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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你输定了

    “钱大夫,您不必担心,容姑娘一定不会有事的。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小倩的声音在钱德培身后响起,吓了钱德培一跳,他只顾着仔细观察容青缈了,竟然没有留意到小倩已经熬好了粥,端着粥回到这里。

    “噢,好的,好的。”钱德培长长出了口气,匆忙的说。

    看着小倩耐心的一口一口喂昏迷不醒的容青缈吃饭,钱德培觉得自己的手心都在冒汗,他是知道,容青缈她根本没有生病,是用了药假装生病,这种药可以让容青缈在服下后出现风寒之症,高烧,昏迷。

    一般情形下,不会有人发现容青缈是假装生病,除非极其老道或者用过此药的人。目前已经骗过了简王府姐弟,宫中御医,以及那个江侍伟。

    问题是,如果是假的,一个人总是躺在床上,肯定会不舒服,会想着动弹一下手脚,有些细微的动作,尤其是被人盯着看的时候。

    因为昏迷是假的,她会感知到有人在看她,难免会有些细微的小动作,比如说:眼珠会转动,这样会从眼皮上看出来;睫毛会不由自主的颤动;

    但是,这些,容青缈都没有,她就一直是在昏迷中。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钱德培知道是宫中的李太医,是宫中医术最高的几位中的一位,年纪和自己的师傅相仿,听师傅提起过,是太后娘娘最信任的太医之一,稳重成熟,又谨慎小心。

    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来,太后娘娘其实也在怀疑容青缈是在装病。

    看着钱德培一脸的紧张和沮丧,李太医知道,肯定是容青缈的情形不是太好,可能还是在昏迷中没有醒过来,瞧了一眼床上,果然,容青缈依然是面无表情的躺在床上,五官没有丝毫的动静。

    “还是没醒?”李太医眉头微微一蹙。

    “是。”钱德培颇是沮丧的说,这种沮丧可真真不是装出来的,他是真的沮丧了,不知道容青缈究竟此时是真的生病了,还是依然是假装生病,“这都好几天了,也不见小姐有什么起色,真真是急坏小的了。”

    李太医再瞧了瞧床上的容青缈,用安慰的语气说:“看着脸色到是比前几日好了些,有了些红润的模样,把了一下她的脉,也平稳了许多,可能是一向身子弱,一时半会的没有完全的恢复过来。”

    虽然一心的担心,但钱德培却不敢有丝毫的松懈,按着以前在农庄里和容青缈商量好的对策,数次在秦氏和莲香跟前试过的各种说词,表情焦灼的说:“小的真是太疏忽了,之前小姐在农庄的时候不小心从树上摔了下来,虽然当时所受的伤已经好利索,却打从那个时候开始,小姐就一直特别容易生病,一不小心就会受到惊讶发烧,当时秦mama还和小的说,是不是小姐让吓着了,寻个老婆子给小姐叫叫,但农庄地处偏僻,何处去寻,唉,也是我太不小心了,自己是个学医的,总觉得用药便可让小姐不再起烧,哪里想到,如今弄成这个样子,要小的如何去见老爷夫人,如何向老爷夫人交待呀!”

    说着,竟然落下泪来,手足无措的样子甚是悲哀无助。

    李太医想了想,“要不,我们在此处寻个有些道理的老婆子,替容姑娘叫叫,就当是病急乱投医吧,如何?”

    钱德培面上似乎是闪过一丝喜色,却又立刻无奈的说:“小姐是在农庄里受了惊吓,这里离农庄有两天多的路程,如何可以让吓掉的一些魂叫回来?可是小姐如今这个样子,又不能随意挪动,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呀!”

    李太医再想了想,这确实是个问题。

    但是,他不能老是在这里呆着,奉了太后娘娘的吩咐,他其实只是过来弄清楚容青缈究竟是真的生病还是在装病,若是前者到还罢了,若是后者,太后娘娘说,定不会轻饶了这个心机缜密的黄毛丫头。如今看,容青缈确实是真的生了病!

    “下官出来也有些日子了,得赶回京城,容姑娘如今的情形,下官还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李太医迟疑的说,“但瞧着容姑娘的气色,又确实是一天一天的在变好,也许只是我们太过心急,容姑娘到底年纪小,才十一岁,身子骨又不是太好,可能要比常人多些时间。”

    钱德培一脸无奈的说:“不能耽误您的归程,如果还是没有起色,小的只好想办法快马加鞭的赶回京城请了师傅过来瞧瞧,也或者——如果李大人此次回京,能够得闲,可否替德培捎一封书信给师傅,请他老人家即刻赶来此处,好解了我们家小姐的病痛?”

    “当然可以。”李太医立刻点头,“这是举手之劳。”

    钱德培立刻万分感激的说:“那德培立刻去写,请李大人在此稍候。小倩姑娘,可否请你帮在下磨墨,在下要立刻写一封书信给自己的师傅,请他立刻赶来此处。”

    小倩刚刚将手中碗内的粥喂给容青缈小半碗,不敢多喂,容青缈如今还在昏迷中,只是吃一些粥饭,“好。”

    说着,脚步极轻的离开,钱德培轻轻吁了口气,想:这个小倩姑娘到是个懂事的,伺候小姐的时候,走路都比别人要轻,难怪有时候她出现,自己都不会有察觉,时常会被吓一跳。

    马车轻轻一晃,简业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小舅舅,如今青缈已经不在马车内好几天了,您还是不肯离开吗?”

    江侍伟微微一笑,“外面风雨正浓,在外面淋雨哪里有呆在马车里舒服?放心,我过来不是找容青缈,而是想和你打个赌,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打什么赌?”简业懒洋洋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江侍伟,对于江侍伟所带来的阴冷的,似乎是来自地狱的气息,他已经有些习惯,反正外面始终有风吹进来,携带着浅浅的雨丝,扑在脸上,也是凉凉的感觉。

    “赌,容青缈究竟是真的生病还是假装生病?”江侍伟不阴不阳的说。

    简业微微一挑眉,笑了笑,“既然是赌,便要有赌注,不知道小舅舅的赌注是什么?说来简业听听,若是值得,这赌,简业肯定赌。”

    江侍伟却并不直接说,“打赌是我提出,自然赌注由你来定。”

    “如何确定你我谁胜谁输?”简业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

    “容青缈自己来定胜负。”江侍伟表情夸张的脸上看不出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似乎只是一个临时起意的念头,闲着无聊打发时间。

    “若是我赢,你就放弃青缈,若是我输,你可以与我一较高低,由青缈自己最后选择究竟嫁给谁。”简业微笑着说,“如何?”

    江侍伟盯着简业看了一会,似乎是在考虑,然后才慢慢的说:“好啊,这是个好赌注,可以,那你赌她是真的生病还是假装生病?”

    简业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轻轻吁了口气,凝神听着外面的风雨声,好半天才慢慢的说:“简业赌青缈是在假装生病。”

    江侍伟哈哈一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哈哈,你输定了!”

    “如何讲?”简业并不着急,只是表情平静的问。

    “那你如何确定她是假装生病?”江侍伟盯着简业,“仅仅因为你知道简柠那个不知好歹的臭丫头从心里嫉恨容青缈,一心想要捉弄和折磨容青缈,所以容青缈才会起意装病避开她?”

    “不。”简业微微一笑,半真半假的说,“真的生病很辛苦,简业只是希望青缈舒服些,至少装病不必日日受其苦,略过些日子,便可恢复如常,可以避开简柠的一心报复,若换作是我,也会如此选择。”

    江侍伟表情夸张,不知是哭是笑,“可惜呀,这一次,你确实是猜错了,你以为本王会打这种没有把握的赌吗?还提出要你说出赌注是什么?简业,你挺聪明一孩子,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也有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时候呀!实话告诉你吧,开始的时候,我也怀疑容青缈是为了避开简柠的报复才会装病,但我过去看过后,又安排了人留在她身边伺候她,却发现她确实是生病了。”

    简业只是微微一挑眉,没有说话。

    “钱德培算得上规矩,没有借机亲近容青缈,但他需要有人伺候容青缈的洗漱起居等,所以他就需要找个年轻的奴婢伺候容青缈,于是,我派我的手下将钱德培选中的那个奴婢软禁起来,下了药让她昏迷不醒,然后我手上的人易容成那个奴婢的模样,时刻守在容青缈的病床前,若是容青缈是在假装,就算是她幸运的骗过了客栈请来的大夫,以及那个老巫婆派来的太医,也不可能不被我的手下察觉,她时刻伺候在容青缈的病床前,基本上没有离开过,她懂得武功,又聪明谨慎,如果她也看不出端倪,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容青缈确实不是在装病,她确实是感了风寒,而且特别的严重!”

    简业点点头,“你果然是事先就做了调查才来和我打这个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