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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好哥哥(4k)

    我在梦里斩神正文卷第二百七十五章好哥哥“呵,你还是注意到了呀。”

    宁涧扯了扯嘴角,勾勒出一个不太好看的笑容,指了指外边:“走吧,找个地方,边吃边说。”

    “你这幅打扮,可有点引人注目。”

    伍双看着这家伙哑然失笑。

    这倒不是他怕丢人,主要是这家伙现在灰头土脸,全身上下不是焦黑,就是刚刚长好的嫩rou,衣服破破烂烂,跟破布一样缠在身上,也就剩个裤衩遮羞勉强遮羞了。

    就这模样,走出去不是万众瞩目才怪。

    对此宁涧倒是无所谓,还坏笑着说:“反正我要不了多久就会回到那个异界,剩下的就是你的事情了。”

    “啧。”

    伍双哭笑不得地摇摇头,这下倒是全成他的麻烦了,但也不废话,就这么默默地扶着宁涧,一瘸一拐地往外走去,随便找了个路边小店便走了进去。

    两人一个狼狈如乞丐,一个优雅如绅士的奇异组合,让店老板都愣了好一会。

    直到宁涧这货坐上椅子,吊儿郎当地笑着举起两个手指头,懒洋洋地说来两碗饭时,懵逼的店老板才回过神来,连声答应着就面色怪异地走进了后厨。

    而宁涧这时才漫不经心地说起了自己的事。

    “伱在纳闷,为什么只能召唤那个神明和祂眷族的祷言,却能让我这个本就不相干的家伙,也跟着一起出来对吧?”

    说到这,宁涧顿了顿,随后才一脸神秘地笑道:“若我说,我就是那个神明呢?”

    “.”

    伍双连话都没说,就这么看着这家伙,直到他的脸垮下来。

    “好吧,开个玩笑~我不是祂的眷族,也跟祂没什么关系,能用祂的力量,纯粹是我抓住了祂而已。”

    “.?”

    听完这话,伍双在懵逼之中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什么叫抓住了祂?还而已?

    你刚刚还被一个神使锤得连命都差点没了,是怎么抓住祂的?

    伍双看得出,相比于前一句,这一句宁涧说得很认真,并不是在开玩笑。

    不过,他的问题没有马上得到解答,老板就端着两碗面走了上来,在吸溜了一大口热腾腾的面汤后,半死不活的宁涧才呼出一大口气,舒爽地叹道:“活过来了。”

    而伍双则是一点食欲也没有,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这家伙。

    他只想搞清楚,这家伙口中的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是不是真的跟他想的一样。

    “唉,这就说,这就说。”宁涧一边用筷子搅着碗里的面条,一边随口问道:“知道人柱力吧?情况大概是相同的,过程有点不同而已。”

    “那些所谓的神明,想要进入一个世界,就得需要一个入口,像是池源市里的那个一样,直接用自己的力量侵蚀出一片有别于真实世界的半位面,再一步一步地将之与真实世界重合,这样就能达到直接进入世界的目的。”

    宁涧说着,还用手在比划。

    “但是呢,这种方法很麻烦,你也看到了,一旦被发现,立刻就会引来大量的注意和阻碍,这就使得一些神明开始转换思路,寻找到了一些比较隐秘的办法,像是什么降神仪式,又或是召唤祷言,都是类似的常识,而有一种方法很简单也很方便,就是借用那个世界里,一个活物的身体,想要做到这点的话,只需要那个活物有点脑子,理解得了祂们的力量。”

    说到这,宁涧还自嘲地笑了一下。

    “人类就恰好卡在这个点上,以我们正常人的能力,没法理解和使用祂们的力量,却又能窥得其中的伟大之处,这就让我们更容易陷入狂热的崇拜,让祂们的降临变得更加容易。

    而祂们只需要提出一个交易,又或者是一个简单的诱惑,这两者其实没什么区别。

    换个思路,那些被封印起来,或又是想要复活的神明,也都会用类似的手段,而我要做的,就只是守株待兔而已。”

    伍双深吸了一口气,这些描述在他听起来很是熟悉,至少在交易这一点上,他听得就很耳熟。

    所以,对此他很不动心。

    “你具体是怎么做的?”

    宁涧抬眼瞟过来一下,眼神里没有被刨根问底的不快,倒是有些若有所思,语气也变得没那么吊儿郎当了,但还是表现得漫不经心。

    “很简单,其实就两点而已,首先就是坚定的意志。

    大多数人都自以为自身有着坚不可摧的坚强意志,可往往在他们见到那些肆意玩弄人类精神的黑暗大能后,就会第一时间崩溃认输,变成祂们手中毫无自我意识的血rou玩具,稍微坚强一些的,也会逐渐变成祂们的走狗眷族,还美曰其名为进化和升格,实际上就是被玩坏了还不自知。

    其次就是自然的rou身,不掺杂任何超凡玩意,也就是说,得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普通人。

    只有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控制住那些神明,要不然,像是那些拥有血脉能力的超凡者,面对这种情况是完全没有抵抗能力的,若是他们血脉能力来源的神明,那结局更惨,直接眷族化都是轻的。

    只有具备这两样,才有着与祂们对垒的能力。”

    “.”

    听完这话,伍双沉默了很久。

    刚听到这办法的时候,他还以为希望就在眼前,听完之后才发现,原来希望还离得很远。

    他无法确定自己的意志如何,但也说不上坚定,性格上的变化越来越明显。

    而身体就更糟糕了不能掺杂任何超凡玩意,呵他眼下这个身体,好像就是因为超凡玩意才出现的。

    坐在对面吸溜面条的宁涧,本来还在悠哉地等待着面前的老友询问接下来的细节,可等了半天,抬起头来才发现老友的沉默,表情也从悠哉慢慢变成了讶然,最后则归于了平静。

    “看来事情总不如人意,但我们总在路上,不是么?至少在眼下,还是保持着自我,以人类的身份对话。”

    “呵,那的确。”

    人类的身份.他除了现在自以为是个人以外,好像就几乎不沾边了,身份可以随意改变,意识可以到处转移.哪怕是眼下这具身体,那也是在堕落的边缘疯狂试探。

    不过,这也只是偶然发现的一个办法,成不成功,都不影响他接下来的打算。

    这个办法不行,还可以尝试其他的嘛。

    只是有点影响心情罢了。

    “你是怎么发现这个方法的?”

    由于这方法对自己没有啥用了,伍双也就没再多问细节,而是好奇起了宁涧又是怎么卷进来的。

    如果他说自己是一个普通人的话,那按理来说,没道理跟超凡事件扯上关系。

    听到他的询问宁涧的表情变得有些无奈,叹息道:“多亏了我那位不省心的老爹,在失踪后,还给我寄了一封让我去继承家产的信,我原本就只是去看看是什么情况,顺带在找一找这老登的下落,把他揪回来,让母亲别伤心,可谁知道,一切在我走进那座公寓后就改变了。

    自从我推开那扇门,就在独自一人看守着那些邪神,听着祂们在我耳边窃窃私语。

    那老登还在屋里藏了一堆奇葩的玩意,属实是把我算计得死死的,说起来那也是我最心潮澎湃的日子,太刺激了.”

    “.”

    伍双无语着,原本他还想安慰一下这个被老爹欺骗的娃,结果等说到后边才发现,真就是知子莫若父,他差点就忘了这家伙也是个跟牧者差不多的神经病。

    “至于之后的事情,你应该也都大概了解过。”宁涧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我那位弟弟,宁泉,他有来找过你吧?”

    “正在找,我跟他见过一面,从异调局里的资料上看,挺有意思的,怎么了?”

    “呃那不是挺有意思,而是他就是这样,跟我没什么关系,在那个医院旧址里发生的事情,你可能猜到了一些细节,但在那时候,我叫他过来,只是我想要测试一下他。”

    “测试?”伍双有了些纳闷。

    之前看资料的时候,他就奇怪于宁涧为啥要叫来在整个事件里,都没什么关系的宁泉。

    他甚至都猜测过,这是要把戏演得更全面,但这又有点过于刻意了,还不如说是宁涧真的想要杀掉自己这个弟弟来得靠谱,只是最后的没杀掉有点离谱。

    现在这个说法就更奇怪了。

    什么测试需要叫到那种地方去?

    “我跟他并不是亲兄弟,但却比亲兄弟还要相似,我们都是神经病,但他的病情要更严重一些,发展到后来,可以说是神经病里的神经病了,所以说,当我在准备消身匿迹的时候,就不得不对自己这个神经病弟弟,来上一场测试,那样至少能够确定,他的病情如何。”

    “结果呢?”

    “结果是他的病情真的很糟糕,在那一刻,我唤醒了一头嗜血的猛兽,然后,这头猛兽惊恐地逃离了现场,总的来说,算是通过了测试,但我用小时候的游戏,跟他进行道别的时候,他却会错了意,并决定要将我抓回去。”

    “.”

    伍双只觉得无语。

    这兄弟俩也太乱了,都是神经病不说,还一个比一个病情严重,小时候的游戏不会是异调局上写的,差点把宁泉弄死的追杀吧?这能叫游戏?

    “那你是打算让我干什么?”他无力吐槽地问道,从这番话里,他就已经听出来,宁涧别有所求了。

    而宁泉也的确是在找他,面对朋友的弟弟,通个气总是好的。

    “帮我告诉他一个道理,在他还没有能力走入超凡这扇大门的时候,就不要来牵扯跟我有关的事情。”宁涧这话说得很认真,“我不想失去他这个弟弟。”

    “我觉得,这没法阻止他停下。”伍双回忆了一下自己见过的宁泉,对于这个请求,不抱多大希望。

    宁涧也是熟悉自己的弟弟,嘴角勾起一丝坏笑:“但这样,他就明白自己该怎么开始寻找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莽撞地到处乱窜。”

    “你这是在坑弟啊”伍双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宁泉在遭到这个打击后,会怎么做了。

    宁涧倒是一点也不担心,还意味深长地说:“某种意义上,这算是我这个哥哥,对弟弟的爱吧。”

    “好吧,我会替你转达的。”

    伍双答应了下来。

    而早已将面汤吸溜完的宁涧,则在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后,笑着站了起来,用着已经开始飘散出雾气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谢啦,下次再见。”

    “嗯,再见。”

    伍双看着这家伙走出门口,张开双臂,沐浴着烈阳,像是第一次感受它的温暖那般,惬意地笑着,身体则在不断变化为雾气,飘散在风里,直至剩下一个脑袋,才回过头来说道:“我们对抗祂最好的武器,是我们自己的意志,绝不妥协的意志.”

    当最后的话语也消失在风里,伍双才缓缓起身,在桌上放下一张百元现钞,看向了正因眼前的变故而懵逼的店老板,笑了一笑。

    反应过来的店老板,在注意到那一张百元大钞后,也赶忙说道:“诶,这这多了!”

    “不多,就当是给老板您的赔礼。”伍双说着,也开始化作了雾气。

    “赔礼?”

    “对,一点小心意,为即将给老板您添的麻烦赔礼道歉。”

    “他是这么跟你说的?”

    一个小时后,这家餐馆内外都挤满了神情肃穆的士兵与白大褂,一个又一个的路人被仔细检查和询问,餐馆老板更是手足无措地坐在店内,茫然地看着眼前和蔼可亲的士兵,听着他们那温言细语的询问,跟个机器一般,要不点头称是,要不就是摇头。

    “对,他跟我说,有人会来问我很多事情,让我照实说就行。”

    “你听到他们说什么了吗?”

    “呃不多,但我听到其中那个很狼狈的人说,他想拜托另一位帮忙去找一下自己的弟弟,想转告什么事情。”

    “你确定是那位很狼狈的人?”

    “确定。”

    “具体是什么事知道吗?”

    “不知道”

    随着店老板的回答,士兵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扭过头去就问道:“宁泉现在在哪?”

    “.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