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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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气真不赖。” 黑暗中走出两个猥琐的身影,一高一矮,皆穿着妖军的皮甲。 高个子走在前面,手里托着一顶形状怪异的铜壶,壶嘴呼呼地冒着烟。 跟在他身后的矮个男子,右手提着一把明晃晃的大砍刀,左手拎着一根麻绳,绳上像珍珠项链般,扎着一串血淋淋的人头。 “看装扮像是两个将军。”高个子低头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姬璃和张奇正,嘴角上扬,“不枉费我们多等了半个时辰,这下发了!” “大哥的迷药好生厉害!”矮个子说,“等咱带着这些脑袋回营,那还不得换个万儿八千的军功?” “格局小了。”高个子用力踢开压在姬璃身上的张奇正的尸体,洋洋得意地说,“这两颗人头,至少能换个营千总的头衔再加三个山头吧。” “这么值钱!”矮个子眼里放光,提着刀赶上前去,“那快让我把他们砍了!” “慢着!”高个子突然俯下身去,语气里满是惊喜,“好像是个女的。” “女的?” “祖坟冒烟了!” 高个子把姬璃翻了个身,又从她的腰间摸出宝扇赤霞,眼睛瞪成了两颗铜铃。 “大哥,这女的什么来头?” “红花甲,宝玉扇,这他娘的是绯丘公主啊!” 高个子的全身都因为惊喜而抖动起来。 “公主?你是说,在落云峡把大护法打成重伤那个?” 高个子没有说话,只是用力取下姬璃头上的盔甲,拨开她遮住脸的长发。 “大哥这招守株待兔真是妙极!”矮个子掂了掂手中串着十几个头颅的麻绳说,“要是今天咱们跟着敢死队夜袭绯丘大营,说不定现在已经没命了,哪还能摊上这等好事?” 见高个子仍然背对着他一声不吭,矮个子好奇地凑上前去。他扛着砍刀在高个子身边蹲下,借着月光看向躺着地上的姬璃。 只一瞥,他便和高个子一起呆在了原地。 霜华落在姬璃绝美的脸上,泛起珍珠般的光泽。她额头上渗着细细的汗珠,修长的睫毛低垂着,粉色的双唇微抿,嘴角还残留着一丝早已干涸的血迹。牛奶般白皙的玉颈上未施粉黛,却依旧细腻得看不出一丝瑕疵。 “矮子,你可曾尝过女人的滋味?” “我,我还没……”矮个子哪见过姬璃这般国色天香的女子,两眼看得发直,“我娘说等家里粮食丰收了,要给我讨一房媳妇来着。” “乡野村姑,哪比得上这羲洲至美?”高个子咕嘟咽了一大口口水,“秀色可餐,秀色可餐啊。” “大哥,要不咱……” “废话,这等美人,咱哥俩这辈子恐怕也再难见上,直接杀了多可惜。你快拿绳子将她绑了,咱们先就地办了她。” “得嘞!” 矮个子连忙从手上的麻绳上截下一段,两人把姬璃拖到路边的一棵大树下,笨手笨脚地解下她身上的铠甲,又将她双手反剪,五花大绑起来。 被除了铠甲的姬璃,全身仅剩下贴身的军袍与军裤,上身还紧紧裹着一层保暖用的金丝锦缎,窈窕的身型被勾勒得一览无遗。 “好家伙!这辈子值了。” 高个子如狼似虎地扑上去。他先一把扯下那匹华丽的锦缎,扔进矮个子怀里,又低头凑近姬璃粉嫩的脸颊。 仍在昏睡中的姬璃,胸口安静地起伏着,口鼻中轻轻地呼出如兰似桃的年轻女人香气,直催得那哥俩意乱情迷。 高个子用还沾着血和泥的右手黏上姬璃如玉的面庞,那丝绸般柔顺光滑的触感从指尖荡开,让他全身瞬间像被雷电击中了一样,感到阵阵酥麻。他再顾不上其他,撅起嘴就对着姬璃那丹霞似的双唇狠狠亲了下去。 轰! 没等高个子碰上姬璃的朱唇,一阵猛烈的掌风扑来,重重地拍在他的肋骨上。 高个子在地上滚出去老远,狼狈地爬起来,怒气冲冲地大喊:“哪个狗娘养的?敢坏老子的好事!” “不想死就快滚!” 一个女人的声音在暗处响起,几道蓝色的剑气划破夜色,接连斩落数根粗大的树枝。 “哇啊啊啊!”矮个子大叫着,举起大砍刀朝女人冲去。 铛! 女人只一招便击飞了矮个子手中的砍刀,长剑在月色下泛着蓝光,直挺挺地顶在他的喉头。 “女侠饶命!” 矮个子脚下哆嗦着,背心冷汗直冒。 “滚!” 高个子不愿到手的鸭子飞了,忿忿怏怏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眼角仍不停地瞟向躺在一旁的姬璃。 “再看给你眼珠子剜了!” 又一个身影从天而降,嘭地在泥地上砸出一个大坑。 两人抱头鼠窜,连那串绑着人头的麻绳都敢没带上。 来者正是李长安和钟离溪。 他们离开青溟后,送潆回了镜湖,接着又一路往南进入了绯丘境内。今夜两人本打算在附近的村子里过夜,却见到山林中有极强的灵力爆发,便御剑飞来查看,不料竟撞上了这一幕。 “两个小毛贼,不知好歹!” 李长安说着,收起剑走到大树旁,脱下自己的外套将姬璃盖住,又从背后托起她,靠着树干坐直了身子。 钟离溪蹲下身,仔细看了眼树下的姬璃,惊讶地喊出了声:“璃儿meimei!” “你们认识?”轮到李长安吃惊了。 “当然!”钟离溪说,“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绯丘国的小公主,姬璃。” “就是灵力有七个颜色的那个?” “就是她。” “你不是说她武艺和法术冠绝天下,连你都不是她的对手?怎么会落在这两个毛贼手中?” “我也不知道。但看样子他们今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 钟离溪指指地上那一串人头和一旁已经僵硬的张奇正的尸体,眼神里充满了担忧。 “要不,我把那两个毛贼抓回来问问?”李长安说。 “算了,”钟离溪摆了摆手,“先带璃儿meimei回礼朱宫吧。” ------------------------------------- 昭皇宫今日的早朝,气氛压抑得很。 绯丘军大营被袭,后将军张奇正战死的消息一大早便传入了永华。嘉德皇帝周亦赫从坐上龙椅那一刻开始,脸上就没有过一丝笑意。 “郑爱卿,”嘉德帝看着太尉郑牧远道,“听闻妖军正一面东进雅昌,一面南下万相谷。如今后将军张奇正已死,绯丘尚有可用之将否?” “回禀陛下。幸而现在妖军主力仍被困海上,无法登陆。”郑牧远说,“当务之急,大王子姬俊仁可领兵狙击南下妖军,但雅昌之困难解。” “卿以为如何是好?” “绯丘侧军数万将士尚存,但国无良将,战力衰颓。陛下可钦点一主将前往,方能救绯丘于水火。”
“卿可有人选?” “臣不敢说。” “让你说你便说,扭捏什么?” “这,臣……” “快说!” “臣斗胆以为,如今妖军统领与护法齐出,天下能击之溃之者,唯有一人。” “卿是指?”嘉德皇帝心中一沉,回头看了看站在身后的周展逸。 “正是!”郑牧远说,“妖军此战,精锐尽出。若雅昌城破,则妖军南下可闯绯丘万相谷,东出即至玄泽寂墨潭,天下大难将至矣!如今,我朝若想全歼妖军,毕其攻于一役,放眼天下,能担此任者,除‘斩妖尉’外,再无他人。” 嘉德帝沉默了,把眼神投向右侧玉座上的周显源。 “咳!”大祭司清了清嗓子道,“老臣以为,郑太尉所言有理。” “可之前妖乱初现之时,祭司不是一直进言,不让朕出兵相助绯丘吗?” “没错,陛下。”大祭司说,“可此一时,彼一时。” “怎么讲?” “绯丘偃武多年,国势如日中天。战事方起时,若东阳即刻出兵相助,绯丘借机保存实力,此消彼长间,两国更难分尊卑,绯丘亦有割据之虞。” “那如今为何又要出兵?” “羲洲大地,莫非皇土。今绯丘都城危在旦夕,陛下再不出手相助,天下恐生怨言。” “祭司又不怕此消彼长了?” “绯丘妖乱以来,军力已受重挫。昨夜又逢名将张奇正陨落,更无再与东阳相争之力。”周显源抬眼看向嘉德帝道,“陛下不如借此机会,发援兵于齐周山,以彰我朝福德恩泽,从此让绯丘国彻底臣服。” 嘉德皇帝深吸了口气,闭眼思考了一会儿,朝周展逸问道:“周将军可有胜算?” “臣定不辱使命!” 周展逸从龙椅后走出,单膝跪倒在皇帝面前。 “你要多少兵马?” “予臣一万骑兵足矣。” “当真?” “吾听闻原本驻守柴风城的六万妖军已兵分两路倾巢而出。”周展逸道,“东进雅昌的部队由妖军大统领邢带领,不过四万余众。” “你一万怎么打他四万?” “绯丘八万围城部队遭袭后,并未受重挫。只是如今主将战死,部队群龙无首,才不得不退守数十里。臣可带一万骑兵以雷霆之势,奇袭齐周山,再与雅昌守城部队汇合,定能将那妖军全数葬于齐周山之中!” “甚好!朕……” “何需一万!” 台下的太尉郑牧远竟打断了嘉德皇帝的话。他高举笏板,朗声道:“此战为突袭,贵在出奇不意。妖军机警,一万骑兵入山,极易打草惊蛇。不如周将军领两千轻骑绕到敌后,我再遣两将各率五千精锐枪甲步兵隐入山中。待周将军发动进攻时,一同杀出,方能使妖军腹背受敌,束手就擒。” 嘉德帝一拍大腿:“妙计!周爱卿意下如何?” 周展逸迟疑了一秒,说:“齐周山山高林密,骑兵的确不易施展。太尉之计,可行。” “那便如此说定了。”郑牧远说,“届时周将军以紫烟为信,山中军队见烟即出,皆由周将军统辖。” “好!”嘉德帝脸上终于展露出笑颜,“是时候再让妖军见识见识东阳的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