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别时情

    S.M公司从95年（此处从HOT确认可以出道时间起算）正式登上圈内舞台，开始展现其独具眼光的身姿至今，已然成长为国内的娱乐巨头，甚至可以说是霸主。和它强悍的师生储备、专业人才、人脉等相比，公关能力也远非韩国现时段的其它娱乐公司短时间内能迎头赶上的，CJ－Mnet也不行。所以，它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完成旗下艺人的包装和推广。而公司现在围绕的目标就是排在SJ之后的少女时代，是公司让她们得以站在异国舞台上宣示自己降临此间并任人知晓，可以做冗长的自我介绍，可以让主持人自觉为她们提供一段非标配时间来供她们拉好感，证明其存在的意义。不过听完这段，徐灿浩的脸就一直是黑的。

    “大家好，我是少女时代的sunny.dae.si，请大家多多支持我们...”

    徐灿浩听到李顺奎这自作聪明的丫头的自我介绍后脑子懵了一下，回过神来时，肝火已冲至眉梢。要是这会儿她就在眼前，徐理事一定会直接狠声训斥她一通。可是...“不要笑我太小，腼腆得连话也不敢说。不要笑话我太小，那仅仅是不经意的话...”舞台上活力四射，可爱扮相的丫头们唱出的歌词提醒了他。提醒了他，她们年龄实岁最大的也才十八，像这样大的孩子有许多可能还在父母膝下承欢，怎么可能做一个面面俱到的完人，那是一些成年人甚至中年人亦不可能完成的奋斗目标。更何况，要让一个外国人来体会他国历史给予的伤痛和恨意那不仅是强人所难，还是不可理喻地非礼人家思想的恶行。徐灿浩叹口气，最后草草地给李秀满的侄女以批语：年轻大条，处事不够稳重，缺少熟虑，被迫淡化或忘记了被殖#民的耻辱历史－－－这是年轻艺人的通病。

    “你们看见没有！下面有sone诶~举荧光板的那里！”

    “嗯，没想到中国这边这么快就出现了，虽然不多...”

    “sosi，sosi~sosi...”九个兴奋起来的丫头叽叽喳喳地下了舞台往幕后走来，喊着号子，挥着手，周围的众多工作人员都不由的笑了。

    “辛苦了。”还好，作为队长没忘了礼节，向四周的工作人员和金柱英行礼问候。

    “oppa！”允儿蹦到徐灿浩面前，被他接住了。

    “干得不错。”sunny的事不该在这儿说，丫头们的舞台表现不错，就应该夸奖，小孩子嘛~“辛苦了。”每一位轮着上来拥抱了下，互相说着鼓励或感谢的话，弄得徐灿浩的身上全是脂粉气。而且还有调皮的，把涂粉的脸压在徐灿浩的深蓝西服上，印下一个完整的脸谱。“真是。”徐灿浩试图拍打掉粉末，苦笑不已。

    作恶的祸首郑西卡跑开了，冰山没出现在她脸上，笑着冲徐灿浩吐出粉舌，在走廊里留下她们这群小雀儿银铃般的笑声。

    少女们的粉丝确实挺多，徐灿浩知道那是在韩国。从未出道以前就受到广泛的关注，加之徐灿浩的影响和meimei也在其中，这份对她们拥护的关注要来得更多更容易让人体会到。且不提正规的，少时现在的官团粉丝数已过20万。就拿青莲馆里的几家公司说事，哪一个大叔、哥哥不是他们的饭。有甚者，几个部门在她们一辑发行的时候竟然组团包纳下了近300张，闹得公司里到处是她们的海报和贴画，主管还不敢让人撕，便把这些不讨好的事干脆写成材料丢给了徐灿浩。这可难为他了，打手心打手背都是自个儿疼啊~最后听之任之吧，此风便一发不可收拾了。自家大会长是少女们的哥哥，N.More社长是她们父亲，IS韩国社长是她们叔叔，这卖好的事儿谁不愿意干啊。三家公司加上CH娱乐，带个E－Life小弟，这些个公司里的社会精英无不是人手一张《少女时代》，也有很多按打买，送人送亲戚或收藏，讨好卖乖的行为**裸的令人发指。这直接导致了此一辑的销量虚高，到11月止，已达15万之多，远超了截止同月的人气少女组WG的6.5万张的销量。娱媒因此各种言论报导，WG的粉丝们也因此大放厥词，诽谤、抱怨、嫉恨之语不一而足。不过，事实就是事实，不管销量如何，少女们的人气终究比不上命途多舛惹人怜的国民meimeiWG，今年一首《Tellme》硬是包揽了国内所有一位，这股热度不仅只在韩国刮起了台风，它的威力还扩散到了亚洲大部分国家，和欧美少数地方。再有车祸事件作引，虽是痛心事，却也出乎意料的让她们收获了一些大龄人的关注和粉丝。若现在的WG是戴着桂冠，身披可爱白纱，招人喜欢的煌煌大国公主，那么与之相比的少时就只不过是偏远富足小国的暴发户式的公主了。

    徐灿浩跟着少女们去了她们的待机室，神起几个不在，估计这会儿已经登台了，房间里只有金柱英和两队的助理人员。他一进来就让其他人出去了，独留丫头们和金柱英，让人带上门。这一系列动作虽使人迷惑，但还不到手足无措的地步，那些人也就无声地按吩咐行动。

    金柱英先前可能就有所察觉，这会儿也不多问，站在一旁默不作声，不准备干涉。

    “怎么了？”这话是金孝渊笑着问的，其她有眼力介儿的人就出不了声儿，一个个略显紧张不安地或看着徐灿浩，或和秀妍一样装作不在意的忙其它事。小贤和允儿两丫头是例外，无他，太熟尔。

    徐灿浩没理会其她丫头，直奔坐在沙发上望着电视里神起舞台秀的李顺奎。“满意你今天的表现吗？”他面无表情地盯着那张rou嘟嘟的脸。

    Sunny起初楞了一下，抬头望着徐灿浩好几秒的时间才反应过来，带着诚恳的语气说：“我知道，我做错了，自我介绍的时候。”

    她这样清楚的认识，又大大方方的承认，倒是让徐灿浩难做了，怔在当场。好一会儿，他面色放缓，悠悠地说道：“以后不要再犯这种错误...你们都是，不光是记住，得警惕。”

    “什么啊？”郑秀妍见他说得郑重其事，不禁问道。

    侑莉忙附耳过去，悄声告诉她情况，这才让郑秀妍意识到错在哪儿，目光就在灿浩和她meimei之间流转。

    “千万别抱着侥幸认为是小事，这对于你们的中帼粉丝来说可是苦恼，甚至可能是让他们抛弃你们的危险诱因。”徐灿浩坐到沙发对面的升降椅上，语重心长地跟她们说：“这不是在危言耸听，这关乎每个国家不同的情况。我也不多解释，凡事多想想吧，以后你们肯定会去很多国家，事先多对他们了解一些没坏处。公司也教过你们面对媒体、大众处事细则，别忘了，别由着自己性子在这些场合下，让别有用心的人抓住了什么把柄可就坏事了。好了，还是要恭喜你们的舞台成功，这是踏进中帼的第一步，加油~！”徐灿浩鼓起腮帮子和眼珠子逗逗这些闷不做声的丫头们。

    “嗯，我们以后会注意的，谢谢。”金泰妍第一个应道。

    “知道了。”sunny瘪着嘴巴，眼望着在自己膝盖上玩耍的两只小手，讷讷应声。坐她旁边的侑莉伸手揽过她的肩头，轻轻拍着，说了些别人听不到的话。

    “大家也别太小心畏缩了，给自己信心，你们可是少女时代啊~叫嚷着，‘我们要创造属于自己的时代’的愿望可不能少了它，不是吗？”金柱英恰到好处地上前来给予肯定，笑着对众丫头说。

    “nae，知道了。”丫头们齐齐应声，从起伏不定的担忧状态下缓过来，在小队的带领下大声喊了一遍“现在是少女时代”的口号后笑开。当九只走到一起的时候，她们各自的愿望或者梦想就不再是独一份了，而是像九条绳，将来在她们共同努力下会相互纠缠着越拎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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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闹！等等，等等...”他们一行要赶凌晨一点多的飞机回国，这会儿正在贵宾候机室里休息的休息，吃东西的，拿手机玩游戏的。徐灿浩这会儿抱着电脑正上传此次中帼行的照片，当然是有选择的传到博客上。允儿和孝渊两个精神头十足的丫头围着他，美其名曰是做参谋，可实际上捣乱瞎嚷嚷的成分居多。

    “这个，这个！”允儿指着相册文件里徐灿浩被女粉强吻的抓拍照片叫唤道。

    徐灿浩一脸无语地扭过头望着唯恐天下不乱的丫头，用眼光扼杀她的捣蛋行为。他自己就选了些与中韩两方艺人的合照传了上去，搞怪的也挑了两张，其它的就让它好好待在电脑里留作回忆好了。“给你们。”他把电脑给了俩丫头，并随手锁上了自己的文件夹，免得那谁使坏。

    孝渊接过电脑后，允儿就绕到她身边坐下。丫头们都有自己的博客，受徐灿浩的影响（不仅利用这个拉人气，还通过徐灿浩的主页偷偷溜去姜东元、宋承宪等人的地盘），对玩这东西也是乐此不疲。

    徐灿浩起身活动下，看了眼手表，离飞机起飞还有将近一个小时。泰妍和秀妍两个头抵着头睡着了，有天和昌珉亦是如此。Sunny和在中两个拿着徐灿浩的掌机玩得不亦乐乎，小贤就在他们身边一动不动地看书，一本英译《追风筝的人》，在机场书店买的，临时陪她渡过这段无聊的候机时间。徐灿浩扫视了一圈，踱步到落地窗边，望着外间漆黑如幕的夜空，孤零零缀着一颗来自极地的亮星，地上有序的指引灯一直延伸进远处的黑暗里，把他的心也带到了那看不见的尽头，不期然间就被一股莫名其妙的孤独笼罩了。

    “李社长，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呵呵，没问题，只要我力所能及的，一定会帮你完成。”

    “谢谢。麻烦你帮我打听几个人，这是地址和名字。”

    “......既然有这些，为什么...”

    “有些原因，我不方便...”

    “明白了，小事，等我的好消息吧。”

    徐灿浩没有忘记主宰过他命运的那“人”的话，只是他心里存有侥幸，即使希望渺小到形同细菌，他也要去找一找。

    “如果...我是说万一，要是找不到...就请不要告诉我。”这是他同S.M中帼分司社长李云临别时说的话。

    不想听到物是人非后失望，那是一种无能为力的痛苦。但疼痛原本就是为了唤起人们对不愿遗忘的憾事的回忆，它是让人作践自己的标配，有人为了寻找那些模糊不清或是已删档的悲伤，竟会刻意使自己变得脆弱、忧伤，好叫那些鬼魅魍魉来伤害他们。就如失恋的人儿，一遍一遍听着煽情的伤歌，看着催人泪的悲情影视，只是为了不让自己忘记，忘记曾经的美好。

    “要咖啡吗？”去逛机场免税店给自己或家人买东西的团队回来了，权侑莉给徐灿浩带了一杯加了厚厚一层奶泡的拿铁，她不知道眼前这位此刻看似深沉如潭水的男人只喝黑咖，无奶无糖双倍咖啡的至苦才是他想要的。

    “谢谢。”不过他笑着接过了，抽出吸管，揭开盖子猛喝了一大口。

    “呵呵，这里。”侑莉有着许多欧美人想要刻意晒出来的健康小麦肤色，她指着自己的上唇笑道。

    徐灿浩反应过来，舌头囫囵朝上一卷，便让味蕾尝到了丝丝甜香。“你们买了什么？”他笑着问。

    “一些小东西，我没买。秀英买了很多。”侑莉边说着，把自己端热奶茶的纸巾抻开，换为里层，拿着替徐灿浩擦掉了嘴角的奶沫。

    “呵呵，想买什么就买呗，珍雅跟着你们，叫她帮你们付账好了。不喜欢，回去了再还就是。”徐灿浩站着没动，任丫头施为。

    “不早说。”权侑莉埋冤似的白了他一眼。

    “呵呵，现在去也不晚。”

    “算啦，麻烦。”

    徐灿浩明白这只是一场玩笑对白，除了允儿和大条的孝渊外，没人会要这样的帮助。当然，白送的都会接受，却也要分情况。不过这点崔秀英又不同，她是来着不拒，打着不要白不要的旗帜拿的理所当然。

    两人同时笑开来，背靠在窗边栏杆上，望着一览无余的大厅有一口没一口的喝东西。

    “oppa你买了什么，好像很多的样子，是托运回去吗？”侑莉突然想起过安检时听到徐灿浩与那位李社长的对话，好像让人搬了几个大箱子进港。

    “嗯，不过说了你也不知道是什么。”徐灿浩想想就忍不住要笑出声。那天吃饭的时候，这些个孩子们闻到腐乳的味道时那副欲呕的痛苦表情，实在是喜闻乐见。他这次请李云帮忙买了一箱，还有一箱子传说中久违的陶华碧（老干妈...），另只箱子里则是满满的中式调味料，这些可都是他对味觉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