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9章糊涂账

    几十个人给陈苏丹接风洗尘，其它四桌仅派个代表过来敬酒，她所在的这桌也只是象征性的由邢凯和罗家业敬了几杯酒，陈苏丹以为这是招待不周大伙心里不高兴的缘故。和陈苏丹同桌的都是有点分量的人物，磐石军仅有邢凯具备资格，其余罗家业等人联盟军军官，一个上将四位少将，还有一个即将提拔的上校。

    如今这六位曾经的联盟军军官都已经归属集团军，联盟军已经停止发放他们的薪资，另外还有一个中将一个少将不肖加盟私军，与罗家业等人分道扬镳。罗家业如今任集团军办公厅少校主任，其余五位担任集团军办公厅上尉副主任，其余中校级别以上军官通为中尉，在集团军办公厅任职，少校以下在集团军基层任少尉连排军官。

    仅仅一个半小时不丰盛的晚宴便告结束，低级军官纷纷告辞，仅留下邢凯和罗家业等集团军办公厅正副主任。陈苏丹清楚王仁智邀请罗家业等加盟的过程，那段时间她时常收到这方面的消息，无论王仁智想出各种招数，均没有打动罗家业，直到桃芳三人发现罗家业骨子里认为私军就是自私自利只顾自身利益，都是富豪豢养的打手之后才改变策略。

    一方面王仁智通过自己和邢凯张唯清等人给桃芳三人讲述磐石军的故事，通过事实证明磐石军并不完全是一支为虎作伥的私人武装，而是维护所在地民众利益的武装力量。不是王仁智没有时间，而是他避免罗家业误解自己是一个游手好闲的富豪，自己要忙于其他公务，特别是军队建设。

    另一方面邢凯下令各部暗中帮助罗家业和他手下军官，尽量从他们手中采购后勤补给，成为合作伙伴后讲述磐石军的故事。军人之间往往共同语言较多，无论是海上大战还是磐石军与三方联军大战都是热门话题，特别是正在进行的征讨成氏草原上的战争，更是大家关注的焦点。

    时间一长，很多有关磐石军的故事为罗家业熟知，当罗家业了解到磐石军阵亡者家属以及伤残者都得到妥善安置后，终于改变了对磐石军看法，率领手下加盟。他自己只不过把部分军官组织起来，无力顾及阵亡者家属，联盟军和各国惯例也只是发放一定数量的抚恤金，恐怕仅有磐石军才一劳永逸的解决军人的后顾之忧。

    磐石军属于一支年轻的武装力量，所有高层军官均出自旺苍军校，缺少接受过来自隆武军校高等级教育的军官，恰恰罗家业以及其手下弟兄绝大多数人都来自隆武军校。这些人即在隆武军校受过高等级教育，又经过实战历练，对年轻的磐石军来讲是一笔不可多得的宝贵财富，亟待进行军队正规化建设的磐石军急需这些高级军官。

    罗家业以一个上将屈尊磐石军担任少校，并且带动昔日下属甘愿自降军衔，源自对于蓝色人种的仇恨，加盟时唯一的条件是十年内代表联盟军守护海岛。罗家业等人虽然军衔不高，但对于正在计划正规化改造的磐石军非常重要，今后所有公文几乎全部出自罗家业领导下的办公厅。

    陈苏丹急于了解目前熊背梁是什么情况，但众人关心的却是川康境内的战争过程以及目前现在是什么情况，联军是如何不到一年便歼灭令联盟军三次羽纱而归的成氏武装？两场战争邢凯都未参加，令他非常遗憾，别到时候自己上战场之后是个只会纸上谈兵的样子货，张唯清起码还打过一仗。

    磐石军短期内连续打了两场战争，罗家业等人详细分析第一场战争之后，认为磐石军制定的斩首战术非常成功，教科书上绝没有这种范例。三方联军虽然总兵力数十倍与磐石军，并且拥有轻甲战车和大口径重炮，但磐石军拥有各种类型的飞弹，联军综合实际战力约是两到三倍。

    联军虽然整体实力强于磐石军，但守护各自地盘分散了部分兵力，草原成氏虎视眈眈又牵制了联军几乎一半战力，磐石军却仅需防守云兰一地，此消彼长之下，投入一线战场的综合战力磐石军反倒是两倍于联军。如果不是斩首战术大获成功，双方凭实力拉开架势作战，磐石军虽然依旧可以获胜，但恐怕也会损失惨重绝不会轻松获胜。

    当然，磐石军训练有素战力强悍，是长途奔袭实施斩首行动的保障，云兰军民密切合作，在双方情报战方面碾压对方，这些都是以极小的代价取得巨大胜利的因素。战后磐石军做过总结，整理保存了很多资料，但罗家业等认为没有总结到位，目前有专人正在替磐石军总结，待整理完成之后下发用于骨干学习培训。

    在座的仅有邢凯一人是可以信赖的磐石军老人手，罗家业等都时间不长，很难说这些人是否值得信赖，按理一些秘密不应该现在就在他们面前过早泄露。不过战争已经结束，王仁智与成海江私下秘密接触的秘密主要防备的是成氏族人，另外这个所谓的秘密早晚也有大白天下那一天，所以陈苏丹在罗家业等人面前并没有什么顾忌。

    陈苏丹不是前方指挥官，她也是从战报中了解到的战况，不过她看到的战报远比云兰磐石军总部发送给熊背梁的战报详细，熊背梁得到的战报只是双方伤亡以及消耗等数据。虽然陈苏丹也不是十分清楚，许多细节过程等她也并不清楚，但在邢凯和罗家业这里却是最新消息，特别是有关成海江这件事情云兰提供的战报只字未提。

    陈苏丹并不清楚，关于成海江与王仁智的秘密约定她掌握的消息最全，包括王仁智也不比不上她，后期郑媛媛特别是成海平的事情都是她拍的板。所有一切仅限于口头约定，唯一实锤的就是以茅立尧作为人质这件事情，但绝不能否认联军正是凭借成海江提供的成氏情报侦察以及传递方式，从而取得王家窝棚以及最终关门打狗歼灭成氏核心力量的战果。

    陈苏丹送走邢凯罗家业等人时，以及是凌晨两点多钟，简单的晚宴没用多久，六七个小时谈的多是川康战事。第二天早饭后，桃芳和娜娜陪同陈苏丹前往养殖场，宜梦薇本来打算当天动身离开熊背梁，禁不住对养殖场的好奇，当初她为此在唐家寨还被关了好长时间。

    王仁智来熊背梁已经近一年了，陈苏丹本以为他在这里也不会闲着，六百多平方公里面积，足够他这这折腾，不曾想除了这个养殖场外他在熊背梁就只投资了两座大型充能站。陈苏丹问道：“三哥到处折腾，熊背梁这么好的条件却不加利用，是不是手里资金比较紧倒腾不开？”

    胡氏三姐妹在川康负责替王仁智管理投资项目，具体情况陈苏丹不清楚，不过初略估计不下三十五个亿，宜梦薇这里十二个充能站一个运输公司，往少了说也得有四个亿。健豪动能项目虽然不小，但她知道王仁智仅投资了个能源基地，王仁智大致有多少家底陈苏丹比较清楚，不然她也不会动不动就搜刮搜刮。

    面对王仁智比较反常的行为，陈苏丹认为王仁智不想动用更多春雪屏手里的资金，她始终认为王仁智手里的资金大多来自五原，少部分来自昭通。娜娜道：“老大手里一点也不短钱，是熊背梁缺水没法上项目。”

    桃芳进一步解释道：“眼下熊背梁的生活用水很紧张，磐石军接管熊背梁之前联盟军在熊背梁仅剩下一千多人，猛然增加四万多人，人的生活都没有水那还敢上项目？目前熊背梁对水严加管控，由司令部亲自负责分给各部配额，只有养殖场比较宽松，唯一不加限制的只有老大，不过老大要求我们必须自律，决不能浪费。”

    娜娜和桃芳都清楚王仁智夫妻各自的分工，娜娜对陈苏丹没有丝毫防备，桃芳却有意替王仁智掩饰，有意借解释娜娜所讲的缺水岔开话题。桃芳和王翔勤曾经在王氏生活过，明白有个别成员夫妻之间和王仁智夫妻相仿，各自分工管理名下资产，因此尽力为王仁智遮掩。

    陈苏丹没理会桃芳，而是追问娜娜道：“他不就有来自五原的资金可以自由支配吗？口口声声舍不得动用昭通的资金，没有来自昭通的资金，他哪有能力到处投资？”

    桃芳这时想劝阻娜娜也已经没机会了，她也没这个胆量，只能任由娜娜道：“五原的资金老大根本没动过，更别说昭通的资金了，难道老大没告诉奶奶吗？老大在川江和帮山赢了两场豪赌，不算桃芳和楠楠手里的钱，我一个人手里现在就有六个多亿，老大自己手里有多少就不知道了。”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陈苏丹没多说什么，她越是看似平静，桃芳就越感到不妙，陈苏丹到现在也没问过王仁智去向，明显憋着见面后算总账，恐怕王仁智又要被陈苏丹盘剥走点东西。

    王仁智才转给宜梦薇三亿金币不久，明确告知其中两亿让她围绕川康组建运输公司，另外一亿作为发展组织的经费，这才明白王仁智现在已经鸟枪换炮实力大增。陈苏丹没继续追问，桃芳赶忙把话题转到养殖场，截止目前为止养殖场就是一笔糊涂账，她和娜娜两人以及王仁智都给南小军拨过不少资金。

    桃芳和娜娜两人起初试图统计，每每问及王仁智那次都没好好得到答复，由于王仁智不配合养殖场拨款无法汇总，桃芳只能请南小军详细记录汇总。不料南小军那边更麻烦，南小军就是个干活出力的人，前期花多少钱他根本没记录，并且还有他自己垫付的资金，养殖场采购消耗的物资也从未做过统计记录。

    罗家业脱离联盟军转投熊背梁之后，手下兄弟经营的生意与养殖场合并，人家是带着赖以生存的所有家产加盟，不能不把账目整理清楚，养殖场不得不进行清产核资。南小军没有这个能力，人家倒是有专业财会人员，桃芳三人担心清产核资过程中吃亏，因此那段时间整天在养殖场。

    没两天时间王仁智先受不了了，桃芳三人忙着养殖场自然顾不上遥控管理外地产业，动不动就请示到王仁智这里，王仁智不胜其烦与罗家业经过协商，干脆终止养殖场的清产核资。现阶段养殖场投资依旧由王仁智负责，等到养殖场向外提供产品之日，就是王仁智终止投资之时，也是他获得投资回报之时。

    王仁智占养殖场一半股份，厂长南小军以技术入股获得百分之十股份，胡立明以无偿承包养殖场工程获得百分之五股份，磐石军以场地和建筑入股百分之五。罗家业所属拥有两成股份，具体如何分配由罗家业负责，罗家业承诺其中不低于百分之五用于成立一项基金，用于救济当初达鲁阔巴岛将士的遗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