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Ivy
哥谭大学，哥谭市的最高学府，在整个世界都十分有名，即便是和那些常青藤名校相比，也毫不逊色。 每年想要考进这所学校的的大有人在，更不用说近段时间韦恩集团加大了对这所学校的投资建设，无论是设施还是环境都进行了优化，学费减少，奖学金名额增加。凭借这些就足以让人趋之若鹜。 长此以往，也为这座城市输送更多的人才。 但就这样的地方，居然有人会想要在这里进行非法试验，他怎么敢… 这让托马斯为之恼怒，有人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一般的外来者，想进入这所学校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对韦恩先生而言，小菜一碟。 他当初在这所大学里旁听过犯罪心理学，所得到的学位证书也出自于此。虽然未正式入学，但依旧能作为校友进入这所学校，不必办理手续，让他少了些不必要的麻烦。 这所大学秉承着哥谭市一贯的风格，即便添加了现代化建筑，也能够从中感受到历史所遗留下的痕迹。一砖一瓦，仿佛都在诉说着一段故事。 上书GothamUniversity的牌匾伫立在校门前，道路两侧绿茵盎然，值班室里的门卫老乔治还向进来的韦恩先生说了声“Hi！” 氛围不错… 这所校园的大门将外界的压抑隔绝在外，托马斯甚至能在这里体会到不可多得的轻松感。 只希望自己的判断是错误的… 那些血液中提取出的信息素，会在白天更加活跃，具体来说，是拥有阳光照射的地方，这是只有在植物中才能提取到的特殊化合物。 哥谭大学就有一座特种植物研究所…也许可以在那里找到一些线索。 这里的主要负责人是杰森伍德，哥谭大学的一名植物学教授，在前不久他还来韦恩集团进行了提案，想要韦恩集团对他的研究进行投资。 据说是从异变的常青藤中提取出部分汁液，可以用于攻破癌症这一大难题。 异想天开的想法，伍德教授屡屡碰壁，最后找上了最不可能答应的韦恩集团。 托马斯知道这件事情以后并没有立刻拒绝，而是让伍德回去拿样本来来给他看，才会考虑是否答应他的投资。 这是一个月之前的事… 这以后，杰森伍德没有再过来，托马斯还以为他找到的新的投资人，又或者是已经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现在看来，似乎是出了一些特殊的“意外”。 但这位教授前不久还在大学里进行了公开讲座，同样到场的托马斯也见过他，没有任何的异常。 现在，他应该不会介意韦恩先生亲自找上门来和他谈谈…… 他的研究所坐落于哥谭大学植物园，方便取材，也是为了方便研究。 常青藤爬在漆黑的栅栏之上，周围的灌木散发着别样的生机，眼前的场景都被绿叶所覆盖。 这里的植物茂盛过头了，这是托马斯来到这里的第一想法。 植物园，里面充满生机勃勃的植物并没有错，但这些生长得有些太快了。 “韦恩先生，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就在托马斯还在思考的档口，研究室的门被打开。一位身穿白大褂，褐色头发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表情中透露着惊讶，身形不稳地将虚掩着门。 “伍德教授？”托马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现在腿脚不便，看样子我来的不是时候…” “是啊…呃…不，我现在进行一项特殊的研究项目，目前不方便与韦恩先生进行谈话。”一见面，这位教授就委婉地下了逐客令。 托马斯转头看向四周，最后才将视线集中在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上，“先前你说过，在你手头上的课题完成后，会带我来参观你的研究所。” “过程出现了一些问题，我现在正进行补救工作，抱歉韦恩先生，让你失望了。” “哈…”托马斯摇着头，面露不满地说，“看来你并不能达到我的要求，伍德教授，我想你只能另找别人了。” 他说完这句话以后，沿着林荫小道原路返回。 而这位穿着白大褂的男子见托马斯韦恩离开以后，立马冲了出来将植物园的大门紧缩，挂上了禁止入内的牌子。 …… 站在植物园的外侧的丛树边，托马斯沉着脸，凝视着黑色栅栏中的研究所…… 他遇到的那个人不是杰森伍德，虽然样子近乎一摸一样，但与他先前见到的教授绝对不是同一个人。 隐藏在袖口处的指示灯散发着鲜明的红色。 冒充伍德教授的人，就是他要找到的目标。 与他见面的教授八成已经死了，在一个月之前…那位异想天开在托马斯身前“夸夸奇谈”的中年男人。 怪不得在那之后就没有再来找他，原来是被人干掉了。 …… 植物… 火焰，永远是它们的克星。 他的巢xue会在哪里？ 弹在对方肩上的发信器会将猫头鹰带到他想去的地点— 乔尔丹诺植物园。 这座位于上城岛的园区，因工业影响，在托马斯还未出生之前就已经废弃多时，只有其中繁盛的植物还在肆意生长。 “先生，我在这附近探测到了不寻常的生物信号源，请您小心。” “放宽心，阿福，你现在该关心的不是我，而是敌人…他才是有生命危险的那个。” 高楼之上，夜晚的微风吹过，拉扯着猫头鹰身后羽翼。 夜枭并不知道冒充杰森伍德的人是谁，但既然他敢这么干，那就应该面对血腥的结局。 哥谭是他的…没有经过允许，谁也别想这么干。 原因和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猫头鹰盯上了他的猎物。 而作为猎物的人，此时却毫不知情，依旧在逗弄着被他束缚着的“金丝雀”。 这是一位年轻的红色长发女子，身上带着的枷锁与镣铐让她无法有反抗的力量。 “我都照你说的做了…你也应该履行你的承诺，放了我。”她低着头，原本秀丽的红发早已变得枯槁不堪，声音也变得有气无力。 “是的，是的…艾斯利，你做的很好。即便比不上伍德教授，你作为他最为优秀的学生，也完美地复刻了他的研究成果，真是令我意外。” 扮演杰森伍德的人早已卸下了他的伪装，将身体凑近了毫无反抗之力的艾斯利，宛如树皮般枯槁的双手捏住了她的肩膀，眼神中透露着无比的癫狂。 “啊！” “痛苦…你感觉到了吗？我承受着的，是这十倍不止！” “你这个怪物！”艾斯利的双肩被施加了巨大的压力，疼痛使她浑身颤抖不已。面前这个男人的样貌令她颇为恐惧。 “怪物？你以为是谁造成我这个样子的？杰森伍德，我们的导师……”浑身枯槁宛如树皮一般的皮肤附着全身，数朵鲜花从他的皮肤缝隙中长出，宛如一个植物怪人。面颊上的藤曼不断向外生长，绿色的“汁液”向外溅出，腐蚀了地面。 “他本来能够治好你的，你以为他去韦恩集团是为了谁，曼迪？你居然还吃了他……” 艾斯利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幕。 这个植物怪人从身体内伸出了数个藤曼，绞死了他的导师，用体内的汁液“消化”了整个人，只余下了部分白骨被抛在了乔尔丹诺植物园，作为了这些植物的养料。 “已经没有曼迪沃森了，我是植物怪人，但你这句话提醒了我。就在今早，我遇到了托马斯韦恩，不过我当时心情不错，并没有杀死他。不然，我还能用他的样子来这里哄骗你。” 植物怪人双手松开，停止了对艾斯利的压迫。 “你这个魔鬼…”艾斯利颤抖着喘着粗气，试图用转移注意力的方式来缓解疼痛。在之前，植物怪人吃过不少人来模仿他们的面容，让她以为有人来救她…但最后面对的，都只有植物怪人的那张可怖的面庞。 “不用担心，我会把你变得和我一样……同样的怪异。” “不！”艾斯利瞪大了双眼，拖着镣铐靠在了身后的墙面“你不能这么做。” “这是为了你好，只有这样，你才能在接下来的混乱中活下来。毕竟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也要感谢一下你。” 植物怪人拿起了桌上的一根针剂，阴恻恻地走向了红发的艾斯利。 咻— 就在这时，一支枭形飞镖，划着优美的弧线，直直插进了他的眼眶。 “呃啊！” 绿色的液体从中溅射而出，紧接着轰隆一声，剧烈的爆炸从他的头颅之上迸发。植物般的躯体在掀起的烟尘之中轰然倒塌。 “啊…”艾斯利看着折磨他一个月之久的恶魔就这样倒下，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 下一刻，她就看到了这个始作俑者。 只见一只灰色的“猫头鹰”张着翅膀从上方飞跃而下，落在了散发着焦糊气息的植物人身旁。 落在地面上的夜枭没有第一时间理会艾斯利，而是先看向了被一招炸趴下的敌人。 过于轻松了点… 他在顶棚的支架上观察这个植物人时，还以为需要多费点功夫。 那个植物怪人的头部此刻散发着黑烟，整个面部被炸毁了一半，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 “猫头鹰…Owlman？” 还被束缚着的艾斯利认出了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她听说过有关于人形猫头鹰的都市传说，但也没想到这个恐怖的怪物居然真实存在… 尸体身边的夜枭这才转过身看向红发的女子。如果没有记错，她是哥谭大学前不久失踪的人员之一。 帕梅拉莉莲艾斯利，植物学专业的一位女大学生。 既然这个植物人能让帕梅拉作为唯一的活人，那她就一定有用处—她在为刚死去不久的植物怪人做事。 夜枭解开了艾斯利身上的束缚，没有一丝寒暄，直接问出了他想要知道的问题。 “他是谁？” “曼迪沃森…他和我是同期生。杰森伍德是我们的导师，在一个半月之前，曼迪意外撞翻了伍德教授研究成果的失败品，那些化学药剂倾泻在了他身上，导致他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艾斯利完全没有打算隐瞒的念头，即使她面前站着的并不是警察，而是一名“罪犯”。 听到红发女子的解释，夜枭再一次看向敌人的尸体。 身体异变成了植物，因无法接受而杀死了他的导师…在他潜入这片园区时发现的森森白骨，应该就是他的受害者。 那分泌出腐蚀人体的液体…应该与草酸类似，但其腐蚀性明显超过了正常的指标。 那些导致人体中枢紊乱的要素应该就是从中提取出来的… “就只是这些？只有他一个人？” “他的出现只是一次意外，没人想要复刻这场意外。” “变异出植物特征的在你眼里已经不算人了？是吧。”，夜枭将掉落在地的针剂捧在手，思索着该如何将其销毁，最后还是选择了最为粗暴的方式—就地损毁。 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就可以使它失去活性。 可就在针剂要被摔个粉碎之时候，一根藤蔓突然从夜枭的身后冲出，接住了这管针剂，同时被缠上的还有夜枭的脚踝。 砰！ 只一瞬，猫头鹰腾空而起，被甩飞到了远处的墙壁。 从地上撑起身躯，夜枭忍耐着疼痛，抛出了飞镖阻止了想要继续侵袭而来的藤蔓。 “咳…” 那个怪物居然还活着…分明已经炸烂了他的大脑才对。 若不是身处植物园，为了防止引发大火，他就要考虑用白磷弹来对付这个植物怪物了。 敌人原本头部已被炸毁的部分，此时却从中生长出了些许藤曼，将伤口包裹其中，逐渐恢复成了原貌。 “一只大猫头鹰？”曼迪一手化作藤曼，捆住了原本已经获救的艾斯利，带着一丝轻蔑看向了灰色的大鸟，“你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再试着救下我手上的这个女人啊？你根本不敢…” 砰！ 在对方的话还未说完，夜枭举起臂甲上的枪械朝着敌人扫射而去，“你似乎误会了什么，我来这里只是为了杀死你，下地狱吧…” 到底多愚蠢的敌人才会选择用一个微不足道的人质来作为他的威胁，若是让哪个黑帮成员知道有人会这么干，恐怕也会引来一片唏嘘。 真的太蠢了…能干出这件蠢事的人八成没脑子。 Hmmmm… 说对了一半？毕竟这个植物人有一半的大脑确实被炸没了。 “哈…你不以为几发子弹就可以将我搞定吧…”曼迪不以为意，有着极强再生速度的他根本不会在乎子弹的伤害。 “确实没有，”。夜枭歪了歪头，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敌人，“不妨再等几秒？” “什么？你…呃…”曼迪双眼一蹬，仅仅过了几秒，便失去了对四肢的cao控，甚至无法发出准确的音调，“你…你做了什么？！” “环嗪酮，一种可以灭杀植物的有机物。” 夜枭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环嗪酮经过一定量的浓缩，可以彻底灭杀大部分的植物。 既然敌人有着植物的特性，那也就无法避免被这一有机物杀死的铁律… 他平静地看着眼前的敌人逐渐枯萎、失去生机，最后迎来真正的死亡。 走上前去，猫头鹰用爪子轻而易举地扯下了敌人枯槁的头颅，握在手，顺着上方藤曼的纹路，将其捏了个粉碎。 “唔……” 耳边传来了阵阵呻吟，那是属于艾斯利的声音。 他将这位红发的年轻女子扯离了枯槁的藤曼，一手扶住她的肩，一手将插在她脖颈上含有植物毒素的针剂拔了下来，可针管中只剩下了星星点点的残余物。 青绿色的毒液逐渐在她体内扩散，经过数十秒的血液循环，早已流经到身体各处。 这种计量的毒药，她活不了多久的… “咳…我不能…”艾斯利轻轻地呼出了数个断断续续的单词。 “别说话。”夜枭试图给怀里的女子提个醒，“你就要死了，这能让你死的舒服一些。” “不…我，我眼前看到的…不是死亡。艾斯利睁开了双眼，眼眸中闪着无比自然的绿色荧光，“自然之母在呼唤着我，我投入了她的怀抱，曼迪感受到了痛苦，是因为他无法接受，但的这不是痛苦，而是幸福…” 地面上的数条细小的藤曼越过了猫头鹰，攀附上了艾斯利的身躯，青绿色的皮肤从针孔处蔓延，数秒间就布满了她的全身。 …… 毒藤女？！（PoisonIvy/毒青藤） 这是夜枭看艾斯利身上发生的变化时的第一个念头。 杀了她！ 这是第二个。 在意识到这位红发女子很可能是毒藤女的一瞬间，夜枭就生出了想要干掉她的想法，即便她目前什么事情都没有干… 猫头鹰眯起双眼，将手伸向腰间抽出了一支飞镖。他不能让一个有可能阻挡他的威胁活着，趁着对方还没有反抗能力之时，他就应该杀死她。 …… 张望着周围蠢蠢欲动的植物，这支孤零零的飞镖最后只是插进了地面。 算了… 如果他现在动手又没能一击毙命，纯粹就是给自己加了一个敌人。 他需要更稳妥一些… 夜枭放下了手中的艾斯利，任由对方被周围的藤蔓拖走，笼罩在这片密林之中。 没有打算攻击，也许还有商量的余地…？ 但只是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