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重返赛博
管控署的祭奠仪式非常简单。 就只是将名字写在墙上而已。 苏武听金和说，宁恬的骨灰已经在昨天下葬，整个葬礼都只有他们管控署的人到场，灵是队长守的。 苏武不禁看向坐在案前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队长，发现他的眼袋非常重。 金和拿了两杯大麦茶，递给苏武一杯，道：“昨天队长和教会的周牧师吵了一架。” 苏武愣了愣，惊讶道：“什么情况？” “因为宁恬入队不满三个月，并不能算作是管控署正式队员，教会拒绝免费为其提供诵经服务。”金和非常冷漠地看着工位对面的白墙。 这座墙是整个管控时候唯一一个没有涂鸦的地方，因为上面有教徽。 他继续道：“可笑吧，他们肯为市民提供服务，却对我们如此吝啬，好像我们不是女神的子民一般。” 苏武听的心头一沉，这和他印象里救世济贫的神会不太一样。 他问道：“为何？” 金和烦躁地糟了糟头发，道：“我也不知道。不过从昨天队长和周牧师争吵的内容来看，几年前管控署在管控区发生意外后，教会也是这种态度拒绝给管控署的前辈们超度亡魂。” 闻言，苏武皱起眉头。 教会对待管控署的态度未免也太过奇怪了，管控署就像他们安插在政府安保部门的工具，用坏了就直接丢。 恐怕，队长与教会之间的芥蒂与此有一定的关联。 苏武问道：“那最后怎么解决的？” 金和声音有点愤慨，他道：“队长上缴了他自己三分之一的功勋…这可是花了队长一年多的时间才累积出来的！” 苏武长叹口气，他今早睡醒后就去电脑网络上搜索了贤者教会的相关信息。 贤者教会的招聘页面就有其功勋获取方法的介绍。 第一种是向教会缴纳未知途径魔药配方可以换取功勋。 第二种则是向教会缴纳禁忌之物也可以换取功勋。 第三种则是处理超凡失控案件，击杀处理超凡失控者达一定数目可以换取功勋。 以上三种，无论是哪一种都并非朝夕间可以获取的，所以功勋的累积是非常困难的。 而队长一下子贡献了自己三分之一的积分只为超度宁恬！苏武现在开始明白金和说的“管控署是队长的全部”这句话背后包含的意思。 环顾四周，苏武意识到似乎少了个人，他问道：“白东呢？”自从那天白东提前下车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金和凑到苏武耳边小声道：“冲姐是他女朋友！他现在在医院照顾冲姐呢，不然队长忙不过来。” 苏武恍然，他看了眼回归倒计时 00:10:12 要回去了。 苏武深吸一口气，他起身走向邓文。 邓文此时正坐于桌前，食指在咖啡杯上不停地摩挲，双眼无神，显然是在思考着什么。 苏武在其桌头轻声喊了两遍“队长”，邓文失焦的双眼才逐渐有神起来。 邓文深吸一口气后吹出，道：“有什么事么？” “回归表世界的倒计时快到头了。”苏武道。 邓文先是露出疑惑的表情，随后立刻反应过来，道：“我明白了，你跟我来。” 他起身走向办公区域内唯一的小房间，打开门，里面是一张被收拾干净的床铺，上面铺着一层粉红色的床单。 他道：“平时你们休假了，我会住在这里避免意外情况发生。不过放心好了，被褥都是一周一洗，你等等就在这里回归就好。” 苏武看着眼神疲惫的邓文，心里不禁叹了口气，道：“队长您要不先回去休息一下，听金和说您都守了一夜的灵了。” 邓和摇摇头，道：“我等等累了会靠在桌上休息的，你就不用cao心了。” 见状苏武也不好说什么，他点了点头。 邓和拍了拍苏武的肩膀，他笑道：“我已经34了，懂得如何照顾自己的身体。” 苏武对其笑了笑作为回应，正想转身进入房间，突然被邓和叫住。 邓和道：“你能在赛博世界帮我查个人么？” 看着邓和一脸的严肃，苏武也不禁正色道：“谁？” 邓和道：“马莱。” 苏武皱眉道：“我需要更具体的信息，比如画像什么的，不然世界上叫马莱的人可太多了。” 邓和思考了一下，他道：“除了名字，我目前能提供的信息也只有他使用的义体是军用义体，目前在你们赛博世界应该属于失踪状态。” “军用义体？”苏武吃惊地问道，他立刻察觉到这个马莱就是之前大闹B区的赛博疯子。 队长需要他的信息干什么，而且那个马莱居然用的还是军用义体！ 邓文点头，他道：“但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偷渡军用义体的。” 苏武：“好的，队长，我会帮你寻找看看的，但信息有点少，短期还是不要抱有希望比较好。” 邓文点头，他道：“没事。”说完，就转身朝着自己工位走去。 眼前倒计时 00:01:10 苏武关上小房间门，里面昏暗一片。 他走向床铺，躺在其上。 一股淡淡的香味飘进苏武鼻腔，这种味道他并不陌生，是被褥晒过太阳后的香味。 苏武并没有用这一分钟去思考问题，他逐渐放空大脑。 00:00:30 苏武感觉眼皮越来越重，明明自己已经睡了接近30个小时，但是意识却愈发困倦。 和进入里世界时的情况不同。 与粒子破空声一起响起的还有混乱到极致的低语。 “草！” 困感瞬间全无，头疼欲裂的感觉随之而来。 苏武猛的睁眼，愕然发现眼前世界被分割成了两半，两个世界在交界线上不停地相互交错。 00:00:05 赛博世界中夜空下绽放亮度的全息投影与超凡世界中昏暗小房间内的天花板。 两者在眼前不停地切换。 “草！” 苏武又忍不住骂了一声，剧烈的头痛令他不由得闭上双眼。 00:00:00 一切声音戛然而止，低语如同潮水般瞬息退去。 苏武不断调整呼吸，等头疼感缓缓散去，他才睁开双目。 眼前是对着床铺的落地窗。 黑夜中，霓虹灯光在城市上方形成薄薄的光雾。 浮在半空的全息投影内正在播放着最新义体的广告，一名双目都有蚀刻纹的明星正在吹嘘那款义体的优点。 闪着蓝光的飞行器在天空中飞过，有的甚至在向城市撒着香槟！ 赛博世界！ 穿越倒计时 48:0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