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灵瞳通理 明珠细分
所谓“通理灵瞳”，乃是所有瞳术当中都十分罕见的一种独特秘术。 哪怕只有小成，便足以通晓大多宝物的特征。 明其理、晓其性、溯其源、知其因。 而一旦将这门秘术修炼至深，即便是术法、神通，亦可以通晓其中原理、勘破其中破绽，直至达到破尽万法的强大功效。 只是这种理想状态，即便是龟仙人也从未听说过有着哪位大能可以达成。 想来这便是创立此秘术的大能，所期望能够达到的最理想的效果。 这也是李煜在清韵仙宫之中，第一次真正的施展执手的秘法。 虽然他如今也仅仅只能算作入门，但是既然是首次展露秘术的威能，自然是希望能够带来最佳的结果。 李煜双目神光炯炯，竭尽自己的全力细细感应着，努力的将每一颗明珠蕴含的所有细节，全都牢牢掌握勘破。 直至将这六颗明珠一一检查完毕，李煜双目中的混沌之意，这才慢慢的退散一空。 一双瞳孔也逐渐转黑，恢复了原本的色彩。 抬手拭去从额头淌落的大滴汗水，李煜一直绷直的身体向后一靠，这才用力的舒了一口长气。 接着喘息的工夫，李煜快速的从这六颗明珠之中，又再次挑选出了三颗，抬手向着虚空扔了过去。 眼见这三颗明珠如同之前被他抛出的百余颗明珠一样，直接便在虚空中消散而去，李煜这才将刚刚还有些悬起的心，彻底的放了下来。 那三颗被挑出来扔掉的明珠在他秘术的探查之下，内部的能量与余下的另外三颗相比，或多或少显得有些不够稳定。 虽然表现得不甚明显，甚至极其隐蔽，但正是基于其中蕴含的那种不稳定的特性，便成为了李煜选择率先将它们剔除的主要原因。 不过如今毕竟已经到了最为紧要的关键时刻，每一次的选择都可谓至关重要，这让李煜对于自己的判断，也不得不多了些许的担心。 直到那三颗被他剔除的明珠果然如同其他的明珠那般，直接化为了虚无，李煜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只是李煜看着箩筐中剩余的三颗明珠，却并没有进行下一步的动作，而是先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了一支翠绿葫芦。 将葫芦盖打开，猛灌下了一大口其内盛放的酒液，李煜这才从嘴里发出一声满足的感叹。 这葫芦里装的便是龟仙人送给他的三件宝物之一——翠木灵酒。 尽管在仙遗之地之时，李煜也遇到了不少的风险。 但他也只是靠着手里的灵石以及丹药，来缓缓恢复消耗的灵力，对于这葫芦灵酒，可是一口都没舍得多喝。 只是李煜刚刚施展的通理灵瞳秘术，却是极其耗费灵力与心神。 如今身处清韵仙宫这个时空混乱的特殊空间，李煜自知不能耽搁过久，也就不得不选择翠木灵酒，来争取足够的时间了。 将翠绿葫芦重新收入储物戒指之中，感受着自己的灵力与神识在酒液的滋养之下，正在快速的恢复。 李煜这才重新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了箩筐中剩余的三颗明珠之上。 只是余下的这三颗明珠表现出来的特性相对极为的相似，即便在他那通理灵瞳的探查之下，也很难分辨出其中存在的太多差异。 尽管李煜在之前对于此次探查的结果便已经有所猜测，但是当结果出现在他的面前之时，还是难免发出了一声叹息。 只是毕竟时间紧急，再加上这清韵仙宫之中，空间与时间早已模糊不清，根本无法按常理判断。 不过李煜也能隐隐大概推测出，如今这短短的一天时间，至少已经过半。 而接下来，他也不知道还会遇到怎样的难题，如今也就更加不能耽搁了。 想到此处，李煜的目光再次仔细的看向箩筐中的三颗明珠，口中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满是无奈的苦笑。 既然再无任何的办法可言，那如今貌似也只能如此了。 李煜用力的咬了咬自己的嘴唇，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 只见李煜想也不想的，便抬手手中古镜直接放入桌面上的箩筐之内。 古镜镜面向下，背面空洞朝向上方，被他十分郑重的摆放在了箩筐的中心。 而仅剩的那三颗明珠，则呈三角形分别被李煜小心的放在了古镜边缘，全部紧紧的贴在了古镜的侧沿。 终于做完这些动作李煜，则是又再次紧紧闭上了双眼。 似乎是等待着自己的身体变得无比放松之际，李煜的双手这才在身前摆出一套完全不同的姿势，十根手指也随之不断的在虚空中划动了起来。 就仿佛有着无比玄妙的神秘规则，被引动了一般，随着李煜十根手指不停的变幻舞动，很快便在虚空中，拖曳出了由道道灵光汇聚而成的奇妙轨迹。 不过短短数息之间，这些逐渐凝聚而来的灵光便已经交织成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白色光团，如今正静静的悬浮在了箩筐的上方。 光团甫一形成，便在李煜的变幻的指诀驱使之下，化为了一道白霞，飞快的没入了下方倒扣在箩筐中心古镜之内。 而那面原本破损的古镜，在得到灵光的注入之后，竟然直接悬浮而起。 随着原本斑驳的镜面发出的一声轻鸣，自古镜之内随之也升腾起一片白色的光霞。 顿时便将始终紧紧贴附在古镜侧面，同样悬浮而起的三颗明珠，尽数笼罩在了霞光之中。 与此同时，随着李煜手中的印诀再次变幻，他的口中更是徐徐吟诵着，蕴含着莫名玄奇的玄奥法诀。 而一道宛如实质的神识匹练，也自李煜眉心识海喷涌而出，就仿似开了闸的潮水一般，疯狂的向着古镜周围的白霞狂涌而入。 而正悬浮在箩筐上方的古镜，则是伴随着李煜神识的涌入开始不断的震动。 原本阵阵的轻鸣也随之变得愈加的响亮，直至最后，竟然化为了阵阵的雷鸣之音，久久未曾断绝。 至于那三颗明珠，也早已脱离了古镜侧边，直接悬浮在了古镜上方尺许处的虚空之中。 只是困于古镜周围白霞所限，始终都无法脱离这面古镜的控制范围。 随着古镜周围白霞的不断壮大，虚空中的三颗明珠，在古镜的牵引之下，也纷纷在古镜上方不断的快速旋转了起来。 就连明珠表面原本淡淡的灵光，也随之逐渐变得耀眼夺目，就仿佛三轮大日照耀虚空，隐约散发着某种莫测难明的威严。 至于双目似乎正在放空的李煜，不仅口中法诀之声未曾有着半刻的止歇，手上急速掐动的指诀更是连绵不绝。 只是他的眉头却是早已紧紧皱到了一起，额头豆大的汗珠不停的滚落，再加上他那稍微有些扭曲的面孔，似乎是正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一般。 已经将自身灵力与神识几乎全部催到极致的李煜，就连他那本就稍显单薄的身体，在此时也如同飘零的落叶一般，在桌边不停的摇摆着，明显是在承受着无比巨大的压力。 只是此时就仿佛有着一股磅礴的力量，在支撑着他的精神与意志，让他始终都在咬牙坚持，并没有真的就此放弃。 只是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李煜也已经几乎达到了他所能承受的极致。 而就在李煜的身体遥遥欲坠，似乎马上就要彻底坚持不住之际，他却是猛然间睁开了原本一直紧闭的双目，口中不曾断绝的法诀随之好化为了一声无比响亮的断喝。 随着李煜身体缓缓的软倒在地，原本还古镜上方不断旋转，三颗明珠之中的一颗，却是猛然间收敛了原本无比璀璨的光华。 就在李煜的大喝声中，已经径直向着下方坠落而去。 不过就在瞬息之间，那颗明珠便嵌入了古镜背后的空洞之中，与那面破损的古镜几乎毫无滞涩的契合在了一起。 而那面青铜古镜，就在明珠嵌入其上的一刹，原本不断剧烈震动的镜身也骤然变得安静了下来。 周身仿似雷鸣一般的鸣响也开始逐渐趋于柔和，仿似啾啾的鸟鸣，变得悦耳生动了起来。 至于原本还在古镜上方旋转的另外两颗明珠，就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完全失去了束缚。 此时已经分别化为了两道流光，向着既然相反的不同方向直接迸射而去。 只是这两颗明珠才刚刚脱离了木桌的范围，立刻便如同其它那百余颗明珠一般，就这么升腾为了两团淡淡的清气，很快便消散在了虚空之中。 至于已经软软倒在地上的李煜，则是仿佛透支了体内所有的力气，脸色已经变得苍白无比。 但他还是十分倔强的竭力抬起他那颤巍巍的右手，使出最后的力气向着前方一探。 立刻便将已经重新坠入箩筐的那面青铜古镜，再次cao在了手中。 尽管李煜再一次直接瘫软在了地面之上，但是此时从他嘴角流露出来的那一抹笑意，却是已经暴露了他的心情。 这一次李煜可谓是抱着不成功则成仁的念头，近乎拼尽了自己的全力。 为了完成这一次十分艰难的考验，李煜刚刚施展出了一门名为“窃心如意”的真正神通。 正所谓“秘术难得，神通天授”。 秘术之所以稀少珍贵，不仅仅因为流传极少，难以获得，更主要的，则是想要修成功，也需要极高的天赋，绝非随随便便，就那修炼有成。 而相比于还可以通过典籍密卷，窥到一鳞半爪的秘术，任何一种神通，却都不是能够通过任何寻常手段，可以得到的。 两者之间甚至用天壤之别来形容，恐怕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