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两全其美的结果
这就是，记录在书本与传说中的，认真的莱特…… 看着那个与刚接触时完全不同的他，玛修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应该去说些什么。 其实也不需要她说些什么，因为现在的莱特是很难会听进去的。 这就是，持有杀意的他吗？ 管制室内，罗曼医生紧紧盯着莱特的动作与魔力波动的变化。 一下子将自己的力量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果然是认真了啊。 银灰色的战袍无风而起，莱特晃了晃自己的脖子，把手一招，那金色的墙壁刹那变成金色的光辉，直直地冲着阿尔托莉雅刺过去。 难道说？！ 他的武器和他本人一样，是个随心所欲变化的存在吗？ Saber不敢再有任何的关乎战场外的思考，挥动圣剑来挡莱特的金光。 铿。 金属碰撞的声音虽然不响，但此刻化作金光的金枪威力无比，在这撞击之下，阿尔托莉雅直接飞了出去，轰然落在地上，连手中圣剑都在接触点上出现了一条裂缝！ 圣剑代表着我的意志，莫非我在他认真的那一刻，我的意志就已经……？ 在阿尔托莉雅的过往中，还从未有人能将她逼至如此绝境。 为什么……明明看上去他那么平静，可这股愤怒与痛苦的感受……？ 他究竟…… 莱特并不因为阿尔托莉雅的短暂惆怅而放慢进攻的速度，指尖晃动，那条金光不断地朝她发动着攻击。 只有先避开了。 观察着金光的变化，Saber全部解放自己的直觉来感应它的方向，数次躲闪。 “是时候结束了。” 貌似厌倦了指挥性的攻击。莱特将右手一握，金光散开，无数的光点一瞬间集结到阿尔托莉雅的体表，形成了一条金光闪闪的捆绳！ 挣脱不开！这是什么东西…… 不管她多么用力，这条绳索却一直没有变化，力度也没有因为她的试图挣脱而变紧。 又是残影化作实体的一瞬，莱特来到了阿尔托莉雅面前，那紧握的右拳此刻竟然汹涌着可怕的魔力。 “我要把你送回英灵座。” ？！ 不知为什么，玛修的眼前出现了这样的一幕： 一片白色的光辉中，那个金发碧眼的骑士王，正向她微笑着，伸出手像是请求她做些什么。 “诶……这是……？” 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突然地占据了玛修的内心，就像原则问题受到碰触： 不行！不能让莱特打出去那一拳！ “莱特先生，住手啊！——” 玛修突然竭力地发声喊，把她身后的藤丸立香和奥尔加都吓了一跳。她的声音飞速地传达过去，到莱特身边时，莱特正要一拳打在阿尔托莉雅的脸上—— 嗯？ 听到玛修呼唤的莱特在一瞬间收了手，即便如此，他出到一半的拳头也同样威力无比： 阿尔托莉雅身后的大地，如同被歼星炮瞬间擦过一般，轰然出现了一条比山谷还要宽阔的大沟！灰尘漫天！ 这是……两种声音？ 一种是玛修基列莱特，作为人类的声音。另外一种，是某个曾经的人的请求，是从者的声音。 眨了眨眼睛，莱特眼中的那一抹血红缓缓地消失，捆绑在阿尔托莉雅身上的绳索也变成一枚金色手镯，扣在莱特的左手手腕处。 这个男人，不，这个快要成为成人的男孩子。居然有这样强大的力量。 从直觉上来判断，Saber知道自己应该是没事了。在这场战斗结束后，自己竟然在心中有了那么一丝的后怕。 不过，亚瑟王终究是一国之君，经历了这样可怕的压制之后，依旧面色不改地站立着。 “为什么制止我，玛修基列莱特。” 就好像你玩线上游戏就要通关时，电脑突然黑屏一样不爽。莱特竭力忍住自己的火气，克制住想要骂人的冲动，缓步走向站在盾牌后的玛修。 “刚才在我的意识里，突然出现的那位金发碧眼的骑士王告诉我。如果让莱特先生你一拳打下去的话，作为你的对手，阿尔托莉雅小姐她会没命的！” 即便很害怕这样有些咄咄逼人的莱特，玛修还是站稳自己的阵脚，将脑海里与心中的话告诉了他。 这孩子手上的盾牌，怎么莫名的觉得有些熟悉？ 盯着玛修拿着的一人高的盾牌，阿尔托莉雅眯起了眼睛，轻轻歪了歪头。 就好像，这个盾牌的主人曾和我共同作战过一般的熟悉感。 …… 莱特一时间并没有做出回应，只是将手腕上的金色手镯握住，表情也没有多少变化。 他就这样冷冷地看着玛修，玛修也用自己微紫色的眼睛盯着莱特。 僵持了一会后，莱特紧皱着的眉头舒散开，嘴角也稍稍地扬起。 是一种认可对方的笑。 “我明白了。” 这个莱特……不是那种偏执狂吗？ 在阿尔托莉雅的印象里，即便随心所欲，他也是一个认定了什么就会做到底的人。 真奇怪。 “喂，莱特。你是不打算取我的命了吗？” 听到她的话，莱特转过头来，微笑依旧，但眼睛里划过一道异样的色彩。 “既然有人类为你求情，我也不好下手。况且——” 他的眼睛里，那金色细线又一次显现出来。 “你曾经也是极富盛名的人类，不是嘛？我可不想杀害人类。” ……这家伙。 看着莱特转回头不再看向她，阿尔托莉雅的脸上竟然露出了少见的笑容。 好像明白为何，他们会在一起了。 是他们的身上，都有着人性的光辉吗？真有趣呢。 “那边的那位御主，你叫什么名字？” 听到阿尔托莉雅在用稍微温和的语气叫她，藤丸立香愣了一下，她在那一刻觉得这是不可能的—— “我可以成为你的从者吗？” 这下，玛修、所长与在管制室内的医生全部愣住了。 “我是喜欢强大存在的人。不管是人类的勇者莱特，还是这个叫做玛修基列莱特的小姑娘，都十分的强大。我想，和你往后的旅途，一定不会枯燥。” 阿尔托莉雅的话倒是让莱特顿觉快活了许多，少年掀了一下自己的袍子，向她伸出右手： “欢迎你的到来。” “我说！莱特你能不能不要替我做决定啊？！” “可是……” 莱特侧脸看着有些不满的藤丸立香，笑得十分天然纯真，是他发自内心的快乐。 “这样的话，不就是个两全其美的结果了吗？我不用杀害她，她也会将圣杯交给我们了嘛。” 看来莱特他，不只有一腔热血啊。 罗曼医生在管制室内，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确实是两全其美的结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