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虎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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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展逸身上的万鳞甲在太阳下闪闪发光,神刀“断暮”如游龙飞舞,如饥似渴地品尝着撼阳将士的鲜血。 东阳军的轻骑在他的率领下像一道闪电般插入了妖军的大阵之中,将敌人后军的阵型冲得七零八落。 漠白守军士气大振,城墙上的士兵们都好像已经获胜似地欢呼起来。大家鼓起已经被打得残破的精神,调整好阵型,又与撼阳军搏杀起来。弓弩手接连射下了三四只巨鹰,姬璃也用七彩灵力织起一片片结界,逼散了成群结队的荒漠翼蛇。 腹背受敌的妖军阵型渐渐乱了起来,战局眼看就要扭转,那面具将军一脚踹开陆奉之,从腰间抽出一叠符咒洒向空中,围绕在周身的金色灵力像水滴般飞溅出去,与空中的灵符相连,化作两道金链,撼阳军阵中心的上百名术师见状也将身上的法器与符咒尽数抛出,口中念念有词,数条灵力结成的锁链在空中交织,战场的上空慢慢形成了一张金色的大网。 “还魂阵!”陆奉之大喊,飞身挥刀便向面具将军砍去。 这还魂阵是妖军出名的阵法,需要聚集大量灵力方能生成,生成后可以短暂复活阵中妖兽,而且妖兽在复活中几乎处于无敌的状态,除非还魂阵被击破,阵中妖兽不会被任何外界的攻击所伤,所以对付还魂阵最好的方式是在阵法结成之前将其打断,一旦阵法生成,若没有绝对强大的灵力将其击碎,便只能等结阵的灵力散去才行。 如今这战场上已经有这么多被杀死的妖兽,如果一齐复活,漠白和东阳的军队必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陆奉之的斩槐刀不偏不倚地砍向了面具将军的头顶,可此时对方释放的灵力正在颠峰,竟生生地将他连人带刀弹飞了出去。 战场上空的网越来越大,阵法只差一丝便要合拢,强大的灵力在阵内不住地波动着,倒在地上的各种妖兽身上都泛起了金光,蠢蠢欲动起来。 周展逸此时也已骑着云霆马冲入了战场中心,扬起断暮刀便朝面具将军劈去。这一刀力有千钧,面具将军不敢怠慢,忙抽出雌雄剑抵挡,可左手的雌剑竟被断暮直接斩为了两截。 他连忙向后退了几步,扔下断剑,以单剑与周展逸周旋起来,那周展逸不愧为当世第一武将,凌厉的攻势打得他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不停躲闪。此时姬璃也再次加入了战斗,她的七色灵力与周展逸的无双刀法一同上阵,打得面具将军节节败退。 面具将军看着天空中还缺最后一丝灵力的还魂阵,决心赌上一把,他用手中的长剑全力挡开周展逸的断暮刀,故意在胸前露出一个破绽,姬璃果然上当,手中的飞柳鞭顺着他露出的破绽便捆上了他的身体。 这面具将军也不躲闪,将身子沿着长鞭一卷,竟直直倒入了姬璃的怀里。姬璃哪能料想到这一出,脸上唰地一红,手臂用力一抖,将面具将军扔出去老远。借着这拉开身位的机会,面具将军将腰间的一块玉璧法器抛向空中,以灵力猛地一击,那法器便带着他的灵力直冲天空,补上了还魂阵最后的阵眼。 霎时间,无数金光从天而降,落在战场上妖兽们倒下的尸骸上,那些被烧死和射落的巨兽们纷纷从尘土中站了起来,虽然悄无生气,但都郁积着无穷的怨念。 巨大的熊兽拖着沉重的锁链从陷阱中缓缓爬出,再次冲向夏川城门,鹰妖展开翅膀腾空而起,就连那被砍落了满地的翼蛇都重新扭动起身子,朝着四周的守军飞扑而去。 陆奉之忙催马赶回城门前,和最后的守军一起与攻城的熊兽展开了殊死的搏斗。姬璃则一个人冲入敌军术士的阵中,将施法的术师一个个击倒,希望能减少他们对还魂阵持续输入的灵力。与此同时,那面具将军也杀将过来,手持长剑与姬璃战成一团。 还魂阵里复活的妖兽实在太多了,双方悬殊的力量让守军一切的努力都显得徒劳,熊兽已经冲破了所有防御来到了城墙下,强大的撞击力让城门摇摇欲坠,安西将军陆奉之早已被熊兽击飞到一旁昏死过去,没有被翼蛇咬伤的士兵也开始四处逃窜。 城墙上巨鹰在不停地盘旋,城楼上的火势借着翅膀吹起的大风越烧越旺,木梁和楼板都在火光中纷纷倒塌,无数弓弩手从高高的城墙上跌落下来,战场上尸横遍野。 周展逸有些茫然地看着城楼上的火光和被妖兽们打得不断溃逃的将士,手中的断暮刀仍在滴滴嗒嗒地淌着鲜血。 他站在战场的中央,本能地挥舞着长刀又斩杀了几名冲向他的撼阳士兵,可敌人还是像潮水般一波接一波地涌上来。 他咬了咬牙,从怀中掏出一块紫金炼成的虎符,心中念起咒法,全身被紫色的气息笼罩着,整个人缓缓升上了空中。 渐渐地,他胸前那块虎符的光芒越来越盛,强烈的金光与周展逸周身的紫色灵力纠缠着,融合着,极快速地在整个还魂阵内布置起了一道力量汹涌的结界。 地上的众人从未见过这样的阵法,妖军术师们忙停止为还魂阵输送灵力,转而将灵力化为攻击之气射向周展逸,面具将军也一面与姬璃激战一面指挥己方的士兵朝半空中的周展逸放箭。可无论是灵力或是箭矢的攻击,都无法伤及周展逸分毫,现在的他仿佛已经失去了知觉,闭着眼悬浮在半空中,浑身青筋暴起,表情痛苦异常,而那块紫金虎符此时的光亮已经几乎要盖过天空中太阳的光芒。 众人不知道的是,这块紫金虎符乃是东阳皇帝御赐禁军统领用来守卫永华都城的至宝,传说与东阳的上古神器紫金箍衡卢用了同样的材料,而且用咒法在虎符内封印了少量的衡卢之灵,在万不得以的情况下以使用者的灵力引燃,便可召唤紫金麒麟阵,有毁天灭地之力。 此力若是在永华使用,与藏在太昊宫镇压魔兽耀麒麟的衡卢呼应,则灵力更为可控,可今日夏川生死存亡之际,周展逸在漠白使出此阵,必将招致法器极强的反噬。 现在,与其说是周展逸cao控了这个法阵,不如说是他以自己的身体和灵力献祭了这件法器,他身体里的灵力正一点点被紫金虎符抽走,缓缓凝聚成点燃阵法的引信,那虎符里的灵力不断膨胀着,闪耀着。 终于,随着周展逸在空中的一声大喝,一道令人目眩的金光从一团团的紫气中喷薄而出,瞬间将撼阳军布下的还魂阵撕了个粉碎。 这是羲洲大地上的人们从未见识过的力量,万丈光芒从虎符中源源不断地射出,将战场上的一切活物化为齑粉,熊兽们哀嚎着倒下,巨鹰们来不及飞走便化作了灰尘,战场上双方的士兵和战马如同被巨大的石磨碾过般顷刻间化为乌有。 整个夏川城外如同一片人间炼狱,就连城内的浩昆宫也被巨大的地震晃得柱倒梁斜,宫人们纷纷从房间里逃出来,眼睁睁地看着一间间华丽的屋宇化为片片瓦砾。
本来还在战场你来我往的姬璃和面具将军此刻也不得不停止了交手,姬璃用尽全身的力量把七彩灵力化作一块绚丽的盾牌,二人用全身的真气顶住盾牌抵挡着从天而降的上古之力。 在一阵阵灵力碰撞的巨响之后,姬璃的七彩灵盾也如璀璨的星辰般碎裂。随着周展逸的身体如纸片般从空中跌落,整个战场终归寂然。 ------------------------------------- 这是哪儿?我为什么在这里? 方才在梦中回到了童年的李长安正和哥哥李长乐绕在父母身边拿木剑追追打打,自己却一不小心落入一口深井里。 井里的水没过了他的胸口,他大声朝井口呼喊着mama的名字,可没人应答。 直到过好一会儿,他才听到井口有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他抬头一看,出现在井口的竟是一头凶神恶煞的瘴豺,他被吓得猛地睁开了眼,却发现自己正泡在一池奶白色的温泉中,四周热气缭绕。 他疑惑地捏了捏自己的脸,确定了自己并非在连环梦境中后,连忙看向自己的左肩,在之茵森林里被瘴豺抓破的伤口竟然已经愈合了大半,只剩下些浅浅的痕迹。 他从温泉池中站起来,发现自己全身赤裸着,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连忙从一旁架子上拿过一幅宽大的纱缎来在下身绕了几圈,又迈着笨拙的步伐在四周察看起来。 这是一间面积很大又布置得极为精致的屋子,地面上铺着洁白的玉石,墙上和天花板上到处镶嵌着蓝色的宝石装饰,房间的中央是一个圆形的温泉池。 屋子里没有床,但却放着一整面墙装满了书的书架,一张极宽的书桌,一个摆着各种工具的工具台和一些李长安从未见过的奇特物件。李长安好奇地摸了摸一只小鸟模样的铜制装置,那鸟儿竟咕咕咕地大叫起来,吓得他连忙闪到一旁。 房间的门被推开了,一位穿着宝蓝色锦裙的女子走了进来。 这女子梳着精致的发髻,深邃的眼睛里似乎装着漫天的星辰,肌肤洁白透明如雪花般晶莹,李长安看到她的第一眼,心中就像有一滴水漾开了似的,定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你,你怎么不穿衣服!”女子看到李长安的瞬间忙转过身去对着门外,满脸泛起红晕,生气地说道。 李长安完全忘了自己还裸着上身,刚从温泉里出来的他头发上和身上还滴着水,围在下身的薄纱也被水滴浸得半湿,朦朦胧胧地透着光。 他看着女子窈窕的背影,一边心笙荡漾,一边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一只手环抱上身,一只手压紧下身的纱缎,嘀咕着说:“我……我没见衣服呀……我这是在哪里?” “你快到水里去!”那女子羞红了脸,厉声道,“阿能又去哪儿了?我早让他拿衣服过来。” 李长安忙不迭地逃回温泉池里,身上的纱锻却在水里一整个地漂了起来,他尴尬得恨不得把头埋进水里去。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一位少年的声音:“对不起对不起,阿能把少侠的衣服拿来了,溪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