钱才的个人存款又回到了80来万。 马上健身房开始动工,尤其是泳池,将产生大量的开销,原计划月中开始的文具批发改制只能暂时搁置了。 还好三家超市的吸金能力不错,每天都会收到超过8万的盈利,真到了关键时候,还能从400多万预存的会员费中调用。 这笔钱钱才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调用,因为从根本上来说,只有这些钱并不完全是他的,一旦会员顾客产生消费,存货就会减少,而支付给供货商的钱扣除之后,才是属于他的利润。 至于超市压存的近千万未支付的货款,更是不能动,一旦动用之后被人传出,将会引起信用崩塌,好不容易建立的供货体系也会瞬间倾覆。 在这样的窘境下,“钱才是富翁”的消息也如风吹过的半夏花,在学校里快速扩散开来,起初只是有一些消息灵便的学生半信半疑。 直到高二一个班主任在班上教育学生不要在穿着打扮上有攀比之风时说了一句“你们爸妈很有钱吗?人家高三尖子班的钱才自己创业开了三家超市,你们去看看,人家攀比穿着了吗”。 这事就算是官方盖了章,此后随着越来越多的同学贮足观看,“钱才”在学校的名声宣判封顶,连很多家长都传得神乎其神。 尤其是钱才自从高二下学期期中之后就稳定在重本线以上的考试成绩,以及展露过头角的法语水平,给一些“钱才还会钢琴,九岁就过了十级考试”,“钱才学过武术,拿过省级比赛冠军”之类的谣言提供了理论依据。 家长们为了教育自己的孩子,反正想让自家孩子学什么,钱才就会什么,他们也不懂什么晕轮效应,只知道自家孩子如果不能像钱才一样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那就是不给老子争气。 钱才每天面临着组团来班门口的“观光团”,内心也是大为卧槽,刚买的几件价格稍显昂贵的衣服只好收进了衣柜,每天只敢穿着校服上学,生怕一不注意就成了带头攀比的反面教材。 他确实不想炫富,但高二某班主任给他发来的大帽子却彻底断了他炫富的机会,还只能连夜订了三套校服,这让他内心很不得劲。 最近几天的狂蜂浪蝶更是数不胜数,在面对第三次走过他面前时假装摔倒的程莱,钱才终于没有伸手去扶,而是冷冷看着她将要落地时原地转了半圈又自己站起来后,说了一句“要不你去报個芭蕾班”,于是又得了个“不解风情”的名声。 和胡蔚聊起这些时,她把这称为幸福的烦恼,顺嘴还问了问为什么聊起那些狂蜂浪蝶时,只有“程莱”有名字。 言语中隐藏的杀气让远在150公里外的钱才都感觉到了锋利,只敢装疯卖傻的回了一句“因为她和我一个远房表姑长得挺像的”。 姜秘书最近也很困惑,她整理账目时一直没把“支付葛伟东混沌投资有限公司150万”这条弄明白。 几次问钱才,他也是一脸神秘。 姜右薇不禁有些气恼,他不知道最近他有多少要花钱的地方吗? 非要搞这些不靠谱的投资,面对即将要产生的巨额开销和入不敷出的账户余额,还要姜右薇合理规划,她更是头疼得紧。 而甩手掌柜钱才也有意锻炼姜右薇的协调能力,把她甩在风中独自凌乱。 …… 11月20日 就在健身房大幅动工,矿泉水厂也在账户快要见底之际终于可以投入生产,钱才也终于让余元宵调用了100万会员费进入自己的账户,顿时让姜右薇以为自己的工资都要发不起之际看到了曙光。 她突然觉得自己这个老板简直是个神人,差点就要喜极而泣,而从旁观察的钱才也是哭笑不得,深感这个秘书的心理素质还亟待锻炼。 钱才接着聂家老两口前往六龙山工厂见证了第一瓶矿泉水从生产线贴标出厂,现场正式任命了聂泽翾为蔚来矿泉水股份有限公司的总经理,签署了百分之五的个人转让股份协议书。 聂家人还不懂得这百分之五的含义。 聂德军只觉得自己家大小子黑了,瘦了,能吃苦,很有当年老子出社会打拼时的风范。 刘文慧则是欣慰聂泽翾终于走上了一条正路,不必去接上他爹那条闯荡江湖的老路。 直到回程的时候聂德军才跟钱才拍着肩膀支吾了一句:“这小子…能值得你给干股?” 钱才想了半天,脸色莫名地笑着回了一句:“放心吧聂叔,聂泽翾我也观察一段时间了,有潜力,也肯干,我会好好鞭策他的,我平时没时间管这一摊,给他派的活儿,肯定让他对得起这百分之五。”
聂德军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 12月1日 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 下雪了。 这场冷空气来得格外早,前几天还艳阳万里,突然间就进了冬,秋季在G省就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夏季的天气能持续到十月份,但秋天就像赶场,还没跑出两个月就不见踪影。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钱才掏出手机,发送。 “不醉不醉,本姑娘还要清醒的学习,加油吧,交大学子。”胡蔚回道。 钱才笑笑,调出胡蔚的电话打了过去。 “喂?” 胡蔚接了,声音很小。 “大小姐,后天我生日呢,成人礼,给个面子,遥相举杯可好?”钱才笑道。 沉默了一阵。 胡蔚开口道:“从来没听你说过你生日,公历还是农历?” “公历,我不爱过农历,农历是十月二十九,但我每年都不知道是哪一天。”钱才回道。 又是沉默,没过一会,胡蔚有些闷闷不乐道:“13号,两周后的周四,你得记得,后天也是周一,要上课呢…可能来不了,怎么办?” 钱才知道她的为难,以她家的管教,断不可能让她在上课期间有任何外出的机会。 “你答应我一个愿望吧,就当为我庆祝。”钱才说道。 “说吧。”胡蔚回得很快。 “我这个愿望就是,你再答应我十个愿望。”钱才贱兮兮的回道。 “去死。”扣除这个时代通讯的延迟时间,胡蔚大概是秒回。 “不用想办法来,大学就快到了。”钱才有些不放心,他知道胡蔚的性格有时候会不管不顾。 “我爸去沪上了。”胡蔚回道。 “那不是挺好的,离家近。”钱才装傻道。 “你明明知道,假装不知道,上次你送我回家,省府路分叉路口,你走的前面!”胡蔚有些生气了。 钱才一愣,暴露了吗。 “伱爸是谁其实用心猜就知道,不过我现在还不适合知道。” “什么时候适合知道?” “到我有资格知道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