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极限
生命能量被摄入体内的速度更快了。 已经达到内视境界的周序以往就能感受生命能量融入他血液与骨骼的奥妙，但这一次，抹了炼体膏后，感受更明显，就好像，生命能量直接与他全身的细胞融合了！ 这种奇异的感觉让原先的冰凉很快消失一空，取而代之的，是热！极热！ 周序感觉随着观想的深入，他的身体就像一个锅炉，而生命能量就是煤炭，不断的燃烧使得锅炉越来越热，他体内冒出的水蒸气越来越多！ 伴随着这一过程，周序没有注意到，他的肌肤表面，不断有黑色的污垢排出，而肌体，原来粗糙的表面正变得越来越平整有活力，就连他背上青春期留下的一堆痘印，都在悄无声息的消失…… 两个小时后，周序睁开眼睛，感觉身体轻盈无比，精力充沛，双手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气！ 原本就清秀的他，此时脸庞也更加帅气了，双眸如星辰般明亮。 “调动你体内的生命能量，全力往我的掌心挥一拳，我要测量下你现在的生命能量指数。” 钟太衍看着洗筋伐髓后的周序，说道。 周序点点头，遵照钟太衍的指示，爆发体内的生命能量，朝他的掌心打了一拳！ 这一拳周序极有自信，他觉得可以打碎一块大石头，可拳锋落入钟太衍的掌心后，却如泥牛入沼，钟太衍手掌动都没动一下。 “生命能量指数300，如果资料没错的话，你刚觉醒的时候生命能量指数只有4吧？”钟太衍朝周序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眼神。 周序被看得有些心虚，问道：“师父，有什么问题吗？这生命能量指数究竟是什么？” 这个名词不是第一次听到了，周序老早就想弄懂它的意思。 “生命能量指数，是用来衡量命师修为，区分命师等级的一个重要参考依据。” “一般来说，刚觉醒命格的准命师生命能量指数普遍在10以下，达到10就算很优秀，也算迈入了F级命师的门槛。” “E级的命师呢，指数必须达到100，D级的命师则是500，C级是1000，B级是5000，A级10000，S级100000。” 周序听闻露出思索之色，“这些数值，指的是命师体内的生命能量总量吗？” 钟太衍摇了摇头。“并不是，指的是命师每秒钟能爆发的生命能量的极限数值。例如你现在的指数是300，意味着你每秒钟最多能爆发300单位的生命能量。” 周序皱起眉头。“为何不是以生命能量的总量来判断命师的级别？” “把你的血抽干，用来计算你体内总共有多少毫升的血，现实吗？”钟太衍不答反问，“生命能量潜藏于人体深处，想计算出准确的总量是很难的，况且有些人虽然天赋异禀，却没有掌握用生命能量战斗的办法，而有些人虽然先天不足，却常常能够爆种。” “针对诸多不同的情况，只粗略的估算总量，是不科学的。又不是仙侠小说修仙，境界高一级压死人，真实世界的战斗，变量多，变数也多。” “每秒能爆发的生命能量的极限，能动态的反应出更多情况，是目前命师界最主流的评级方法。” 周序认真听着，心里算着：“C级命师的生命能量指数至少也有一千吗？那肖自来……” “肖自来在C级命师里也算很强了，他的生命能量指数大概有三四千。”钟太衍估计道。 周序闻言，不由得露出苦涩的笑容。“这么说来，我命真大。” F级和C级的差距光从名字上很难看出来，但用生命能量指数一衡量，周序感觉，自己能杀掉肖自来，简直是个奇迹！ “你才知道你有多幸运吗？” 钟太衍摇了摇头，“正常情况下你根本连肖自来的防御都破不了，但人类世界的战斗，往往比生命能量指数还复杂，有时天时地利到了，孩童也能战胜成人。” 周序回想当时的情况，整个战斗的过程他的确怎样都破不了肖自来的防御，这还是他的命格已经失效的情况下。 “光从生命能量指数来看，当时的你与肖自来存在十多倍甚至二十倍的差距。但命格的级别，环境，身体状况，心态和意志，都会极大的影响战斗结果。” 钟太衍分析起了周序与肖自来的一战。 “首先是你的两个命格，【金乌枪】的命格达到了A级，胜过肖自来的B级命格，而你的另一个【沉默】命格，又恰好使肖自来的命格完全失效，这就占据了极大优势。” “其次，肖自来当时被云雀刺中胸膛，伤势不轻，心态上又轻视于你，所以让你偷袭成功了。” “当然，我认为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你的意志。” 钟太衍露出了赞赏之色。 “过去已经有无数案例可以证明，就好像人类的性格可以影响命格的形成一样，人类的精神意志也可以影响生命能量的爆发，唤醒体内的潜力！” “无论哪一级别的命师，在他的意志无比坚定的时候，是完全能够爆发数倍的力量的。” “这是人类与其他危险物种最大的区别，也是人类对抗生态灾难的一大底牌。生命能量指数之所以受认可，也是因为它最能反应这一变量。” “在与肖自来的战斗中，守护他人的意志让你超越了自己的极限，加上诸多的其他变量，最终创造了这个奇迹！” 钟太衍不吝啬赞美，他欣赏这种意志，若周序没有这种意志，即便他有求于陆知秋，也不会答应她收徒的请求。 “意志力难能可贵，但我们平时战斗，不能总指望关键时刻爆发。踏踏实实的修炼，才能够更好的面对将来的各种危机。” 钟太衍话锋一转，回到授课的内容上。 “使用炼体膏，最主要的好处是改善你的根骨，这给你带来的生命能量指数提升，不会超过100，换句话说，你之前就已经有200左右的指数，而你才修炼了一个月而已。” “即便试炼小镇的战斗让你短时间内有了很大的成长，这提升速度依然不像是自然观想法做得到的。” 周序知道瞒不住了，回答道：“我修炼的是我小姨给的观想法，至于具体的内容，她不让我说。” 钟太衍点头，这一点他早猜到了，他也不是很在意。 “本来我想把我所修的观想法传授与你，但我的观想法比较特殊，如果你像原来我以为的命格比较没用，修炼倒是可以。但你拥有双生命格，两个命格看着都还不简单，我的观想法就未必适合了。” “既然你现在的观想法就很不错，我也不在这方面做要求了。命格方面，你也自己开发，毕竟我是白色命格，从来都不是主流的命师。” 周序闻言脸露迟疑。“白色命格？我之前看过新闻，不是说师父你拥有强大的金色命格吗？” 作为大夏武圣，钟太衍的新闻是有不少的。 周序以前没少浏览，只知道武圣的命格被誉为金色命格，极其强大，但具体有什么样的能力，并不清楚，好像也没人说得清！ “金色命格？哈哈哈，那不过是实在不知道怎么夸，所以编出来的东西，命格从来只有F到S的级别，哪来的什么金色命格？” 钟太衍笑着道，主动向周序告知这个命师界不少人都知道的秘密。 “我的命格其实是白色命格，所谓的白色命格，就是虽然觉醒了，能够感受到生命能量，但没有觉醒任何特殊的能力。白色命格，一般也被称作废命格，没有什么前途。” 周序听着很吃惊，武圣命格的能力原来不是没有人知道，而是根本没有！ “虽然我没有任何特殊的能力，但我不信命，依然努力修炼，运气也算不错，混到了如今的境界。” “你可知你小姨为何让我教你？她自己的实力也不错，为何不自己教？” “那还不是因为，在这世界上，唯有我把命师的四大基本功修炼到了极致！” 钟太衍脸上难得露出骄傲的表情，周序被他的话震撼到了。 一个废命格，凭借千锤百炼的磨炼基本功，日复一日，竟然走到了大夏武圣的境界…… “好了，别扯远了，在观想法和命格的问题上，我对你都不做要求。” “但相对的，在四大基本功的修炼上，我的要求会极为严苛！” “你的悟性不错，但留给你我的时间并不多，滨海市的灾难随时可能到来……” “所以，接下来的每一天，我会尽量传授给你四大基本功的高级运用，至于能掌握多少，就看你的天赋了！” 钟太衍道，有些话他没有说出来。 陆知秋请求他这个在基本功上登峰造极的命师传授周序，对他的未来显然是有不一般的安排。 或者说，她似乎在防范着什么。 钟太衍不想过多猜测两人的过去，周序的天赋和心性他认可，愿意收这个徒弟就是了。 至于以后的事，等以后再说吧，倘若这次滨海市覆灭的几率真是百分之百，那他到时未必还能活着，管那么多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