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龙有逆鳞
谢安和牧野荒的对弈吸引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除了赵子栗，满满一桌子的美食，他眼睛都在放光。 赵子栗尝了一口，嗯，还是御膳好吃啊，下棋有什么好看的。没关心其他人异样的眼光赵子栗开始狂吃模式。 “七哥，你怎么不开他们下棋，一直在吃。”八皇子赵子成，天生体弱，母妃也去世了，说起来和赵子栗之前的处境很相似。 看着自己的八弟赵子栗终于明白什么叫弱不禁风。 面色惨白，仿佛连风都禁不起吹，惨白的脸上因病却泛起一丝潮红。 虽然比自己小几个月但是明显发育不良，也要封王只是还没不知道去哪里。 “哎，八弟，两个老男人下棋有什么好看的，你看你这么瘦弱，来对吃点。”赵子栗拉着赵子成一起吃，武帝也没有管他们。 赤炼血看着狂吃的赵子栗倒是有了一些兴趣，这个家伙文采非凡行事又这么不拘小节，嘴角不禁泛起微笑。 阿隆索看着自家的公主居然笑了，顺着赤炼血的目光也看到了赵子栗，心想该不会公主殿下喜欢这样的吧。 场中，谢安和牧野荒你来我往，下棋速度都很快，完全不给对方过多的时间去思考。 久而久之，谢安面色越来越不好，这个牧野荒果然有真本事，谢安一时间落了一些下风。 更要命的是，谢安饿了饥饿让他的判断力有些了下降，有几个棋子都下错了。 让谢安不理解，牧野荒比自己年龄大很多，为何体力还这么好。大皇子也意识到自己被这个老家伙骗了。 东帆白的脸色终于好了一些，之所以挑这个时候下棋就是为了消耗对方的体能和精力。 牧野荒干枯的外表下可是有深厚的内力护体，就是再下个三天三夜都没事，大周的谢安看上去可就不妙了。 “陛下，谢大人似乎有些不太对劲。”曹正淳也看出来，谢安的身体好像出了问题。 “朕知道，那个老家伙虽然年纪大，但是似乎体力远胜谢安。”武帝虽然知道问题所在，但是却没有解决的办法。 忽然武帝注意到，有个少年离他们的棋局很近，于是问道：“曹正淳那个少年是谁。” 曹正淳一看，回答道：“启禀陛下，是户部侍郎范明之子范剑。” “原来是和老七一起胡闹的那个小子。”忽然武帝有了主意，悄悄的告诉了曹正淳。 曹正淳一愣，点点头，暗中找到了范明，告诉他武帝的旨意。 “真这么干啊，陛下不会怪罪我儿子吧。”范明听完心中还是有些忐忑。 “放心，陛下说了，只要贵公子办好了，另有重赏。”曹正淳的话范明还是相信的，假传圣旨他可不敢。 范明点点头，立刻叫来了范剑。 “爹，叫我什么事。”范明也正吃的起劲呢，下棋什么的他也不懂。 “你也看到了，谢安大人被算计了，陛下的意思是让你假装不经意破坏他们的棋局，懂了吗？” “得，也就我干这事行，不过陛下不会怪我吧。”范剑可没多想，耍无赖这事他门清。 “放心，干得好陛下还有赏赐。”虽然平时总打总骂，但毕竟是亲生儿子，范明也不想让他冒险。 范剑看了看四周，抓起范明桌子上的酒，先是撒了一身，又喝了一口，呸，真辣。 做完这一切，给了父亲一个眼神，范明也是心里神会，高声呼喊：“逆子，国宴之上你居然敢偷喝酒，还喝多了，快快随我回去。” 范剑则在曹正淳的安排下“意外的”，靠近了棋局，一边走一边还说着：“哼，国宴怎么了，不就喝了你两杯酒嘛，至于大呼小叫嘛。” 此时的范剑就是活脱脱的一个无赖酒鬼，谢安二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遭晃了心神。 突然东帆白似乎明白了，喊到：“别让他接近棋盘。” 可是已经晚了，范剑一个踉跄好巧不巧撞翻了棋盘，牧野荒居然没有反应过来。 “来人，将他拖下去，打扰棋局，罪大恶极先拖下去。”武帝见到目的达成，连忙叫人将范剑带走。 范明赶忙跪地，说道：“陛下恕罪，小儿年幼，偷喝几杯，犯下打错请陛下责罚。” “哼，还不快带家去，朕肯定要重重的罚他。”武帝给了范明一个眼神，范明立刻就懂了，连忙带着范剑走了。 “陛下，谢安大人好像昏过去了。”突然曹正淳的声音响起。 “什么，快将谢大人扶下去，命御医好好看看。”武帝这耍无赖的样子，看的赵子栗一愣一愣的。 没想到武帝英明神武，也会出这种损招啊。 “陛下，外臣的棋…”牧野荒本来马上就要赢了，谢安的精神气几乎耗光了，用不了多一会肯定会输。 “谢大人已经昏迷，棋局自然进行不下了，不如就算是牧野先生赢了吧。”武帝这招以退为进，搞得牧野荒也有些无语。 “那怎么行，还是算平局吧。”就算万般不情愿，牧野荒也只能认了，要让天下人知道他以这种方式赢了可就要笑掉大牙了。 “先生大气，既然如此就先用膳吧。”武帝笑了笑，暗道还算你懂事。 宴会开始继续进行，热闹而流俗，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席间觥筹交错，言语欢畅，其乐融融。 然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人人都无聊得紧，彼此之间不过寒暄敷衍，歌舞升平不假，却是宫中数见不鲜的东西，让人只烦不奇了 而赵子栗这边都快吃完了，看着眼前的场景只觉得一个字，累。 东帆白吃了一些，看了看牧野荒，忽然起身说道：“陛下，此次前来，我皇还交代了一个任务。” “哦，秦皇还有何事，你说吧。”武帝放下酒杯。 “牧野先生有一弟子，到了娶亲的年龄了，不久前被我皇收为义子，我皇特叮嘱外臣想请求陛下能派一位公主联姻，想必对两国关系大有裨益。” 东帆白的话瞬间让所有人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太震撼了。 武帝也皱起眉头，答应就可以稳住西秦，全力对付犬戎和东夷。不答应西秦肯定以此为借口挑起事端。 扫了一眼自己的女儿，六公主才华横溢绝对不能嫁过去，转头看向九公主。 赵子雨看到父皇的眼睛瞬间面如死灰，她知道只有她最合适。 慌乱之下看向赵子栗，眼睛里充满了泪光。 看着九妹哀求的眼光，赵子栗怒从胸中起，恶向胆边生，这个世界他最在意的就是这个九妹了。 龙有逆鳞，触之必怒，赵子栗一拍桌子，大声喊到：“一个臭棋篓子的弟子还想求娶我朝公主，还要脸吗？” “七殿下，敢称呼老朽是臭棋篓子，你可是天下第一人啊。”牧野荒眯起眼睛盯着赵子栗。 “老七，不得无礼。”武帝虽然也不想联姻，但是此时的确不宜与西秦交恶。 “父皇，儿臣受伤期间看了几本棋谱，想要请牧野先生赐教。”为了自己的九妹赵子栗豁出去了。 “七弟，牧野先生可是棋圣，你不要闹。”赵子林出言提醒，一个公主换两国太平他觉得很划算。 “多谢大哥提醒，父皇儿臣请命，如果儿臣打败牧野荒，请父皇拒绝此事。”赵子栗扑通一声跪地下，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 在起身，已然血流满面，声音沙哑说到：“父皇啊，儿臣明白父皇心思，但是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国家的太平不应该牺牲女子的幸福去换取啊。” 武帝瞳孔一缩，手不自觉的握起拳头，是啊，朕的血还未冷，怎么能牺牲自己的女儿。 一股热血涌上心头，拍案而起：“好，朕允许你挑战牧野荒，只要你能赢，朕就答应你不派公主和亲。另外朕会下旨，自朕以后历代皇帝都不许和亲，违令者天下共诛之。” 谁也想不到，大周将士在听闻武帝这道圣旨之后心潮澎湃，皇帝尚且如此，自己又怎敢惜身。 无数年轻人开始参军，大周军力和战斗力因为一句：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而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谢父皇。”赵子栗站起身来，脸上的血还未干，盯着牧野荒，竖起一个国际标准手势，竖起中指，说道：“棋圣是吧，本殿来跟你下，一共两局，只要你能有一局平，就算你赢。” 赵子雨早已泣不成声，本已经绝望的她，此刻又迎来了转机，真是绝处逢生。 就连赵子林和赵子炎也都沉默了，他们也认同了赵子栗的信念，毕竟还是血脉相连啊。 赵子枫走上前，用手绢轻轻的擦拭赵子栗的脸庞，轻声说道：“你个小子，还是这么毛燥冲动，来jiejie给你擦擦血。” 赵子栗说道：“谢谢六姐，放心弟弟从不打无准备之战。” “好，既然殿下如此自信，老朽舍命奉陪。”牧野荒对这个七皇子却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了，一句话就让所有人改变立场，这可不是谁都能办到的事。 东帆白也被深深震撼，想不到众皇子中最可怕的居然是他。 赤炼血眼中精光大盛，心中心潮澎湃，是他，就是他了，阿隆索一拍额头完了公主肯定看上这小子了。 很快，棋盘就准备好了，赵子栗和牧野荒分坐两旁，众人自觉的散开，两人彼此注视，一场大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