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破山中贼（2）
韩兰秀看到众人包围上来，脸色不变，远处的季观火处境更是危急，这洞窟的洞口虽然庞大，但是上下进出的只有一条羊肠小道，季观火正正好就在那条羊肠小道的方向，由于他占住了出口的方向，众匪徒早就红了眼，给他围得水泄不通，人影都看不到，只是时不时传来的惨叫声和人群走动时原地留下的一具具失去气息的尸体才证明季观火还活着。 韩兰秀不退反进，一侧身躲开险之又险的一刀，并指为刀一下就打在冲的最快的人的喉结上，脆骨碎裂声和口水倒流气管造成的“咕噜”声传出，那人的喉结变形扭曲得和榕树根一样，韩兰秀一手掐住他的脖子挡在身前，挡住了众贼劈砍下来的刀锋，抬手手腕连收连放之下，给包围上来的众贼大腿都开出了血淋淋的洞口。 痛呼之声不绝于耳，众贼如同割麦子一样齐刷刷倒下一片。韩兰秀丢下手中早就断气的匪徒，以他为跳板，踩着他一跃而起大鹏展翅地直奔不远处灰头土脸逃跑的胡十六背后而去，但是这一剑又对着胡十六背后刺下时韩兰秀还是不得进入分毫。 情急之下她持剑一划，撕开胡十六的背后衣服，这老贼着实警惕得紧，不愧是行走江湖多年的老贼头，竟在身上穿着内衬皮甲的锁子甲，加上韩兰秀手持乃是软剑，一时间根本无法刺入其身体分毫。 胡十六被一刺也急了眼，一个打滚拉开距离甩手不知打出什么，韩兰秀手中长剑甩动不止，剑光几乎舞成一片，与其说是她在挥动着长剑不如说是手中绽放开了一朵银白色的花朵。 “铛铛铛！！”剑光舞动之下金铁交集之声不绝于耳，韩兰秀不费吹灰之力就挡下了胡十六情急之下丢出的暗器。 胡十六哪里不知对方厉害，只是自己被缠住又脱不了身，有道是——一寸长一寸强，韩兰秀的手长加剑长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的手长和骨朵长度，只好出此办法以求近身而战。当即红着眼睛哇呀呀呀挥舞着骨朵直奔韩兰秀而去，韩兰秀脚下游龙步不断走动，躲开了胡十六的双手一击，骨朵这东西本就势大力沉，这下被躲开胡十六重心不稳，正好就处在新力未生旧力未消之时，韩兰秀那肯放过如此天赐良机，绕到胡十六侧面，一手好似鹰爪死死抓住其手腕，一手抬剑便刺，这下刺的可不是什么胸口背后，而正正好瞄着喉咙刺去。 就在这一剑即将建功之时，韩兰秀只觉手中胡十六的手臂异动异响不断，未来得及深思之下，胡十六另外的没被抓住的手臂接过骨朵，以一种十分诡异的角度绕过自己的后脑勺，韩兰秀手中的手臂发出“噼里啪啦”让人牙酸的响声，猝不及防之下胡十六那一击打中韩兰秀的额头，韩兰秀也不得不松开手臂，连退几步。 鲜血顺着额头流下，浸湿半边头发，染红了一半的视野和脸庞。可韩兰秀确实武功高深，硬吃下这一击脚步不虚，脸色不变。 倒是一击建功的胡十六状态异常不对，只见他脚步摇晃，面色潮红，呼吸粗重，一只手臂无力的耸搭在身边，就如同喝多了一样。 韩兰秀见状也意识到不对，脚下一踢，把刚刚胡十六打出的暗器踢向胡十六，谁知道胡十六不躲不避，直接被暗器插入大腿，把骨朵挥舞得好似风车，朝着韩兰秀冲来，韩兰秀也不避。脚下轻移，躲开胡十六毫无章法的锤法，一剑刺进了胡十六的脸颊里，但是原本贪生怕死只顾逃跑的胡十六不知从哪来的悍勇，在剑尚未完全刺进大脑，只刚好到后牙槽之时竟然直接死死咬住，手中骨朵照着韩秀兰天灵盖砸下。 这下要是砸中怕是直接得开了瓢，说时迟那时快，韩兰秀直接舍了长剑，弓步上前，直接来了一个“老猿挂印”，打在胡十六的下巴上，胡十六被打得整个人仰头向后飞去骨朵脱手而出，人旋即重重摔在地上，直到落地时他嘴里还咬着韩兰秀的剑。 韩兰秀直接上前接住还在空中的骨朵，挥舞骨朵狠烈的风声响起，伴随着rou体和骨骼碎裂的声音，倒在地上还没起身毫无还手之力的胡十六两个膝盖直接被敲瘪了下去。 但是这胡十六好似不知疼痛一样，不顾自己稀巴烂的膝盖，当即就似蛇一般起身想缠住韩兰秀，饶是韩兰秀也微微吃惊，吃惊归吃惊，手中动作不停，韩兰秀抬起膝盖一头撞在正好扑将上来的胡十六面门把他鼻梁顶断，顶飞，另一只手就势抓住依旧在胡十六嘴里的长剑把它拔出。 这下在胡十六还没再次从地上爬起时韩兰秀手起剑落，寒光闪烁。便切断了胡十六的手、脚筋，胡十六只能像一只野兽一般匍匐在地上嘶吼着。 韩兰秀一剑插进其嘴中，纤细的剑身从胡十六的门牙牙缝里穿过，这样胡十六也没法随意扭动脑袋，这时韩兰秀才发现，胡十六的眼睛几乎全黑，或者说是眼白部分太红了，颜色深得堪比黑色，韩兰秀也注意到，随着胡十六的嘴巴张开，一股“迷离”的香味从其体内钻出。 韩兰秀皱起眉头，回头看向远处，季观火居然一个人就把剩下的山贼全部解决了，正坐在一块石头上包扎着伤口，旁边还插着布满缺口的钢刀。 也没说什么，她从身上掏出一个小本子和银色鹰令牌，这就是江湖人闻之色变的“生死簿”，银牌捕头长期行走于大魏的各大城镇，查处冤假错案或者说悬案，还负责监察天下官员，将实情如实告知朝廷之责。 而每个银牌身上都有一个小本子，上面记录着各种任务，而上了本子的人，基本上不死也要脱层皮，所以这个小本子也被江湖人戏称为“生死簿”。 韩兰秀看着剑下已经和野兽无异的胡十六道：“胡十六，原名‘胡三春’，家住照匡山胡家寨，家中排行老三，五年前抢劫并杀光刘敏一家共计五口人，并嫁祸给了同村的张流水，你可认罪？”看了看状若野兽的胡十六，“看来你认罪了。”说完一剑从嘴巴刺入，从后脑穿出，送其归了西，胡十六顿时了了账。 送胡十六归西以后，韩兰秀在其身上一阵摸索，却没找到什么很值得注意的事物，这时周围还关在笼子里还活着的各个百姓早被叫杀声吸引住了，正在叫喊着求“不知名的大侠”放了他们，韩兰秀正准备上前打开笼子时，季观火却挡在她面前。 “这是为何？季捕快。” “还请大人暂时忍耐，我还有些许任务未做，暂时还不能放出百姓。” “我是银牌，你是铜牌，虽然我不喜以势压人，我们也是合作关系，但是你也无权指挥我。”说着韩兰秀就欲上前。 “捕头请看！”季观火又挡在韩兰秀面前，同时手上还呈上一个信物——一片金色的羽毛，“这是泰总捕头的意思，还请捕头理解！至于百姓，等我做完以后再放出也不迟，耽误不了多久的。说着他双手行礼不起。 韩兰秀拿起羽毛，羽毛铸造得惟妙惟肖，羽毛纹路，甚至是羽毛根部的绒毛都是栩栩如生，在羽毛的背面刻着三个大字“泰奔雷”。赫然就是闻名天下的金牌捕头之一，这便是其签发出的信物，见此信物者如见金牌。 “你的调查目标是不是和胡十六的异常有关？”韩兰秀把羽毛还给季观火，季观火正欲双手接过，韩兰秀却突然手腕收回问道，“如若让你为难，你可不做回答。” 季观火面对韩兰秀炯炯有神的双目丝毫不见怯场：“在下与捕头合作一事我早在三天前就已用鹰隼传书泰总捕头，总捕头大人有言在前，合作讲究的是精诚二字，韩捕头为人正直不阿，捕头若是问起，尽可答之，在下的回答是确实与胡十六的异动有关。” 韩兰秀扭头看向胡十六已经凉透的尸首，刚才的一幕历历在目，虽然对他造不成什么威胁，但那悍不畏死不知疼痛的模样也给她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空气里还若有若无的飘荡着那种“奇幻”的香味，当下便下了决定。 “先给百姓些许吃食，安抚一下他们，我们再做打算。”把金羽毛还给季观火道，季观火也知道韩兰秀答应下来，也赶紧连连回应。 等两人把找到的吃食分发给还在笼子里的百姓，也做好了安抚事项，已经月上三更，夜枭和夜虫早已经开始聒噪。 “大人记得啊！一定要记得回来啊！” “大人您们的大恩大德俺永世不忘！” “大人，放心吧，我们一定不会闹出乱子的，但请您还是要记得早点回来啊！” ······ 在以上的叫喊声里韩兰秀与季观火打起火把，慢慢走入山洞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