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晓武卫的内斗
“好，我让你说，今天你要是敢睁着眼睛说瞎话，我便撤了你的职，反正我手下百户也不只你们十个左右统领！” 听到凌统的话，皇甫瑞决定还是给他一个机会，但是跟随皇甫瑞而来坐在两侧的两名百户听到这话，却相互看了一眼，眼中闪烁着别有意味的光芒。 “是是是，大人！” 看到皇甫瑞又坐了下去，凌统擦了擦额头吓出的一丝冷汗，随即悄无声色的看了看跟随皇甫瑞而来的两名百户。 这二人，是位于安庆道大统领处的直属百户，虽然也可以叫统领，但是实际上属下不过一二百人，而且还要受到总统领的节制。 试问身为百户，谁不想要外派一方呢？宁做鸡头都不做凤尾，何况跟随在仅仅比自己大一级的人身边，也根本算不得凤尾好吧？ 这次皇甫瑞前来看似追问这两件事情，可是完全可以顺带着完成换人的事情啊！ 把外派的统领换成自己的人，这种事情在晓武卫中屡见不鲜，反正亲信和非亲信，谁都愿意选择扶持自己亲信一把。 “大人，上次血棘在武安接到消息说追缉的叛逆是在风溪谷，于是带人前去，而那武安县县令裘千秋听闻此事后，怀疑是血棘找的借口来追查他和胡人勾结袭杀商人一事，于是便在风溪谷设伏，意图击杀血棘及麾下。。。” 事情的来龙去脉，后面就是苏武他们所知晓的那样，凌统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都讲了出来。 “那意思就是风溪谷的谋逆竟是同那武安县裘千秋合伙袭杀我晓武卫咯？” 虽然事情的来龙去脉凌统早已飞鸽传书说过了，可是，毕竟飞鸽传书只是文字，而这才是实际询问的，自然有一些出入，所以皇甫瑞这才问了起来。 “这，并没有明显的证据证明这一点，不过黑棘已经传来消息，风溪谷两边都各有一个出入口，里面并不相同，并且另外一个出入口中的确有人活动的迹象！” 凌统拱了拱手，还是实话实说了起来，再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晓武卫也断然不会乱说的。 不过凌统可不敢去跟着皇甫瑞的思路走，皇甫瑞可以是猜测，可是凌统如果真的皇甫瑞的思路走的话，说不得就会被下套。 在晓武卫之中，或许底层的竞争只是为了当个小旗罢了，可是高层之间的较量可是稍不注意就会被挤下去啊！ 凌统好不容易才混到了个关西道左统领的实职，怎么可能愿意轻易交出去呢？ “那你们为什么还不行动？还在等什么？” 听到凌统的解释后，皇甫瑞说的话反而更加犀利了起来。 “大人，我们现在人手紧张，关总旗的麾下才完成组建任务，预计这几天就会投入到武安县城去，黑棘一个人根本没办法同时两线发力，我们也正准备这几日就将关总旗及其麾下投入武安县的战场，，，” 凌统的解释显得有些密不透风，反而将压力给到了关獾那里。 只是，身为大统领的皇甫瑞又怎么可能会去和一个小小的总旗计较呢？ 不入百户，皆为蝼蚁，这便是晓武卫高层对于底层晓武卫的看法。 在百户之上的晓武卫，几乎都认为这是一个恒古不破的道理，反正，这个道理从大唐到现在已经两百多年了，要问谁公认的，那就是晓武卫公认的。 “关总旗的伤势，恢复的如何了！” 听到凌统的解释，皇甫瑞瞥了一眼另外两名百户，眼中的意味却十分的深远。 “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这几日已经安排下去，关总旗也准备好前往武安县的事宜了。” 看到皇甫瑞的眼神，凌统心中微微松了口气，别人看不明白，他凌统还看不明白吗？这是让两人放宽心，然后耐心等待机会的意思。 果不其然，皇甫瑞这个眼神一过去，两名百户眼中便是流露出一抹失望之色。 作为大统领麾下的直属百户，谁不希望能够封疆一方，成为封疆大吏般的存在呢？ 可是能够成为封疆大吏级别的，终究是少数人罢了。 而至于凌统，则完全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他根本就没有安排关獾率队前往武安支援的事情。 事实上，凌统压根没把这件事放心上，只不过这时候在统领处的，除了后勤处的几十人之外，刚好只有关獾麾下的几十人罢了。 只是睁眼说瞎话，也是要有本事的，比如，凌统刚才随机应变的能力，也完全是建立在能力而不是胡诌的基础上。 如果真的心态不佳的话，根本不可能面对咄咄逼人的大统领还能如此的平静，光是从这一点来说，凌统对自己还是很满意的。 当然，对方如果真的提出要和关獾当面对质的话，凌统也有办法应对，只是有些麻烦罢了。 “好吧！注意一下，尽快抓到叛逆，同时，一定要把裘千秋捉拿归案，虽然，，裘家在关西道的势力，的确是有些庞大啊！” 皇甫瑞点了点头，对于凌统刚刚的说辞，他确实挑不出什么足以将其换下的毛病。 捉拿叛逆和查处大案，这种事情本来的确是换掉道府统领的好借口，可问题是，凌统的回答，自己根本找不出多余的毛病。 找不出毛病，也就没有机会更换自己的亲信，这种事的确有些令人抓狂。 毕竟是一方道府的统领，在抓不到把柄的情况下就贸然更换，这种事情如果闹到了京畿道的话，自己也不好收场。 本来这次来，就是想趁着凌统没有准备，突然的问罪，并趁机换上自己的亲信罢了。 可谁能知道，这个凌统，居然狡猾如斯，谁又能说清楚，凌统这个家伙甚至是不是故意卖了一个破绽，让自己白跑一趟呢？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这个家伙，是不是改明儿就准备告自己了呢？ 这个凌统，竟然如此恐怖吗？想到这里，皇甫瑞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凌统。 皇甫瑞虽然看起来脾气暴怒无常，性格令人难以揣测，但是实际上，皇甫瑞的心思，是真的十分缜密。 “好了，既然你已经做了安排，那我们就告辞了，凌左统领！！” 说到凌左统领的时候，皇甫瑞的牙齿似乎有一些紧。 “啊？大统领大人，先吃了饭再走吧！” 凌统似乎是吃惊的站了起来，但眼中却露出一丝得意之色，看起来，皇甫瑞还是没有找到借口换掉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