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二赖子撩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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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曲的河道上,远远望去,人山人海,红旗招展。 深秋的天气,时有雷雨和大风,偶尔还夹带着雪花。 面对淤泥沼泽,工程进展缓慢,工程指挥部担心上冻前不能按期完工。 且说,牤子领着大伙正干得热火朝天,忽听有人拿着话筒,沿着河道一边喊一边散发传单。 “民工兄弟们,你们辛苦了。东辽河筑坝工程指挥部,为了鼓励大家加油干,争取提前完工,特出台奖励政策,开展劳动竞赛了。” “最先完工的队伍,奖励五百斤高粱米和一头大肥猪,第二名奖励一头大肥猪,第三名奖励五百斤高粱米,前十名都有奖励,愿意参赛的队伍到我这儿报名啦。” “还有这好事?”大伙竖起了耳朵。 李刚跑去要回一份传单递给牤子。牤子仔细看着传单,大伙凑到跟前。 “牤子,咱们参赛吗?” “大伙想不想参赛?” “想。” 社员们异口同声。牤子心里明白,沼泽地取土难度大,又经常是雨雪天气,社员们现在已经起早贪黑尽力了,大伙因为长期闹饥荒,整日吃不饱饭,严重缺乏营养,身体素质欠佳,干活没力气,如果按照现在的进度,能按时完工就不错了。 但是,奖励政策诱人,五百斤高粱米,每人可分二十五斤,一头大肥猪,能让全屯父老乡亲好好改善一下生活。 况且,从生产队带来的粮食,满打满算也就能维持二十天,与其大伙每天吃不饱,不如大伙吃饱了多出力,早点完工。 想到这里,牤子暗自发誓,不仅要参赛,而且一定要夺得第一名。 “李刚,你去告诉发传单的人,把咱们民工组的名报上。”牤子吩咐李刚。 “好嘞。” 李刚答应着,迅速跑上岸,为幸福屯民工组报了名。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牤子动员大家说:“要干咱们就干大的,别的民工组可能增加人手,咱们再增加人手得不偿失,也没那个条件,就靠咱们这些人,跟他们拼了,一定要把粮食和肥猪拉回去,让家里人别白等咱们一回,大伙有没有信心?” “有!” 社员们摩拳擦掌,来了干劲。 要想夺得第一,面对其他队伍增加人手的压力,牤子想,靠出蛮力不行,必须想办法提高效率。 牤子经过反复琢磨,在保证工具得力的前提下,改变了按人分段的做法,采取分工合作的方式,安排两个人利用二齿钩、镐和五齿尖叉专门攻克沼泽树根和垡子土层,两个人专门平整坝上,其他人有力气时往高处甩土,没力气的时候在低处筑坝。 就这样,牤子逐渐摸索出了提高效率方法,带领社员白天起早,晚上干到半夜。 效率的提高不少,可是,其他队伍也不甘落后,牤子带的队伍要想夺得第一,还是十分艰难。 怎么办? 牤子想起了春天刨树坑时借助外力的举措,可是,借谁的力? 牤子了解到,幸福大队其他民工组拼了几天,有几个组已经打了退堂鼓,退出了比赛,主要原因是吃不饱,干不动,能保证工期就不错了,对劳动竞赛不抱什么希望。 既然这样,牤子想借调民工,先帮自己拿下第一,然后再帮他们保证工期。 可是,听说其他民工组有这样干的,被取消了参赛资格,看来歪主意不能想,这条路走不通。 吃晚饭的时候,二赖子听说牤子在想办法,自告奋勇说:“我有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快说。”牤子问道。 “我可以让他们晚上义务帮咱们出力。”二赖子蛮有把握。 还真别小瞧这小子的能耐,今天晚上的伙食,大伙虽然没吃上鱼,可是喝上香甜的煮牛奶。 这是怎么回事?这牛奶是哪来的? 二赖子和姜大拿负责幸福屯民工的伙食,这两位社员为了大伙能吃饱吃好算是费尽了心机,使出了全力。 秋季雨水多,东辽河水流湍急,而且水深水凉,根本下不了河,抓不到鱼,二赖子只好跑出很远找河汊子,放上自己编织的鱼笼,用土蓝捞些小鱼小虾。 二赖子抓鱼,头两天收获甚微,大伙没有等来想象中的鱼宴。 第三天,二赖子早起,出去收了一上午鱼笼,也没抓到多少鱼,勉强够中午打牙祭。 午后,二赖子挎着土蓝,提着准备装鱼的水桶,又沿着东辽河边寻找河汊,走着走着,他忽然发现岸边有几头奶牛和两只山羊在吃草。 二赖子向周围看了看,发现好像没人看管,他一时兴起。 “cao,抓不到鱼,我请大伙喝牛奶。” 二赖子心里这样想着,放下土蓝,提着水桶,偷偷跑到奶牛跟前。 他想挤牛奶,可是,奶牛牟牟叫着抵触,他转悠半天,靠不上前,无法得逞。 既然奶牛不行,二赖子又打起了山羊的主意。 山羊老实,很快就被二赖子制服了,他索性自己先倒在地上美滋滋地直接啯起羊奶来。 二赖子正享受着山羊奶的馨香,忽然听到一个女人嘻嘻的笑声。 二赖子一惊,马上停了下来,循着笑声抬眼一望,妈呀,一位戴着花头巾的妇女与他咫尺站在那里。 这位妇女看上去不足四十岁的样子,个头不高,面容娇好,戴着套袖,手 里拿着一根蒲棒,嘴里还叼着一根草秸。 “唉,怎们不啯了?”那妇女又嘻嘻笑了起来,这笑声中带着一丝害羞。 二赖子慌乱中霍地坐起来,想起身跑掉,妇女已经凑到了他跟前。 “你为什么偷啯我的羊奶?”妇女看着二赖子笑。 二赖子看这妇女没有难为他的意思,盘腿坐地耍起赖皮来:“大姐,我实在太饿了,才啯了你的奶。” 妇女被羞臊得脸红,似乎又很兴奋:“你把话说清楚,谁的奶?” “不是你的奶吗?哦,对不起大姐,我说错了,是你的羊奶。”二赖子故意撩拨这位妇女。 “你这人真是个赖皮,我还没见过你这样的,你把羊奶给我吐出来。”妇女刻意想刁难一下二赖子。 “吐是吐不出来了,羊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奶,我吃的是奶,挤出来的是尿,大姐,要不我挤出来还给你?”二赖子越说越不像话。 妇女听二赖子这样说,止不住胸口起伏,笑骂道:“你给我滚!”
“好嘞!”二赖子起身想走。 “站住!”妇女喊道。 二赖子停下,转身再看这位妇女:“干嘛呀,大姐,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可几天没见老婆了,这荒郊野外的,咱俩孤男寡女,你不怕我对你有啥想法?” “呵,呵,呵,你这人太坏了。”妇女被二赖子挑逗得不行。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大姐,我是不是挺可爱?”二赖子没脸没皮。 “你是干啥的?怎么到这儿来了?”妇女好奇盘问起来。 “我是你的配对儿,咱俩来相会儿。” “你能不能正经点儿?”女人脸色潮红,“说,你是干啥的?” 二赖子不理会这位妇女,一摇三晃地走了,他要继续去寻找河汊捞鱼。 不远处有一个河汊,眼见一湾水泡,二赖子觉得水泡里面可能有鱼,他走到水泡边,不顾水凉,挽起裤腿,拿着土蓝,试探着下水捞起鱼来。 果真有鱼,二赖子明明捞上一条不小的鲇鱼,可惜被它跑掉了。 二赖子不气馁,继续捞,一会工夫,捞上来不少泥鳅和小杂鱼,腿脚被凉到抽筋,好不容易才弄上一条大鲫鱼。 “唉,有你这么抓鱼的吗?你不怕凉呀?” 不知什么时候,那位放奶牛和山羊的女人也来到了水泡边上。 “我就啯你点儿羊奶,又没吃你的奶,你还赖上没完了?”二赖子看一眼女人说,“要讲赖,我比你赖,知不知道,我外号就叫赖子,二赖子。” “原来你叫二赖子呀,怪不得这么坏,”妇女笑着问,“唉,你是哪儿来的,到这儿抓鱼干什么呀?” “你没看东辽河民工在干活吗?不抓点鱼吃你呀?” “原来你是民工呀,这么抓鱼能抓多少,东辽河里有大鱼,想不想抓呀?” “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要是能抓我用你说。” “你明天还来吗?” “你什么意思?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嘿,嘿,嘿,想得美,我是说我家有渔网,就怕你不会用。” 二赖子听妇女说她家有渔网,顿时来了精神。 “大姐,你是说,你肯把渔网借给我?” “我是看你挺能吃苦的,像你这样捞,捞不了多少,要是有网就好了。”妇女说,“我家有水衩,有抬网,还有旋网,如果你明天还来,我可以给你带来,借给你。” “真的?” 二赖子兴奋得走出水泡,来到妇女面前,见妇女胸前有牛虻虫,伸手就去拍打。 “你好坏,别动手动脚的。”妇女脸羞得通红,不敢抬头看二赖子。 “大姐,那咱们说定了,明天我来,你把网借我,我抓到鱼,挑最大的给你。”二赖子认真起来。 “谁稀罕你的鱼。”妇女抬起头看着二赖子,“你们来了多少人呀?” “二十人,都是壮劳力,除了我,都是生牤子,嗷嗷猛,要不要我给你领来一个。” “去你的,没正经。” “大姐,你姓啥?这奶牛和奶羊是谁的?” 二赖子坐在了地上,和这位妇女攀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