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不可原谅
“我靠，这是什么情况，我就随手一试还真出现奇迹了？”张扬也没有想到自己毫无把握本来是为了缓解气氛做出的动作居然真的产生了效果。“我该不会真的有什么天命加持吧？还是说，这是传说中的男主体质，一定是这样，我老人家在无形之中已经成为了男主角？”在张扬还在自说自话的时候，其他的人已经将视线转移到了缓缓打开的大门这边，大门开启的瞬间，众人看到了一个快速向他们奔跑的身影，但是门后的走廊实在是太黑暗了，众人都没办法看清来者的样子，来的是人，还是尸鬼？罗威和特遣队的队员们已经举起了枪。 就在这时，那个身影的身后传来了吼叫的声音，是尸鬼！在那个身影的后面出现了另一个身影。“前面的那个是人，后面的是尸鬼。”尹清溪的精神探测已经完成了对于前方的探测，罗威果断开枪，子弹正中后面那个身影的头部，这只尸鬼的生命被就此终结。 在罗威解决掉尸鬼的时候，戚玉竹和尹清溪也立刻上前，来到了那个前面的身影旁边，那个人已经倒在了地上，他的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研究服，研究服的大部分地方都被鲜血所打湿，鲜血的来源，是他被撕开的胸口，这伤口看起来像是尸鬼攻击的结果。“你们......是来救人的吗？”男人看着戚玉竹和尹清溪。“我们是，你是谁？”在尹清溪和戚玉竹尝试着与男人交谈的时候，罗威上前查看了一下那具被他击毙的尸鬼，张扬跟在罗威身后，罗威来到尸鬼的尸体面前，仔细地查看了一下尸鬼的左手，随后长出了一口气。这个行为引起了张扬的注意，张扬本以为罗威是来查看尸鬼是否真的被自己击毙了的，但是现在看来，罗威似乎有别的想法，他来这里，真的只是按照政府的要求执行命令而已吗？ “不用了........”男人朝着要上前给他包扎伤口的安心挥了挥手。“我被尸鬼伤到，已经不可能活下来了。”他对于死亡的态度似乎很坦然。“在我死后，请第一时间将我的头打爆，只有这样我才不会变成尸鬼，谢谢了。”伤口的疼痛让男人倒吸了一口冷气。“研究所里面已经没有活人了，大部分的尸鬼都被我这个最后的幸存者关在了地下三层，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男人的瞳孔开始上翻，能够走到这里，已经是他身体的极限了。 “你知不知道一个叫罗岚的研究员？”罗威看着即将死去的男人，一把抓住他的肩膀，问出了自己最在意的一个问题，但是男人并没有给出回答，只是听到罗岚这个名字的时候，男人的双眼似乎亮了一下。难道说？罗威一时之间也有些不敢确定，不过那句研究所里面已经没有活人了还是让罗威感觉到了深深的绝望。 “罗威上尉。”戚玉竹走到罗威身边，罗威的情绪似乎有一些低落，戚玉竹转过头看向了身后的尹清溪，后者摇了摇头，示意戚玉竹不要打扰罗威，几秒种后，罗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制住了自己悲伤的情绪。 “我进去看看，你们留在外面就好。”罗威取出手枪，满足了男人的遗愿，随后捡起地上的步枪，准备继续向研究所内前进。 “罗威上尉，请您不要着急。”尹清溪突然开口，本来已经准备深入地下研究所的罗威停住了脚步。“如果罗威上尉决定自己去的话，不但取不出那份我们需要的档案袋，甚至自己都很可能没办法活着回来。”尹清溪的话让罗威愣了一下。 “哦？为什么这么说？”罗威不解地看着尹清溪，其实这一刻他已经大概想明白了答案，只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给自己找个台阶下而已。 “这名研究员在死之前已经告诉我们了。大部分的尸鬼都被关在地下的第三层，而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要找的那个档案袋也在地下三层，罗威上尉觉得自己凭借一己之力能够对抗多少尸鬼，十只，一百只，还是更多？”尹清溪的语气很平静，而罗威心里也很清楚，别说只有自己了，就是加上其他的队员，所有人一起下去，也不见得真的就能很轻松地对抗研究所内游荡的尸鬼，他们对于研究所的内部结构还不熟悉，很有可能会被尸鬼偷袭，而地下三层之中有多少尸鬼，对于罗威他们来说也是一个完全的未知数。自己之前是有点冲动了。罗威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彻底冷静下来，他转过头看向了自己的队员们，自己不能这么冲动，自己是一支队伍的队长，要理性地去看待各种情况才对，想到这里，罗威看向了身边的尹清溪：“是我考虑的有点少了，尹小姐您的想法是什么样的。”罗威很清楚，想要完成这次的任务，最好的选择就是与身边这些人合作，虽然他依然不知道这些人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但是至少现在他们有着共同的目标——地下研究所中的档案袋。 “我们先查看一下前两层的情况，确认安全之后以地下二层为据点，慢慢向地下三层推进，罗威上尉觉得这样如何？” “没有问题。”罗威与尹清溪握了握手。 “暂时的计划就是这样，你们不用太担心，一切都还在我们的掌控范围内。”在尹清溪劝说罗威的时候，戚玉竹也已经将消息通知到了这边的穿梭者众人，在那名研究员将信息传递给她们的时候，她们就已经大概想好了下一步的计划。 不过，有一件事情尹清溪没有告诉戚玉竹，在她开启精神探测的时候，地下三层的情况是完全探测不到的，似乎是有什么恐怖的存在屏蔽掉了自己的精神感知，不过尹清溪觉得暂时没必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大家，未知的对手，只会加深众人的恐惧，这是一件没有任何收益的事情，因此，戚玉竹并不想这么做。 “向鱼，你过来一下。”安排好一切，众人准备开始行动的时候，戚玉竹向着向鱼招了招手，示意他到自己身边来，向鱼走到戚玉竹身边，杨悦则站在距离二人不远的地方，思考着戚玉竹想要找向鱼聊些什么。 “向鱼，你能告诉我，你跟尹清溪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是什么样子吗？”戚玉竹的问题依旧与尹清溪相关，向鱼产生了一丝淡淡的疑惑，戚玉竹为什么会这么关心与尹清溪有关的事情呢？按照尹清溪的说法，戚玉竹和她的关系应该并不是很好才对，但是戚玉竹的这种关心，就让向鱼觉得这两个人之间肯定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似乎是察觉到了向鱼的疑惑，戚玉竹主动补充了一些有尹清溪有关的事情：“我之前跟尹清溪曾经一起经历过三幕剧情，这三次剧情里面，我和尹清溪一直都处于合作状态，但是尹清溪一直不愿意与我组队，我们两个在主区域里也是各自搞着自己的事情，而且在最后一次的剧情之中，我和尹清溪起了一些小矛盾.......” 那并不能称之为小矛盾！戚玉竹的心底里响起了一个声音，她回忆起了之前和尹清溪经历最后一次剧情时的画面： 尹清溪，戚玉竹以及另外三名穿梭者来到了此次剧情的终点——空间站的总控制室中，他们已经解决了所有空间站中的怪物，接下来只要进入控制室，关掉空间站的动力系统，就算是完成主宰者发布的任务了，但是大门打开的那一刻，众人全都呆住了——控制室之中还有一只怪物，而且这只怪物一直在吸收控制室内部的能量，此刻它的实力已经强大到众人合力都没办法处理了，经过短暂的商议之后，众人制定了一个新的作战计划——由尹清溪和戚玉竹来引走那只怪物，另外的三人尝试去关闭动力系统，只要动力系统关闭，任务完成，就算尹清溪和戚玉竹依旧在被怪物追杀，也可以直接被主宰者传送回间域，而拖延一段时间对于尹清溪和戚玉竹来说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计划执行的初期十分顺利，或许是因为智商不高的关系，怪物被戚玉竹和尹清溪很轻松地引离了控制室，二人一路带着这只怪物来到了相对来说比较宽阔的逃生舱中，按照之前的设想，二人将怪物引入逃生舱，随后溜出去并且关闭逃生舱的大门，就可以将怪物的问题彻底解决掉了，这样就算控制室中的三人遇到了什么意外，她们也可以再回去继续进行任务。这个计划的制定人自然是尹清溪。 逃生舱的大门缓缓关闭，戚玉竹看着门外一脸平静的尹清溪，在她把自己推进逃生舱的那一刻，对讲机中传来另外三个人的哀嚎声，戚玉竹的脸上写满了惊愕，而尹清溪的嘴角上露出了阴谋得逞的笑容，那是什么意思？戚玉竹拍打着逃生舱的舱门玻璃，但是她还没来得及多质问一些什么，身后的怪物就已经朝着她冲了过来，尹清溪对着戚玉竹挥了挥手，作为二人的告别，随后转身向着控制室的方向走去。 不可原谅.......这是戚玉竹心中对于尹清溪做的这件事情的定义，就算后来她成功战胜了怪物，主宰者也宣布了任务的完成，戚玉竹依旧没办法原谅尹清溪那时候抛弃她的行为，她不理解，明明可以两个人合作轻松完成的任务，尹清溪为什么要抛弃自己，而那三个队友的死，又是否与尹清溪有关，戚玉竹的心中有太多疑问，而这些疑问结合到一起，就得出了一个结论——尹清溪算计了自己，这种行为是她无法原谅的。 “尹清溪.......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坐在一个书店的书架边上，全神贯注地看着一份报纸，还是我主动叫她她才意识到我来了的。”向鱼开始回忆起与尹清溪第一次见面的情节来。“我记得那个时候她看到我的第一句话是.......你终于来了啊。”说到这里，向鱼突然之间发现了一些之前自己没有注意到的细节，尹清溪的第一句话，为什么是“你终于来了啊”？是她一直在等待着其他穿梭者找到她吗？还是说，她在等待的人，是自己？伴随着对尹清溪的了解越来越深，向鱼也愈发觉得尹清溪的身上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让人完全没办法看透她的身份。 “向鱼.......虽然你和尹清溪是同伴，但是我还是得提醒你一句，尹清溪她.......不是一个很普通的人，至少在我跟她相处的时候，她给我的感觉是这样的。所以，可能这么说不太好，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对尹清溪稍微有一些防备，哪怕你们是同伴.......”戚玉竹没有继续往下说，她也很清楚，这种交流并不是很好。 “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向鱼点点头，但是在心里他并不想怀疑尹清溪太多，尹清溪虽然很神秘，但是截至目前为止，尹清溪做的很多事情依旧是为他和杨悦好的，向鱼并不想去怀疑一个对自己很好的人。 “戚姐.......”向鱼记得戚玉竹队伍中的人是这么称呼她的， “怎么了？”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说。” “你是怎么看待尹清溪的？”向鱼最终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他不明白戚玉竹为什么会这么在意与尹清溪有关的事情，这里面应该有些原因才对，或许解开这个谜团的关键，就在戚玉竹对尹清溪的态度上。 “她是一个很神秘的人，喜欢把各种事情转化成单纯的数据来看待，如果一件事情能让她从中获利，她会毫不犹豫地去做，反之如果一件事情会伤害到她的利益，她就会尽可能地去避免，哪怕这么做会伤害到其他人，尹清溪也不会犹豫，另外，尹清溪在闲下来的时候很喜欢拿着一本书发呆，虽然表面上在看书，但是她从来不会翻页，只是把书放在那里而已。”戚玉竹的话让向鱼想起了之前尹清溪在公寓中的样子，那个时候的尹清溪似乎也是那样，拿着书，却从来不翻页。 “算了，不要想这些事情了，我之前已经跟尹清溪商议过了，这次剧情之后，她可能会选择离开，但是会把你和杨悦留下，那时候我们就可以正式成为一支队伍的队友了，我在这里先欢迎你的加入。”戚玉竹主动向着向鱼伸出了手，向鱼也伸出手与戚玉竹的手握在一起，就在这个时候，向鱼的幻觉再一次袭来。 一片荒凉的坟地之中，向鱼背着小穹艰难地在路上行走着，小穹伤口上的鲜血已经染红了向鱼的衣服。 “妈的，我就知道成为穿梭者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小穹吐出一口血痰，恶狠狠地说了一句。“这个败家的主宰者，我早晚有一天要把你的真身找到，然后把你干掉。”小穹的话还没说完，就靠在向鱼的肩上昏了过去，看到这样的小穹，向鱼无奈地笑了，他取出一瓶药水，小穹喝下，随后轻轻地说了一句：“想要干掉主宰者，得先能够活下去才行。”向鱼也不知道自己这句话究竟是是对小穹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