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晚间舞台

    一行人先去了碾米厂订购学校所需的大米，老板在金泰熙的攻势下败退，答应送货上门。接着辗转赶往本地最大的食材超市，购买蔬菜、rou类和水果。

    “这个可以直接吃吗？”徐灿浩拿着水灵又鲜嫩的香芹问身边陪同的经理。他们把清单誊抄一份小件后，交给超市负责人，并让其承诺送货，所付出的仅仅是一张合影签名，还有不虑丢份的徐灿浩在门前唱歌揽客的宣传活动。在等候装货清点的同时，三位闲着带领镜头逛遍整个超市。

    “nae，这是本地培植，没有污染药品的。请尝尝吧。”经理对一个拿香芹，一个拿甘蓝的两位大明星伸手示意。

    徐灿浩闻言掰下一小段，直接丢进嘴里咀嚼。“好脆。”赞出声的第一感觉。紧接着便是一溜清香突破口鼻膜闯进鼻子里，比之先前只是在鼻下初闻的味道要来得更凛冽，有一瞬，那股清新竟直达脑门儿，让人精神一振。“有点甜。这是我第一次吃有这么多汁的芹菜，尝尝？”徐灿浩边赞叹着，边取下一段递给撕甘蓝叶的金泰熙。

    金泰熙没有犹豫，咬了一小口，表情立刻转为惊讶。“嗯~真的有点甜呢。我也是第一次吃到！可以带回首尔吗？呵呵...”

    “当然，可以用保鲜箱带回去的。”经理笑着说。

    两人听了这话立刻开始行动，挎上购物篮挑选中意的鲜蔬，然后让工作人员装箱交给助理送回首尔。（旁白：灿浩啊~泰熙xi~你们是来为小朋友们采购的啊...）

    “不是为商场拍过广告吗，一起？不如在这里再拍一次吧。”朴秀宏见两位像是在小区超市购物回家的夫妻，还不时相互议论用这个可以做什么菜，于是出了个增加份量的点子。

    “鲜嫩纯生态，健康伴一生。”拍广告对这两人可谓是信手拈来。徐灿浩左手一大把水芹，右手一颗娇艳大白菜，冲着镜头露白齿微笑，跟着作势欲咬下菜叶。

    “biu~biu~想和我一样拥有水嫩肌肤吗？”金泰熙媚眼娇态，玉手托腮，朝着镜头上演HERA补水液广告的扮相。“有了它们，您就再也不用担心皮肤干燥无光...哈哈~”她双手捧着艳红番茄和大黄椒在腮边，念叨照搬来的台词，不自觉地脑补将来荧屏上的形象，终究没能顶住这奇怪表演招来的笑意，撑住货架狂笑不止。

    “各位，看来金泰熙小姐所选的会有副作用，而我手中的才是真正纯天然、无公害的绿色产品。请相信...”徐灿浩说到一半被金泰熙打断了。她本想阻止灿浩继续恶搞，可实在是笑得无能为力了。“呵呵~请大家一定记清‘太平’二字。具有质量保证的鲜蔬水果，是您！值得拥有的。还在等什么，现在赶快拿起电话订购，还可享受9折优惠哦~”徐灿浩拿着茄子当电话，饰演尽职电视购物主持人的搞笑搞怪情景，让现场所有人都给笑哭了。

    出于这则广告的考虑，超市经理做主给他们采购的时蔬予特价优惠，同样叫超市配送员送货往学校，再一次为蓝队减轻一大负担。

    四人开着小货车再一次上路，去寻文具店，车厢里除了七个大小不一的酱料坛子，再无它物。

    “是不是早就想到这种情况，才选择了外出采购？到现在为止还真是轻松呢~待会儿也只需把这些坛坛罐罐运上山。辉才哥肯定在后悔吧~”朴秀宏本以为会累死累活的采购之旅，在他眼前来了个大反转，这会儿正惬意地靠在副驾驶座上。

    “呵呵，也不知道惠贞xi她们怎么样了？”金泰熙。

    “是啊，我老是会想到，太贤哥是不是又带着小朋友躲在哪个角落打花牌...”徐灿浩冷不丁一句话给车里注满欢笑。

    那么另一边，红队在干什么呢？

    镜头里没有姜惠贞的身影，只有在拌凉菜的俩男士。难得一见车太贤如此认真的神色做着他非感兴趣的事。主MC李辉才，在一旁卖力捣蒜，遮住口鼻防辛辣的口罩掉下来了都不自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只有当事人才知道，而观众则需要等到节目播出后，在这之间小黑屋采访片段里获悉情况了。

    “姜惠贞xi当时是离开了吗？”采访者。

    “nae。呵呵，有些不好意思。”事后姜惠贞对自己那时的表现感到羞赧。

    “为什么会那样？”

    “嗯...我，不想在镜头前、在孩子们面前暴露自己软弱的一面吧。有时候我太感性了...是的。”

    “能问问发生了什么吗？”

    “啊，这个...nae。有一个叫孝美的女孩儿，右眼先天残疾。被父母抛弃后，送到学校......”

    姜惠贞和三个小女孩儿坐在大大的橡胶澡盆旁漂洗用来腌泡菜的大白菜，那是有说有笑的时光，孩子们眼中的“搞笑傻大叔”车太贤也偶尔会插言，开个小玩笑，逗逗她们。

    “你们还记得自己父母是什么样子的吗？”这是姜惠贞那天自认做的第一件傻事。

    女孩儿们纷纷垂下头，神色黯淡，与之前笑呵呵的阳光模样判若云泥，不愿说起这种事情。

    “对不起...”姜惠贞自觉失言，急忙真诚地致歉，安慰左手边的俩丫头。待回头，准备劝劝相貌“丑陋”（右眼球摘除）的孝美时，发现这孩子依旧笑呵呵地在仔细梳洗每一片叶棱。姜惠贞好奇之下忍不住问她：“孝美啊，今天很高兴吗？是什么事，能告诉jiejie吗？”

    “她每天都是这样，总说mama赚够钱就会回来接她。真是傻瓜。”有位小丫头抱怨了，不喜伙伴拎不清场合的笑容。

    “孝美啊，是mama跟你说的，她会来接你吗？”姜惠贞摸着孩子的头，柔声说道。

    “嗯！mama说会带我去动物园看北极熊和企鹅的。”叫孝美的小女孩儿笑来起让人感觉特纯，完全没有憨傻的味道，至少在互视过程中，姜惠贞是这样认为的。

    “撒谎！你mama是骗你的，北极熊和企鹅是在海洋馆，我们都知道！”那个丫头又激动地指出孝美话中的纰漏。

    “我没有。”孝美依旧笑着，云淡风轻地看待别人驳斥自己，似乎愿意高兴承受一切，这无疑让旁观的大人们心酸内疚。

    “孝美啊，为什么你这么喜欢笑呢？”姜惠贞只觉今日对一切都感到过分好奇，这也是她犯下的第二次错误。

    “老师跟我说，人高兴的时候会减少二氧化碳的排放量。要是每个人每天都高高兴兴的，北极和南极冰雪就不会融化啦。那样，北极熊和企鹅宝宝的家就不会消失了。所以孝美，每天都要高兴，都要笑。笑不就代表开心吗？呵呵...”天使在嘲笑世人。

    水雾弥漫了姜惠贞的双瞳，汹涌而来的酸涩，令她不禁皱起眉头、鼻梁。那样美丽的乐观，那么美好的谎言，却没有人有勇气言破它。心酸的冲动不可抑止地淹没了她，此刻只想站在山巅大哭大闹大喊一场，觉得唯有这样才不会被世界罐头给憋死。她没有办法瞬间移动到大山里，所以她有些不顾一切地冲进洗手间，把自己关在里面，把镜头与朋友关在外面。

    “抱歉，呵呵。”镜头回到“小黑屋”，姜惠贞正拿着纸巾擦拭眼角。

    “所以之后，你们提议带孩子们去海洋馆一次对吗？”采访者。

    “nae，我们几位出钱请孩子们玩了一趟，呵呵...”姜惠贞破涕为笑，双瞳剪水的眸子无比纯真。

    －－－－－－－－－－－－－－－－－－－－－－－－－－－－－－－－－－－－－－－

    下午四点多，徐灿浩与朴秀宏一人拖一辆人力板车，将买来的酱料和文体用品拉上山。当然，会有帮手在后面推扶，否则两人早在半路上趴下了。到了学校门前，迎接他们的是刚放学的百多名孩子们。像迎接凯旋归来的英雄般，蜂拥而上，帮着推车，或是围着两位活生生的大明星打量围观、摸摸碰碰，问些千奇百怪的问题。有的乖巧，举着水杯请大汗淋漓的两位拖车汉子喝水解渴。有的调皮，笑嘻嘻地坐在两人车上大声吆喝。两队的男人们此时都累趴下了，节目组也暂停拍摄休息，直到晚饭结束。

    他们这六位虽是在休息，其实是不得消停的。陪着乌压压一大群孩子、少年开茶话会，时不时还打闹一阵。这些都被仅余的一个摄影师拍下，留待后期制作时使用。几位又体验了一把学生时代，端着饭盆排队在食堂就餐。不是节目组提醒准备合作曲目，几人估计得在饭堂陪孩子们嬉闹到遗忘彩排一事。

    “Stars...帮帮团！欢迎各位回来~！”两位主持人换上常服，在镜头前开播。

    “呜~今天可真够累的。不过收获也挺多，不是吗？”李辉才。

    “yae。能为这些可爱的孩子们做些事，整个人的心情都变好了。”朴秀宏。

    “是啊，不知道今晚嘉宾们又为孩子们准备了什么呢？”李。

    “听说是不常见的特别舞台。”朴。

    “那么，让我们一齐来看看吧~”李辉才说完，镜头进行了俯拍，移动到校cao场上的临时小舞台处。学校老师、职工和学生们已经坐在台下，期待着从未有过，只为他们而设的特殊舞台。

    一时间灯火通明的小cao场上，到处都是走动的摄制组工作人员，他们正紧张地布置现场设备，搬运服装器材等。这会儿，舞台后面临时搭建的待机室里可谓群星云集：徐灿浩邀请来的东方神起五人；车太贤招来的崔东旭（Se7en）；姜惠贞邀请的Epik.High组合；金泰熙请来的原公司好友，金雅中。申导演正偷着乐。就因为下午徐灿浩的临时起意，这些人不辞辛苦地赶到这里，连带着节目组也不得不临时因此加大投入。

    “谢谢大家的到来，但是没有时间排练了，所以请大家尽快做好准备，舞台马上就要开始啦。”PD在门口急急喊了一嗓子后，转身离开。

    “各位尽可能挑选为大众所熟知的歌曲，民谣、童谣也好，我们是要表演给一群失去父母的孩子们，请好好表现吧。”李辉才知道马上要出场了，便对诸位明星交代需知事宜。

    “加油！”朴秀宏一边带头鼓掌，边掀开了门帘走出去。

    “A.za~”

    “Fighting！”众人口号不一，却都在大声附和。

    这里大都是第一次见面的人，互相只是短暂地问候、认识下后，就冷下场，或许是怕顾忌太多前后辈关系惹出尴尬吧。而徐灿浩作为此间身份、名望、成就最高者，便无形中成了一颗链接众人的纽带。他领着自家公司的神起五人，同每一组嘉宾招呼聊天，抢在开场前的空暇时间里，尽可能多的为每个人搭上善缘。

    “惠贞姐。”徐灿浩虽只叫了声名字，可那眼神总在姜与李善雄（Epik..High队长Tablo）之间，带着不明色彩地来回逡巡。

    “呵呵...你知道吗？”姜惠贞神色稍微不自然，和Epik..High三人起身回礼。

    “嘿嘿，太贤哥告诉我的。您好，这算是正式见面吧？呵呵~”徐灿浩主动伸出手同李善雄握了下，对面前这位长相有些和柳德焕那小子相似的联盟校友有了初好感。

    “您好，我是惠贞的男朋友。经常听惠贞提到，谢谢您对她的照顾。”李善雄并没有柳德焕似的腼腆，反而很大方地握住身畔女友的柔夷，向他人宣示所有权。

    “怎么了~”姜惠贞羞怯间想要抽出手，可此举非但没有成行，小手却被男友攥得更紧了。

    “呵呵，惠贞姐真是选对人了。”徐灿浩自然察觉到了男方那一丝警惕，如同宣示主权的味道，不过并不以为意。“我们可是校友啊，以后多多亲近吧。”他再次伸出手，这是意味着主动示好的讯息，不为其它，算是看车太贤和姜惠贞的面子。先前邀请嘉宾时，车太贤就悄悄说了些这一对的事情，直言蛮看好两人的。李善雄有能力，有才华，是位刚直的男人，有同他的音乐风格一样。而敏感柔弱的好友姜惠贞，正需要这样一位能替她遮风挡雨的伴侣。

    李善雄起初愣了一愣，但见对方诚挚的笑容，马上改变了作态。松开女友的手，双手握住徐灿浩递出的友善，躬身致谢。

    “车太贤xi，崔东旭xi，请到后台准备。”有工作人员进来通知嘉宾上台，室内众人忙放下各自话题为起身的两人加油打气。

    西装革履的两位，看来是要演唱抒情歌曲了。了解车太贤的人，比如徐灿浩，忍不住开起他的玩笑：“太贤哥别把自己的人气毁在这里了。他的歌声可是堪称电影人里的一绝啊~”姜惠贞笑倒，不过这话让在场诸人开始隐隐期待那位哥的处#女秀舞台表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