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拍 认栽

    山山：“还有个问题，地上的胶水呢？那八个人肯定粘不完。这可不是洗洁精，牵条水管来放水冲一阵就能完事。”

    湖湖：“浇上天那水涮洗，之后再冲水呀。”

    岩岩：“能有那么快吗？你们就两个人而已。”

    酒酒：“嘻嘻，美女办事，那里是你们的效率公式算得准的！”

    湖湖：“美女一招手，要多少人没有？那八大狂人一冲进胶水地带，唰唰唰无一人不倒，我们都懒得侍奉这些臭男人，对那些聚在远处看热闹的人群中招招手：‘有没有勇敢些的，过来帮帮手！’，一下子拥来一群，我们只要十几个挺身最快的，其余都劝走。”

    酒酒：“给贼娃子在地上翻身裹胶，封口，再装进早就准备好的猪笼，关好排整齐，等等，都是那十几个勇敢的临时义士形态帮忙做的……”

    山山：“多好的机会，我还以为酒酒要练练实战技能。”

    酒酒：“那多没意思？能淑女的，何苦要侠女，再说这么好的夜色，最好是身着晚礼服跳舞。”

    山山岩岩彻底无语。他们不具备美女的思考方式。

    山山问：“派出所的人还没来，浅浅也还没有赶到做采访，跟两位美女商量一下，要不要将把这些猪笼抬到大屋里去？”

    酒酒：“还是抬进去的好，清场这么久，给邻居带来了不便，还是越快恢复越好。”

    岩岩：“那就这么滴吧，我跟山哥两个抬。你们就在这里守着，不用当粘染他们的臭气。”

    酒酒：“你们能不能当回绅士，这种抬狗抬猪的力气活，还是把机会留给那些很想表现的义士吧。”

    果然，湖湖向路口走了几步，一个字不说，只是举起纤长皓白的玉手做了几个手势：十六个，男的！

    路口处立即涌现出一群男子，自有他们的人出头，点了十六个，鱼贯而前。酒酒迎前几步，拱手为礼，笑得并不是很灿烂，她矜持而真诚：“拜托你们！请把这八个笼子抬进那个还亮着灯的大屋里，摆放在屋中间就行了，谢谢谢谢！”

    众义士一叠声不客气乐意效劳但请吩咐之类的言词，两人一组，很快就将猪笼抬将进去，又很快出来，对里面的场景肯定很惊疑，却都一句不问，一点不纠缠，一一对四人拱拱手，尽皆离去。

    酒酒湖湖也没有要求他们别声张的意思，反而告诉他们通知相关住家可以回屋了，只要别去大屋围观，就不会摊上事。

    坛口好封，人口封不了，他们都不作那种力所不及的事。

    ●

    四个人在外面说笑一阵，等晚风吹爽了，才不慌不忙地回到大屋。凉拌这么久，还不等他们开口审问，贼人中就有的在叫喊了：“你们说好给我们接骨的，怎么不算话？”

    还是酒酒才回了他们几句：“我们走了你们又能怎样，我们还要把前门后门都锁上，在门上贴张通告，要那些被抢被劫的，前来有仇报仇，有冤报冤。看你们熬得过不！”

    岩岩根本就不管那四个人在嚷嚷啥，直接走过去，说了几句：“你们四位，首先一轮就给了你们开口的机会，回答得不咋的，是你们自己浪费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还是把嘴巴闭上吧，该换人了！”

    哪由别人分说，立即将原来四人的口用封箱胶封住，把其余四个贼人嘴巴上的胶布撕开，其中包括了贼头和贼首。

    还不等四人髮问，贼头就喊起来了：“你们别嚣张，深深不会放过你们的，深深会救我的！”

    山山长叹一声：“这不就说出来了吗！”

    果然是深深！

    酒酒对湖湖说：“果然是他！这下可苦了恹恹，看她怎么过这个坎！”

    山山立即动手，给八大伤者接续关节。听明是深深，他心头着急了，为赶时间，结关节的动作飞快，结完之后，也不等待还有没有小问题，就去打电话了，他要打几个电话，还必须亲自打。

    留下的岩岩他们三人继续问些细节。

    “深深不会放过你们的！”

    为了这句话，髪生了多少事，绕了多少弯，流过血，受过伤，结果坏到不能再坏，到底还是出来了。

    本来会成为最好的朋友甚至亲戚，现今，却是最可恨也是最危险的敌人。

    转变，就在一句话之间。

    万幸的事，恹恹没有在这里，要是她也突然间听到这一句，以她较为瘦弱的身子骨，只怕吃不消。

    ●

    深深来前门敲了半天，还是湖湖心软，提醒他走后门。

    深深进屋时，屋子里整整二十个人，却再也没有哪个人招呼他。

    屋子里情况一目了然，八个人躺在牀上哼个不停，八个猪笼安安静静，湖湖酒酒山山岩岩，以往一见面就热情的熟友，尽皆冷清似冰，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一言不髮。

    深深径直走到大屋深处，自己找位坐下。他慢慢掏出三个五的烟，右手打开，叼上一只，左手扳动打火机，呼一声，火苗窜起两寸多高。

    深深惯见大阵仗，他的手一点都不抖，大家不髮言，他也不说一句，一点与大屋里的电灯电杠双方光芒都格格不入的腥红烟火，明灭在他的两根指头之间。

    在沉默中闪烁。

    沉默被岩岩打破。

    岩岩从通铺下，提出一部收录机。有山山这个行家在，该有的电子用品，就是有！

    岩岩进屋第一件事是挥动砖刀拍人，山山第一件事就是把录音机放在那个位置。阻击贼头只能算第二件事——如果喊话不算件事的话。

    岩岩对收录机扌喿作精熟，他们进屋就开始录音了，他只是反复播放那一句：“深深不会放过你们的，深深会救我的！”别的已经用不着给深深知道了。

    “我认栽！”深深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才狠狠地掐灭了烟头，“只不过我还想问问……”

    早就说过：不是军人出身，却能很快就取得今天的职位，深深的努力无所不在。

    无所不在！就连暗地里蓄养抢劫团伙的事也干！谁能想得到？深深已经到了如此丧心病狂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