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来寻清风
这晚上的皇帝自己宿在房中，倒是没怎么睡，脑中一直想着明州的事。 明州富庶，但交上来的税却不见增长，反倒是有下降的趋势。 可自己实地一看，明州的却不是想象中的衰退景象，酒肆阁楼可谓是数不胜数。 想着想着，哼了一声，总会有法子治你们的，这明州终究是朕的明州。 随着窗外的二更鼓声响起，皇帝也终于睡下了。 而怀矩也终于回到了申国公府，他提前去打听清风观的事了，保不齐皇帝想去看看，若是有什么差池，伤着了皇帝，自己也没活头了。 甲亦是才睡下，他还是睡在自己的小院子里。 他心里想的是如何让斖斖和皇帝见上，斖斖五日后及笄，按照之前谈好了的，及笄礼之前必定是要求一趟清风观的。 想到这里，就不禁想到自己meimei当年为了嫁与郑先时这个畜牲使的手段，就不禁好笑。 自己还去贿赂那个老道，哎，还真是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诸葛延烟亦还未睡下，只见她盘腿坐在床上，呈打坐状，口中还念着类似于经文的东西，仔细一听，是《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这经虽说要清静，但诸葛延烟念得却不清静，心烦意乱得很。 次日的卯正三刻，众人早早地起了，在皇帝门外候着，准备行礼问安。 皇帝辰初二刻，在诸葛延烟的侍奉下，穿上了寻常的衣袍，是一身天青色长袍，并着淡白腰带，佩着一串和田玉佩，看着就是个浊世佳公子。 诸葛延烟看这眼前的皇帝，自己名义上的夫君，心中也是感触良多，自己虽从未与他有过夫妻之实，但从承乾殿到东宫再到皇宫，她一直陪着他，宽慰他，迈过了一道一道的坎坷。 而皇帝也从未强迫她。 皇帝看了眼康嫔，发觉出了她的异样，就问怎么了。 康嫔微笑着说：“皇上穿上这平常的衣裳好生的俊俏。” 自信如皇帝，听到有人夸自己好容颜，还是自己从小的伴侣，也是有了些害羞，看了看眼前的铜镜，亦是自信地笑了，嘴上却说道：“胡闹。” 然后诸葛延烟说：“皇上，我思这清风观是有些道行的，不如我先去看看，顺便听听老道士讲经。” 皇帝自然应允，他对康嫔一向大度，几乎是有求必应的程度了。 说完，康嫔就告退了，而后面的怀矩跟着进来了，旁边还随着四名仆役，手中端着早上的餐食。 怀矩给皇帝布好餐后，拿出银针试玩完毒后，见皇帝喝了碗海鲜粥，吃了两个小笼包后，就对皇帝说：“皇上，申国公与镇国公正在门外候着，准备问安。” 皇帝瞪了眼怀矩，说道：“怎不早说，还不快传进来。”见皇帝在责怪自己，怀矩只得立马去传。 随后，怀矩就带着二位国公到门边，向皇帝禀告后，就进了门。 一番行礼过后，皇帝首先问道二人可吃了早饭，二人是卯正三刻起的，自然没有来得及吃早饭。 镇国公诚实地说，没有。镇国公心里想，这姓冯的小崽子，怎这般的死性，皇帝问你吃没吃，这肯定是要说吃了啊，不然你还想跟皇帝抢吃的不成。于是，申国公答道，吃了。 镇国公一惊，他不是和自己一起过来的吗，哈哈，算了，不管他。 镇国公自然想到了申国公的意思。 皇帝见镇国公说没吃，就让怀矩去盛一碗海鲜粥给他，顺便还将旁边一笼小笼包推给了镇国公。怀矩倒是见怪不怪，旁边的申国公可是惊讶了。 但惊讶马上变成难受，自己早早地起来，肚子自然是空的，又看到旁边的镇国公在吃得真香。 本是不怎么饿的，这么一来，更加饥饿了，又不好说，属实是有苦说不出了。 待镇国公吃完后，皇帝就问今日的行程，镇国公回答到，今日要和申国公一同去视察明州的边防、军营。 皇帝心知，自己不适合前往，毕竟自己的圣旨是让镇国公冯异之去视察，申国公郑奉清陪着。 也就是说能进军营的就这么二位。 平日里，申国公想进明州军营都需要手令，虽说手令是由申国公他自己签的，但没有就是进不去。 怀矩知道皇帝此刻的情形，就问过：“不若申国公现在现签一份手令给皇上，这样不就能进去了吗？” 皇帝看了他一眼，不想解释，心想到底是少监，对朝廷的手令的基本程序都不清楚。 镇国公就解释道：“进军营的手令上要有缘由及人员的基本情况。平日里，随便个将军什么的进军营，随便写个理由就行，兵部备了案后也不会细察。 但若不是与军营有关的人，必然是会引起细察的。再则，皇上此刻是不能亮明身份的。” 皇帝说道：“无妨，朕自由安排，你二人去视察边防，切记要查的仔细些。后有什么事，即刻前来报我。” 二人遵旨，退下。 待二人走后，皇帝就让怀矩去把甲找来傍驾，三人一同去清风观逛逛，只康嫔诸葛延烟早他们一步出发，现或许已经到了。 乙宅 卯正二刻了，全夫人起床洗漱完后，就一如既往地催促斖斖，说道：“今日可是要去清风观的，可不能让老神仙等久了。 四日后就是你及笄的好日子了，昨日才刚把东西采买好，昨日的账可是难理，现终于得了空……” 斖斖一脸的不情愿，好好地睡着觉呢。 可见夫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催促脸色，自己亦是拿出自己招牌的笑容，夫人每每见到这个笑容，都会停顿一下，然后说话都会温和许多。 果然，全夫人见了斖斖这笑容，就想到了祝矜。声音就软下来了，先让陈嫂去准备马车了。过了半刻，斖斖便梳洗好了。她今日穿得是件白襦裙，远远看去，仿佛天仙般的。 但走进一看，确多了许多少女的活力。 斖斖吃完早饭后，就上了马车，同着全夫人和陈嫂向清风观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