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讲道理
良辰刚走到酒楼门口,便被人拦住了去路。 “小子,刚才跟你说话的人呢?别不承认,有人亲眼看见你俩坐在一起又吃又喝的。”一个身材高大,满脸横rou的壮汉对着良辰责问道。良辰扫了一眼那人,发现对方赫然竟是一名灵者境上品的修者,筋骨横练,一身腱子rou,一看就是力量型的,这家伙平常应该是占便宜欺负人欺负惯了,神情极是倨傲,满脸的不可一世,只当良辰是个易于拿捏的软柿子。 良辰本来心情很好,但对方态度却极不友好,当即便被扫了兴,随口回了一句:“关你屁事。” 对方一下便火冒三丈,气势汹汹地对着良辰吼道:“小子,你找死,今天爷就替你爹妈,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憨货,记住了,以后见到我无极阁的人,绕着走。”壮汉说完便将他沙包大的拳头,击向良辰面门。 良辰当即也来了火气,毫不客气,一拳迎上,一阵“磕磕啪啪”的骨骼断裂的声音,壮汉倒飞出去数丈远,躺倒在地痛苦地哀嚎着。自从修成了九死神功第一重后,良辰只拿来对付灵兽了,还没有与人交过手,不知道轻重,他没料到对方外表如此强悍,实则却是个纸老虎,一戳就破,比灵兽差得不是一点半点。 “狂犬吠日。”良辰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摇头自言自语道,起身便要离去。这时壮汉一方的修者终于回过神来,纷纷闪过身来将良辰团团围住,各执兵器在手,警惕地看着良辰,周围的路人见此,也纷纷围了过来,看起了热闹,私下里为这身形单薄的少年捏了一把汗,纷纷摇头叹息不已。 这时,对方为首的一个中年修者,与那壮汉穿着相同的衣服,拿剑指着良辰,十分霸气嚣张地说道:“小子,好本事,有胆量,敢动我无极阁的人,活腻了吧。爷的剑从来不杀无名之辈,报上名来,留你全尸。” 良辰也是看对方的嚣张态度极其不爽,当即便冷笑着说到:“小爷我是无极阁胡大拿的二大爷,当然了,小爷我也可以吃点小亏,你也可以喊我二大爷,小爷我大人大量,绝不介意。”良辰说完,引得围观路人一阵大笑,无极阁的众人脸色极其难看起来。 无极阁也是一个很大的势力,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哪里会容忍一个灵者境下品的小子如此羞辱,为首的修者被良辰气得面色铁青,脸上的肌rou都是在发颤,气急败坏地吼道:“动手,给我砍死他,这个口子绝对不能开,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得罪我无极阁的下场只有一种,那就是死。我无极阁绝不容忍哎呀”为首的无极阁修者话还没说完,整个人便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了出去。良辰也是个急性子,没有给对方完整表达内心想法的机会,便一拳将之击溃。剩下的无极阁修者见良辰是个硬点子,虽然心里犯怵,但众人面前却不能丢了份子,纷纷硬着头皮一拥而上,朝着良辰攻去。 狮子搏兔,尚需全力,况且对方人多势众,良辰自是不敢托大,方才的一击是趁着对手疏于防备,轻视自己,才有机会出其不意,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现在对方的神经已然绷紧,再没有可乘之机,只得正面硬刚。良辰按照九死神功的行功方式,将灵力附着在双拳之上,一边灵活闪避对方的攻击,一边伺机出手。既然对方想要自己的命,那动起手来自是不必顾忌,良辰招招狠辣犀利,在九死神功的恐怖灵力加持下,几乎每击必杀,几息过后,十几名无极阁的高手,毙命十余人,余下尽皆重伤倒地。围观众人看得心惊不已,众人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身形单薄,貌似人畜无害的少年,手段竟是如此残忍。 “住手!”良辰刚想对一名重伤的无极阁修者痛下杀手,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大喊,良辰却并未停下动作,一拳将面前的重伤修者击毙,又准备对着另外一人下手。良辰并不是一个没脑子的莽撞货,之所以这么做,他知道自己和无极阁的梁子已经结下了,无需再瞻前顾后,能杀掉对方一人是一人,只有极度的残忍手段,才能给对方造成极度的威慑力。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上官晚晴的事,他对这无极阁早已心生厌恶,迟早要与之翻脸。要么不做,要么做绝,后果有两种,要么对方源源不断地来寻仇,双方死磕到底。或者对方心生畏惧,只得妥协,碰到自己绕着走,不过在此之前,还要再杀几批人才能达到这种震慑的效果,不见棺材不落泪,世人莫不如此。 “我叫你住手,快停下”身后的声音更大了,带着些怒气,良辰刚准备再度下杀手,听到身后的破风声,便转身回击了一拳,将对方击退,这拳只用了三分力,他不会无缘无故与人结仇,既不滥杀,也不嗜杀,只为达到自己的目的而杀。 良辰没有再继续击杀倒地的无极阁修者,因为赶来阻止他的是青云宗执法队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青云宗的面子,他还是要给的。 “阁下何人,为何在此伤人性命?”被良辰一拳震退的执法队首领厉声责问道,右手被良辰一拳轰得麻木不已,心中暗自震惊。 良辰面色一转,嬉皮笑脸地说道:“上差容禀,在下是一个散修,名字不值一提,不敢劳上差挂记。此次前来绛州,是参加白虎榜的,不想这刚到绛州,吃了顿饭,便碰上这么一帮蛮不讲理的冒失货,自称是无极阁的人,要取在下性命,在青云宗面前立威。在下为了活命,也是为了青云宗的名声,只得出手自保。对方人多势众,修为又比我高出这许多,危难当前,也顾不得那许多,胡乱使了几拳。情势危急,一时不察下,出手重了些,惭愧,惭愧,抱歉,抱歉。”良辰说完笑嘻嘻地朝着青云宗执法队的众人做了个揖,态度十分谦恭,轻描淡写地便将自己和青云宗拉到了同一战线上,将无极阁树立在了敌对的位置。一旁的无极阁强者听了良辰的话,气得睚眦欲裂,却也是敢怒不敢言,一脸的委屈。 “我刚才喊你住手,为何还要再下杀手?”执法队领队之人虽然知道良辰在扯淡,但是良辰扯淡的手段比较高明,正对他的口味,态度便缓和了不少。实则无极阁的名声确实不咋滴,他也早就想收拾收拾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蜀地土包子,奈何职责在身,现在既然有人做了这事,正和他意。但良辰此次杀人太多,若是不将其拿住,跟上面不好交代,所以一上来便出手攻击良辰。可是对上了良辰的拳头之后,立时便改变了之前的想法,他知道对方已经留了手,拿是拿不住了,干脆就坡下驴吧,为了几个无极阁的杂碎,得罪一名强者,不值当。 强者,无论何时,无论何地,都是受人尊崇的。 “抱歉啊,在下耳朵不是很好使,没听清,当真抱歉啊,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这一回,下不为例,下不为例。”良辰笑呵呵地说道。 “既是来参加白虎榜的,可有邀请牌?”领队虽不愿与良辰过多计较,但这十几条人命在这里,事关青云宗的声誉,也必须有个说法。
“有有有,当然有了,这便是在下的邀请牌,是在下的一位友人所赠。”良辰笑着将月儿父亲赠送的邀请牌送到了领队的手中,领队仔细端详了一阵,发现这邀请牌竟然是掌门亲自发送的,是邀请牌中级别最高的,当即便对着良辰深施一礼,恭敬地还给了良辰。 “在下有眼不识泰山,敢问少侠高姓大名?”领队语气很是谦卑地问道。对方这么给面子,良辰自是要兜着,也不再含糊打诨,正色说道:“在下良辰,升州人氏。” “良辰少侠,你看这事该当如何处置?”领队试探性地问道。 “拳脚无眼,冤有头,债有主,祸是我良辰闯下的,自然与你青云宗无关。劳烦诸位代为转告一句,他无极阁有什么本事,尽管冲我来,小爷我都担着。”良辰的声音极大,围观的人群中有不少的修者,良辰这话是说给他们听的。众人亦是被他这股豪气所感染,再加上无极阁的名声本就不好,人群中传出一片喝彩之声。 良辰又拿出几根金条,交到领队手中,再次朝着众人说道:“看在青云宗的面子上,这次小爷便管杀管埋,这些金子您拿去,给这十几人作丧葬费,也算是我略尽些人事。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领队也是被良辰这个行为乖张的小子给逗乐了,笑着接过金子,安排手下处理了尸体,并对另外活着的几个也吩咐人加以救治。领队遣散了围观的众人,对着良辰说道:“在下钱默川,青云宗执法队第五队队正。良辰少侠,在下拭目以待你在白虎榜中的表现。相信有你在,这次的白虎榜一定会与以往大不相同。” “呵呵,借钱老哥吉言了,这次多亏了老哥替我收拾场面,这个人情,我良辰记下了,来日定当厚报。”良辰也很是有些逢迎拍马的功夫。 钱默川听完更加高兴了,转而又提醒道:“既然少侠叫我一声老哥,我便愧领了。贤弟与无极阁的梁子算是结下了,此后一定要当心,万勿轻视,无极阁内高手如云,且行事乖张跋扈,手段凶残,日后遇到了,定要万分小心。听闻此次无极阁也来了一个高手,对外号称百年不遇的天纵奇才,贤弟若是遇到了,定要谨慎小心。”见良辰极对自己的胃口,钱默川当即交代道。 “多谢老哥,弟弟记下了。弟弟从不主动惹事,但也绝不怕事,他无极阁不好惹,弟弟我会让他们知道,谁才更不好惹。”良辰虽然说得云淡风轻,钱默川却能清晰地感知到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杀气,不由得暗暗心惊,无奈地摇了摇头,与良辰别过,领着队员离去了。 送走钱默川,良辰也准备转身离去,不想却被一个熟悉的声音给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