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计将安出
甲看着申国公一脸不愿透露的样子，想着有些东西不知道也好，于是就直接回答道：“公爷，现在明面上是冯公爷来拜申国公府，是二位国公的正常来往。 故明面上的礼节要按正常的来。而实际上，是皇…京里的贵人来，那实际就要用接驾的礼节。” 申国公似懂非懂，他也就是每次轮戍结束回京修养的时候才能见到皇帝，哪有皇帝来他府中的经历，于是要求甲说得明白些，“先生果然大才，只是这何为明处，又何谓实际？” 甲早知申国公会这么问，直接回道：“公爷说到点子上了，所谓明处，那是做给外人看的，为的是保持隐秘。而实际，毕竟是贵人来。 虽然贵人并未声张，但贵人毕竟是贵人，不能与他人相提并论，故对于接待贵人，要按照最高的礼节来，为的是保证皇家威仪，让皇帝知道公爷为人臣子的意。” 申国公似乎知道了什么，点了点头，说道：“那既然如此，不若这几日本公也去游一游东月湖？” 甲笑了笑，知道申国公已然明了，回道：“那既然是公爷要同如夫人去游玩，府中那就留两个人看着就行了。” 想了想，又提醒到，“不知公爷何时动身？” 申国公言：“不急，明日辰时再说不迟。”想了想补充到，“且先吩咐着佟大。” 又看了看甲，说：“算了，还是我亲自去说罢。” 此夜的申国公府可是热闹了，酣然入梦的甲、脚不沾地的佟大、夜不能寐的申国公和他那不知所措的如夫人，以及府外那些看不见的眼睛。 这冯小公爷就是当年灭东女国的那位。说起来，这位也是个奇人，年不及四十就已经封了国公。 他爹是先帝亲封的越国公冯武冯老公爷，但冯小公爷的爵位可和他爹是没有什么很大的关系的，他的军功可是实打实的，他爹最多也就是个领路人的角色。 冯小公爷十五岁就随父出征，当时冯老公爷还是卫老国公的偏将，因英勇杀敌混了个县子的爵位，当时战事吃紧的很，对儿子自然是照顾有限，于是就把儿子放在了卫小公爷的营中。 可算这样，冯小公爷也是不怵，竟入了卫小公爷的眼，被他收作了徒弟。 当时，卫小公爷任前军将军，在大营外三十里驻扎。还没驻扎几天，就有个千夫长带着人来送死。卫小公爷刚开营打了场胜仗自然是兴高意满，还生擒了敌将。 于是对这几十人个俘虏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放在战俘营后就没怎么过问了。 下面的人见卫小公爷不怎么上心，他们自然也不怎么上心上。 而且，当时这个千夫长是因为从马上摔下而被俘的，上上下下对他自然是很放心的。 可随后没几天，冯小公爷竟也带了个俘虏回来。这名百夫长叫执失白昂。可汗执失力的第四个儿子的第五个儿子，可汗执失力为了好记，就直接叫他四五。 这样的局面，四五自然没有什么好的去处，二十一了还只是个百夫长，隔壁受宠的三七才十八就已经成了个副的千夫长。 可四五不愿这样籍籍无名，就决心做出点成绩来给他爷爷看看，顺便给他那也不受待见的爹长长脸。 四五的计划是这样的，他先孤身前去诈降，然后混在敌营中，伺机烧了大营，然后联合营外的部众洗劫一番，顺便杀几个将军助助兴。 这套方案在梦中是很有可行性的，四五甚至还完善地想到先要和敌将缠斗几个回合，然后再投降。 可惜的是，老天不给他机会。离敌阵还有一二里地的时候，这马就突然不听使唤，怎么都不肯往前迈出一个蹄子，低头在找着什么。 三四怎么肯依它，就一直拉缰绳。马很生气，就让他下来了。 又正巧遇上了偷偷溜出来练习马术的冯小公爷，就把他擒了。 其实按理说三四虽是摔下了马，但又打一个十五岁的孩子还是没有问题的。但三四想着，反正是诈降，被谁擒不是擒了，再说了和个小屁孩缠斗几个回合说出去也不好听，就是自己的计划不完美了。 就这样，冯小公爷抓到了他人生中的第一个俘虏。 然后，卫小公爷见这个才十多岁的孩子，竟然还生擒了敌将，对他更是器重了。一番问询之下，知道了前因后果。 卫小公爷敏锐地发觉了马的异样，都是因为马不肯前进的缘故摔的，一个可以说是马术不精背时倒霉什么的，但两个似乎就不同了，便让人先去调查一番。 卫小公爷见他实诚，虽对他偷溜出去的行为很是生气，但得知是去练马术的，再加上立了功，气也就消了。打了几棍子后，就问他愿不愿意做他徒弟。 其实按照四五的计划，目前而言还是顺畅的。接下来就是要烧营了，但可惜了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没有火具，急得他直骂娘。 他这一骂，旁边的一具死尸突然就活了起来。四五定眼一看，呸，晦气，是三七。平日里他们就不对付，但因为三七更受宠，总是四五忍让，三七自然是变本加厉。 没想到现在竟在这里碰上了。看着捆得严严实实的自己，再看着就简单绑两下的三七，心里更是不平衡了。没想到这三七还问道：“嘿，你是怎么进来的？”四五反问了他。 三七如实说道：“晦气！我奉可汗的令带兵去sao扰敌营。可天杀的马，到了哪儿就突然不走了，我就摔了下去，就被捉了。那你小子是怎么进来的啊，莫不是来投敌的？” 四五见他对自己轻蔑，他又不好意识说自己是被个娃娃捉来的，就假说是奉了可汗的令来看看你还活着没。 后来，四五的计划自然是没有落成，自己反搭了进去。后来，四五诈降变真降，还拉上了三七，但这也是他爷爷执力汗被阿思成刺杀后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