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新宿夜

    过了一个低调的圣诞节后，徐灿浩的日子又开始了几点间的循环：S.M，工地，学校，帝奎影视。

    偶尔去工地看一下，实际上对此他什么也不懂。能把隔热板当柴劈，说出在消防水管上装电伴热带是浪费钱的主，来了没两次就被徐父赶走了。

    首尔大学同此情景，去了两次后，被校长委婉劝导，希望他不要再如此高调地扰乱校园治安了。

    和张东健两人总是成双成对的出现在姜帝奎的公司，进行后期配音，学习观摩如何剪辑影片。吃吃饭，聊聊天，和姜导谈谈《到炮火里去》，又请他为《卑劣的街头》推荐导演。

    在S.M待的时间算是最多的了。他把这儿当成了健身房，音乐房。教导练习生舞蹈的同时，自己也在锻炼，锤炼舞技。还要教几个小丫头们唱歌，又得参与安排筹划专辑上市工作。

    28日那天，他又调皮了。化了妆，打扮一番，装作粉丝，去参加JTL的歌迷见面会。结果，因为人太多，墨镜给挤掉了，被人一把认出，引起了江南汉堤站的交通大拓堵（因为举行地点就在汉堤站旁的乐天百货，而汉堤站本就是圈电车和地铁的枢纽站）。事后，面对黑着脸的猴子三人，还有他们公司的工作人员，徐灿浩果断陪着小心请众人吃了两顿大餐，而后又被无良的三人组蹂躏一顿才算事消。

    原定于2月13日前往日本进行专辑宣传的徐灿浩，在过完春节，参加了东方神起的出道舞台后（露个面，表明下自己对后辈的支持立场而已），在2月8日这天悄悄带着三个丫头，车书兰，两位助理，还有通过石头剪刀布决出胜负得已成行的卡尔，搭上飞往东京的班机。于当晚8点抵达成田机场，下榻东京凯悦酒店。（韩国签往欧美日等国的出境证件要比中国程序简单多了，特别是像徐灿浩他们这种身份的人，短期商务或旅游签证，半天就能搞定。）

    “丫头们，累不累？！”徐灿浩坐在商务车副驾驶座上，和本地司机大叔不时用日语聊着天，望着车外繁华嚣张的夜晚街景心情好极了。他上辈子来过一次日本，不过是去的四岛的高知，匆匆来，匆匆去，遗憾了很久。这次再临日本，抱着一尝夙愿的心情，可谓是干劲十足，哪怕现在让他转战北海道，恐怕都会非常乐意。

    三丫头正不时望望左边，又望望右边，还好奇地问车书兰路边某间漂亮精致的小店是干什么的，抑或是两俩讨论那栋楼有没有刚刚看到的那栋高，表现得十足十，乡下人进城。

    “oppa，我一点儿都不累，等下要不要出来尝尝章鱼烧？”林允儿扒着车座，笑嘻嘻地对徐灿浩说道。

    “就知道吃！”徐灿浩笑着用手指点点她的额头。“ke.dae，等下大家到了酒店，马上收拾换衣服，出发！额，等下，新宿哪里有好吃的？”徐灿浩喊到一半，却醒悟，自己也不过是个不知路的过客。忙问司机大叔：“欧桑（大叔），请问新宿有些什么好吃的特色小吃？”（因为预订的酒店就在新宿）

    “啊~新宿吗？我和我的家人很少会在那边吃饭，不过我听朋友说，有一家三国一手打乌冬的店，那边的乌冬面和拉面挺好吃的。不过，我亲自尝过一家店，博多天神，在歌舞伎町，你知道的~”徐灿浩见大叔笑得坏，笑得猥琐，又听到歌舞伎，不自觉地，也跟着贱贱地笑起来。

    两人的笑声表情，即使连车内不懂日语的几个人都能明白意思。允儿和车书兰是直接出言表鄙视，徐贤翻着大白眼儿想要开口告诫哥哥，金泰妍倒是默默地不做声，侧过脸望着窗外。

    “ye~！？wu.suo（骗人的吧）~真的是安娜酱？”徐。

    “诶~大叔会骗你这么帅气的年轻人吗？我真的在那家店有幸看到大浦安娜殿下，但她不是在那里工作。那个罩杯，那个深度，呵呵，不好描述。”司机大叔声情并茂地诉说，是那么的引人入胜，还配有手势形容到底有多大。

    “诶~真是幸运呢，欧桑~”徐灿浩满脸惋惜地神情坐正身子，眼珠子转来转去，不知在作何感想。

    一行到了酒店，那位与徐灿浩已然发展成志同道合“唾沫大吉”的大叔，悄悄地塞给他一本安娜殿下的写真宣传册。虽只有薄薄的十几页纸，却被两人表现的像在买卖禁药，猥琐的神情让人不忍直视。

    “oppa，那位大叔给了你什么东西？”突然蹦出来的徐贤同学吓了他一跳，本以为她们都进去了，哪知道小贤还在停车场等他。

    “啊~没什么，就是东京的地图。快走吧，赶紧收拾完，我都迫不及待要尝尝新宿的美食了！”徐灿浩风风火火地推着小贤往电梯走，只是那神色让小贤不得不怀疑，自己哥哥说了谎。

    花了大约一个多小时，一行八人才收拾打扮停当，出现在小田急百货公司门前。

    “这个时间逛什么商场，真是的。过两天去银座那边逛吧，今天晚上主要是去歌舞…啊，去吃东西，逛逛新宿的风景，和风俗小店。走吧，走吧！”徐灿浩一下推一个，站在百货商场门前不愿挪步的一行女生。

    助理已经查过一些资料，同时也向酒店的前台询问过夜晚逛街的去处。随即，一行人便赶到新宿最繁华，也是交通枢纽地点的，新宿车站东口的十字街。

    “灿浩啊，我们先去四丁目吧，听前台说得蛮有趣的。”车书兰凑到正拿着地图，和那位男助理商量去处的徐灿浩跟前。

    “四丁目？！我看看，四丁…这不是又转回去了吗？”徐灿浩手指着地图划着圈儿。

    “oppa~铛铛~真的很好吃的！”林允儿一手拿两盒章鱼烧，一手拿两串硕大的墨鱼丸子，跳到几人跟前，给他们分发。卡尔带着两个小姑娘和懂些日语的女助理，在街边的几个小摊前徘徊，等允儿把东西发完，她又蹦蹦跳跳地回到那一堆儿，和卡尔那大个子抢夺冷却好的可乐饼。

    “那边确实是适合我们晚上去的地方。歌舞伎町那边儿虽然晚上热闹，但也很混乱，我们有这么多女孩子在这儿。”这是男助理悄悄解释给徐灿浩听的。“四丁目那里有很多民家，有借宿的地方，有风味小店，也有卖手工艺品的民家店。高岛屋时代广场在这里，还有一些百货商场。听说那边儿晚上还有很多艺术家会出来，在街边演出，挺有意思的。前台说很适合约会来着。”这是男助理当着几人面儿说的，同时眼光希冀地望着徐灿浩。

    “你这是借公事泡妞！欠我一个情。不过，我准了，限你此次日本之行就把她拿下。”徐灿浩搂住男助理脖子，凑到他耳边说道，一边望着那位叫宋善雅的女助理。说完，拍了两下这位戴眼镜儿，名叫具明昊男助理的脸颊。“ke.dae，这就过去吧。记得来的时候，小田那边还有条叫什么马赛克通的小街，回程的时候就去逛逛那吧。”徐灿浩朝几个拿满一手美食的丫头招招手。

    “oppa！看这个，泰妍jiejie发现的，是你的人形烧哦！像不像？”徐贤端着一盒像月饼似的玩意儿递到徐灿浩眼前，献宝。

    “诶，真丑！”徐灿浩刚说完，不容分说，抢过那块长得像自己的人形烧，一口吞下。

    “啊~！oppa啊！”徐贤不满地拍打徐灿浩的背。“这是人家好不容易买到的~”小贤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低头呆望着自己手中空了一格的精美人形烧盒子。

    “呵呵，mi.ya，mi.ya，（不好意思），哥哥以后再买给你。这个长得太丑了，我不能容忍他的存在。”徐灿浩侧弯下腰，揽着小贤的肩头，自己半靠着她，压得小贤差点儿摔倒。徐贤推了两下没推开，便嘟着嘴生气地任他搂着，往前走。“呵呵，小丫头。美食当然是用来吃的，难道你还想收藏起来作纪念？”徐灿浩笑嘻嘻地把脸贴在小贤头上，揉着她的发鬓。

    新宿这里有很多的中国人韩国人，在街上随处都可能听到熟悉的乡音。徐灿浩戴着茶色阔边眼镜，和一顶小礼帽，走在中间，并不突出，一路走来倒也没引起别人的过分注意。

    几人走走停停，买了些很有意思的小纪念品做礼物。打闹嬉笑间，就来到了站南侧的四丁目。

    “好香啊~”允儿和泰妍俩丫头不约而同的感叹道。完后，两人相视大笑。

    “oppa，是这里！”徐贤早已顺着香味找到了出处，是一家民宿店。后面是店主家的宿屋，前坪和前屋都被改为招待客人的铺子。

    这条小街的人流不是很多，两侧大都是民居改成的店家，而只有这一家店比较独特，留着房前的小院儿。而它右边便利店外的彩灯将整个小院的草坪，以及院内唯一的歪脖老松树照的影影绰绰，使得这家店更显曲径通幽、闹市隐者的风范。

    “上杉家锅煮？这名字挺有意思的。”徐灿浩打量着店门口放着的折叠灯箱招牌，和头顶门头上的另一块木质作旧招牌。

    徐贤是隔着一米高的木质围篱发现这是家食店的。走进去，沿着不知名石子铺就的小路就可笔直进入店铺内。院子里有一方小池塘，似是用大块鹅卵石直接堆砌而成。水里有两三尾红鲤，此时听到，人推开门碰响的风铃声，一下子变得活跃了，池水如煮沸一般翻腾。也许是因为店家把它们当成招财猫或是看家狗来养了，令它们如此好客。走不了几步，路旁就杵着两座对称的石灯台，里面的蜡烛已燃至末端，离得近了，便能闻到淡淡的百花香味。

    “欢迎光临，上杉家的店！”打招呼的是围着白色围裙，额前系着蓝白相间粗棉绳的门前服务员。掀开头顶的布帘才能一窥店里全貌，就见，应该是这家主人夫妇，女胖男瘦的两位中年煮夫，正在开放式的日式厨房里忙碌着。当徐灿浩一行进来时，那位瘦高的男主人，用毛巾擦了擦额前的汗，向他们一行行礼，笑着问好：“kon.ni.qi.wa（你好/晚上好）。”

    徐灿浩他们也一一点头行礼，一时间不太标准的问安声便充斥着这家小店。店里的几桌食客也纷纷回头张望，望着这个奇怪组合。

    没有点菜，老板只是数着人头，给他们准备了两大锅食材丰富，且颇为美观的关东煮，好看到他们不忍下筷。

    徐灿浩双手合十对着石锅拜了拜，然后笑着仰起头，对女主人说：“我们会好好吃的，谢谢您的款待。”

    女店家笑得没了眼睛，一个劲的伸手“多左，多左”。想来是认得摘了眼镜后的徐灿浩，还给他们准备了一份加菜，新鲜切片的金枪鱼。那条可怜的大红鱼，躺在大瓷盘里，还不时开合着小嘴儿，惹得三个小丫头尖叫连连。

    “我开动啦！”允儿边喊着，直接就用筷子夹取了一只大虾仁儿。

    “我也开动啦！”已经放开了胆儿，和众人混开后的金泰妍大叫道，筷勺并用的捞魔芋和杏仁豆腐。

    “大家都开动吧，两大锅…啧啧~这可是店家的一片好心，可不能浪费了。卡尔，你少吃点儿！”徐灿浩先是招呼众人，忽又见到一旁挽袖子，准备大干的卡尔，忙用英语叮嘱他，免得他抢了别人的份量。

    这顿饭很尽兴，而且，店家和食客们虽然认出了徐灿浩，却没有在他们用餐途中来搭讪攀谈。直到他们一行吃完，店家第一个捧着纸笔和拍立得，请求徐灿浩签名和合照。徐灿浩很痛快地接受了所有人请求，连小丫头们也疯疯癫癫地和胖老板搞笑合影留念。就是不知道几年后，老板会不会很庆幸将这些丫头们的照片一直保存着，贴在店里显眼的木柱上。

    每个人都挺着肚子，在街上溜达散食，再也没有欲望搭理街边的特色小吃了。女孩子们没有再嚷嚷着要逛11点半关门的百货店，而是经常出入街边的精致、特色、风俗小店，往往会提着各式小袋，欣喜地炫耀自己又买到了什么可爱别致的小玩意儿。在一家招财猫专卖店里，看着林允儿一口气买下10串幸运手链，说要送给谁谁，惹得徐灿浩也开始认真挑起礼物来。

    众人一直靠步行，又逛到了高岛屋时代广场，没有随人流而动，而是在地下通道里，驻足于一个7人组成的小型交响乐团前。听他们自己创作的乐曲，看他们每人cao弄两件乐器以上，绝对是今晚的最佳视听享受。

    之后，徐灿浩一行顺着广场东侧街道往回走，那正是他们下榻酒店的方向。那里是今晚计划的最后一站，马赛克通商业街（自发形成的步行街）。和女人逛街，特别是一群女人逛街，那么陪着的男人们绝对是最累，最蠢的那头驴。徐灿浩，具明昊，卡尔三人，此时的形象彻底的印证了这句话。从马赛克出来，回到街对面的酒店，连卡尔都开始抱怨累了。徐灿浩看着双手提着的八个纸袋，脖子上挂着的一个包和两个塑料袋，心里暗暗发誓，绝对不陪她们去逛银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