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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我们私奔吧51-55

    又是不在…

    种种迹象表明:昨天晚上秦相思一夜未归。

    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手机关机,一直不通。

    和慕晋之通话结束之后,男人再也淡定不了了。

    径直敲响了父母卧室的门,“mama,昨天晚上您在我喝的茶里下安眠药,是什么意思?”

    傅云一听儿子这么说,立刻穿衣起床,看一眼还躺在床上的妻子,不由得皱眉:“兰妮,这下你真的惹儿子生气了!”

    傅玉婉慢吞吞的穿着衣服,毫不在乎,“他生气就生气呗,先生我的儿子不能娶那样一个女人!”

    “家世不好我可以谅解,照片我可以不在乎,可是,她不能给我的儿子生孩子,就是最大的问题所在!”

    她说的咬牙切齿,明明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自己身上掉下来的rou,却为了另外一个女人样的悖逆自己。

    为了儿子,她可以忍那个女人家世不好,身上有污点,可是,她不能容忍的是,儿子没有后代!

    但凡那个女人怀孕的可能大一些,她都不会这么反对。

    当初她和傅云在一起的时候,父亲也反对的厉害,她深深懂得那种被人拆散的滋味儿。

    所以,她不为难秦相思,只是把她远远的送走。

    这会儿,她已然穿好了衣服,打开门,看着一脸阴沉站在门外的儿子,从容而淡定。

    “是的,昨天晚上我动了手脚,把她送走了。”

    “不过,我不会告诉你我把她送哪里去了!”

    “我不会让她再来祸害我的儿子!”

    “你知道的,你外公最中意的王位继承人就是你,家可以重建,但是国没有了,你和我就是亡国之罪,我们谁都担不起!”

    起先,她是真的有点儿接受秦相思这姑娘了,可是,去了一趟傅家别苑以后,在她看到那纸体检报告书以后,她改了主意。

    像傅连冲那样的身份,如果不能有自己的孩子,失去的岂止是那个王位那么简单?

    在她的祖国,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如果国王没有继承人,那么在这个国王终老以后,整个国家归x国所有。

    所以,每任新国王一登基,选王妃怀孕生子便成了最大的问题。

    若是傅连冲愿意让秦相思当一个普通的小妃子也就罢了,可是,依着儿子的性子,他真的会不顾一切的让那个女人成为王妃。

    秦相思不能生孩子的话,那可就是亡国之罪!

    不管怎么样,不能让亡国的罪名扣在她整个家族的身上!

    “你…”傅连冲伸出了手,拳头握得“咯咯”响,如果对面站的人不是他的母亲,不是一个女人的话,只怕他的拳头早就砸了上去!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们?!”

    那一刻,他像是被困在陷阱中的兽,疼得死去活来,却又不得不硬生生的受着。

    是啊…

    亡国之罪,傅家担不起。

    可是她呢?

    他的相思就要担这些无辜之罪吗?

    傅玉婉很是心疼这样的儿子,其实,她知道儿子是真的喜欢那个姑娘,她也不是不能接受秦相思。

    只是,不能生育…

    这真的是一件很让人头疼的事。

    “阿冲,别这样,mama是为你好…”

    看着这样的儿子,她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毕竟,她和丈夫的婚姻也经历过那样的反对和波折,所以,她更加能体会儿子的难受。

    其实,做这样的决定她也不愿意。

    “阿冲,别这样,mama也不想这样…”

    傅连冲突然就笑开了,“呵呵…”

    “你不想这样,还不是也这样做了?”

    “别再打着说什么为我好的幌子来对我进行说教,我好不好只有我自己知道!”

    “因为您是我的母亲,我没办法对您不孝,但是…”

    “从今天起,您不再是我心目中的那个母亲!”

    母子之间,哪来的深仇大恨到这种地步?

    傅玉婉看着这样的儿子,泣不成声,“阿冲…”

    傅连冲早就失了耐心,不等母亲再说什么,一脚踢开身侧的君子兰盆栽,火烧火燎的往外头去了。

    他要去找她!

    秦相思,你这个蠢女人,谁叫你离开我的?!

    -----

    傅连冲找了所有他能想到的地方,甚至连洛杉矶的郊区小镇都没有放过,却始终没有她的消息。

    过去整整一个礼拜了,他不仅没找到人,连她去哪里都不知道!

    他恨自己的粗心,亦恨母亲的绝情。

    那个什么狗、屁国王的位置,他根本就不稀罕!

    秦相思不能生育又怎样,他可以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

    他们可以是彼此的孩子!

    他从来没有在乎过!

    可是,事到如今,他是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了。

    连慕晋之和徐益善都帮他找了很多地方,秦相思依旧没有消息。

    其实,更令他害怕的是:但凡秦相思有那么一点点不甘愿,她都会给自己打电话的,可是,她连一个短信息都没有!

    何谦和祁山都试了各种办法,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最后,傅连冲决定去问自己的母亲。

    身材高大的男人如今连步履都变得颓废,每走一步像是个醉汉一般,摇摇晃晃,哪里还有半点当初的风采?

    傅家的老宅子里,傅云看着这样的儿子心疼不已。

    他整个人都瘦了两圈,眼窝深陷,黑眼圈很重,脸上毫无血色,连唇都是灰白的,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患了重病的人。

    连连咳嗽,咳了好一阵子之后,他的嘴角有血珠落下。

    那样的场面,看得傅云几乎落泪。

    这样的儿子让他痛心疾首:“阿冲,你振作一点,好不好?”

    “别这样吓爸爸,爸爸去帮你问…”

    傅连冲坐在那里,握住父亲的手,眼睛张张合合,用了好久才说出几个字来:“谢谢爸…”

    “爸爸,如果她不回来,我这一辈子都不会结婚!”

    傅云皱眉叹息。

    自己的儿子他怎么会不知道?

    捏了捏儿子的手,合合眼,无声的安慰他。

    傅玉婉早就看到了儿子的模样,如何不心痛?

    可是,亡国的罪名她们担不起,亦不能担,能怎么办?

    除非秦相思能怀孕!

    傅云推门进来,目光有些幽冷,“兰妮,这一次,我觉得你有些过分了!”

    “相思是个好姑娘,因为她善良,你就利用她的善良来让她离开阿冲,这样的你,让我觉得陌生。”

    傅玉婉叹息一声,走向丈夫,环住他的腰,“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做?”

    “在秦相思身上,我看到了当年的你,那个无畏无惧追求我的穷小子!”

    “如果说我还在纠结身世和照片的问题,那真的是我不对,可是,我现在之所以不同意他们在一起,是因为秦相思不能生育!”

    说着同,她把在傅连冲抽屉里找到的那纸体检报告给傅云看。

    “你也知道,像我们这样的家庭,阿冲可以多娶一个老婆,但是,我们不能担亡国的罪名!”

    “可是,你看阿冲的样子,他会娶别的女人吗?”

    “所以,我只有送走相思,但是,你放心,我不会亏待她,也不会折磨她,等阿冲冷静一些,我会让他娶别的女人,哪怕是试管婴儿也好,总要为王室留个孩子!”

    “老公,我也不想这样,实话告诉你,秦相思一下飞机就失踪了,我的人没的接到她,所以,现在除非她自己主动联系我们,否则,谁也找不到她。”

    傅玉婉这话说的是真的,在a市她派出去的那些保镖亲眼看着秦相思上了飞机。

    可是她的国家那边,并没有接到秦相思。

    再后来,就变成了连她也在找秦相思。

    她一直担心秦相思会主动联系自己儿子,哪知道时隔这么久,她竟然一声不响。

    结果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傅云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惊了一下。

    ------

    “阿冲,相思她…失踪了…”看到父亲步伐缓慢的朝自己走来,傅连冲就已经猜出了结局。

    现在,就连父亲也站到了母亲那边。

    呵呵…

    他没有再说什么,虚弱的扶着沙发站起来,冷幽幽的看着父亲:“爸,你有很多东西,mama也有很多,我也有许多,可是相思她只有自己。就这样送她走,mama想过她要怎么生活吗?吃什么?住哪里?穿什么?睡哪里?没有我的怀抱,她能睡得着吗?没有我在,她吃的香吗?”

    “没有她在我身边,我觉得我一秒钟都无法忍受下去,没了我在她身边,她该怎么办呢?”

    傅云看着这样的儿子,到了嘴边的话又全部咽了回去。

    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傅连冲歪歪斜斜的往外走,“原来,这个家是这么的没有人情味儿…”

    “不如不要…”

    傅云一听这话,心惊rou跳,“阿冲,你这是什么意思?”

    “阿冲…”

    男人没有理会他,仍旧步履踉跄的往外走,没有人瞧见他眼底的泪光。

    人说:秋天是收获的季节,有人收获果实,有人收获爱情,有人收获行囊,他的秋天却是失去,失去了他深爱的女人,失去了他想要的幸福。收获的是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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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月后

    已经进入了深冬的a市处处都是一片清冷,光秃秃的树树在呼啸的北风中摇曳,又为这城市徒添几分萧索。

    有人的故事已经圆满,有人的故事仍在继续,而有人,恰恰在伤心时。

    徐多多在9月底的时候生下一枚男婴,母子平安,徐益善儿女双全,爱情美满,一家四口欢欢喜喜的生活在一起。

    慕先生一家六口更是热闹的不要不要的,小二、小三、小四都进了同一家幼儿园,男孩帅气,女孩漂亮,惹得其他班的小朋友挤破了头也要进来他们班。

    阿四和小七每天面对着他家的那个熊孩子,哭笑不得,却又甘之如饴。

    方子修的女儿已经三岁,他每天抱着孩子乐颠颠的笑,逢人就夸自己的闺女漂亮,跟神经病似的。

    弄得慕先生和唐念一直嫌弃他。

    何谦仍旧在警察局上班,了结了邹胜和赵二狗的案子,冯新新的父亲因为买通赵二狗撞梁聿舟,被判故意杀人罪,判处监禁终生,他的余生将在监狱里度过。

    邹胜并没有撞人,而是被冯家陷害,所以,进监狱的人变成了冯新新,他则是无罪释放,重新回到了校园里。

    至于和白夏和白莲两姐妹,则是判了6年有期徒行。她们最美好的青春年华注定都只能在监狱中度过。

    反倒是梁夫人,频频到傅家别苑来,不停的安慰自己的外甥。

    还帮着他寻找秦相思。

    哪怕她已经知道那个姑娘不能生育,可是她仍旧觉得,只有那样品格高尚的女孩子,才能配得上自己的外甥。

    梁聿舟的身体已经恢复如初,只是走路和时候还有些缓慢,假以时日,必能和从前一样。

    为了照顾傅连冲,梁夫人一家都搬到了傅家别苑。

    也正是因为有了梁夫人的照顾,先前胃出血的傅连冲才能一直活到现在。

    只不过,他消瘦的厉害。

    男人坐在轮椅上,不停的咳嗽,似乎风一吹就会倒下。

    本就劲瘦的腰身,愈发的清减,和从前的他判若两人。

    他又在拿着手机翻从前的照片。

    照片里的她笑容温婉,甜美可人,花一般的少女。

    看完了照片,又忍不住叹息,抬眼看向远方。

    梁夫人推着轮椅,替他把毯子盖盖好,“阿冲,你mama已经道过歉了,相思真的不知道去了哪里,她现在也到处在找。”

    “听说,相思一下飞机就不见了。”

    傅连冲把手机很宝贝的收起来,小心翼翼的放进口袋里,这才看向梁夫人,“谢谢姨妈…”

    也不知道是呛了风还是说话太急,他又咳嗽起来。

    梁夫人急忙拿过药来,倒出几粒送进他嘴里,“这是止血药,赶紧咽下去。”

    药吞下去以后,过了好一会儿,男人才恢复了一点力气,“没关系,我不会放弃的,我会继续找她…”

    相思,你到底在哪里?

    不是逃脱我mama的魔掌了吗?

    为什么不和我联系?

    梁夫人轻叹息着摇头,“阿冲,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为什么相思不和你联系?”

    “要知道,她现在一定是安全的,既然避开了你mama的人,就一定有机会给你打电话,她为什么一直没有消息?”

    这个问题,傅连冲自己也想不通,只能无奈的望着天空,空余叹息。

    ―――――――

    冬日漫漫。

    清冷和寂寞一直围绕着傅连冲。

    好在男人一直没有放弃寻找秦相思,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么点儿信念,他才能一直坚持到现在。

    白天的时候,梁夫人会一直陪着他,很容易就打发了时间,可是一到了晚上,他就变得焦虑不安。

    整夜整夜的失眠,心口疼的死去活来。

    明明没有伤口,可那疼痛就像是要从心口里钻出来一般,扯着他的心肺。

    疼得合不上眼。

    不过三个月的时间,他已经形如槁枯。

    却仍旧念念不忘那个名字:相思。

    一遇相思,便害相思,才会相思,便只能相思。

    傅云是过来人,看儿子这样,只能吩咐下去照顾好他,至于儿子的心病,只能找到秦相思才能医治。

    情之一字,似刀似蜜,就这么让人牵肠挂肚,受尽折磨。

    日出日落,如此又过了几天,傅连冲的病情反反复复,不见好转,反而闹得住进了医院。

    祁山、慕晋之还有何谦都来看望过他,对于他的境遇只能深表同情,却又无可奈何。

    唐念是个大马哈,看着躺在病床上面色如纸的傅连冲,只是不停的摇头,“天那!傅先生,你和以前差别好大哟,如果我是相思,我肯定不会再喜欢你了!”

    慕晋之皱眉,用力捏了一下妻子的手,“你还想喜欢他?”

    吓得唐念急忙求饶,“老公,我只是打个比方嘛…”

    话还没说完,便被慕晋之直接拖走了。

    祁山倒没什么,耸耸肩,搂着荀瑛的腰朝他怪笑:“谁叫你当初不珍惜的?活该!”

    傅连冲看到那恩爱的两对,心口疼的更厉害。

    特别是唐念说了那样的话,让他更是着急,忙让人拿了镜子过来。

    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男人不由得合上了眼睛,“是啊,这样的我,叫她如何喜欢?”

    何谦看着这一幕,也是惋惜不已,只可惜,他帮不了他。

    徐多多和徐益善是最后来看他的,虽然傅连冲做过过激的事,可他也曾经救过他们两口子的命,他病得都住院了,不来看看,总是过意不去。

    孩子才三个月不到,徐益善生怕累着徐多多,抱着孩子哄着他在楼道里玩儿。

    徐多多站在病床边上,看着躺在那里一脸颓废的傅连冲笑。

    “傅连冲,你知道相思为什么不跟你联系吗?”

    男人惊了一下,立刻扶着床坐了起来,却又摇头。

    徐多多看他一眼,冷冷的哼了两声:“女人在爱情里最讨厌被人当成替身!”

    “于相思而言,她是我的替身,你说,她怎么可能愿意再回到你身边?”

    那一刻,傅连冲犹如醍醐灌顶,刹那之间茅塞顿开。

    先前还病怏怏的脸上,隐隐有笑容浮现。

    相思,我错了…

    可在我心里,你是你,她是她,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