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文学 - 历史小说 - 绝对权力:仕途成长记在线阅读 - 326.第12章翟书记紧急召见

326.第12章翟书记紧急召见

    江帆沉重地说:“全市有一半以上的村子进了水,一半的耕地遭了灾,全部绝收的要在一万亩往上,除此之外,那些养殖户全部遭殃了。有一个休闲垂钓园,头天刚刚进了两万斤商品鱼,不想第二天就被大水冲走了,几乎没有剩下多少,十多万元打了水漂,还有那些养猪和养鸡的专业户,也都是这种情况。”

    “这么严重”袁副校长皱着眉头问道。

    江帆用手掩住嘴,轻轻地咳了两声,说道:“是啊,因为境内有一条万马河,而是西北地势历史以来就是低洼地区,这么大的雨,一时排不出去,就形成内涝了。”

    “现在水下去了吗”袁副校长关切地问道。

    江帆说:“我早晨打电话问过,已经下去好多了,地势高的地方已经露出地皮了。”

    “哦。有人员伤亡吗”

    “没有,只是牲畜的伤亡,亢州自古以来就是有名的膏腴之地,老百姓比较富裕,生活水平比较高,房屋建设的都很坚固,尽管那么大的降雨量,农村没有倒塌一间房子,只有一些围墙倒塌。”

    “学校呢”

    “还好,正好是暑假。个别校舍有漏雨现象。”

    袁副校长松了一口气,说道:“没有人员伤亡就好。准备补种什么作物”

    “有的说种油菜,有的说种秋玉米,尽量补呗,能种什么就种什么。”江帆有些气喘。

    袁副校长觉得江帆很虚弱,就说:“江帆同学,你好好养病,等你好了,我们好好探讨一下发展县域经济的问题,好不好”

    “太好了,能有机会聆听校长教诲,江帆有幸。”

    “哈哈,不是聆听我的教诲,而是我要聆听你的经验,是向你学习。”袁副校长很谦虚。

    江帆赶忙欠身,说道:“校长您言重了,我那篇论文都是平时自己在工作中的一些思考,站位低,都是眼前的那点事,真正具有指导意义的还得说是您的文章和见地,您是学者型的领导,具有实践经验,又有理论水平,您才是我们学习的榜样啊”他说完,又轻轻地咳了两声。

    袁副校长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咱们今天不讨论这些问题,等你好了,咱们有的是时间探讨,祝你早日康复,我可是盼着你出院啊。”

    “校长,我出院后就去找您。”

    “好的,那咱们就再见。”说着,跟江帆握手再见。

    江帆送走了校长,他就没了困意,仔细回忆着自己那篇论文的内容,琢磨着下次和袁副校长相见的话题

    再说,此时的彭长宜也赶到了翟炳德的办公室,翟炳德换了新秘书,他原来的那个秘书到基层县去任职去了。这个秘书在问清了彭长宜是谁后,就直接把他领进了远离翟炳德办公室的一间小书房里,这里,翟炳德正在练书法,见彭长宜进来,连头都没抬,就说:“来了,多长时间到的”

    彭长宜笑笑,说道:“扣除上高速路和下高速路打卡交钱的时间、等红绿灯的时间,再扣除进门登记耽误的时间,我接到你的电话后到赶到,去伪存真,实际上我只用了59分钟的时间,应该不算迟到。”

    翟炳德就抬头看了一眼彭长宜,见彭长宜态度严肃认真,一本正经的样子,在心里就有些好笑,但是他忍住了,说道:“如果都扣除的话,你连一分钟的时间都没用,我打完电话你就即刻就出现在我面前了,是不是”

    “理论上讲是这样。”

    “狡辩”

    “不敢。”彭长宜郑重其事地低下头,故意做出知错的样子。

    翟炳德放下了笔,到旁边的洗脸盆洗了洗手,说道:“走,回办公室。”

    回到办公室后,翟炳德脸上明显的严肃了起来,他坐在宽大的班台后面,看着彭长宜说道:“知道为什么把你叫来吗”

    “首长之意,不敢随便揣摩。”

    翟炳德心想嘴还停硬,从桌上拿出那份晚报,“啪”地往桌上一摔,说道:“那几具尸体怎么回事”

    彭长宜在路上就想到他可能会问到的问题,其中,就会有尸体的事,心里早就有了准备,就说:“这个这个我们开会着,准备下来研究一下怎么跟上级汇报呢。”

    翟炳德一听彭长宜这么说,就用手拖住下巴,煞有介事地看着他,说:“是不是研究咋怎么对付我。”

    彭长宜心想,当然是了,恐怕二十多个市县的人,都在研究怎么对付你,但他没这样说,而是说道:“岂敢。”

    “那错怪你们了”

    “您是有怪没有错。”

    翟炳德看看他,说:“接着说下去。”

    “没有了,说完了。”彭长宜抬起头,看着他,认真地说到。

    “这就完了”

    “完了。”彭长宜心想,我都保证了不会越过县委向上汇报这事,直跟你说等研究后再汇报,这么大的领导,理解能力这么差

    “啪。”翟炳德用手使劲地拍了一下桌子,腾地站了起来,走到彭长宜面前,说道:“行,你小子行,会跟我玩弯弯绕了是不”

    彭长宜吓得睁大了眼睛,故意装作无辜的样子,不解地看着翟炳德。

    翟炳德气得脸都白了,他在屋子里转了几步,又走到他的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大声说道:“你说,你到底还想不想干”

    翟炳德的声音很大,以至于秘书推门进来,他往里看了看后,又缩了回去。

    彭长宜吓的一激灵,故意夸大了脸上惊恐和不解的表情,心说,鬼才不想干呢,我做梦都想干,往上数八辈儿祖宗都想干但他们都没干上,八辈儿祖宗想干都没干上的县长我干上了,我干嘛不想干我烧包呀我又没犯错误,但嘴上却认真地回到:“想干。”说完,很无辜地看着他。

    “你少跟装这份孬样”翟炳德说着,又回到座位上,一屁股坐了下来,说道:“我问你,你为什么不单独跟我汇报”

    “这个,因为我已经在会上明确表态,在常委意见没有统一的情况下,我不会越过县委直接汇报。”

    翟炳德看了看他,说道:“你很讲原则啊”

    “是,我的确是这样表的态,所以,尽管心里多么想,也压住了跟您汇报的。”

    这话翟炳德信,通过这么长时间的观察,彭长宜是这个性格,他说道:“发现了七具尸体都不汇报,是不是有一天三源发生政变你也不汇报还有没有组织纪律”

    彭长宜一看翟炳德真的生气了,就说道:“翟书记,您别生气了,这事我也很纠结,尽管还没来得及跟您说,但是我心里也一直在想着以什么样的方式汇报这事,也的确没有放下。”

    翟炳德看了彭长宜一眼,知道这段他也比较辛苦,脸晒得跟紫茄子一样,就缓了语气说道:“矿难时,我就跟你说,有什么情况给我直接打电话沟通,白天不方便,晚上还不方便吗”

    “是,是我错了”彭长宜认真地说道。

    “呦呵,还知道承认错误,可真不简单。你想想,最近一大段时间,你们做了多少事,锦安市委又知道多少”

    彭长宜一听这话,就彻底放下心来了,本来,七具无名尸,不足以震怒翟炳德这个市委书记的,关键之关键还是因为自己没有大事小事的跟他汇报,想敲打敲打自己了,就急忙说道:“这阵的确太忙,觉着没有必要惊动您的就先不汇报或者暂缓汇报。我就是再傻,也知道头上的这顶乌纱是谁给的,也知道该对谁负责,之所以汇报的少了,除去忙之外,另外,我还有那么一点小虚荣心,唯恐跟您汇报多了,让您瞧不起,认为自己没有能力处理一些事情,嘿嘿,所以”

    说到这里,他偷眼看了一下翟炳德,发现翟炳德正在死盯着自己,就赶紧一缩脖子,咧嘴说道:“我接受您的批评,以后定将引以为戒,请您以观后效。”

    “检查都做得这么阴阳怪气的,哼”翟炳德重重地哼了一声,但是口气明显温和多了,他说道:“你们县准备怎么处理这几具尸体”

    “其实翟书记,您就是不训我,我也该跟您汇报了,因为我眼下的确遇到了困难,就是因为这个问题,我和有福书记产生了分歧,我主张成立专案组,立案调查,他主张按无名尸处理,另外,县公安局技术科对尸体的死亡时间做出了鉴定,说是死于十年前,死因是溺水而死。”彭长宜一口气地说道。

    “哦你怎么看”翟炳德问道。

    彭长宜认真地说:“我跟负责这个案子的刑警交换过意见,三源上游,没有河流,不存在溺水,除非是扎水缸里淹死的,还得是排着队集团扎水缸里溺水而死。再有,如果是死于十年前,就是三源山区温度再低,毕竟不是珠峰不是雪山,也不至于尸体目前还骨rou齐全着,这个显然经不住推敲。”

    翟炳德皱了皱眉,说:“有道理,接着说。”

    “我怀疑,是那次矿难中死去的矿工”

    翟炳德说道:“你凭什么这么怀疑”

    彭长宜说:“刚发现尸体的时候,我很快就到了现场,当时和那里的刑警交换过意见,他们说死亡的时间应该在个月左右。”

    翟炳德点点头,接着说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目前也不知道怎么办,所以您就是不让我滚过来,我也会主动来的。”

    哪知,翟炳德却没再接着彭长宜的话茬说下去,而是说道:“三源公安局问题很多,也很大,最近,公安系统会有一些人事变动,你们那里可能也会去一个新局长,他会配合你的一些工作。”

    彭长宜一听,说道:“太好了,太好了,您知道我为什么迟迟不动矿山,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公安口的配合,如果来了新局长,那就好办多了”

    尽管翟炳德没有回答彭长宜到底该怎么办,彭长宜还在往这条路上引他,希望能得到他的明确答复,或者是暗示也好。

    翟炳德仍然没有回答他到底该怎么,而是继续说:“你也别急着高兴,你动矿山,就等于动了有些人的钱袋子,甚至是命根子,所以,一定要想好。”

    “我不怕,有您的支持我什么都不怕”彭长宜还在努力往刚才的话题上靠,并且这次是明确地往翟炳德身上靠。

    翟炳德说:“我支持你不假,有些事情要想周全,要本着对当地负责的态度,只有这样,你才能在当地站稳脚跟。”

    总算得到了他模棱两可的暗示,彭长宜舒了一口气,说道:“嗯,你的话我记住了,我会的。”

    “另外记住,矿务局必须尽快成立,矿山管理这一块的工作,不能以任何形式和别的性质的工作搅在一起了。”翟炳德嘱咐道。

    “嗯,这个我在常委会上已经明确提出了。”

    翟炳德点点头,继续说道:“你们要拿出一个对矿山管理的方案,尤其是矿山的治安管理。”

    彭长宜赶紧说:“我们已经有一个初步方案,这个方案是我让一个负责那个地区的刑警写的,不瞒您说,您打电话的时候,我刚刚看完,内容很周翔,我准备回去再好好琢磨一下,然后开个班子会上讨论。”彭长宜说着,就从手包里,把褚小强那封信掏出来,递给他。

    翟炳德粗粗地翻看着,说道:“不错,可以说几个问题有的放矢。现在,国家对安全生产抓得越来越紧,三源矿上不能再死人了,再死人的话,我们就都不好交差了。”说着,把信折好,放到了桌角处。

    彭长宜赶紧起身拿过这封信,说道:“嗯,我记住您说的话了,回去后立即着手整顿矿山。”

    “别盲动,考虑成熟后再动不迟。”翟炳德嘱咐着说道。

    彭长宜点点头。

    翟炳德喝了一口水,彭长宜立刻起身拿过他的杯子,给他蓄满水,重新放到他的手边。

    “最近你似乎挺忙啊,我听说一边忙着旅游开发,忙着修路,忙着建博物馆,还忙着照相,最近是不是没少赚稿费呀”

    彭长宜一听,赶紧点头哈腰地说道:“得嘞您呐为了把三源的山山水水推出去,我自己花钱买的相机,现跟人家学的照相,冲洗出照片后求爷爷告让报纸登,还不敢用自己的真实姓名,拍给老百姓造成不务正业的感觉,弄了个笔名去发表,我这么呕心沥血的您不表扬也就罢了,还还还挖苦我”彭长宜的表情委屈极了。

    翟炳德说:“表扬什么你本来就是不误正业,没批评你就不错了,还想要表扬为了宣传当地,也没要自己亲自去照呀,三源的自然风光,造就了三源有一支庞大的摄影爱好者,你可以出钱组织他们搞摄影大赛,你一个县长的时间,要远比一个摄影爱好者的时间金贵吧”

    彭长宜一愣,认真地想了想,说道:“您的批评太对了,太对了,我下来好好想想。”

    翟炳德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看了看旁边报纸上署名“村夫”的人拍的三源风光的照片,突然说道:“听说你跟郄老混得的不错”

    彭长宜的脑子里还在想着刚才那事,不想翟炳德又忽然说道郄允才,他一时没有转过弯,就机械的点点头说:“没有,我主要是领他吃了一次烧饼裹rou,没想到他居然跟对面铁匠铺的铁匠有着救命的渊源,他是有福书记和葛兆国的关系,我可不敢往前巴结。”

    翟炳德说:“郄老来三源住了好几天,锦安一点都不知道,老人家说不定还会挑理呢”

    “这个”

    “你们太没有组织观念了。”翟炳德严肃地说道。

    “以后我会注意的。”彭长宜知道这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但是他的脑子里就在想,要不要跟他说拜访窦老的事,不知道他知道不知道窦老的身份不过窦老不像郄允才那样喜欢抛头露面,也可能他真的不知道,正在纠结的时候,翟炳德又说道:

    “长宜,跟我的老首长还有联系吗”

    彭长宜一听,后背就冒出了冷汗,糟了,他知道拜访窦老的事了窦老,是樊文良的上司,更是翟炳德当年的上司,但有一点,彭长宜可以装作不知道这个关系呀,因为他们当年的关系,他彭长宜怎会知道而且彭长宜也不知道老胡是谁对,一定要咬死这一点,想了想他就说道:

    “翟书记,您的老首长是”

    翟炳德看了他一眼,饶有意味地冷笑了一声,说道:“别跟我装蒜了。”

    彭长宜这会已经稳住了心神,真诚地说道:“翟书记,我真不知道您的老首长是谁”

    “真不知道”翟炳德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真不知道。”彭长宜认真地摇着头。

    “老胡,胡力,你还能说不知道吗”翟炳德说道。

    彭长宜故作惊讶地说道:“这个这个这个我的确不知,您怎么不早说啊”

    翟炳德哈哈笑了,说道:“彭长宜,你小子果真狡猾,不过我不怪你,你不敢说,肯定有所顾忌。”

    “没有,我没有顾忌,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我知道老胡有您这层关系,我我早就嗨”他故意叹了一口气,说道:“您是怎么知道的”

    翟炳德白了他一眼,说道:“你以为你不跟我说,就没有人跟我说了吗”

    彭长宜不好追问是谁跟他说的,但是显然,除去朱国庆,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翟炳德并没有给他多少思考应对的时间,说道:“我听说你跟老胡的关系形同父子,没少照顾他,我要好好感谢你啊。”

    彭长宜满腹狐疑都写在了脸上,他怔怔地看着翟炳德,说道:“翟书记,怎么从来都没听老胡说起”他小心地试探着。

    “呵呵,他啊,很有性格的一个人,就在我眼皮底下,都不来见我,还是当年那么任性。”翟炳德从桌上拿起一支笔摆弄着,脸上有了些许的尴尬和无奈的笑容。

    “哦,他是一个很倔强的人,肯定是怕给您添麻烦吧”他还在小心试探。

    哪知,翟炳德忽然变了脸色,把手里的笔往桌上一扔,说道:“他才不怕给我添麻烦呢,他是怕给某些人添了麻烦亏我找了他那么长时间”翟炳德的口气里有了强烈的不满,还有那么一点酸酸的味道,就把头扭向了窗外。

    彭长宜记得那次翟炳德跟他说过,找了老胡好长时间,到过他的出生地的村子和县城,都没有找到他,想着老胡在他眼皮底下,而且他又贵为锦安一号人物,但是老胡就是不出来见他,翟炳德会很受刺激,他会很尴尬,想到这里,彭长宜就心里好气朱国庆多嘴,毕竟,自己的老首长不出来见他,肯定有不见他的理由,说起来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他就说道:“您最近见过他吗我跟他要过联系方式,他都不给我,然后从一个根本就打不进去的电话给我打,我也好长时间没有见过他了,挺想他的。”

    翟炳德把脸扭过来,又重新拿起桌上的那支笔,深深地叹了口气,说:“想他有什么用,人家不想你,死心吧,不想见就不见吧”

    彭长宜感到他的话有些自言自语。就“嗯”了一声,没再说别的。

    翟炳德又自言自语地说:“是个可怜的人,也是个很苦命的人,就是脾气太臭”

    彭长宜笑了,说道:“是啊,他在我们那儿看门,跟谁都没有联系,有一次武装部长拿了他没分好的报纸,他追着赶着把那张报纸要了回来,气得武装部长想骂他,但是看他那把年纪也就没理他,是个很不合群的人,就是跟我还合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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