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冷（漠）面（庞）

    “哈哈，这样的歌真的只为节目而生啊，大学路那边也不一定会有。牛！不过比第一次的歌谣祭要强，正式多了，是不是在成长呢？”乐大了的李浩杨丝毫没理会自己这桌还有为无挑成员的存在，兀自在那儿鼓掌调侃台上的狂乱表演，那是石Brain的《中暑的海鸥》。

    当人们都沉浸在欢乐、搞笑的氛围中时，这种不太明显的不尊敬倒没人在意指摘，至少俊基看样子是没往心里去，他笑着接过说：“谁说不是呢。就拿我自己来说，第一次进来的时候，感觉自己真的就像赤#裸裸的新人，又回到了当初初出道的经历。是几位哥哥教会我许多，让我不断成长学习，很感谢他们。嗯，特别是在石哥，是值得我尊敬的人。羡慕能掌控团体，把握节奏的能力，还有能凝聚人们的能力，了不起呢。”

    徐灿浩顺着俊基回忆的目光望向前面桌子上坐着和大家一起欢笑的蚂蚱哥，内心里认同了俊基哥所说的关于刘在石这位历经坎坷后又自我成长强大起来的MC，而且还正在塑造属于他的传奇路程，是位富有相当人格魅力的暖男，不管是节目里，还是生活中，在与他的接触中感受到的。

    郑秀妍这会儿为了观看舞台坐在最前面离电视机最近的桌子，和朴明秀一起，右手边是主持完下台来的刘在石。因为朴明秀的一句话笑开的她，在扭头看向大叔的一刹那余光瞧见了直直盯着自己的徐灿浩，于是奇怪地扭头望过去。‘这哥干什么啊，一直这样看着…还在想刚才的事吗？切~真是小心眼儿。还看！’郑秀妍自作多情地想着，边冲毫不自知的徐灿浩龇牙咧嘴瞪眼睛。

    渐渐回神的徐灿浩，目光恢复焦距，瞧见郑秀妍那丫头在那儿上演独角戏，一个人挤眉弄眼地“威胁”…好像是自己。“这丫头今天发烧了吧。”徐灿浩嘴里嘀咕着，也对那丫头鼓起大眼，翘起眉头，把这挑衅的神情回敬过去。

    “呵呵，真羡慕你和meimei们的感觉。”

    “是吗…”徐灿浩应言转过头来看着俊基，奇怪的是，从他笑容里竟轻易体会到了苦涩和无奈。一转念想想他话里的意思，就明了眼前这位被公认的水做的哥又开始多愁善感了。不过也难怪，有着那样复杂的家庭和关系古怪的老爸与一群不怎么亲的女人们，叫这22岁才见到亲生母亲的孩子不得些奇怪的病都有些不正常，好像对不住上天安排似的。或许正因为这样才造就了一个与同性相处时，你稍微和他亲，对他好一些他就像小鸭子见到父母一样，依赖着你，全心信任着你，会对你撒娇，会展现给你他的脆弱一面，但面对女生又是小学生交际的程度，拘谨又不自然。这全是家庭环境惹得祸啊。“呵呵，也不一定呢，要是让你试试和这群有时候古怪，有时候调皮，有时候还会合起伙来整你的丫头相处一段时间，估计会觉得很憋屈的。哎，别想这些了，好好看节目吧，我们是要拿出成为冠军的力量来的啊~”徐灿浩笑着把手放到俊基背上，轻轻拍了两下后,自然收回。

    “你的胜负欲总是这么强吗，不管做什么？倒是个合格的成功商人。其实你能来，和我一起，就觉得知足了，不会以为我跟别人一样想沾你的光吧？”俊基用胳膊撞了下灿浩，半玩笑似的，半探究似的笑着问道。

    徐灿浩没好气地瞥了一眼女儿性子居多的哥们儿，呼口气后说：“是我沾了大家的光啊，实际上。哥能不计较我这有病的人我就谢谢了…”

    “说什么话呢。不要在意那些不了解真实的人说的，我可以是最能理解病状的人了，总会有那样的时候，不是已经被定性为天才病症了吗？呵呵…”俊基截断灿浩话头后打趣道。

    “哈，我是该感到荣幸咯？谢谢。可“有病”总归没人喜欢吧，被人议论，被人质疑…算啦，这个话题打住！不能再说下去了，只要知道我们是同病相怜，不要再说什么沾谁光的话。你知道我的性格的，不喜欢这些。”徐灿浩皱眉摆手说着，眼光直盯向屏幕，态度鲜明的表示自己不再接受与节目不相干的谈话。

    “喔~fighting！”

    “加油，呜~！after、after！”

    “呀！哈哈，像话吗？我们是一个队啊，一个队。这些家伙怎么只给她们应援？像话吗，真是。”徐灿浩屏蔽水之男人的下一刻，郑俊河这组站起身准备出去备战，众人却意料中的只为六位美女应援，完全无视了大胖的存在。

    “哈哈，出去吧。”MC刘在石推搡着大胖往外走，也是趁隙逗趣地歪头给女生们打气。

    “呵呵，我们也去换衣服吧。”俊基随之起身，邀上灿浩和老虎跟出去，前往他们的待机帐篷换服装、化妆。

    因为演出风格的缘故，他们仨几乎没花多长时间便又回到主帐。每人一顶戴法不一的棒球帽，大印花logo的宽松t恤，还有必不可少的墨镜和各种嘻哈风格的饰品－－－徐灿浩戴的是百叶窗眼镜，李浩杨脖子上吊着一个有小锣般大小的NY银质的粗狂项链。

    “幼鸡白煮。哦，哦~”因这搞笑的歌词歌曲，徐灿浩三人一路上都在谈笑这个，可进来主帐时却没有出现他们意料中的大笑和指责场景，大家的反应很一般。除了有一位…

    “你怎么在哪儿都喜欢一个人霸占风口？”徐灿浩走近到帐篷口右边的空调处，那个穿蓝白水手服的丫头就堵在那地方跟着跳那奇怪的“荞麦面”舞蹈。

    杰西卡显然没把徐灿浩的话当回事儿，还扭过头来，翻起嫩薄的上唇，露出两排白牙冲他摇头摆脑地打鸣：“wow，哦哦~”

    徐灿浩嗤笑一声，对她和丫头们的人来疯病早已不报可被治愈的希望。“哎一股，等下上台再挥发你旺盛的表演欲吧。别把自己的步伐给忘了。”他说完，找了个正对空调风口的位子坐下。刚刚出去后的一番折腾，也热得他够呛。

    “那天路过，听了点你们的歌。嗯~还不错。”

    徐灿浩都不用回头，听见背后西卡带有施舍意味的声音就能在脑子里自主描绘出她此刻居高临下看着自己后脑勺的傲气表情。他很明智，索性没回头，不然正应了那副抬头看人脸色的画面，如了小聪明偶出的丫头的意。仅仅是略偏低头，三指轻捏了下帽檐，以示对郑秀妍的夸奖表示感谢。

    郑秀妍瞧着人家轻描淡写地化解了自己的招数，轻哼一声，瘪嘴甩给徐灿浩后脑勺一记白眼，跺着脚回去自己位子，要待命出场了。

    “要加油啊。”郑秀妍没走两步，正埋头收发短信的徐灿浩语气平淡地补上一句。

    “当然了，大叔。”闻声回头的郑秀妍，见徐灿浩双腿大张没甚形象的坐着，鄙视的神情在她白里泛着些许热红晕的脸上尽显无余。见徐灿浩只是看着手机笑了下，没打算和自己打嘴仗，便无奈松口气转身。或许是她被帽子遮掩的头顶上呆毛灵光一现，郑西卡忽的忆起件事来，又刷的一下蹿到徐灿浩跟前。

    “怎么…？”受了点小惊吓的灿浩本能昂头看向面前的丫头的…鼻孔－－－因为其它地方是洁白如玉的，只有那个地方显得有些扎眼，这样目光被吸引也是人之常情。

    “oppa。”郑西卡迎着光线开启了明媚的笑脸模式，不再是之前故作出来的各种调皮模样。

    如果换平时郑秀妍这样叫他，徐灿浩一定会有警惕心思，但现在他却没有多想，只是迷瞪的“嗯哼”应一声。

    “我，我们认识有…四年？”郑秀妍不自觉歪着头想了想，同时想得到徐灿浩的附和、回应。可是有一会儿没有等到，这才发现他愣愣地出神。“在看什么呢？”郑秀妍皱起眉头，小手在徐灿浩眼前晃了晃。

    “啊，是啊…四年吗？”嘴上应和着，心里却在想－－－‘难怪说换个角度看世界会不一样…这丫头做手术了吗？变漂…嗯，是精致。’

    “盯着哪儿看呢！？”郑秀妍感觉徐灿浩直勾勾的眼神有些奇怪，当即羞恼地比划两根指头作势要插眼，驱散这男人此刻脑海里不明不白的想法。

    “啊~嗯，应该说是三年前，从你第一次改口叫哥的时候。”徐灿浩也觉着不妥，忙扯回话题来掩饰之前短暂的，不愿承认的，令人羞愧尴尬的“被吸引”。

    “汗。这还记着，这么认真。果然不愧是小气…诶，好了，好了，不去在意这些细节。”郑秀妍改口之快，变脸之快堪比翻书。“总之，你是我们小贤的哥哥，我们也是亲故…”

    “不，不是。”郑秀妍的话头被徐灿浩突兀地打断，同时听到这否定句明显一愣。徐灿浩微微一笑接着说：“是哥哥和meimei的关系。好了，有什么话直说吧，想拜托什么？”他说完，身体后仰，双手抱胸，做出惯有的好整以暇的商务交流姿态。

    “是你让我说的，这可不能算我的请求？”郑秀妍原本倒立的眉头在这时又舒展开，甚至连眉峰也略有翘起来的趋势。

    丫头仗着年纪小可以卖萌撒泼或者胡搅蛮缠，偶尔装装傲气凌人不过是保护尚显稚嫩的自尊心罢了，徐灿浩一个本该知天命年纪的老大人怎会计较，他抿嘴拉起两只嘴角，不置可否的无言点点头，算是勉强认可秀妍的这种说法。

    “嗯…”见着徐灿浩大方的态度，郑秀妍倒是犹豫了，沉吟一下后说：“虽然，嗯…不是很熟，但是…”

    徐灿浩还是第一次见郑西卡这幅吞吞吐吐，好似很难直言的模样。此刻又知道她马上要在接下来的舞台上表演，没时间同自己调侃打嘴仗，便端正了坐姿和神色，用眼神鼓励她可以放心大胆说出来所需求的。

    郑秀妍把对方愿意倾听的态度看得分明，当下抛开了不必要的想法，深吸一口气后说道：“其实，是因为秀晶。想拜托（原句是“我想拜托”，但郑秀妍的自尊心促使她想着省去主语，如此糊弄过去，靠徐灿浩自己去理解，去猜到底是谁的拜托。）oppa，能在她出道的时候…嗯，不管做什么，应该都可以帮到她们。Oppa不是还认识秀晶她们的队长吗？会收到她们的感谢的。”

    不等郑秀妍说完，徐灿浩就已经无声笑起来，笑小丫头的小聪明。一句并不难办的，不难说的请求，硬生生被她还显稚嫩，可以说是欲盖弥彰的交涉技巧给弄成了自作聪明的把戏，把自己无端摆在了弱势者地位上，暴露了涉世未深的情商，好在大家是熟悉的人了，不会见意。“我知道了。暂且，我把这看成是你的请求。可是，你不会把我当成了给你meimei的承诺，就是秀晶的出道礼物吧？”徐灿浩笑着说。

    郑秀妍下意识地点了下头，又飞快醒悟到不对劲，赶紧摇头摆手解释说不是这样的。

    “呵呵，开个玩笑，况且我也不介意。没什么。换做是我对小贤，我会拜托得更坚决的。不过没想到，看不出我们秀妍xi平时话不多，却这么关心meimei，难怪小贤说了你那么多好话，会照顾后辈，不错。好啦，我记下了，会看着办的，嗯？”徐灿浩笑着朝秀妍伸出拳头。

    看起来还云里雾里没反应过来的郑秀妍呆呆地举起小拳和徐灿浩轻触了下，是出于本能在这份“合同”上盖上印记。“那个，oppa。可以的话，能让我去你的工作室看看吗？”或许是徐灿浩的爽快和大度让她觉得可以再次抓住机会，郑秀妍紧跟着抛出一个来自私人的请求。

    徐灿浩的工作室在自己家，有一间独立的小屋，是他有兴趣、有需要、有工作时捣鼓音乐，衣装设计和小手工的处所，也是他藏着秘密的地方。换言之，若甩开那些不可能见人的东西外，就是一般人的工作室也不是朋友能随便进出的。对郑秀妍的请求徐灿浩没深想，只是将它划归为小女孩儿单纯的好奇。“想去看什么？”他依旧笑着问道，身体略微前倾。

    郑秀妍或许察觉到将才的唐突地方，微微低下头咬着下唇。再次抬起头来，她又抛出允儿的名字：“听她说过oppa工作室里有许多设计稿件和笔记，还有工作台，我，想…”

    “啊，那个啊。我以为你是想学学调音台。也是，公司里有的东西干嘛要上我哪儿。”郑秀妍闻之点点头。“呵呵，原来你对设计也感兴趣，服装还是？”徐灿浩说话的时候眼光将面前的金色短发也很有味道的郑秀妍上下打量个遍。“嗯，应该是了，看你平时的打扮确有几分感觉。”

    面对徐灿浩带有审视意味的逼人目光，郑秀妍反倒不以为意，大方的回归正态，骄傲地耸起眉头说：“那是天生的时尚感啊，秀英都不得不承认的事情。”

    “呵呵，一点都不谦虚。好啦，两件事我都行，不过去工作室只能看我同意给你的东西，用我同意给你用的东西，其它的没经过我允许，你最好不要碰，call？”

    郑秀妍见徐灿浩转眼变了脸，如此认真郑重地交代，心里满是对他过于谨慎的作态的不屑，冲淡了先前能拿下这场谈判的胜利的喜悦和成就感。可嘴上还是满口答应，作着暂且应下的打算，同时对允儿所描述的“好想拥有一间属于自己爱好的工作室”、“连笔筒里塞满了用不了的铅笔看起来也是可爱的”、“每个木架、钢架上都摆满了认识和不认识的新奇工具，每样都像玩具一样”这些，诱人的、令人向往的描述外，开始对那里认定藏有的秘密产生了强烈的好奇。

    “聊什么呢？该我们了，走吧。”朴明秀这个时候出现在郑西卡的身后，看看徐灿浩又看看秀妍。

    “啊，nae。”郑秀妍连忙应道，迈开步子就要同蚂蚱叔和恶魔叔两位一起出去准备舞台。“哦，oppa！记得答应过的。下次请你…冷面，冷面，冷面？啊！呵呵…”郑秀妍突然跳起了这次演出舞台的舞蹈，比划着吃面的姿势，被朴明秀略显粗暴的拉着胳膊“拽走”，只来得及在帐边留下一长串银铃般的笑声。

    “呵呵，也是个鬼丫头。”徐灿浩瞧着出去的背影摇摇头，不可抑止的轻笑出声。**********************默默的，悄悄地上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