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满城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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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空闻言,点了点头,深以为然:“不错,读书人,讲究的就是一个名。” “现在诋毁我,便可有名,他们自然是不遗余力的。” “那怎么办?要不咱们蒙面干他?”朱犇如是说道。 张邯以手扶额,他本来觉得团队里也就一个老贾脑子不大好。 现在看来,朱犇也好不到哪里去。 是不是这武力值高的,脑子都有些不大好使? “在这个节骨眼上,卢恒要是被人给打了,你觉得会是谁干的?” 刘裕沉吟片刻后,无奈道:“只怕不用说,这天下人也会觉得是老李干的!” “那这么说,咱们是奈何不了这厮了?” 张邯无奈地点了点头,道:“目前看来,人家占着大义,想要硬碰硬,咱们怕是占不着便宜。” “要不然,咱们与他和谈?” 众人闻言,皆是沉默,显然,在经历了诗会一事之后,大抵是都不想和谈的。 “老李,你向来点子多,说句话。”刘裕推了推李长空。 李长空见状,却是直接摇了摇头,道:“不必。” “这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全赖这卢恒向李隆索贿,从而间接害死了李隆父亲所致。” “于公于私,错的都是这卢恒。” “况且你们也看到了,那卢恒在诗会上是个什么德行。” “与这样的人和谈,我犯恶心。” 朱犇闻言,点了点头,道:“没错,像他这样的恶人,便不能惯着。” “只怕咱们越是和谈,他便越是嚣张。” “可是总该有个法子,应对一二。”张邯道。 “先等等吧,等这一阵风头过去了,再把卢恒索贿的事抛出来,届时他这局棋,不攻自破。”李长空显然早有打算,把心里的主意说了出来。 张邯闻言,点了点头:“暂避锋芒,也只好先如此了。” “啧,这读书人就是麻烦,要我说,还是打这卢恒一顿来得解气。”朱犇表示对这种解决方法嗤之以鼻。 贾太岁则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毕竟在这个小团队里,只有他和朱犇是脑子不好的武夫。 他不顶朱犇,还有谁顶他呢? …… 又是一周过去,乾都城里关于李隆的风言风语,非但没有消减,反而愈演愈烈。 越来越多的“有志之士”站出身来,以批判李隆来彰显自身的高尚品质。 甚至有一次,还有读书人带队,堵住武陵侯府。 李长空自是不怕这些人,直接叫甄健差人将他们打了出去。 那一个个棍棒临身,全然是读书人们之前没有体会过的全新滋味。 霎时间,武陵侯府门前,响起一片哭爹喊娘的叫唤声。 在此之前,乾都城中的读书人大抵只是骂李隆,李长空只是顺带着。 在此之后,则是两人一起骂。 李隆是背弃师门,无耻之徒。李长空则是斯文扫地,不讲礼数。 竟然对读书人棍棒相加,这是人能做出来的事儿? 也难怪这两人能凑成师徒,当真是臭味相投。 …… 武陵侯府正堂,李隆跪倒在李长空身前,泣不成声。 “恩府,这些时日,给您添麻烦了。” “依学生之见,学生还是返乡为好。这样一来,那些人便没了污蔑恩府的由头。” 李长空看着眼前跪倒在地的学生,淡淡道:“孝心可嘉,就是脑子不怎么好。” “你当真以为,你走了,这些个风言风语就能停了?” “现如今,只要骂咱们师徒就是师出有名,就能出名。” “既然如此,那便是没有由头,也要编排些由头出来,岂是你走了就能了事的。” “那可如何是好!学生本就是草芥之身,被如此诋毁,倒是无关紧要。” “但恩府乃是王侯之子,千金之躯,且又在潜龙营当差,称得上是大好前程。若是因为此事,影响恩府,学生怕是万死难辞其咎。” 这些天以来,李隆在武陵侯府,可谓是吃李长空的,住李长空的。 李长空还给足了银子,让他安葬去世的父亲,并且去西山研究理想中的稻谷。 这样好的恩师,只怕放眼整个乾都城,也是独一份的了。 自己身为学生,不能尽孝,已是不妥,现如今还给恩府带来这样大的麻烦。 当真是…… 他是越想越难受,越想越内疚,所以才来此请罪。 “李隆,你且记住,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不为外物所扰,方能成大事也!” “这是为师给你上的第一课,教授给你的第一个道理。”
“你要知道,是那卢恒先向你索要钱财,间接害死你父,你这才转投我门下。” “尊师重道,本没有错。但孝顺父母,更没有错,你为了葬父,转投我门下,此举绝无半点的不妥当。” “可你现在听信外头的谣言,被那人云亦云之事动摇心智,便是你的不对。” “若是你当真走了,岂不是坐实了他们的猜测,给你安个畏罪潜逃的名头?” “到那时,岂不是成了不分是非,颠倒黑白?” 李隆闻言,身躯一震,如同醍醐灌顶般恍然大悟。 “你若是当真要走,为师也不拦你。” “但你若是离去,咱们的师徒之缘,便算是尽了。”李长空站起身来,挥了挥衣袖,作驱赶之状。 李隆闻言大惊,赶忙以师礼拜伏在地,道:“恩府的一席话,当真是振聋发聩,学生受教,今后绝不再提回乡之事。” “嗯,倒还不算无药可救。”李长空这才点了点头。 …… 与此同时,暖阁里,景行帝看着太子最新写出来的文章,也不由地点了点头。 “贾卿,你也看看,太子最近功课见长。” 贾平生从郑英手中接过文章,读了起来。 读完之后,说句实在话,以他的见解水平,这样的文章,与儿戏无异。 但若是和太子以往的文章比起来,还真是卓有进步! “看来陛下封李长空为东宫少詹事这步险棋是下对了,太子殿下的这篇文章,虽说还略显稚嫩,但与以往比起来,已经是rou眼可见的进步了。” “哈哈哈,贾卿啊贾卿,朕就全当你这话是在夸赞太子了。”景行帝哑然失笑。 贾平生也有些哭笑不得:“臣自然是在夸赞太子。” 然而,就在两人开怀大笑之际,却有人看不过去了。 林瀚思虑再三,终究还是站了出来,道:“陛下,臣以为,李长空毕竟是勋贵之后,身上难免有些…有些武将之风。若是让太子殿下沾染了去,难免不妙。” “况且最近乾都城中,针对李长空的风言风语,可谓是层出不穷。” “这东宫少詹事之职,要不还是另择一德高望重之人担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