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危机
本来城北圣王报上的是儿子的师父。 但王道深知自己留在这片天地的时日无多,所以就将功劳全推给了梅八三儿。 八爷好面子,现在有钱了,但缺个身份,有钱还需有势啊,侯爷,贵族,很不错,他兴奋得三天三夜不眠不休。 一个曾经的土匪成了侯爷?八爷不敢相信,总认为是梦。 为确定真实性,他不断反复在自己大腿上进行验证,拧紫了好多块,很疼、非常疼、的确疼,那册封是真实的事情。 由此他对王道的种种不满全忘得一干二净,转而几乎崇拜得五体投地,这家伙福星啊,不但能让自己发财还能让自己升官。 谁敢再讥讽八爷没文化,来人,拖出去砍了。 孤王也高兴啊,她从江湖浪子变成了一品国候夫人,可以回家告慰父母了。 家族书香世家,父母为她闯荡江湖伤透了心,认为伤风败俗,早己断绝来往。 这下好了,女儿成了一品夫人,长脸啊,那真是门庭若市,祝贺的人一波接一波。 老两口每天看着门槛上挂的‘国侯夫人府’乐得差点忘记自家姓什么。 中原人讲究‘头可断,血可流,面子不能丢。’ 而鬼刀梅林更是意气风发,逢人便夸耀自己如何教子有方,从小便教育得儿子知书达理,在为人处亊方面的培养更是下了大功夫等等。 把个梅八气得七窈生烟,你啥时候教了咱这些?一言不合便将屁股打得开花,知书达理?你自己大字都不识几个,咋教我?到头来还将自己出家门成为劫匪。 如果不是王道苦言相劝,梅八非跟老爹讨论一下儿时教育的真实性不可。 “算了八爷,老人家难得开心一回,为儿子骄傲,你看他脸都乐开了花。” 想想王道的话,很有道理啊,老爷子还真从没这么开心过。 好像从小到大自己也没让他省过心。 唉,父亲谁真舍得打儿子,打了那也是怒其不争,望子成龙嘛。 最最开心的是城北圣王,他儿子虽没封侯,但成了伯爵,家族最年轻的爵爷。 对这个儿子他是曾经伤透了心,智商低还玩世不恭,认为不可药救, 但没办法,九十九女只此一子啊,不抛弃不放弃,他一直在为儿子寻找名师,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 现在看三,沉着大气,脱胎换骨,很有自己年轻时的风采,名师出高徒,一点不假,儿子的师父,年级轻轻,淡薄名利,本领高强,人中龙凤。 他感到十分骄傲,自己真是慧眼识英雄,为儿子找了这么一师父,跟着他真是修来的福,三少以后将肯定会继承这个城主位置,有出息也是城北城的福气。 现在他很是感谢梅八打残自己那不争气的远房侄子,不然哪有梦幻般的缘分。 真正的不打不相识啊,侄子、儿子终究有个轻重之分,烧饼有厚薄,十指有长短,自己骨rou不疼,那可能是一枚出墙红杏结的子而己。 现在的城主真是面带桃红,光彩夺目,那个官步走得虎虎生威,因为皇家为此减免了城北五年税收,这足以让普通的平民百姓过上几年轻松日子,所以城北圣王决定包下清风阁的得仙楼大宴宾客。 得仙楼,食材顶尖,厨师顶尖,服务顶尖,装饰顶尖,餐具顶尖,自然收费也顶尖。 一碗兽汤大rou面相当于平民家庭半月伙食。 消费高啊,贵如城主也不敢经常光临。 得找个赞助商。 为此城北圣王伙同王道灌醉梅八,谁是冤大头就不明说了。 其实这次八爷出得心甘情愿,升任侯爷总得拜谢四周乡亲,不能太抠门。 八爷有钱,很多钱,但却并不是个舍不得花的主。 江湖人都知道八爷并不会挣钱,都是朋友为他挣,他的任务是守住钱 ,关键很多时候他并守不住,耳根软,心眼大,人又蠢,朋友一鼓捣,然后钱大笔大笔花出去,有时咋用的他也弄不清。 但这次不同,钱的用处八爷心里有数,不能节约,否则太小家子气了,侯爷了,萝卜白菜打发宾客太掉面,必须山珍海味,不差钱。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太子亲临,天大的面子,这得招待好。 漠北的烈酒魔界的鱼,天上的飞禽深山的兽,极尽豪华,只是估计事后结账八爷的心还是会流血的。 太子也非常亲民,坚决不进包厢,坐在大厅于城北城的精英们共同开怀畅饮。 其实他此举害苦了众人,太子爷在此谁敢放肆。 城北圣王老官场了,岂看不出个中奥秘,端起酒杯,爽郎笑道: “今天这里没什么富商豪杰,也没有侯爷和城主,有的只是酒客,喝得的喝不得的都给老子狂饮。” 鬼刀梅林也是酒中仙,端起杯: “美酒品质有高低,饮者身份无贵贱,醉生梦死岂非我辈最高的追求。” 太子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他甩掉外衫,仰头一杯酒,大声说: “为历练自己,我也曾混荡江湖,拐蒙坑骗有时只为一壶酒,看得起,不论年龄,酒上都是兄弟,干。” 这一下将气氛推到高潮,推杯换盏,热闹非凡。 王道看着太子,不禁点点头,一个亲民的当权者是亿万百姓之福。 大海航行永远靠舵手。 太子在皇宫锦衣玉食高端大气,对这地方的特色菜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这个菜刚才介绍说叫鱼香rou丝,但好像没见到鱼rou啊?” 三儿很看不起地瞄了一眼太子,说: “只是把rou炒出鱼的鲜嫩,这是道没传承的菜,每人炒法都不同,高手炒有时会勾一点鱼汤。” 太子摇了头,他受的是严谨的教育: “rou就是rou,鱼就是鱼,这道菜名有些哗众取宠,刻意诱导,容易引起纠纷。” 三少是个木脑壳,不会管你什么身份,除了师父,这世上他谁都看不起: “切,没头脑,老婆饼里难道有个老婆?驴打滚你以为跟驴rou有半点关系?” 太子并没生气,但被勾起了兴趣,毕竟这种杂学是皇宫接触不到的: “即然叫驴打滚,没驴rou拿什么做?” 这都不懂,还太子?三儿感到很开心: “面粉啊,油炸一炸,在芝麻中滚一滚。” 太子看着正啃蹄花的随从,问三少: “那这道红烧猪蹄叫什么菜名?” 三儿也拎起一块前蹄,咬了一口,点点头,味道还行: “嘿嘿,叫走在乡间的小路上,试试,有筋道。” 太子笑笑,夹起一个四季豆放进嘴里后问: “有意思,有意思,这豆角炒里脊rou呢?” 三裂开大嘴,忍不住笑了: “娘的,叫什么乱棍打死猪八戒。” 乱棍打死猪八戒?话音刚落,一桌人眼泪都笑出来了。 太子看着豆腐脑煮的汤,心想,这怎不可能有什么出奇的名字了吧? “这道汤上放着根菜心又有什么说法?” 三少气不打一处来,心中暗骂:jian商,豆腐脑煮汤加根青菜二金币,抢犯。 按三少的厨艺水平,这桌菜都不入法眼,但总不能拆胖子兄弟的台,哥们啊: “这个,这个,这道菜名他妈的取得有点过分,叫青龙过江。” 太子犯愣了,又仔细地喝了一口汤: “鲜是够鲜,应该加了鸡汤,但这青龙?还过江?” 三少使劲拍拍额头,叹了口气: “唉,商家吗,取个好名能吸引顾客,你懂的。” 太子使劲点点头,小声地说: “理解,理解,那这道菜又有什么典故?” 三少难得好性格,仔细地跟太子解释起来。 都是年轻人,二人讨论得热火朝天。 “倒也、倒也。” 随着这个声音的出现,满厅的人都软软地靠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