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表哥的震惊
一大早，陈贤早早地就走进了化学实验室。 项目的研究到了一个关键的节点，他需要早点过来看昨天的实验数据。 看完数据，又做好今天的工作安排，他拿出手机，打开一个APP，登录《Nature》网站，今天是新一期的期刊发行日期，了解学术界的前沿技术是他的习惯，当然一般也只是了解一下，除非有必要才会对论文仔细阅读。 他从上到下一篇篇得看论文概述，这一期的内容只能说是比较平平无奇。虽然说排在目录前面的论文不一定就比排在后面的论文强，但是很多编辑总是喜欢把他们认为比较重要的排在前面。他都要把所有论文的概述都看完了，也没有发现那种惊艳学界的文章。 看到最后一篇，他摘下眼镜擦了擦眼镜，再戴上眼镜，仔细地再看一遍。 通讯地址是龙国鹭大，第一作者，读拼音跟表弟的姓名同音，而第二作者的读音更是和自己的一样。 “这第一作者和第二作者真的是表弟和我吗？我是见鬼了吗？不对，是我在做梦吗？” 再看文章题目，是《一种新型菌落在分解植物纤维时产生新的纤维种类的论述》。 他当然知道表弟在实验室里面做的是哪一些试验，大部分试验品和工具都是他帮忙提供的。 为了最后的确认，他把这篇论文大略地看了一遍。终于肯定这就是表弟沈嶙的论文，而第二作者确实是自己。 “我的天！这怎么可能是真的？他写的这篇论文是发现了一种新材料，算是很不错的论文，可这是《Nature》啊！而且他才大二上学期啊！” 陈贤很震撼，他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小跟屁虫居然干了件这么大的事。他才发现，在自己心里，表弟似乎还停留在整天跟在他背后的那个时候。 他也为自己挂在第二作者上感到忐忑。自己就是提供物资上的帮助，试验过程可是根本就没有参与过，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哪有空啊？ 而且自己这个化学专业的，怎么好意思把名字挂到生物学论文上去当第二作者呢？ 这算是白那个啥吗？ 也不算白那个啥，自己可是出资帮忙买试验材料的。 那么问题来了，试验课题的赞助者也能够当论文的作者吗？ 算了，这问题不重要。可是自己感觉像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想了一会儿，突然他想到不对的地方在哪里。 那就是时间！ 沈嶙昨天才完成试验的最后部分，今天这论文就发表了出来，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事。难道他是在做试验以前就把论文给写好了，并且投稿出去了吗？那就是天方夜谭！ 要知道想在《Nature》投稿，从投稿起到发表的过程，先是编辑初步审核，通过后送邀请审稿人审稿，中间要是审稿人不愿审稿，还要更换审稿人，再是有需要修改的要被打回修改，一来二回再折腾几回，最快的也要花上几十天的，慢的要是碰到审稿人没时间或审稿拖沓的，那等待的时间就要奔半年以上去了。 而这篇论文即使是试验一结束就马上投稿，到现在满打满算才过一个晚上的时间。 难道这《Nature》是表弟自家开的？ 还是表弟有某个干爹是《Nature》的大股东？ 尽管不敢相信，可是事实就是这样的，显示在手机屏幕上的论文就是真实存在的！ 陈贤颤抖着手指连点了两次手机屏幕，才关闭了APP，回到待机页面。 能不激动吗？ 自己可是第二作者嘢！ 他跟着陈院士辛辛苦苦的做实验，也顶多在论文后面挂个名字，有时也能排在第二作者那，但是那都是发表在国内期刊上的论文。 哪能有表弟这篇论文的第二作者风光，这可是发表在《Nature》主刊的论文！ 他强按住激动的心情给沈嶙打去电话。 “沈嶙，你的论文发表了！” “你已经看见了！是啊，我昨天晚上就收到了邮件通知。”沈嶙想不到表哥一大早就看到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不是昨天才结束试验的吗？怎么可能今天就发表了？你的论文是什么时候写的？你是什么时候投稿的？那可是《Nature》，你可真心大，不担心通不过审稿吗？” 陈贤按捺不住心情，激动得语无伦次，对着电话又说了起来：“你还把我的名字挂在第二作者上！你的试验，我可没有帮助你呀！你就是我的亲生弟弟！我就要托你的福跟着发达啦！” 沈嶙就听到一连串的问句加上一连串的感叹句，根本就没有听清楚表哥在那边说什么，只能凭着自己强大的听力和大脑计算能力，勉强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他大喝一声：“停！” 等到电话另一边停止了说话后，才说：“你不要那么激动，当哥的，淡定一些。一连串问了那么多问题，我要先回答哪一个？” 陈贤不好意思地说：“我真的是太激动了。你不知道，我刚才感觉自己就在做梦一样。” 沈嶙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为什么论文一下子就发表出来。 他只能对着电话说：“至于论文怎么快就发表，我也觉得莫名其妙。论文我早就准备好了，只是等昨天最后的验证没有错误就直接投了出去。没想到就那么发表了。我也感到不可思议。或许是祖坟冒青烟人品大爆发了吧。” 他只能说谎了。无奈呀，总不能说自己是个挂逼，把系统给暴露出来吧？ 陈贤也觉得肯定是表弟的祖坟冒青烟了，不然哪里能够发生这种事？然后他又问：“你第一次投稿，居然敢投《Nature》！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我没有经验啊，网络上不是说从影响因子高的开始投，要是被拒稿就再投其他的期刊好了。被《Nature》拒稿有什么关系？我大二，有的是时间。” 从影响因子高的开始投稿，这是沈嶙以前看学霸文看到的。只是话中后面说的时间，他其实还是很紧迫的。因为他想提前毕业，而且还想试试能不能让学校给他特例大二就毕业。 “我也没有帮助你做实验啊，你怎么把我挂在第二作者上？很不好意思啊！”陈贤为无功受禄而不好意思。 “你不是帮我寻找试验材料和工具吗？那可是花了不少钱。要是觉得不好意思，那些钱我就不还给你了。”沈嶙jian笑。 那笔钱大概不算多，他也没有打算跟表哥计算花了多少钱。真要是计算起来，从小到大那还计算不清楚了。 陈贤一直很疼爱这个小表弟，不说平常给他买礼物、给零花钱，就说高中时经常给他买书籍买资料，那都是花了不少钱的。 这次刚好是在表哥所在的化学实验室里做实验，把他的名字挂在第二作者上也算得上合情合理。 “再说第二作者空着多浪费啊，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所以哥你就不要再说了，反正现在也改不了。哈哈！”他很是得意。 “我这算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呀呸！我这是沾你的光了。以后还有这种肥水给我来一打。哈哈哈！”陈贤忍不住大笑起来，“等会儿我跟陈院士说你论文的事，估计他也会惊讶的。嘿嘿！” 沈嶙知道这是表哥想趁机在陈院士面前给自己添加形象分，想着要是能够让陈院士记住自己，对自己以后的学业肯定会很有帮助。 他也不想让表哥扫兴，所以没有说陈院士已经许诺过可以给他帮忙的事。 挂了表哥的电话，他开始对付眼前满满的一大盘食物。 现在他每顿都要吃很多饭菜，兜里面的存款是越来越少了，校餐厅相对比较便宜，所以他现在都是在校餐厅吃饭的。这里的饭菜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起码管饱。 刚才忘记问表哥在顶刊发论文奖励的事，只能有机会再问吧。 他打算把网店关闭，那些存货也卖得所剩不多了，剩下的可以拿回去给家里的饭馆用。 至于钱的问题也想好了，除了论文奖励，影嶙那已经整理好了把新纤维制造出来的所有工艺。 只要是沈嶙学习过的知识，相关的技术都是可以直接让系统提供出来。他打算等专利申请下来后就把技术变现，这样就解决了经济上的压力，也可以把注册公司的事提上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