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铸炼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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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的大乘就不能去洋界?”王尧听了天帝一番教诲,此刻倒是不像李师师、冯欢那般义愤填膺,他思索着问道。 “咱们大乘去他们那里做什么?天庭那老鼠胆子,还敢在洋界生事?咱们大乘过去无非就是旅游,特么的赞助洋界发展,洋神们还求之不得呢。”冯欢道。 “我觉着吧,咱们能想到的事情,天庭那帮大乘们指定也能想得到,他们估计已经有了应对那种突变的对策也说不定呢。”王尧字斟句酌地说道。 老实说,他还是很佩服天帝的“自信论”,人洋界既然允许六界的大乘过去,咱天庭倘若不允许洋界的大乘过来,那明显就是比人矮了一截,显得色厉内荏,怕了对方。 允许洋界大乘进入仙界,其实是一种自信的表现,不怕你洋神玩幺蛾子,咱们这里都接得下,当然,这特么得真有实力才成,要不然就真像冯欢说的引狼入室了。 不过以王尧对天帝的观感,那老家伙鬼得很,在这种事情上面应该不会虚张声势去唱什么空城计,而是真得有应对之法,成竹在胸。 “呦呵,你虽然月老职位没了,不过思想境界依然很高嘛,知道相信天庭,相信大乘们了,咱们特么真幸福,有一帮大能全心全意保护着,那你特么还来铸炼个屁啊?” 冯欢听了王尧的话,竟然恼火起来。 “嘿嘿,不瞒你说,我也想做个全心全意保护六界的大能英雄呢。”王尧嘿嘿一笑,却是没去与冯欢一般见识。 “好好好,我且看你能铸炼个什么样出去,以后劳资就跟你后面混,做你的马仔、小弟,靠你罩着了啊?”冯欢给王尧气乐了。 “王仙,你其实已经是英雄了,你在冥界、妖界做的事,我们仙口群里其实都是很佩服的。”李师师突然道。 “可他现在说的话,让我感觉他做那些事估计也特么就是机缘巧合,他和那帮巡查天将其实是一路货色,都是天庭的鹰犬罢了,我说的是不是?”冯欢仍然不依不饶。 “还真就叫你说对了,我在冥界、妖界做的事,还真就是机缘巧合,没办法,碰上了,躲也躲不掉。”王尧嘿嘿一笑,因为冯欢之前主动要替他做任务,提醒他保全性命,他实在不愿与这姓冯的起争执。 “我就说吧,师师,我就说吧,他就是一个鹰犬,没有自己的思想,没有自己的主见,只知道听令行事……”王尧的态度却似乎更加激怒了冯欢,他在那里激切地念叨起来。 “冯仙,别这样,咱们进来了就是同伴、战友,有什么意见出去再说,在这里我们只说晋级,别提其他的事情。”李师师与王尧打过交道,知道他绝非一个没有自己主见的仙人,赶紧告诫冯欢。 “这里好热!”王尧突然瞪大了眼睛。此刻他们已经下到了通道底部,前方是一道不知什么材质织就的五彩斑斓的帘幕,阻断了他们的去路,王尧竟在这里感受到了难以置信的炎热。 要知道王尧可是仙人,寒暑不侵,他已经许多年都没感觉到过冷热了,是以看见那帘幕他没惊讶,倒是对仙体上感受到的这份炎热大为震惊。 “应该是屏障到了,咱们进去吧。”李师师却没露出异样的神情,她率先向着那帘幕走去,王尧与冯欢急忙随后跟上。 所谓帘幕只不过是一道五色缤纷的虚影,王尧走过帘幕就像是走过一段霓虹闪烁的巷弄,身体对屏障没有产生任何感觉,李师师说这玩意能够阻挡经历过铸炼的仙人,王尧心下颇为怀疑。 不过一进入屏障,浓郁的灵力便扑面而来,三位仙人只觉浑身毛孔一瞬间便全都打开了,王尧更感到这里空气的炎热似乎比帘幕外面又增添了几分。 眼前就是一个天然洞窟,大概是因为水汽蒸发,洞窟里面雾气弥漫,好像在洗桑拿一样,他根本看不清前方的道路,四周安静得很,能够听见水珠“滴答”落地的声响。 “哎呦!我x!”正当王尧在那里努力辨识着洞窟里的景物,想要再往前走的时候,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嚎打破了洞窟里宁静的气氛,紧接着就是大量的污言秽语不绝于耳,让王尧吃了一惊。 “没想到罗老师嘴这么臭的?”雾气里传来冯欢幸灾乐祸的声音。 “痛极了吧?”李师师的声音无喜无悲。 “这里面已经有仙人了?”听了两位的话,王尧又是一惊。 “这个是罗老师,天庭反思悔罪学院的教员,洋文专业的,进来估计有十七八天了,他来时邀过我,我因为还没拿到分身,就没和他一起过来。”李师师介绍道。 “罗老师之前好像还有小刁、小王两位美女吧?怎么没她俩的声音?”冯欢纳闷道。 我去,居然已经有三位仙人在参加铸炼呢!王尧再次受了惊。 “她们估计出去试炼了吧,我们也别耽误时间了,赶紧找铸炼空间。”李师师道。 “师师,疼的时候忍着点,别破坏了你在我心里的完美形象。”冯欢还在那里耍贫嘴。 “你也忍着点,虽然你在我心里形象不咋地,可我还是不希望你和罗老师一样。”李师师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回了他一句。 王尧在雾气中只听得罗老师骂街似的嚎叫以及两位简短的对话,却完全听不出他们各自的方位,就像这洞窟里的磁场有问题似的,让他的方向感丧失殆尽。 他在原地站了许久,李师师和冯欢早就没了声音,罗老师的嚎叫也变成了小声哼哼,那水滴滴落地面的声音再次传来,“滴答、滴答……” “啊!”突然又一声高亢地尖叫传来,王尧皱了皱眉头,是女声,难道李师师已经开始铸炼了?这么快?又或者是其他的仙女?这般声嘶力竭的叫唤,还真不大容易听得出来口音。 意识到李师师、冯欢很可能已经在铸炼了,王尧不禁有些着急,不过以他的性子,刚刚进入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那是一定要把这个环境了解得差不多才会开始下一步行动的。 然而这个洞窟竟似乎不想给他任何了解的机会,“感应”、“灵觉”不能动用,重重的雾气始终盘桓不去,视线被遮挡得厉害,他只能看见洞窟边缘那些凹凸不平的岩石。 高亢的女声叫过一下就再无声息,可罗老师的哼哼却依旧没完没了,好像不愿停歇的样子。 王尧不禁想起曾经看过的一则报导,说是女子的忍痛能力大大高于男子,凡人是不是真这样王尧不敢说,不过恐怕仙人确实是这样的,不过也不能完全确定,总得听过了冯欢的嚎叫再做评判。 不过他等了半晌,冯欢却没有叫声传出,这又不禁让王尧有些意外,他站在那里犹疑不定,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向前走,此刻又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王尧觉得她与刚才那位应该不是同一个。 特么的,怎么和监牢差不多?王尧终于不耐烦了,他试探着举步向前,但刚走了两步就发现,脚下被雾气笼罩的地面似乎并不简单,好像有不少大坑潜伏在那里,等待着行人掉下去。 王尧只得蹲下身摸索着小心翼翼地向前挪着步子,心下不禁有些嘀咕,这特么如果一个不小心,掉下去也不知会不会摔死? 他心里正念叨着呢,却突然脚下一滑,竟真的一条腿溜进了身体右侧的一个坑里,整条腿进去了都没踩着底,这坑不浅,他情急之下急忙双手往前按去,想要稳住身子将腿从坑里拔出来。 却不料他身前竟也有一个大坑,他两手按了个空,整个人不由自主头下脚上倒栽进了坑去,那条腿是出来了,可是屁用不顶,王尧只来得及心中暗叫一声晦气。 这特么铸炼还没开始,劳资不会就摔死了吧?要知道他如今无法动用仙术,仙体也不过就是筑基境界,下面如果真得深一些,他是很有可能摔死的。
下坠的速度太快,王尧还没回过味来,光光的脑袋便与坚硬的地面发生了亲密的接触,“啪”地一声,虽然脑袋颇有些疼痛,也有些晕,好在坑洞并没有王尧想象的那般深,倒是没把脑袋给摔烂了。 摸着光头定了定神,王尧四下看去,这坑洞里倒是没有蒸汽,视线清晰,他首先就看见迎面两个凶神恶煞的石像,一个举着把剑,一个挥着小旗。 王尧这才恍然大悟,特么的敖广做事情不讲究,原来所谓的铸炼空间竟是在这里呢。 这铸炼空间其实不大,是个十来平米的小型洞xue,向上望去,一个面盆般的洞口在顶上,王尧都想不明白那么小的洞口,自己怎么就会摔下来的? 洞xue内除了雕像之外,再没其他摆设,王尧一眼看了个清楚明白之后,心中便有些疑惑,那什么铸炼到底该怎么开始呢? 他迈步走向雕像,打算仔细看一看,毕竟除了敖广告诉他那小旗的作用以外,其他的都还满头雾水,根本不知道进行铸炼还需要经过哪些手续。 可当他刚刚溜达到雕像之前,突然间只听“咯啦啦”一声响,自己整个身子竟悬浮了起来,就像是突然失重了似的,又像是周围的灵力瞬间有了质量一般,将他层层包裹、托举了起来。 “这是……”王尧能够感觉四周的灵力正在蜂拥进入自己的身体,想想也是,他从人界出来直接就到了这铸炼场,体内灵力不足,进来后虽然灵力充沛,但自己只顾着探路,也还没顾得上吸灵。 看来这铸炼的第一步是要补充身体的灵力。 王尧刚刚想明白了这一条,陡然之间,身周灵力的温度迅速升高,更有一股股似水非水的液体从他身子下面涌现出来,没多久便将他完全浸泡在其中,而温度依旧在不停上升。 “这特么是要活煮了劳资?”王尧心中大骇,想要挣扎却哪里有半分的行动能力,只能任凭温度直线拉升,没一会儿就超过了他仙体的承受极限,周围的液体冒出了一个个小泡泡,蒸汽不断升腾。 王尧终于明白洞窟里的蒸汽是怎么来得了,但他此时已经无法思考,太疼了,似乎五脏六腑都在经历着焖煮,而随着温度进一步上升,包裹着王尧的灵力竟渐渐浮现出了不正常的赤红状态。 随着蒸汽不断蒸腾,灵力包裹中的液体逐渐稀少,温度却依旧攀升不已,也不知过了多久,液体已经彻底蒸干,王尧也被煮得五内俱焚,大张着嘴巴气息奄奄地躺在那里,就像一只熟透了的大虾。 但紧接着一阵撕心裂肺的痛苦就让王尧浑身一个激灵瞪大了眼睛,他只感觉自己周身像是被无数把利刃在同时切割着,然后他就感觉自己从头到脚,整张皮开始缓缓地脱离开了身体。 “劳资特么正在被活剥皮?”王尧茫然看着自己的脸皮缓缓地出现在了自己的视线中,那脸皮上两个空空的孔洞慢慢上升,渐渐俯视着自己,竟带着种莫名其妙的疏离与滑稽的感觉。 发现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似乎有了极为荒唐又陌生的独立人格,这对王尧的冲击太大了。 他愕然瞪着缓缓离自己远去的一身皮肤,浑然忘记了自己那离开皮肤保护的身体正被干烤的痛楚,惊恐地嚎叫了起来。 那身皮肤就像王尧褪下的一个壳,被完整地剥离了开去,表面似乎有些皱缩,但依旧保持着王尧的模样,它离开了灵力包裹,恢复了人立姿势,孤独地伫立在洞xue的一边,像一个薄脆的皮质人偶。 同时王尧的乾坤也不知什么时候被弄破了,乾坤里的物事“噼里啪啦”地落在王尧身下。 不过这一切王尧都再未留意,他只是在那里不住地干嚎着,仿佛失去了理智一般,只有当更加巨大的痛苦来临,他的嚎叫才被无情地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