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力合一25-畸变人

    2天之后，我正在轮休，在红石集的旧调小组参加了当地人的战斗。

    红石集位于一个看不到边际的湖泊旁边，说是集市，实际上整个湖边布满了70年前的建筑，当年人口少说也有千万。现在这里是一个走私贸易中心，包括军用外骨骼、仿生盔甲在内的各种紧俏和违禁物品都在这里出货。本地人信仰10月幽姑，把警惕挂在嘴边。风俗有些搞笑，也与警惕有关，人人带着面具，连买东西都需要先找到躲藏起来的店家。

    视频中，红石集正处于战争状态，居住在红石集外的两种畸变人，鱼人和山怪联合了起来，围攻红石集居民。

    “鱼人也有鳞片，但比起美人鱼，他们太丑了。我觉得人鱼妖可以化为原型，去当个公主。”刚刚上线，我就听到小朱雯清脆的声音。

    看来情势还未失控，我观察起和鱼人一同前进的山怪。他们看起来像长大成人的蓝精灵，在房屋间灵活的攀爬跳跃，流畅的前进队形让人赏心悦目。

    一个高大的鱼人脑强化者，头顶戴着一个树枝缠绕成的桂冠，体表的灰黑鳞片在月华下仿佛流淌着水光，他一路感知着对面的人员分布，指挥着整个进攻。镇卫队的侦查兵在他的感知下被一一消灭。

    战争比原剧来得更早更突然，对于这次战争，我很矛盾，有些逃避的心态。鱼人和山怪是红石集的原住民，因为他们是畸变人，所以3代前被赶出了自己的土地，是为了夺回故土而战。另一边是一群走私犯及其家属，他们并没有真正建设这座城市，只是寄生在原来的废墟中。到处仍然是毫无生气的灰白混凝土、杂乱支棱的钢筋、杂草内显露出来的玻璃渣和锈迹斑斑的空洞窗框。与鱼人和山怪相比，面具后那张看起来正常的脸是他们唯一值得称道的地方。

    “旧调小组为了筹集购买军用外骨骼的钱，接受了守卫红石集的委托。张恒刚到不久，没有话语权。”铭烟薇同样知道这些，无奈的说道。

    “是啊。曜哥有为了全人类的理想，但旧调小组为了加强自身实力获取武器的想法也没错。”我附和了一句，想了想我接着说道：“以我们的火力，同时压制双方也不是不可能。铭烟薇带人过去一趟吧？”

    “好的。队长有什么要求吗？”

    “这里是余火界。你让任洁在去的路上准备一段劝说词，利用她的感染力促成和谈，偏向真心建设红石集的一方。你代表粽子队，威慑双方，提供武力后盾。另外，朱雯集结武装力量待命，如有人力需求，要立即跟上。在众人到达之前，张恒将无人机群放出，优先攻击幽姑的教徒，武力震慑后喊话，呼吁和平。众人对于强化者不可大意，小心阴沟翻船。”

    “这里是余火界，张恒准备完毕后安排我们和蒋白棉一谈，如果要选择一方帮助我们需要听听她和任洁的意见。”待大家开始行动，我补充道。

    张恒和蛋黄迅速后撤，数十架无人机带着制导炸弹盘旋而起。我摸了摸头，火力太猛了，这波攻击真的下去，双方也就不剩什么了，粽子队也许应该准备更多的麻醉弹应对非对抗的局面。

    随着无人机群掠过，畸变人一方首先停止进攻，分散隐蔽到周围的废墟。虽然飞机从后方起飞，但镇卫队很快就知道这并非他们的援军，占据大部分制高点的他们同样慌乱，对讲机中各种声音此起彼伏。

    “一群乌合之众！”蛋黄的声音响彻在对讲机的线路中。

    我耸了耸肩，破解通信的是我携带的红后。不是我们厉害，70年的停止发展，他们所谓的加密甚至倒退回了计算机刚出来那会儿，何况相当一部分对讲机是不加密的民用款，直接被跟踪定位了。联络工具被控制，镇卫队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连化整为零在城市打游击都下不了决心。而铭烟薇此时才刚刚起飞...

    略作定位，离蒋白棉最近的镇卫队指挥之一，韩望获的对讲机响了起来。听到我们的要求，刚刚躲进屋里的他无可奈何的把对讲机递给了商见曜。正在进攻途中的郑吒、赵樱空没有理会后方的异常，飞快的突击，尤其是那个赵樱空，损毁严重的道路和坍塌的楼宇完全没有影响她的速度，比郑吒还要快出不少。

    “曜哥，好久...”

    我刚刚开口，商见曜就说道：“比赛肺活量时间不对。”

    “对方的能力是让我们呼吸不畅。”旁边的蒋白棉补充了一句。

    无需命令，同样关注此地的白糖告诉我：“卫星已经找到异常波动的大概位置，精度5米。位置共享给蛋黄了。”

    白糖的话音未落，蛋黄cao纵一架无人机一个俯冲。对讲机中听到了爆炸的声音，接着是张恒的利箭破空。

    “队长，我只是将那个鱼人射伤，是郑吒把他打死的。”张恒有些委屈的声音传来。

    “暂时静观其变，等铭烟薇到了再处置。”我按住了不满的张恒，对商见曜说道：“刚才没有静音，你们应该听到了。曜哥对这次红石集的战斗怎么看？”

    曜哥深吸了一口气，蒋白棉接过了对讲机：“我们刚来红石集不久，先后接下了调查失踪军火和成为雇佣兵等任务，用意是锻炼队伍和获取装备，先生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和公司商量。”

    以盘古生物为盾么？虽然现在他们躲在楼里，但我可以想象蒋白棉正得意的转起了眼珠。正当我以为没人说话的时候，曜哥的声音再度传来：“大家都是人类。”

    太阳快要下山了，我看了一眼卫星传回的高清画面，随着鱼人的脑强化者死去，红石镇镇民发动了反击，郑吒队跟着追了出去。

    外面的景象让我笑了起来：“蒋组长的冷静机智一直是我学习的对象，不过我们粽子队更愿意跟曜哥平等交谈。铭烟薇到来后，旧调小组立即随她返回地下大楼，有什么问题让盘古生物直接和我们谈！”

    蛋黄回到了旧调小组这里，打开了她的联络装置。铭烟薇投影出笑脸，看了蒋白棉等人一遍，不满的说道：“不回去不行！”

    我跟着投影出3D影像：“一言一重，千言无用。既然畸变人被打退，能否请曜哥去调查出这次战斗的原因？”

    曜哥过来东摸摸，西摸摸：“不是真人？”

    我摸了摸头：“你已经跨入起源之海中期，现在是求新求奇的那个？”

    “我听组长的。”求新求奇的曜哥被镇压了，换成了商见曜委员会中遵纪守法的。这，剧情变化了啊，曜哥提前人格分裂为了多个，就不知道对他是好是坏了。

    看着曜哥跃跃欲试的样子，旁边的韩望获说道：“如果那些次人有...有道理，贵方会帮...如何？”

    “次人是侮辱人的说法，他们只是为了适应环境而出现了畸变，就是病了。帮助病人不是正常人都会做的事情吗？如果他们有道理，更是要帮啊。”

    “嗯嗯嗯！他们和我们又没有生殖隔离。”现在是诚实的商见曜。

    我瞪了韩望获和蒋白棉一眼：“还有3分钟左右铭烟薇就到了。要不在上空盘旋一阵，免得蒋组长认为我们用能力影响了你们的判断？”

    “不用。”蒋白棉说着挥了挥手，示意商见曜3人可以出去调查了。

    韩望获默默的走出去和旁边的人说了几句，因为惧怕我们窃听，他不敢使用任何联络装置，只能人力送信。我也不再多说，只是让蛋黄将红石集的俯视图放给蒋白棉和路上的任洁看一遍。

    湖水倒映出夕阳的余晖，虽在内陆，却平添几分海边的味道，整个红石集倒映在湖中，一片黑灯瞎火，更显破败苍凉...

    当铭烟薇带着任洁和吴蒙降落，龙悦红走进了这间残破的房间，他情绪不高：“有个弥留状态的山怪，不，山民说：攻击这里，是因为他的太爷爷、太奶奶，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反复告诉他，这肥沃的，湖畔，这旧世界，的，城市，是他们的故乡。说，说...”

    “说在湖畔的某个院子里，有花园、有秋千、有很小的菜地、有柔和的风、有干净的水，有来自城市的白鸽。院子那些房间里，有一个是专门为孩子们准备的，有积木、有拼图、有玩具、有漫画和书籍...”白晨帮有些说不下去的龙悦红补充道。

    商见曜也走了进来，从蒋白棉那里拿过来一张红石集的地图，地图上有非常多的标记，有的是红叉，有的是黑圈，各种符号不一而足。

    “还有从那个死去的鱼人觉醒者那里找到的地图。”曜哥默默的摊开了另一张折得整整齐齐的地图。这张地图很旧，一看就来自几十年前的旧世界，像是上面那张的干净版，只在城市某个地方画了个红圈，红圈外写着一个红河语单词：家。

    铭烟薇冲我的投影看来，我对她点点头，示意由她做主...

    屏幕另一端的我打了个寒颤，从来没见过这么冰冷的铭烟薇。只见她冷冷的下达了命令：“旧调小组登机。任洁处理掉所有非我方人员。蛋黄cao作火箭炮群，对追击人员火力覆盖。朱雯降低穿梭机高度，随时补刀。美人鱼前往安慰鱼人。”

    看着迅速离开的铭烟薇几人，曜哥再度拿起对讲机大声说道：“喂！大家都是人类。”

    蒋白棉没说什么多余的话，只是吼道：“郑吒他们怎么样了？”

    我通过对讲机发出了声音：“盘古生物是不是管得太宽了。他们刚才没有顾忌张恒的感受，我们当然是对等应对。”

    我旁边的林碎噗的一下笑了起来：“小胖，我觉得你很适合加入镜教，太像一面镜子了。”

    很快，轰鸣声响起，铭烟薇将旧调小组带上穿梭机起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