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我闻不到
“巧了，我刚好也是五千！” 孙园随口嘀咕一声，也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比起楚形，孙园的生活条件就要好上了太多，虽然也才二十五六的年纪，但因为家里支持的原因，所以如今名下已经拥有了一家快递公司。 作为老板的他，再不用去辛辛苦苦的上班，至于钱财方面，这点从他坐下价值数十万的汽车就能看出。 汽车在道路上行驶，漫长的红绿灯的确让人心烦。 从楚形居住的公寓，到小飞举办葬礼的老家，总共需要开车半个小时左右。 轰隆隆！ 在驶出十几分钟之后，外面明亮的天色忽然阴沉了下来，有雷声隐隐从天穹边缘响起。 “要下雨了！” 打开车窗，伸手感受了一下外面闷热的天气。 “这场雨来得真不是时候，奇怪，天气预报不是说今天是晴天吗？该死，那帮胡说八道的家伙！” 孙园没好气的怒骂一声。 没多久时间过去，淅淅沥沥的雨点便从天穹落了下来，将车窗敲打的面目全非，然后又通通被雨刮处理！ 坐在车里的两人并不为雨点而困扰，不过他们也有忧虑的事情，毕竟，今天就是埋葬小飞的日子，要是下雨的话，过程可能会平添许多麻烦。 一路开车，一路闲聊，小飞的家居住在临城周边的郊区，随着周围高楼大厦逐渐稀少，更多出现的便是一些农家院落。 在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汽车终于是驶入了一处带着院落的农家住宅当中。 宽大的院落全都被布置成了白色的场景，期艾的乐声隔着老远就能听到，悲伤的气氛在院落中蔓延。 这里已经有了不少的人，都是附近村子里前来帮忙的邻居，人群穿梭中，却很少有人大声交谈。 在正对着大门的大堂一角，那里被布置成了灵堂的模样，灵堂正中央，高挂在墙上的是王小飞生前的照片。 照片中的王小飞带着笑，很阳光灿烂的一个男孩，不过现在，这种先容却丝毫不能冲淡悲伤的气氛。 “叔叔，我们前来送小飞最后一程，节哀！” 楚形前些天是见过王小飞的父母的，当时两位老人还显得容光焕发，充满了对生活的希望。 他们曾热情招待楚形，为他准备了精美的食物，也曾关心楚形的婚姻大事。 然而现在，视线里的两位老人白发苍苍，或许是因为哭了太久，导致眼眶带着不正常的rou红色。 这一幕让楚形有些不忍心，叹息一声，将事先准备好的白包递了过去。 “有心了，小飞要是知道你能来送他，他肯定会很高兴。” 老人用沙哑的声音开口，并顺势将白包放在而来一边。 在失去了小飞这个唯一的孩子之后，他已经没心思再去关注任何事情。 楚形能体会到他心中的绝望，像是这种伤痛，只能用时间慢慢去治愈。 他也不是没有眼色之人，不会在这时候打扰老人，所以在打过招呼之后，便来到一旁的灵柩边上，并为小飞点燃了三柱清香。 孙园同样紧跟着楚形的步骤，在做完这一切之后，两人这才找了一处地方坐下。 “前几天明明还是活生生的一个人，现在却突然没了，有时候人真的是太脆弱了！” “意外，疾病，压力，活在这个世界上真的太累了啊！” 看着小飞的遗像，孙园眼中露出怀念的神色，忍不住开口发出感慨。 “所以我们才要好好保重身体，要更积极向上！”楚形小嘬了一口茶水，他不是很习惯热水的味道。 “奇怪，怎么有一股古怪的味道？像是什么东西腐朽了一样……” 也就在此时，有前来帮忙的村民从两人身边经过，并用不小的声音开口说着。 说完之后他便离开。 孙园虽然也有听到，但他并没有将这种事给放在心上，倒是楚形，在听到那男子的话语之后，他眼神猛然一凝，身形也刹那僵立在了原地。 他已经不止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先前在电梯里的时候，那些电梯里的乘客就曾这样说过，当时楚形并未将其放在心上，只以为是那些人出现了错觉，又或是电梯里本身就有什么不正常的味道。 但现在…… 当第二个人这样说的时候，楚形立马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因为两帮素不相识的人，是不可能串通起来的，而说出有古怪味道的地点，同样是在自己身边！ 这让楚形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自己身上真有什么古怪的味道？ 低头嗅了嗅衣服，楚形有些怀疑，是不是衣服放了太久，从而带上了奇怪的味道。 但衣服上并没有什么异常！ “你怎么看起来神经兮兮的？” 看着楚形忽然的动作，孙园忍不住开口询问。 “你帮我闻闻，我身上是不是有什么古怪的气味？” 楚形一把拉过胖子，在对方不情愿的目光下，最终孙园还是抽动鼻子嗅了嗅。 “没有啊，除了轻微的汗臭之外，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孙园抗拒的退开一段距离，他怀疑楚形是不是在整自己。 “没有吗？” 看孙园的神色不似作假，这倒让楚形怀疑自己先前的猜测。 或许自己身上真的没有什么古怪味道，眼下发生的一切也不过是巧合而已。 “叔叔，我能吃这桌上的大白兔吗？” 忽然间有清脆的声音响起。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孩已经出现在了楚形旁边，正用渴望的眼神看着桌上的零食。 “拿去吃吧！” 楚形笑了笑，随手抓起桌上的奶糖递到了小孩手中，并伸手摸了摸对方的脑袋。 “叔叔你身上的味道好奇怪，我好像在哪里闻到过？对了，是小飞哥，我前几天就在小飞哥身上闻到过这股味道。” 小孩无心间的稚嫩话语，却像是雷电一般击中了楚形。 味道，小飞…… 先不说小孩会不会骗人这个问题。 素不相识的小孩，对方并没有骗自己的必要，既然他说自己身上有味道，那自己身上就必定有味道。 可楚形先前分明已经确认过，而且还专门找孙园闻过，结果无论是自己还是孙园，都没有从身上闻到什么异常的怪味。 自己闻不到，偏偏其余人能闻到，这件事充满了异常，尤其还是和死去的小飞挂钩。 一刹那间，楚形心中有了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他下意识的想到了这几天经常出现的那个梦。