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鬼抓人游戏，托马斯更喜欢称他为捉迷藏。 每一个人的孩童时期，多少都会接触到一些，他自然也不例外。 在欢声笑语之中，在轻松惬意之中…… 但那是曾经，现在所要面对的，只有“欢声笑语”，没有“轻松惬意”。 那些机关都是陷阱而非线索，小丑自然将他们装饰地异常显眼，很是吸引猫头鹰的眼球，想不去注意都稍显困难，所用到的颜色甚至照顾到了色盲患者。 电击、尖刀、螺旋齿轮、礼盒炸弹……十分“马戏团”的陷阱，十分的“Joker”。 十分的致命，零分的轻松。 没有允许利爪跟他一起是正确选择。 HAHAHAHAHAHAHAHA—咔吧— 在枭形飞镖切过最后一枚嬉笑的假牙陷阱，夜枭越过报废的雷达装置，走进来到倒数第二位“罪犯”的跟前。 依旧呆在得以“保护”他的“牢笼”之中，依旧一言不发，依旧无法被猫头鹰所杀死。 但他的样子，却和夜枭之前看到的不一样。 站在里牢笼不到一米的距离，猫头鹰一手扶在透明隔板的一侧，眯起双眼，盯着牢笼之中的人。 一路上他找的那些人，都被打扮成了形色各异的马戏团人员。 魔术师、杂技演员、驯兽师、动物、小丑…甚至还有刚回到哥谭市不久的“杀手鳄”。 但是，要知道，没有哪个马戏团会愿意把代表不幸的猫头鹰加进表演里… “小丑…”他的判断绝对没有错。 “Bingo！HA，你找到我了，猫头鹰！” “一共只有二十六个人，没有到二十七，没有王牌…” “不，不—不！”小丑将脸上扭曲的猫头鹰面具摘下，捧在手中，朝“真正”的猫头鹰晃了晃，“这栋大楼里面确实有二十七个人…你已经知道了不是吗？” …… 是的，他知道，小丑说的是谁。 “最后一个人就是你！真正的王牌！也是被困在囚笼里的猫头鹰。HAHAHAHA…你身上应该还带着代表你的那一张牌。说真的，我应该给你一张完整，这样你就不会被切成两半了。” 小丑刚落，一道齿轮转动之声响起，一把巨大的镰刀从墙面冲出，誓要把猫头鹰拦腰截断。 被盯上的身影迅速蹲到地面，甩出两把飞镖卡在机关之上，回身踢断了最为脆弱的连接处，将其彻底报废。 苍白的拇指按下一个按钮，四周便传来一片唏嘘的喝倒彩之声。 “真是不配合，你还记得我一开始对你说的吗？你既然想杀死其他的人，就应该先杀死我们的王牌！”小丑咧着鲜红的嘴角，用手比作枪，对准了自己的脑门，“砰！你应该遵守游戏规则，给最后一个人，给自己来一枪！HAHAHAHAHA……” “你是不可能一直躲在里面…” 龟缩在一个地方，也不是小丑的风格，他既然会这么做，那就有他的道理… “我当然不会一直躲在里面，猫头鹰，嘻—” 看着对方那有恃无恐的表情，夜枭神色一凛，随即迅速向后退撤离。 这种材质所制作的玻璃不仅防弹还防爆… —轰！— 一阵剧烈的冲击伴随着热浪从两人之间爆发。 他应该想到的，小丑疯了一般想要杀死夜枭，自然不会在意自己的性命… …… —嗡— “唔…” 伴随着阵阵耳鸣与头盔中的提醒音，夜枭即将落入黑暗的意识逐渐返回现实。他将压在身上的水泥墙掀开，缓缓站起身，在疼痛的“帮助”下彻底清醒了过来。 尖锐的玻璃碎片透过战甲扎进了他的腹部，喷涌而出的血液与空气中的灰尘混合，滴落在了地面。温热的液体自额角留下，顺着略有损毁的头盔缝隙留至下颚。右眼前的白色镜片早已消失无踪，周围的阵阵火光倒在褐色的眼眸之上。 站在一片火海中的夜枭晃了晃眼，双眼前景色的差异让他有些无所适从。但猫头鹰依旧靠着自身的敏锐寻找到了他的目标。 “呼…” Joker… 飞镖反握在手，他神色阴沉的看着触手可及的敌人，漫步向他走去。 小丑摊在鲜血之中，玻璃碎片吸附在他的身上，好似吸血虫一般想要吸干他所有的血液。 他死了？ 细小的火苗正从他那紫色的西服的衣摆之上扩散，即便夜枭什么都不用干，想要他死只需要等待即可。 但事情总是出乎人的意料。 在接近他的一瞬，苍白的手掌突然伸向了燃烧在其身上的火苗，将其湮灭。 一把布满鲜血的枪械突然对准了想要靠近他的猫头鹰。 砰！ 子弹随着火舌的喷涌射进了夜枭那失去大半防御的肩部，鲜红的液体从战甲上的圆型弹孔之中迸发，滴在了惨白的皮肤之上，顺着鲜红的嘴角向后延申。 “HA…你就要死了，猫头鹰…” “在此之前，地狱先会迎接你的到来。”夜枭没有去管身上的伤痕，捏住了他所谓宿敌的脖颈，“下去吧” “那我们也一定会在同一条船上！”小丑原本那已垂下的双手猛然发力，将手握住了猫头鹰的手臂。 一股猛烈的电流从他的手中迸发。连带着自己将夜枭一同电了个爽。 “呃…啊啊啊啊啊！” 刺耳的笑声在夜枭的耳边回荡，但受到电伏的影响，他的身躯几乎无法动弹。 小丑手上的电伏超过了战甲所能承受的上限，连同通电的披风也一同报废。 不能再这样下去，否则迟早会被电到心脏骤停。 但想要做到这一点现在已经几乎不可能…除非有人来帮他。 夜枭… 熟悉的声音，是他的罗宾鸟。 看起来理查德没有听他的话… 兹—咚— 随着两声闷响，猫头鹰只感觉浑身一轻，缠绕其身的电流也逐渐变得微不可察。 理查德… 被一个闷棍打飞至窗边的小丑撑起他的身子，被电弧扭曲的表情带着些许埋怨，“HA？猫头鹰，这应该是你我之间的游戏，为什么要加其他人？还是只小鸟？这不公平！” “游戏从来不是仅仅是一个人的游戏，小丑…”头盔之上白色镜片在电流的作用下失去了微光，夜枭双眼所看到的景色也呈现出了一致。一支飞镖出现在了他的手中，对准了眼前的将死之人。 “你想要在这个孩子眼前杀了我？真符合你的作风，HAHAHAHAHAHA……” 在一阵大笑之中，飞镖插进了还在艰难跳动的心脏，将那苍白的身躯推下了楼顶。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